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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时光容器》中所收集80篇小品文均来自解放日报“朝花”副刊,内容关乎上海的人、事、物,作者包括各界名人,时间跨度从上世纪八十年代直到当下,可以让读者看到上海的发展风貌与人物风情,通过对上海这方土地缩影的发展变迁与人物风貌了解到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的城市社会的发展变化,具有很强的代表性。
本书作者不仅包括文艺界名人,还包括外国友人,这样既让我们从纵向的时间轴来了解他们眼中的上海,也可以让我们横向的了解在外国友人的眼中,上海是什么模样的。写不尽的上海,转不尽的繁花。所有写入文章的此时此地的物事与神采,重新捧读时,又如过“拉洋片”般,将这座城市的历史、人文、时尚连同各自性格化的个人记忆,一帧帧地转出
那条静静的小弄堂
曹雷
在溧阳路离四川北路不远的那段路上,有条小小的弄堂——1335弄。说它小,是因为整条弄堂门牌号码一共只有5个号,而且不知什么原因,3号是没有的。
弄堂虽小,原先却有一个雅号:闲云草堂。也不知什么人给取的。抗战胜利以后,5岁的我跟着爸爸妈妈来到上海,住进这条弄堂5号的时候,“闲云草堂”这四个字就印在门牌上。
我妈妈名“珂云”,占了一个“云”字,后来我的小弟弟景行生在这里,爸爸就给他起了个小名叫“闲闲”。这下真的成了“闲云草堂”了。
我们的房子从外面看来,很像上海的二层石库门房,但里面却有着日本式的移门。这里原先是日租界,抗战胜利前住的都是日本人。我猜,是日本居民把石库门房子内部改造过了的。
爸爸妈妈带着我和两个弟弟,就住在楼下右半边的一间前后一隔两半的房间里。前半间爸爸妈妈睡,那儿也是爸爸的工作室和书房;我和两个弟弟就睡在后半间。后来奶奶从乡下出来了,也跟我们住在后半间。再往后面走过一个后天井,有一个与邻居合用的厨房和一个放杂物的小间,那儿也是我们的“马桶间”。
房间的前面,是一片长方形的天井,与住在左半边房的人家各用一半。1946年后,父亲与新闻摄影家舒宗侨先生合作,出版了一部《中国抗战画史》,他用所得的稿酬在右半边天井里盖了一间小屋,这样他才有了自己的书房和写作场所。这条弄堂的1号,是一栋单独的大楼房,在我们这一排房子的前面。建筑本身和气派都比我们的房子高一等级。那里住的人,出入有汽车。我们很少与1号里的人来往。至今,我都想不起来那里的主人是谁,也从没到那栋房子里去玩儿过。隔壁4号整栋房子都是出版家赵家璧先生的家。他家书可真多,我常到赵伯伯家去翻书或借唱片回来,在爸爸从旧货摊上淘来的手摇唱机上放……
再过去就是2号。那里住着好几家人,也有好几个跟我家姐弟差不多岁数的孩子。这3栋房子门前的一排树下的空地,就是我们游戏的天堂。跳房子、跳橡皮筋、拉扯铃、打弹子、刮香烟牌子、抢四角井……名堂繁多,常常玩得要妈妈扯着嗓子叫好几遍“吃晚饭啦”才肯回家。而“不让到弄堂里去玩”则是对我们*的惩罚。
除了孩子们的嬉闹,弄堂里几乎听不到城市里惯有的那种车水马龙的喧哗。溧阳路本身就是条没有多少车马的安静小路,伴随着每一天的是从早到晚的街头叫卖声,就像那个年月里的时代曲,至今我还能唱上一串。
天井里盖起的书房差不多也就八九平方米大。那些敞开的书架上的书成了对我们*的诱惑。记得五年级以前,我就看完了《侠隐记》(现译为《三个火枪手》)、《续侠隐记》(现译为《二十年后》)、《块肉余生记》(现译为《大卫•科波菲尔》)、《小妇人》、《鲁宾孙漂流记》等许多世界名著,印象至今仍很深。40多年以后,我担任影片《续三剑客》的译制导演,书中人物一个个重现在眼前,让我又回忆起小时候父亲跟我讨论这本书的情景,见到这些人物就像老朋友重逢一般倍感亲切。
去年,在凤凰电视台工作的景行来上海采访,适逢浙江电视台来上海拍摄浙江文化人的专辑,就邀上我们姐弟重访溧阳路老家。四川北路已经成了一条繁华喧闹的商业街,溧阳路也不复是我们记忆中那么安闲,唯有那条1335弄,与隔弄清源里之间的隔墙虽已被拆除,却仍存留了一份清静。
现在住在5号里的人家,还是保留着天井里的书房。我向他们说起父亲盖这书房,以及在里面写作的情形,他们听来,就像在听天宝年间的故事那么遥远。但是,如今都有了第3代的当年弄堂小友赶来相认,回忆起儿时隔壁弄堂相互扔土块打仗的事,都抚肩大笑,却又好像就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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