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北京:城与年》宁肯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分享一个全本精校的网站:修书网(hairstylefavorite.com)

(校对精校版:就是内容质量好,无乱码,无屏蔽字,无星号,无广告,章节目录完整)

本站更新推荐的所有文学作品和书籍《精选《北京:城与年》宁肯的书评文摘》都是非常值得阅读赏析的,更有名家的精彩书评哦。

【作者简介】

宁肯1959年生于北京,1983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学院二分院中文系,八十年代写诗,大学期间在《萌芽》发表诗歌处女作《积雪之梦》。1984年至1986年在西藏生活工作,“新散文”代表作家,代表作为西藏长篇散文《沉默的彼岸》。1998年开始长篇小说写作,现已出版《蒙面之城》《沉默之门》《环形山》《天·藏》《三个三重奏》。另有中短篇小说集《词与物》《维格拉姆》,散文集《说吧,西藏》《思想的烟斗》。获第二届、第四届老舍文学奖长篇小说奖、首届施耐庵文学奖,第四届《人民文学》长篇小说双年奖,第七届北京文学艺术奖,首届香港“红楼梦奖”推荐奖,《当代》2001年文学拉力赛总冠军,第八届茅盾文学奖提名,首届美国纽曼文学奖提名。

【编辑推荐】

《北京:城与年》是在北京胡同长大的作家宁肯,对这座城市半个多世纪变迁的沧桑回忆。作者生于1950年代末,整个童年和青少年时期,是在那个特殊年代中度过;青年时代又恰值改革开放,百废俱兴……这样的时间跨度,使得本书涉及的多种历史文化事件和时间空间节点,打上了鲜明的地域和时代烙印,加之作者视角的独特——不乏小说家对城市风物的冷静观察、对亲友人物命运的探究思索,记忆的丰富,文笔的生动与思辨兼备,使得作品杂糅了多种魅力。书中穿插着摄影家陈惜惜多幅黑白作品:北京的市井风貌,老人儿童,高楼大厦与断壁残垣,都以黑白光影呈现,静谧中隐约着喧响,怀旧中蕴含着温馨,与宁肯的文字两厢呼应,构成了更加丰富的张力与空间。

【名人的书评】

著名作家宁肯*散文力作

以小说家之笔捕捉北京的流年碎影

从历史与人性的深处探寻一个作家的生成史

【北京:城与年的书摘】

照相馆

现在的琉璃厂,是八十年代初改造后的样子,以前没有现在这样的砖木二层小楼,就是一些老平房。以前店里大多也没有柜台、收款台,一进门四壁书架,或文房四宝,物品附有标签,上面写着品名和价目。里间屋的临窗,通常有一张榆木擦漆的八仙桌,桌两旁是太师椅,壁间悬挂着对联。

琉璃厂书肆的形成与明代迁都有关,至今已有七百年历史。永乐年间科举制度重心移往北京,外省学子竞相进京赶考,至嘉靖三十二年修建外城后,琉璃厂圈在城内,而定居在此的官宦拥有大量图书古董,赶考的举子们纷纷前来或求借书籍或欣赏古玩,书籍与文房四宝的买卖亦随之兴盛。到清初北京实行“满汉分城居住”,汉人只准居住在南城,于是推动了南城文化兴盛,迷恋琉璃厂文化氛围的文人墨客和当时的汉族官员多择居于此,有眼界的各地书商便纷纷在这里设摊、建室,出售藏书。到康熙十八年,北京的书市和古董市场大多迁到了琉璃厂。生活与文化杂糅,市井与百业俱兴,尽管也经历了各样兴衰,历史风貌一直并无大的变化,直到改造成一条所谓的琉璃厂文化街。

上世纪八十年代,琉璃厂没有修旧如旧,而是推倒重来,驱逐了“文化”中的“生活”设施——银行、照相馆、饭馆、理发店、菜店、食品店、修车铺,统统消失,连续建成了现在砖木仿古二层小楼,倒是很像一条想象中的宋代古街。然而殊不知古街是“生活”出来的,不是“建”出来的。文化是杂生,繁衍而成,没了生活,规划出的“文化”死气沉沉。现在琉璃厂为什么衰落,死气沉沉,皆因荣宝斋、汲古阁、戴月轩、萃文阁、槐荫山房是市场,不再是生活,是道具,而非文化,游客与街互为道具,所谓古街,似是而非。不是不许变,别把生活的底蕴变没了。现在别说游人,就是我,走在这条仿古街上,都感觉自己是这街的道具。

当然了,似是而非,没人知道以前怎样也罢了,有时时间长了假也构成了时间、历史、真实,很多时候我们的历史不就是这样构成的吗?现在还有多少人知道琉璃厂不真实?只是我还尚未走出历史,知道小时琉璃厂至少建筑上的风貌,总想去一下小时去过的中国人民银行,存一块钱开一个折子,或去一下副食店、百货店买几支烟,一盒烟,买点曲别针,理个发,吃一盘炒疙瘩、素炒饼,照个相。说起照相馆,琉璃厂可是有些故事,某种意义上中国的电影便诞生在琉璃厂一家照相馆。一个研究北京文化的学者告诉我,当年这家照相馆名叫“丰泰照相馆”,老板叫任庆泰。同治九年,任庆泰在奉天一家照相馆中当伙计,后到了上海,在一家照相馆做镜框活儿。

老学者告诉我,这家照相馆是个法兰西人开的,任庆泰在那儿偷学了一些照相技术,那时他还没想到不久将会成为中国电影*人,会拍摄中国*部电影。想不到中国*部电影不是诞生在上海而是在北京,是琉璃厂,我非常惊讶。琉璃厂太有趣了。同治十三年任庆泰到日本深造照相业务,到了光绪十八年(1892)回国,在琉璃厂开办了自己的照相馆,有技师、学徒十余人,兼营照相器材。到1905年,老学者说,世界电影已开始了十年,中国人也已有了近十年的观影经验,无论卢米埃尔的纪实短片还是爱迪生的新闻、滑稽纪录片,布莱顿学派的社会片,以及梅里爱所强调的戏剧式电影,任庆泰都看到了。任庆泰是一个技术派商人,除琉璃厂的照相馆,还经营着大栅栏的“大观楼”,放映的也都是舶来品。观影日久,任庆泰深感“所映影片,尺寸甚短”。任庆泰决定自己拍片。经过一番筹划,在一个阳光如镜的午后,任庆泰用一架法国制的手摇木壳摄影机,在琉璃厂一个露天空地上,请来了当时的京剧大师谭鑫培现场表演,他来拍摄。谭鑫培表演的是代表作《定军山》,电影虽然无声也没锣鼓点配合,且只有短短几分钟时间,但是就这短短几分钟的影片在大观楼放映时引起轰动,一时万人空巷。

在《定军山》的拍摄中,任庆泰策划、指挥了整个拍片过程,包括演员和机位的摆布,尽管中国当时还远未出现“导演”称谓,对导演工作的职能也全不了解,但事实上任庆泰在拍片活动中所充任的角色可以说是中国的*位导演。而从电影史上来看,任庆泰选择谭鑫培表演这样一个看似偶然的决定,实际上也代表了中国电影的兴起,且一兴起就汇入了当时的创意与实验的世界电影主流。差不多要到四年之后,中国民族电影才在上海兴起,因此,有学者说任庆泰也被称为中国电影之父、中国电影*人。

如果遥想当年,当时也建所谓文化一条街,也只允许书画文玩,不让有别的如生活的存在,比如照相馆,那么琉璃厂还能诞生偶然的(也是必然的)中国*部电影吗?琉璃厂有文化,但不一定排他,排他的结果会缺少自然的活力与偶然性。近年还听说过琉璃厂有什么活力吗?它活在模糊不清的“历史”中、具体的买卖中,许多年了,就是这样。

点击进入阅读:精选《北京:城与年》宁肯的书评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