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那些忧伤的怪与兽》零杂志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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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零杂志,上海市作家协会旗下创意小说杂志,90后创意小说先锋。是为创意小说写作者量身定制的、zui潮的主题文学图书。

押沙龙,青年文学团体,由小说家、诗人、文学编辑组成,致力于同代人的文学创作与交流。

【编辑推荐】

《那些忧伤的怪与兽》是一本让你想起卡夫卡、博尔赫斯、卡尔维诺、科塔萨尔、尤内斯库、舒尔茨的寓言小说集。

出没书中的,有忧伤的水怪、悬浮于虚空的暗箱与变鹿的少女、提鳄鱼皮质手提箱的父亲、连续的大雨中上岸的巨鱼、变身真鱼的蓝鲸滑梯、行迹难寻的蛙人、旅游景点“红蟹涌”上汹涌的蟹潮、横冲直撞却又渴望爱情的犀牛……我们仿佛打开了《山海经》、《爱丽丝漫游仙境》、神农架的野人传说、日本怪谈物语。

【名人的书评】

无论是远古的洞穴壁画,还是现代的都市传说,似乎都少不了“怪兽”的存在,《那些忧伤的怪与兽》则是年轻作者用文字构建的超现实魔幻世界。在90后作者的笔下,“怪兽”有了更多的呈现形式:渴望知道身世的水怪,变成鳄鱼的父亲,企图改造人类的蛙人……它们不是耸人听闻的灵异生物,也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巨型魔兽,而是有真实情感的生物,甚至比人类更像人类。有时,“怪兽”折现出人们内心的阴暗面,贪婪、冷漠、狂妄、急功近利……以“怪兽”喻内心,青年作者在看似不合理的情节下,体现出对社会现状的理解与思考。

【那些忧伤的怪与兽的书摘】

安河泾水怪/郑然安河泾是离我住的地方*近的一条河流,它是长江一股不知名支流的一个分支,那些卷起河底泥沙的江水不停地运动着,顺着存在了几个世纪的河道、沟渠、山涧和瀑布不知疲倦地往前流去。你知道的,但凡是这种无人问津的河流都会被染成浑浊的颜色,漂浮着绿藻和垃圾。安河泾也是如此,它与上游那些注定要流进大海的水脉不同,它平静沉默,像一潭死水(实际上它仍在缓慢地流动),就像所有庞大纷繁的家族总有几个被人遗忘发臭腐烂的私生子一样。作为源头的长江从诞生以来,它的私生子便遍布整个陆地,这其中你无法知道里面藏着多少秘密。河上有一座桥,他们给它取名叫“安河泾桥”,再没什么比用一条河的名字给桥命名更省力的了。桥是两年前造的,也就是说这两年间,这座桥是这里*的建筑物。那时我还没有搬来,在一个名为“金银山”的地方艰难地生活着。我在那里出生,这个世界迎接我诞生的方式并不那么友好,它臭气熏天,垃圾遍地,噪音嘈杂。住在那里的人们将前一天晚上排泄的粪便倒在街上,顺着下水道流进黑暗中,流进我的藏身之处,有些秽物还挂在下水道的隔断上,这让整个街区都散发着难以忍耐的恶臭。尤其是在夏天,炎热裹挟着它们袭击每一个经过它的行人,在度过了无数个被袭击的夏天之后,成年的我终于不愿再容忍它,决定搬走,开始一种新的生活。我开始在这个城市里寻找落脚之处,从炎热的北部,一直走到寒冷的南部,*终在拥有亚热带季风气候的安河泾停了下来。这里人迹稀少,我被这里夜间舒适的风和这条小河吸引,它令我看到了一种新的生活,我可以在桥上富有规律地爬行,可以倚靠在桥上,闻河水里散发的轻微臭气,我喜欢那股味道。在金银山生活多年,我对臭气产生了依赖,这是我生命中诸多不可更改的命运之一,当我认清它时,我*次感受到了金银山加诸在我身上不可磨灭的印记。虽然我受不了那里浓烈的臭气搬了出来,但是在搬来安泾河*初的那几天,我还是产生了戒断反应,是靠着河水里散发的臭气才安全度了过来。有一阵子我对桥本身产生了兴趣,这座桥是我见过的*奇怪的一座桥,它是一座单拱桥,拱洞的直径几乎与桥的跨度一样长,我有时候怀疑,他们建造这座桥是有军事目的的,水下可能是个隐蔽式的潜艇码头,在夜间,潜艇经过这里,缓缓潜入水下,通过入海口,进入广阔的海洋巡游。我为这个想法而感到兴奋,还花了几个晚上偷偷躲在桥洞下观察,但是却没有任何动静,凌晨三点,安河泾的水面更像一面镜子。桥的桥面并不像其他桥那样是钢筋混凝土结构,而是一整块巨石,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巨石来自哪里,他们如何切割它。这些问题我一概不知,我只知道这块石头令我愉悦,但心中又经常起了疑惑,如果我去过埃及,见过狮身人面像和吉萨高原的金字塔,说不定会理解它出现在这儿的原因。这块巨石横亘在安河泾上,每当我经过光滑的桥面,总有种漂浮在湖面的错觉,似乎我摆脱了地心引力,在这座小河上空上升。现在我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用一整块巨石来做桥面了,阳光在这里抵达了终点,被光滑的桥面折射得到处都是,这里似乎形成一个更立体的空间,由碎片一般的光组成,你能躲进任何一个,待上一整天。我庆幸只有我自己发现了这座桥的妙处。为此,我希望独自拥有它。过桥后,再走一段路,就是我住的地方,一所被废弃很多年的水上乐园。乐园原本属于一个来自南方的商人,他有一艘三桅帆船,龙骨仿造17世纪时消失的著名黄金船——“礁石皇后”号(它在*后一次航行中陷入了潮湿的风暴中,至今下落不明)建造。帆船内部以及航行系统、雷达、发动机用*的技术打造,商人声称这是一件艺术品,一件杰作,他要用它来款待所有登上他船的人,他将帆船走过的所有航路用大理石交织在刻有世界地图的船厅地板上。所有来船厅参加舞会的客人都能见到它,跳舞时,他们小心翼翼地在经度纬度间腾挪,凡是登上过他船的人都称赞商人拥有一流的品位和高尚的人格。可事实却是他以供人们参观旅游的名义用它进行走私,他在偏远漫长的海岸线将盐与面包、纯净水布施给当地的穷人、乞丐和遭人遗弃的孩子,让他们为他建立雕像,命人为他画像,传颂他的恩德。他矮小,精瘦,有两撇精心修饰过的胡子,像所有拥有财富的人一样,眼神中透着精明和野心。他载着他的财富和画像顺着热带的洋流一路来到了这里,在这里向所有人宣布,将建立一个史无前例的庞大水上乐园,所有不快乐的人在这里都将获得赦免。可乐园快要造好的时候,资金链断裂,商人便失踪了,那艘三桅帆船也跟着消失了。他们似乎一夜之间蒸发了,没人知道他们的下落,安河泾的水上乐园便被弃置在这荒野中,日复一日。当我来到这里时,立刻爱上了它,这里太适合我这样的异类居住,住在这里没有人会打扰我,我将自由自在地按照我的方式生活。这里与金银山不同,金银山狭小逼仄,人与人之间没有秘密,更不存在敬畏与恐惧,在那里,活下去才是所有人的信仰。而在这里,当太阳升到空中,流火四溢,我躲在乐园建筑的阴影中贪凉时,我尝到了某种与金银山不一样的东西,它根植于更古老的历史中,那里存满了人类在面对未知时的本能,足以让我不受人类打扰,好好地在这里度过安静的一生。晚上,我会回到商人的办公室(现在那里成为了我的卧室),办公室是一座拱券式结构的房子,四根立柱支撑着它,抬头就可以看到穹顶,上面绘着魔鬼,天使,以及整个乐园的建造草图,从穹顶一直延伸到墙壁上。而四面墙壁都被巨大的书架遮住,上面的书和装饰品都是商人在外经商远航时,从世界各地收集而来的,有些书中的语言已经灭绝很久了,书页破损不堪,书角重叠着被人翻过早已干透的油腻腻的指纹。我研究了一会儿,确定无法读懂它们,便将它们放回原处。还有一些书上面记录着奇形怪状的星辰和复杂的计算公式,有些我认出来了,是一些经纬度,但我无法真正明白它的含义,或许是商人藏匿宝藏的地方,也可能是他航行时的补给点,也许我永远无法得知这些东西后面隐藏的秘密。我在商人的储藏间里,发现了一整排大小不一的器皿,里面都是一些奇异生物的标本,浑浊的福尔马林令它们透着绿光,商人一定是在仓促间离去的,要知道,将它们全部带走可是个大工程,我看见有些格子里空着,他一定只带走了他特别喜爱的几个罐子。在海上,孤独常常会侵袭那些敏感的人,令他们发疯或使他们的语言能力退化,他们只用低沉的眼神交流,你只消看一眼就能从人群中分辨出他们。我明白像商人这样的人总有办法抵挡这种来自海上的危险,比如这间储藏室,它将他内心所有的孤独都释放在里面。我经过一排又一排的陈列架,仔细观察了每一个罐子里的生物,有一些是热带岛屿上空盘旋的鸟类,它们仍旧保持着坠落时的姿势,有一些是深海的鱼类,散发着海底的幽暗,我喜欢它们的尖牙,也许是我自身的原因,我对于进化充满了兴趣,我盯着那些尖牙想象它们在漫长的岁月中变换不同的形状。这些罐子基本涵盖了所有生物界的物种,还有些前所未见的生物,这令我感到兴奋,我穿行于这些罐子之间,试图找到一些与我诞生有关的线索,可我将所有罐子仔细找了好几遍,仍旧毫无线索。于是我将希望放在了商人带走的那几个罐子上,我总觉得这个乐园,这间满是标本的房间并非无意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它带来了某种指示,某种答案,在这方面,我有着过人的预感。在我来到这个乐园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有同类这件事,至少我从没抱过这样的希望。迄今为止,哪怕我翻阅了达尔文的《物种起源》,以及所有有关自然界生物的门类、纲类、属类相关的所有书籍,我都没有找到我的族群和归属,我的父母,哦,或许他们从未存在过,我只是从金银山那个糟透了的地方凭空诞生的一只怪物。我是那仅有的百万分之一,是所有偶然巧合的碰撞才塑造了我,一个没有过去也不见得有未来的水怪。但我至少活了下来,对于金银山的人来说,活下来是*重要的,活下来意味着你仍旧可以饱含激情地对待每一件事,意味着你可以牺牲除此之外的一切,人类的这种本能充满了自欺性,他们喜欢那些虚假的希望,用来装点他们早已麻木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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