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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泰昌,安徽马鞍山市当涂县人,1938年生。当代散文家、评论家。1955年就读于北京大学中文系,1960年本科毕业,1964年文艺理论研究生毕业。长期从事文艺报刊编辑工作。1984-1998年任文艺报副总编、*副总编、编审,后为报社顾问。1992年起为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
《徽州道上》系散文选集。作者是散文名家,在国内散文界具有较大影响力,安徽文艺出版社早在1993年即出版《吴泰昌散文》,而新时期以来,曾有百花文艺等多家出版社出版作者散文选集。本册选编作者有代表性的散文名篇佳构,其中既有写人记事的,也有写景抒情的,更有与全国各地名家及普通作家交往的篇章,充分展示出作者的散文全貌和艺术特色。
泰昌的散文选集即将付梓,嘱我写几句话,我欣然答应下来。但一动笔,就有些踌躇了。如果议论学识,品味情思,衡量章句,泰昌是这方面的高手,近乎权威,我不敢班门弄斧,也不宜冒昧陈辞。怎么办呢?可是想起泰昌这个人,我的思路又活了。我不但有话可说,而且很想说一说。不是有“文如其人”这么一句现成话吗?这四个字的确包含了一定道理。那么,我就先谈谈我所知道的泰昌这个人吧,这样做也许有助于对泰昌散文的理解。当然,我不可能用这种办法来触及泰昌为文的根本,这一点我是有自知之明的。认识泰昌,不觉已是二十年了。*初,他给我的印象是:一个未来的学者,文质彬彬,眉目清秀。他是北京大学中文系的高才生,严格筛选后留校的研究生。1958年他就负责了一部中国文学史的部分编写工作。这件事很有分量,至少在我这个没有学问的人的心里是这样的。当年,我一看见那个小伙子,首先就想起那部厚厚的书,不禁有些肃然起敬。不管那部书到底怎样,反正我是写不出来的。说泰昌在步入文坛之前,在学术上已经结结实实打了基础,大概不算过分。1964年,《文艺报》为了充实编辑部,物色接班人,从全国名牌大学里,百里挑一,甚或是千里挑一地挑出十来个“尖子”,泰昌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个编辑部和学府不同,日常所涉及的很多都不是学术问题,一个啃惯书本的青年进入这个新天地之后的心情想必很复杂,关于这一点,我没有问过泰昌,不能代他说。我只知道,那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人的所在,而且正值一个严峻的考验人的年代。紧跟着就是那个确实是“空前”,但愿它真“绝后”的“十年”。泰昌和我们这些老头一样,反反复复经历了坎坎坷坷,只是有些时候因地位不同而具体感受会有差异。我想,在那样奇特的苦难中煎熬,敏感而又没有经验的年轻人比老年人可能更难受一些。我知道泰昌在这一段时间里的一些侧面,我不想加以描写。我只说一句,我看见他在逐渐走向成熟。以后我“有幸”和泰昌等一起参加了流放队伍,被逐出京门而“荣升”“干校”。在湖北成宁那个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离开的沼泽地里,我和泰昌之间有了较多的个人交往。我从这个落泊的书生身上找到了一股灵气。他有些不拘小节,可是并不吊儿郎当。不管处境如何,他总是乐呵呵的,既不垂头丧气,也不剑拔弩张,这在一般人很不容易做到。我从他那有些淘气、有些诡谲的微笑里看到尚未写出的散文,他在思考,他在逐渐超脱。我想,也许就是这股灵气帮助了他,使他在钻研学术时不做学究,在驾驭文字时不落俗套,在困难时不灰心丧气,在顺利时不得意忘形。
《吴泰昌集:心如朗月》:确切地描述一个人,谈何容易?尤其是巴老……我说难,不仅他在我的印象中如同一个世界,他的读者洒在世界各地。他写了那么多动人的书,自己也是无数令人沉思和落泪的故事的主人公。这么一位思想和情感都十分深沉的大师,经常给我的感觉却是一块纯净的水晶……我从哪里下笔?犹豫……思索……是不是给我自己设置的这个描写课题,过于艰难了?同样是这事,对于冰心老太太来说就容易得多了。我素来钦佩冰心描写人物的机智,不经心的几笔,人物就活起来了。我读过她那本冒充男人名义发表的《关于女人》的散文集,真写绝了。可是,关键还不是冰心写人物的本领,她和巴金是友情笃厚的朋友,平时以姊弟相称。她对巴金的人品了解透彻。去年冰心听人从上海回来说,巴老常一人坐着看电视,便说巴老心境压抑,不痛快。冰心老太太正在写一组《关于男人》的系列散文,首篇已给《中国作家》创刊号。她常笑着说:老巴就是我这组散文里的“候选人物”,我肯定要把他写进去。我想,她能写好,没错,因为我常常从冰心关于巴金的片言只语的闲谈里,觉醒或加深了自己对巴老的了解和认识。冰心说,她*次见巴金,是巴金和靳以一道来看她的,靳以又说又笑,巴金一言不语。冰心说,巴金的这种性格几十年还是这样,内向、忧郁,但心里有团火,有时爆发出极大的热情,敢讲真话。是啊!巴老使我们激动的,不是常常把留在我们心里的某一句话,痛痛快快讲出来吗?今年10月,巴老赴港接受香港中文大学文学博士荣誉前夕,我和几个中青年作家约好给巴老去贺电,11月25日又是他八十寿辰,我们怕他应酬多一时滞留回不来,打算提前给他老人家祝寿。恰巧这是个星期天,一个相当暖和的初冬天。我们家附近新开了一家邮局,我信步走去。这些年进邮局寄邮件、替儿子买纪念邮票,都是在挤中进行的。而这三源里邮局还真有点现代化的派头,宽敞、明亮。我花一分钱买了张电报稿纸,正要填写,突然发现一个电话间是空着的,不是长途,是市内公用电话,真难得。何不利用这珍贵的机会,问候一下多日没见的冰心老太太呢?我高兴地走进去,将门关严。我要痛痛快快地给她打个电话,长长的电话。“吴青在吗?”我叫通电话,立即报出冰心老太太女儿的名字。“不,我是吴青的娘!你在哪儿打电话?”近两年,我在想念她时,就给她打电话致候,但又怕这样反而打扰了她。有时在她家看见她手持拐杖不大轻松地走路时,我下决心以后万不得已不给她打电话。有事就写信。一次冰心听说我从上海回来,来信问我去看了巴金没有,近况如何。我当即回信禀告。不几天,收到老太太回信,开头就批评我字写得潦草,辨认不出。叫我以后有事还是打电话。从此,我就心安理得地与她通话了,而常常谈到的是关于巴金的事。这次她问我,老巴胃口怎样,我说见他与家人一道吃,吃得蛮好。冰心说:老巴对别人无所要求,安排他吃什么,他都满意,他吃食简单,总怕费事麻烦人。有一次冰心在电话里小声地问我,*近她才听来人说,老巴几十年从不拿工资,是不是有这事。我说我听说是这样。我还告诉她一件小事。有一回巴金来京参加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会议,中国作协秘书长张僖同志说巴老的飞机票别忘了替他报销,叫我代办一下。后来听巴老的女儿李小林说,巴老意下还是不报为好。冰心听了这些情况,笑着说:“巴金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