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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中国悬疑小说精选》是由悬疑杂志编辑、书评人华斯比担任主编的年度悬疑小说精选。作者有高普、E伯爵、何许人、亮亮、时晨等。本书既有现实悬疑作品,也有历史背景的别开生面之作。本书体现了2015年度悬疑创作的高水平。
序:娱乐时代的悬疑推理小说华斯比2014年,笔者第一次成为长江文艺出版社悬疑年选的选编者。那一次,笔者给年选写了一篇题为《中国悬疑之殇》的后记,以感叹刊发中短篇悬疑推理小说的实体平台的凋零。如今,已经过去两年,所幸还有《故事月末》《最推理》(笔者在撰写这篇序文时听闻杂志已停刊,深感惋惜)《岁月·推理》《推理世界》等几家悬疑推理专门志,在编者们的苦心经营下存活了下来,虽然艰难。但聊胜于无。与传统悬疑推理小说出版市场的不景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近年来随着国内影视行业的迅速发展,悬疑推理小说的影视改编越来越多,许多影视公司都开始涉足悬疑推理类型的网络剧和大电影的开发。例如,周浩晖的“死亡通知单”系列、雷米的“心理罪”系列和秦明的“法医秦明”系列都相继被改编成网络剧,相关院线电影也都在积极筹备、拍摄中。而且,周浩晖还策划和雷米、秦明共同编剧一部名为《猎凶者联盟》的悬疑电影,让国内三大知名悬疑IP强强联合,使罗飞、方木、秦明三大名侦探同台……反过来,悬疑推理类型在影视圈的持续升温,正促使传统出版商逐步开始囤积一批具有影视改编潜力的悬疑推理小说(长篇居多),并在出版实体图书的同时,为作者进行影视版权的代理。所以,越来越多的悬疑推理作家选择创作易于影视化的作品,直接寻求图书单行本的出版机会,有时甚至在出版前就已经卖掉了影视版权。另外,不少作者也开始投身影视行业,转而进行悬疑推理剧本的创作。悬疑推理杂志的没落和悬疑推理图书出版的回暖,似乎从某个层面证明了多年前国内一些评论家提出的“中国悬疑推理小说要想发展,必须像欧美和日本那样,从杂志时代过渡到图书时代”的论断。我们现在还无法判断这个论断的真伪,但当下所发生的一切,正一点点成为这个论断的佐证。在当下这个娱乐至上的时代,我们的作者都在创作怎样的悬疑推理小说?哪些悬疑推理小说可能成为这个娱乐时代更受大众欢迎的作品呢?我们不妨从2016年出版和发表的诸多作品中管窥一二。微阅读时代的脑洞小说人们将阅读小说作为一种娱乐方式,总习惯沿着两条不同的路径奔驰:一种是,完全放空自己的思绪,跟着人物一起,不假思索地进入作者娓娓道来的故事之中;另一种,时刻警惕着作者设下的圈套和陷阱,集中精神和作者斗智,并由衷期待着脑力激荡的来临。悬疑推理小说就是后一种的代表。而每个时代,都有脑洞大开的作家和作品,让我们沉浸在他们惊人的想象力之中,并怀疑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70后”“80后”读者至今忘不了上天入地、爱管闲事儿的冒险家卫斯理,倪匡先生的“卫斯理系列”更称得上华语“脑洞小说”的代表:“80后”“90后”依然对“那多手记系列”中由一篇篇真实的新闻而引发的亦真亦幻的故事津津乐道;而如今,在这个“读长篇太累”的微阅读时代里,“90后”“00后”渐渐习惯在各种零星的空余时间里,用手机浏览一些言之有物的“微型”小说,方洋的《梦游症调查报告》正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应运而生的作品。《套层空间》选自《梦游症调查报告》第一季,篇幅只有5000多字。同“卫斯理系列”和“那多手记系列”一样,方洋也以第一人称“我”来讲述“梦游症”的故事,给读者极强的代入感。但不同于前两者的是,由于短篇小说的篇幅所限,作者在故事的叙述上并未设置太多曲折的情节,而是尽量将“我”与“梦游症患者”就“世界的其他可能”的针锋相对的讨论极致地呈现给读者,让读者直接掉入到“病人们”的“脑洞”之中,一边无法自拔,一边大呼过瘾!据悉该系列已经被改编成漫画,并已卖掉影视改编权。《胆小鬼的灵感》选自燕返发表于豆瓣阅读的推理小说集《推理小说家的绝境》,这也是一篇5000字左右的短小精悍的作品。故事以第二人称的口吻,讲述了一位“胆小如鼠”的旧书店老板关于“书”的脑洞大开的“推理”,颇具日本推理小说之父江户川乱步之风骨。国内不少科幻作家都喜欢看推理小说,也喜欢将悬疑推理元素加入到科幻小说之中,赤膊书生便是其中一位,他的科幻推理《冥王星密室杀人事件》发表于国内专门发布超短篇科幻小说的平台“小科幻APP”。小说将发生密室杀人案的舞台从地球搬到了位于太阳系边缘的冥王星,被诬陷成凶手的主人公,用自己的天文学知识“异想天开”般地破解了密室诡计,为自己洗刷了冤屈。不可能犯罪与逻辑流本格推理一直是追求脑力激荡和游戏乐趣的推理小说类型,虽然常因小说故事性差而被大众读者所诟病,但一直以来都有相对固定的读者群体,一些推理作家也坚守在自己的本格推理阵地。综合来看,属于不可能犯罪范畴的“密室推理”和以逻辑推演为卖点的“逻辑流”推理一直很受本格推理迷的青睐,而立志成为中国的“密室推理之王”的鸡丁和视埃勒里·奎因为偶像的“逻辑流”推理作家时晨则是二者的代表。现任本格推理动态漫画《吃谜少女》编剧的鸡丁,自创作之初就热衷于密室推理,《天蛾人事件》是他的代表作“夏时系列”的暂时完结篇,小说将有关“天蛾人”的都市传说和密室杀人结合起来,兼顾故事性和推理性。时晨近年来开始创作他的本格推理代表作“数学家陈爝系列”,目前已经出版《黑曜馆事件》和《镜狱岛事件》两部长篇,并卖出影视改编权。《缄默之暮》是该系列的第二个短篇(第一个短篇《濒死的女人》详见《2015年中国悬疑小说精选》),据说灵感来自于人工智能AlDhaGo对战韩国棋手李世趸的新闻。数学家陈爝是时晨笔下著名的“天才型”侦探,十分擅长从一些不起眼的线索人手,通过严密的逻辑推演,推出案件的真相。这一天赋在《缄默之暮》中被展现得淋漓尽致。……以《狄仁杰探案》闻名的唐隐(曾用笔名:安娜芳芳)新近创作了“大唐悬疑录”系列,继《兰亭序密码》之后,又推出了《璇玑图密码》;冶文彪的《清明上河图密码》也已经出到了第三部,六部的计划已经完成过半,迷局也初露端倪。以上两个系列都偏重于悬疑解谜,而何慕的《三国谍影:暗战定军山》则走的是古代谍战的路子。三国小说一直是国人喜爱的小说类型之一,不论是日本作家吉川英治、柴田炼三郎、陈舜臣等人新编的三国志小说,还是国内作家马伯庸的《风起陇西》《三国机密》等小说,都有不少受众。何慕的“三国谍影”系列在前辈作家作品的基础上,将谍战视角下的三国故事讲得张弛有度,气氛逼人,更加好看。《寒蝉呜泣》是该系列番外篇的第二篇,篇名中的“寒蝉”就是整个系列里最神秘的间谍。一直以来,古代背景的悬疑推理小说都是影视改编的潜力股,而且大多都是大制作,有能力挑战这一类型的作者不妨放手一搏。原创推理路在何方身处这个娱乐至上的时代,中国悬疑推理发展的举步维艰,总让人恍惚有一种错觉,仿佛置身于一百多年前的民国时期。那个时候,作为一种新兴文学类型的侦探小说刚随着中国现代化的脚步而来到中国,生根发芽。那时的侦探小说家,带着一股热情在创作,因为当时的侦探推理还是一种新鲜事物,作家们也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在模仿国外优秀作品的同时试图进行本土化的创新。转眼间,一百多年过去了,经过多次断代的中国推理,其实并不比草创期的民国侦探小说高明多少,反而让人觉得依然孱弱。当下的推理小说作家们几乎依然在借鉴欧美和日本的经典作品,本土化之路道阻且长。我们至今都没有一部完整详尽的“中国推理小说史”,我们的作者、读者,甚至学者几乎不了解百年前的侦探推理小说,不了解我们的先辈作家们在原创推理本土化的道路上做过哪些努力,又有哪些得失。笔者于2016年开始专注于晚清民国侦探小说的挖掘与研究,在查阅了一些当时的报纸、杂志、图书资料以及相关存目后发现,那时的很多作品可能已经永远遗失在历史的暗角之中,再也找不回来了。而我们现在正做的一些本土化的尝试和自以为是的创新,很可能前人早已做过,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先辈们走过的路,我们现在可能在重走……以“幽默推理”为例。在此之前,笔者和很多人一样,都以为这一类型是在日本幽默推理大师东川笃哉的作品引进国内之后才逐步兴起的,其实早在晚清民国时期,有一种名为“滑稽侦探”的小说,就已经率先将滑稽幽默元素加入到侦探小说当中。那时诸如徐卓呆、赵苕狂(《胡闲探案》)、朱秋镜(《糊涂侦探案》)等作家都深谙此道。笔者无意在此批评当代的推理作家们,只是为我们自己不懂得珍惜前人的遗产而感到惋惜和悲痛。梁清散是国内知名的晚清民国科幻研究者,也是一位推理迷,在笔者搜集整理民国侦探小说资料时,他给了我不少帮助。他的《枯苇余春》讲述了一位文学研究者破解一位民国作家死亡之谜的故事,运用了文学考据、历史推理、心证推理等手法,读来趣味盎然。而小说中翻阅资料进行考据的学者与当时翻故纸堆的笔者心境又何其相似,难免让笔者有所触动。其实,在推理本土化的道路上,当代不少作者都做过努力,只是目前还不窥门径、收效甚微。旅日作家、评论家陆秋槎的《冬之喜剧》通过“作中作”的形式,对所谓的“原创推理”进行了善意的批评,但能看得出,更多的是对自身创作的自嘲。推理本土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可能需要几代作家的共同努力才会不断完善,还请各位作者和读者共勉!2016年11月8日于扬州
一簇朝颜花拟南芥谨以此文致敬连城三纪彦先生,他让我见识到了抒情推理的至伤至美,我原想看看江河,他却让我见识了海洋。陌生的天花板有人说,人生不过是修罗地狱中血水泛起的泡沫而已,那么今夜有人的泡沫碎了。在小巷的垃圾桶边,衣衫褴褛、佝偻着腰的拾荒老人正在寻找自己的宵夜,他捡来的小柴犬正咬着他的裤脚,把他往深处拖,无奈之下,老人只能往里面挪。他看到黑色的巷尾伏着什么东西,如同夜色中蛰伏的巨兽。老人觉得那应该是个人,以前,他也有从醉鬼身上摸钱包的经历。老人悄悄地靠近,小狗呜呜地低吠着,“安静!”老人喝住小狗,生怕吵醒醉汉。但靠近后,他才发现地上那个人体格很大,他蹲下来探入对方怀里。接着,宛如被毒蛇咬到一般,他迅速抽回了手,里面是冰冷的。这是一具尸体!老人尖叫一声,又仔细看了一眼,退到了墙壁,尸体的发色是麦黄色的,这不是日本人,而是外国人,美国人。他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忙往外逃去,但半途又折回来做了一件事,他拿走了钱包里的钱。惠美失去了笑和哭的能力,倒不是说她不会笑和哭了,而是感受不到苦乐,表情浮于皮肉,像戴着面具一般。四月初,天气微凉,寒意爬上脚踝。惠美有个糟糕的夜晚,她去看望自己的孩子光子,由于一些微妙的原因,她不得不把光子寄养在表姐家中。回来时,她遭遇了事故,没有赶回去,所以一切都失控了。她仿佛失足落下悬崖,只能不断地堕落,直到砰的一声。摔成肉酱。清晨时分,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这里,没有了夜色的遮掩,街道的破败一览无遗,肮脏的墙壁,廉价的霓虹灯,街面上满是垃圾、酒瓶、纸巾,还有呕吐的痕迹。这里就是红灯区,战后,百废待兴,美军入驻。就像是失败者向胜利者谄媚一样,美军驻地四周的娱乐业竟蓬勃发展。她来到这里也是迫不得已,丈夫清志郎应征人伍,三年没有音讯。惠美悲哀地想,如果清志郎死了,她就只能和七岁的女儿光子相依为命。天皇宣布投降后,她们从乡下回来,发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房子在空袭中被炸毁,仅余的存款难以面对高涨的物价。惠美在战前曾在饭店做过女招待,她找到昔日的同伴优子,托优子介绍工作。优子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衣服,提出了一个建议。惠美说要回去考虑一下,婉言谢绝了。但是过了几个月后,她们被房东扫地出门,彻底走投无路。这时,惠美又想到了优子,她带着光子投奔优子。优子吃了一惊,但依然热心地安顿她们。惠美在二楼哄睡了光子,下楼时偷听到了优子和远野的谈话。“她们什么时候走?”远野问道。“不清楚,她们暂时没有地方可以去。”“快点让她们走。”“不要这么绝情。”优子有些不满,“这里的房租,我也付了一半。”“这不是绝不绝情的问题,外人在这里,特别是还有孩子,我怎么往这里拉客?”远野是优子的情夫,会几句英文,好逸恶劳,靠着语言优势,当了皮条客,专门做驻日美军的生意。优子没有再反驳。惠美明白自己已经变成了其他人的负担,她不想成为别人的麻烦。惠美在一本杂志上看过这样一篇文章,说人类在饥饿的时候,会进入一个叫作“自噬阶段”的状态,长时间没有进食,人体会分解自己的脂肪和肌肉,大腿、手臂都会变成食物。人类是能以自己为食的。为了生活,惠美也只能将自己的肉体化作米饭、酱菜、味增汤……用以生活。第二天一早,惠美告诉了优子自己的决定。“那么光子怎么办?”“她不能和我在一起吗?”优子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一样看着她:“你确定要带着光子?在你卖笑的时候?”惠美这才意识到她们母女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刻,出于种种考虑,惠美不会让光子看到自己卖笑的身姿,也不愿光子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再三寻找之下,惠美找到一位远房表姐,她赶过去拜访对方,希望对方能够收留光子。表姐原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因为脑炎而早天,剩下一个女孩和光子同岁。仿佛为了治疗自己的失子之痛,她答应了惠美的请求。她们约定好,惠美每个月来一次,和光子见面,同时也把住宿费交给表姐。送出光子,惠美的心里空了一大块,那是她和亡夫最大最紧密的羁绊。光子不在身边,惠美背叛丈夫的罪恶感就会弱上一分。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闪着赤光和绿焰,令人目眩地跳动着。马路上的行人脸上映着五颜六色的光,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红灯、黄灯、绿灯像城市满是欲望的眼睛,最初的那一晚,惠美眼中噙满了水汽,望向霓虹,霓虹就像夜的眼泪,慢慢流了下来。被陌生人抱着,惠美只能闭上眼睛,她感到后腰处有块地方在隐隐发烫,那是一朵朝颜花,丈夫清志郎亲手文上去的朝颜花。清志郎入伍前是一名小学的美术教员,是某地地主家的次子,因与惠美相恋而和家里断了关系。当时他们一贫如洗,清志郎便在惠美身上文上了朝颜花,作为定情信物。青绿色的茎,绿如翡翠,伸展出一片叶子,叶边是艳丽的朝颜花,紫色的一圈裙边,鹅黄色的蕊,慵懒而优雅地开着。P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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