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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瘦鹃(1895—1968),名祖福,字国贤,祖籍安徽,生于上海。现代作家,文学翻译家,盆景艺术家。曾在上海历任中华书局、《申报》、《新闻报》等的编辑和撰稿人,其间主编《申报》副刊达十余年之久。还主编过《礼拜六》《紫罗兰》《半月》等刊。1949年后,一边写作,一边从事园艺工作。在创作方面以散文成就*,著有《花花草草》《花前琐记》《花前续记》《花木丛中》《拈花集》等多种。
《一生低首紫罗兰》是周瘦鹃的全新散文精选集,完整收录周瘦鹃50年散文经典篇目。不同于其他版本,本书所选的文章的主题与视角更全面,既有花木小品、游记闲谈,也有小品文论、日记书信,或说景或写物或谈人或论事,无一不有情、有趣,原汁原味地再现了周瘦鹃散文创作的全貌。周瘦鹃是公认的一代名家、园艺大师,集创、编、译于一身,其花木小品、山水游记、民俗掌故有“三绝”之誉。他的文字至真至纯,语言俗白生动,字里行间透着质朴的天真和入世的睿智,可谓是涉笔成趣。所选文章多短小精悍,但风格清隽,意趣盎然,饱含对生活的思考,读来暖心治愈,咫尺之间,别有洞天。
Ø「一代名家、园艺大师周瘦鹃50年散文至真至诚之作」
江南才子周瘦鹃乃一代奇才,他不单是知名度极高的作家、翻译家、编辑,又是资深园艺专家。不管是漫谈花木雅趣、记述景物风俗,还是品评文学艺术、细说生活意趣,生活里每一处细小的事物都在周瘦鹃笔下变得动人灿烂。这是一本能全方位感知周瘦鹃散文世界里的生活与艺术之美的作品集。
Ø「七大板块精心归类,经典篇目全新甄选,一本阅尽周瘦鹃散文精品」
从周瘦鹃的多种文集里精心甄选经典篇目,七个不同的主题,七个不同的视角,花草树木、园艺盆景、编辑手记、艺界交谊、影评戏评、时评杂感、书信日记等皆有涉及。字里行间,涉笔成趣,表达着质朴的天真与入世的思考。周瘦鹃的散文多短小精悍,但咫尺之间,别有洞天。
Ø「编排创新,图文美绘,装帧精美,极具收藏价值」
书籍设计素雅简约而又不失精致,封面色调贴近紫罗兰之色,腰封点缀水墨紫罗兰,尽显民国之味。内文版式简洁,用纸精细,从外到内,都契合这位名家的风格与气质。精选日本知名学者细井徇所绘《诗经名物图解》精美彩绘,图文并茂,增强阅读美感。古朴素雅的精装装帧,极具收藏价值。
Ø「全面核校,既尊重文章原貌,又充分考虑读者阅读习惯」
参照初版本精心整理,全面核校,在努力保存原貌的同时校正初版本存在的讹误。初版有繁体有简体,有横排有竖排,标点方式也与今日有异,今统一采用简体横排,以便于大众阅读。
写在紫罗兰前头
一个春寒料峭的下午,我正懒洋洋地耽在紫罗兰庵里,不想出门,眼望着案头宣德炉中烧着的一枝紫罗兰香袅起的一缕青烟在出神。我的小女儿瑛忽然急匆匆地赶上三层楼来,拿一个挺大的信封递给我,说有一位张女士来访问。我拆开信一瞧,原来是黄园主人岳渊老人介绍一位女作家张爱玲女士来,要和我谈谈小说的事。我忙不迭的赶下楼去,却见客座中站起一位穿着鹅黄缎半臂的长身玉立的小姐来向我鞠躬,我答过了礼,招呼她坐下。接谈之后,才知这位张女士生在北平,长在上海,前年在香港大学读书,再过一年就可毕业,却不料战事发生,就辗转回到上海,和她的姑母住在一座西方式的公寓中,从事于卖文生活,而且卖的还是“西”文,给英文《泰晤士报》写剧评影评,又替德人所办的英文杂志《二十世纪》写文章。至于中文的作品,除了以前给《西风》杂志写过一篇《天才梦》后,没有动过笔,*近却做了两个中篇小说,演述两段香港的故事,要我给她看行不行,说着,就把一个纸包打开来,将两本稿簿捧了给我。我一看标题叫做《沉香屑》,*篇标明《*炉香》,第二篇标明《第二炉香》,就这么一看,我已觉得它很别致,很有意味了。当下我就请她把这稿本留在我这里,容细细拜读,随后又和她谈起《紫罗兰》复活的事,她听了很兴奋,据说她的母亲和她的姑母都是我十多年前《半月》《紫罗兰》和《紫兰花片》的读者,她母亲正留法学画归国,读了我的哀情小说,落过不少眼泪,曾写信劝我不要再写,可惜这一回事,我已记不得了。我们长谈到一点多钟,方始作别。当夜我就在灯下读起她的《沉香屑》来,一壁读,一壁击节,觉得它的风格很像英国名作家SomersetMaughm的作品,而又受一些《红楼梦》的影响,不管别人读了以为如何,而我却是“深喜之”了。一星期后,张女士来问我读后的意见,我把这些话向她一说,她表示心悦神服,因为她正是S.Maughm作品的爱好者,而《红楼梦》也是她所喜读的。我问她愿不愿将《沉香屑》发表在《紫罗兰》里,她一口应允,我便约定在《紫罗兰》创刊号出版之后,拿了样本去瞧她,她称谢而去。当晚她又赶来,热诚地约我们夫妇俩届时同去,参与她的一个小小茶会。《紫罗兰》出版的那天,凤君因家中有事,不能分身,我便如约带了样本独自到那公寓去,乘了电梯直上六层楼,由张女士招待到一间“洁而精”的小客室里,见过了她的姑母,又指着两张照片中一位丰容盛鬋的太太给我介绍,说这就是她的母亲,一向住在星加坡,前年十二月八日以后,杳无消息,*近有人传言,说已到了印度去了。这一个茶会中,并无别客,只有她们姑侄俩和我一人,茶是牛酪红茶,点是甜咸俱备的西点,十分精美,连茶杯与点碟也都是十分精美的。我们三人谈了许多文艺和园艺上的话,张女士又拿出一份她在《二十世纪》杂志中所写的一篇文章《中国的生活与服装》来送给我,所有妇女新旧服装的插图,也都是她自己画的。我约略一读,就觉得她英文的高明,而画笔也十分生动,不由不深深地佩服她的天才。如今我郑重地发表了这篇《沉香屑》,请读者共同来欣赏张女士一种特殊情调的作品,而对于当年香港所谓高等华人的那种骄奢淫逸的生活,也可得到一个深刻的印象,后来他们饱受了炮火的洗礼,真是活该!(《沉香屑·*炉香》,因篇幅较长,须分三期刊完。)
文字与美术并重,这是我历来所编刊物中的一贯作风,本刊封面由青年画家宋友梅先生执笔,真有生香活色之妙。《紫罗兰小画报》的题签,请专画《锦灰堆》著名的杨渭泉先生手制,也有古色古香之致。除了名家的书画雕刻和艺人小影以外,摄影由专家陈山山、郎静山、胡伯翔、张珍侯诸先生担任。山山先生是新闻界与摄影界的名宿,所作《富春一角》,不画不描,不拼不凑,纯任自然,活像是一幅名画,瞧那山明水媚的富春江,活跃在画面上,大可作卧游之资。
《新秋海棠》刊布以后,当然不免有人讥弹,但也谬承好多朋友的赞许,使我且感且愧!《秋海棠》作者秦瘦鸥兄读过之后,就跑来看我,说了许多“大才小用”等客气话,但有一点:他以为秋海棠夫妇俩应当重重酬谢那患难朋友韩家父女,单把小客栈中遗下的一些东西送给他们,未免菲薄一些。我用着葛礼医生的口吻回答他道:“且慢慢儿的来,慢慢儿的来。此刻秋海棠正在病中,罗湘绮正在忧急,还想不到这些,以后自要好好补报他们的。”鸥兄本想做一篇对于《新秋海棠》的观感,交小型报发表,因有标榜之嫌,所以作罢。我对于《新秋海棠》的写作,怕不能以技巧胜人,但是也力求其合理化,而且要不背事实,第二章《血与血交流》,叙述接血这回事,我自己不是医家,全本外行,因此动笔时除了参考书本外,并先后请教于臧伯庸和陈明斋两大医师。伯庸先生名闻遐迩,无庸介绍,明斋先生是北平协和医院医学博士,前任苏州博习医院外科主任,施行大小手术,熟极而流,*近来沪悬壶于爱文义路大华路口九八五号,这是值得向病家推荐的。
吕伯攸先生的小说,一向以轻灵擅长,并且富于戏剧性,上期的《空穴来风》和本期的《灵方记》,都是属于这一型的。或以为演出太巧,但我以为宇宙之大,人事之繁,自难免有这样巧合的事实的。谭惟翰先生的《生活的一页》,叙述他喜获麟儿的经过,可作小说读,也可作报告文学读。
小说虽重趣味,但也不能忘却意义,本期有两篇富于教育性的作品。一是程育真女士的《遗憾》,阐发尊师之道,深入显出。育真是老友小青兄的爱女,文采斐然,自是后起之秀。二是令玉的《精神的慰藉》,使一般厌倦冷板凳的小学教师,得到一种慰藉,作者自己是小学教师,可说是现身说法。至于令玉是谁,她本人不愿宣布姓名,让我来凑在您的耳朵上,偷偷地告知您,她姓周,名玲,是编者的长女,先后在苏州景海小学和上海胡山源夫人手创的集英中小学中坐冷板凳,但请您千万严守秘密,怕给她知道了,要怪我老子饶舌的。
——民国三十二年四月吴门周瘦鹃识于紫罗兰庵——
(选自1943年5月1日《紫罗兰》月刊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