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玩家》刘一达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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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一达,笔名达城、如一,北京人,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当过工人、教师、副校长、北京市委机关干部、《北京晚报》主任记者、专栏主持人。现在是:北京文联理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北京作家协会理事、北京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老舍文学基金会副理事长、北京读书形象大使等。1980年开始从事写作,1994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迄今已创作出版10多部长篇小说,50多部纪实文学、散文、随笔、戏剧等1600多万字,70多部作品。由于语言风格独特,信息量大,知识面广,可读性强,几乎出版的每本书都畅销,而且有盗版本,作品获得各种文学奖、新闻奖50多项。曾荣获:北京市优秀新闻工作者、首届全国“百佳”新闻工作者、全国“报刊之星”等称号。其创作形成了自己独有的京味儿风格,深受读者喜爱。2017年6月,他作为“京味儿小说语言”的第四代传人,申遗成功。其代表作有:长篇小说:《传世猫碗》、《人虫儿》、《百年德性》、《画虫儿》、《故都子民》、《胡同根儿》(上下卷)、《北京爷》(上下卷)、《头火》、《大酒缸》、《红案白案》等。纪实文学:《坛根儿》、《门脸儿》、《大街面儿》、《皇天后土》、《苍生凡境》《凭市临风》、《京城玩家》、《爷是玩家》、《有鼻子有眼儿》、《老根人家》、《老铺底子》等。散文随笔:《咂摸北京》、《网上绝唱》、《掌上日月》、《胡同味道》等。京味儿学术专著:《北京老规矩》、《北京话》、《有里有面儿》、《有头有脸儿》、《来到北京》等。电视剧:《真情曲》、《来到北京》等。话剧:《玩家》等。其中《人虫儿》、《百年德性》、《胡同根儿》、《故都子民》、《画虫儿》等被改编成电视连续剧播出。《人虫儿》、《故都子民》、《走进什刹海》等被翻译成日文、英文出版发行。话剧《玩家》,2016年由北京人艺在首都剧场演出,场场爆满,一票难求,在社会引起轰动。2017年8月,北京人艺将复排演出。

【编辑推荐】

作者用十年时间写了《玩家》的剧本,成为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重点演出剧目。作者选择北京的玩家进行记述,精心刻画了十几个典型性格的典型人物,鲜活生动地展示了这些小人物的不同命运,也是改革开放这三十多年来北京人的命运缩影。全书语言京味儿十足,三幕八场话剧中的每句台词都经过了精心推敲和锤炼,应该是地道的京味儿语言,可以作为学习北京话的教材。

【名人的书评】

著名京味作家刘一达十年磨一戏,创作剧本《玩家》,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同名话剧诠释跌宕起伏的收藏人生。任鸣导演倾情推荐,人艺演员冯远征主演。

【玩家的书摘】

十年心血写《玩家》刘一达八月的北京,酷暑未消。但让北京人感到热浪扑面的不是天气,而是北京人艺的一部京味儿大戏《玩家》。喜欢北京文化的人都在热议这部戏,平时对话剧并不感兴趣的人,也争相到首都剧场去欣赏这部戏。这部戏刚公演就一票难求。许多北京人说:北京人艺久违的京味儿戏演出盛况又回来了。《玩家》这部戏写的是什么?编剧为什么要写这部戏,编剧又有怎样的创作经历?这里,我们请《玩家》的编剧刘一达谈谈自己的创作体会。玩家一词来之不易玩家?很多朋友对“玩家”这个词觉得有些生分。是呀!不了解这个词儿,就没法聊《玩家》这部戏,所以,在谈剧本之前,还是先说说“玩家”这个词儿吧。什么叫玩家?说句老实话,《新华字典》没这个词,《现代汉语词典》里也没有。不信,您就去翻。毫无疑问,“玩家”算是北京土话,但比较的北京出版社出版的《北京土语词典》、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北京方言词典》、中华书局出版的《北京话词典》里也没有这个词。不信,您也可以去验证。为什么这个词儿词典里没有呢?因为这个词早是出现在我写的文章里的,换句话说“玩家”这个词是我发明的。您可能会问,你写了那么多京味儿文章,许多北京话词典里引用的例句都出自你的文章,为什么词典里不把玩家列入词条里呢?也许是人艺排的《玩家》还没上演的缘故吧。当然这是一句玩笑。我认为玩家之所以还没入典,跟人们对玩家的认识有很大关系。您如果翻开《词典》,看玩家的词条,就会发现,人们对“玩”存在着种种偏见,不是玩物丧志,就是玩世不恭,此外就是玩弄、玩乎、玩命、玩偶、玩完。稍微好一点儿的词是玩票、玩耍、玩笑,可这是夸人的词吗?所以,当年我在《北京晚报》上,以整版的篇幅发表《京城“四大玩家”》时,在社会上引起很大反响,收到了大量读者来信,其中有中国社科院的一位研究员,死乞白赖把我约到他们单位。他的观点是我的“玩家”提法,违背了“四项基本原则”,对社会会产生一种误导,因此玩家思想是错误的。我没想到“玩家”这个词儿,让老先生给“玩”出“思想”来。我跟老先生辩论了一下午,当然也没有说服他。但我坚持认为“玩家”的提法没错儿。这位研究员把民间的说法扯到政治上去,实在是政治神经过于敏感。我之所以发明“玩家”这两个字,或者说我干吗当时写收藏家,要用“玩家”这个词,主要是觉得这个词儿有京味儿,当然也符合人们搞收藏的特点。当时不但在北京,在全国各地,民间收藏已经悄然兴起,而且有一种来势凶猛的劲头,这种收藏热是从集邮开始的,慢慢发展到古玩和其它杂项。作为一个记者,我敏锐地感到这是一种不可遏止的社会发展趋势。为什么呢?因为我意识到在中国人的温饱问题没解决之前,能不能活着是生活的要务。当解决了温饱问题,生活进入小康以后,怎么活着成了生活的要务。玩,实际上就是人在怎么活得舒坦上的一种时尚。老北京人喜欢玩,过去“花鸟鱼虫”号称是京城的“四大玩”,这属于寻常的玩,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玩的东西自然越来越高雅,越来越讲究了,比如瓷器、玉器、景泰蓝、字画、碑帖、文房四宝等,过去叫文玩,只有皇亲国戚和达官显贵才能玩,现在这些文玩已经进入寻常百姓家。这难道不是社会的变化和一种进步吗?从一个玩字上,可以折射出改革开放以后社会的发展和变迁,折射出老百姓的心态。这是我当时的认识。当然,从199几年开始,民间出现的收藏热高烧不退,一直持续到现在,成为民间资本投资的一大热点,这也证实了我当时的观点没有错。正因为如此,我认为,我们再不能用原来的眼光看待这个“玩”字了。玩,还有更深更广的领域,比如旅游算不算玩?运动健身是不是玩?当一个人玩到一定水平,玩到一定境界,就可以称之为家了。老北京人有句话:“这算玩到家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这么一说,您知道玩家的出处了吧?事实证明我当时提出的观点和对玩家的理解是对的。尽管我报道的“四大玩家”当时饱受质疑,但一晃儿20年过去了,这“四大玩家”依然是目前国内*的收藏家,他们是玩瓷器的马未都,玩字画的刘文杰,玩古籍的田涛,玩古典家具的张德祥。您要是对收藏界熟悉的话,不能不认识他们。历史证明我的眼力没有错。这之后,我又采访了许多玩家,并出版了《京城玩家》、《爷是玩家》两本书,玩家这个词也得到了社会的认可。当时月坛集邮市场挪到马甸,组建福尼特古玩市场,董事长樊德安慕名找我说,为体现京味儿,想借用我的书名,用玩家当市场名儿。我很痛快地答应了,于是才有了福尼特玩家大世界。“玩家大世界”并没叫起来,但随着人艺的京味儿大戏《玩家》公演,我想这个词会妇孺皆知的。需要说明的是:“玩”与“完”同音,北京人忌讳“完”字,所以“玩”一定要儿化韵,读玩儿。选题玩家反映现实《玩家》的剧本我写了10年,可谓十年磨一剑。这剑是怎么磨出来的呢?下面跟您聊聊这个剧本的创作经历。首先得跟您解释一句,您别一看十年磨一剑,就以为我受了多少折磨。千万别这么看。打磨一部剧,您得有好的心态。写的是玩家,所以得有玩家的心态。当有了这种心态以后,您就不觉得磨是一种累活苦活儿,反倒觉得这是一种乐趣了。自然,这和工匠精神是两个概念。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玩家的心态恰恰是工匠精神的具体体现,只不过许多人难以理解这种心态而已。众所周知,北京人艺是北京话剧的高殿堂,也是北京文化的一张名片。这些年,北京人艺上演的每部作品,都会引起北京人的关注,当然,关注度有大有小。为什么北京人这么喜爱北京人艺?两个字:京味!再加俩字:还是京味!但是近些年,北京人艺演出的剧目里京味戏少了。人艺的京味儿淡了,少了,当然要让北京人失望,也会让人艺迷泪奔。什么原因呢?演员阵容不行?领导不重视?北京城市改造的大环境造成的?都不是,主要原因是没有好剧本。为此,剧院的领导邀请了十余位在京城创作活跃,有点儿影响的作家,组成了一支创作队伍,有莫言,刘恒,万方,邹静之,李龙云等,我也是其中之一。这支创作队伍可谓实力雄厚,而且他们也没辜负剧院领导的期望,这几年,他们都有剧作在人艺舞台上演,只有我感到惭愧,因为我动手比别人不晚,但一直在为《玩家》苦苦挣扎。我之所以选择玩家这个题材呢?因为我在《北京晚报》当了二十多年记者,这二十多年恰恰是北京这座城市变化大的一个时间段,而我一直在“一线”采访,二十多年始终没放下手中的笔,当然也没有打盹儿愣神的时间放弃对社会对北京人生活状况的观察。我感觉这些年北京人变化大的是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生活观念,比如二三十年前,人们能想象到今天的北京,马路上跑的多是私家车,人们谈事到茶馆,请客到饭店,住着上百平米的房子,来不来就东南亚或欧洲玩一趟,家里挂着名人字画,脖子上戴着翡翠牌子等等,*想不到。当然主要的是说话方式,人们已经不再为温饱发愁,有了时间,有了钱,有了地方,当然也就有了新的追求和雅好,比如玩收藏、跳广场舞、结伴驾车郊游、出国旅游等等。这些变化是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只有蓦然回首,您才会生出感慨来。我认为能反映这种社会变化的就是收藏。当年粮票是买粮食的凭证,二十年以后它成了收藏品,您说这种变化大不大?正因为如此,当人艺让作家报选题时,我经过反复思考,选择了收藏的话题。如上所说,我从上世纪80年代末就关注北京人的收藏,这么多年,我采访过无数玩家,也曾在《北京晚报》办过“收藏”专版,还出过两本书,我对这个领域太熟悉了。我的这个选题拿出来后,很快得到了人艺领导和院艺委会的认可。2006年,正好是改革开放30周年,当时市委宣传部希望北京人也能在这样一个有纪念意义的年份里,推出一部反映现实生活的大戏,表现30年来北京的城市发展变化。我的这个选题正好符合这个要求,经过人艺领导和当时主管剧院业务的副院长任鸣研究,剧本定名《玩家》,我很快就开始了剧本素材的整理和剧情的构思。精心打磨十年一剑记得《玩家》剧本的稿拿出来后,人艺的院领导异常欣喜,因为这个本子能定下了,抓紧时间排练,还能赶上向改革开放30周年“献礼”。但是在北京人艺,剧本能否上演,要通过艺委会这一关。艺委会的成员们看了剧本后,意见产生了分歧,多数人认为《玩家》的剧本题材虽好,作者的语言功力也没得说,但剧本距离演出还有很大距离,突出一点就是剧本太长,大约七万字。这样人艺的领导便陷入两难的境地,一是《玩家》选题已经上报市委宣传部和文化部,如果不能公演,会不会对人艺有影响?二是在《玩家》剧本的创作同时,还有五个反映现实生活的剧本在同时进行创作,有几部已经完成,要不要舍弃《玩家》,另选其它剧本?院领导经过反复研究,后果断做出决定,既然《玩家》的选题好语言好,人物生动,故事也还完整,只是剧情过于繁杂混乱,人物的矛盾冲突不合理,为什么就轻易放弃了呢?不能急于求成,也不能放弃!宁可不参加献礼,不参加评奖,也不放弃《玩家》剧本,本着出精品的原则,坚定不移地改下去,细心打磨,不到火候不揭锅。剧院领导对我的信任,让我很感动,但这样一来,却给我出了难题。为什么?因为反映收藏的剧本非常难写。众所周知收藏是非常需要学问、眼力和智慧的,许多事儿行里人一看就懂,但话剧是给老百姓看的,您不给他讲明白,他往往看不懂剧情,比如元青花为什么值钱?为什么元青花假的多?您怎么就知道它是真是假?这些您都得跟观众有个交代。稿为什么那么长,就因为如此。曾在人艺当过编剧,写过《小井胡同》的李龙云曾跟我说过,收藏的题材在他脑子酝酿了十多年,但他认为太难写了,所以直到他去世也没敢冒然动笔。李先生本身就是玩瓷器的藏家。他能说出这话,可见写收藏题材话剧之难。但人艺不放弃,我更没理由放弃。为此,我又对整个剧本重新构思。初,为了能让观众看懂,我在收藏本身上下得功夫大,融入了许多专业知识,经过顾威、任鸣等人艺老导演的指点和我的深思熟虑,我抛弃了原来的初衷,注重于人物命运和性格的描写,而对收藏的过程和知识进行了大删大改,与此同时,又对人物和故事情节做了很大调整。到第四稿拿出来,人艺的领导和艺委会的专家终于认为有点儿模样了,但离演出特别是精品,大家依然觉得还欠火候。北京人艺就是北京人艺,这是个坚守“戏比天大”的艺术团体。在这样一个把艺术当生命的殿堂面前,来不得半点粗心大意。重任在肩,我只好再回到案头,重新打磨这部戏。到2010年,早已经错过了改革开放30年和新中国成立60年等“献礼”因素,改这部戏也没有任何功利色彩了。“不急,慢工才能出细活。”院领导对我说。这句话让我心里有了底,但也让我感到“路漫漫其修远兮”。慧眼识珠一波三折我在很多场合说,《玩家》能演出成功,得感谢这部戏的导演任鸣院长。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任鸣院长,就没有《玩家》这部戏。我说这话,没有一点奉承的意思,完全是实事求是。当初是任院长慧眼识珠,看上了这个剧本,而且他特看好这个选题。我觉得他是个非常有韧性的人,用句时髦的话说,不管遇到多少阻力和困难,看准了事不改初心。正是他的参与和努力,才有《玩家》的今天。为什么我跟任院长能想到一起呢?因为我们都是北京生北京长起来的。巧合的是我跟任院还是“发小儿”和校友。我们家住西单辟才胡同,他住武定侯胡同,两条胡同隔一条太平桥大街。他是在那条胡同商业部大院长大的,我比他大几岁,但我的几个中学同学住那个大院,我去过不知多少回。另外,我们中学都是在北京师大实验中学念的,所以我们有的聊。当然,我说有的聊,指的是我们对《玩家》这部戏的共同看法。首先,我们觉得玩是北京人生活的一大主题,老北京有花鸟鱼虫“四大玩”。谁家不养两盆花呀!而且当年的热带鱼热,君子兰热,集邮热,我们都经历过。改革开放以后的收藏热更是社会热点话题,从开始家藏老物价件,渴望一夜暴富的,到假货泛滥,从拍卖问世,到资本介入等等,越玩越大,也越玩越悬,所以写玩,算是抓住了人们关注的社会热点。其次,玩可以深度反映社会现实,反映人的内心世界和本性,反映社会的发展变化。剧本以三幕八场,反映三个不同历史时间段人们的生存状态和社会现实,也是非常有现实意义的。因为这三个时间段可以概括北京城的历史发展,反映在这个历史变化过程中人们的心灵历程。任院长之所以看好这个戏,就是因为剧本的思路和架子搭得好,缺的是如何使人物关系更合理,故事悬念更有嚼头,主题更明朗,思想更深刻,简单说就是房子的架子有了,怎么内部设计,安什么窗户门还要细致考虑。在这个过程当中,我多次得到任院长的鼓励,同时这部戏也得到社会各界人士的支持。在任院长的关心下,《玩家》这个剧本在十年的打磨过程中,参加了全国新剧本研讨会,在上会的五个现实主义题材剧本里,获得专家的一致好评,而且剧本在全国剧协办的《剧本》杂志上发表。按说剧本都在全国*的剧本杂志上发表了,许多话剧迷也翘首以待,北京人艺该揭锅了吧,但此时的人艺对《玩家》依然是四个字:继续修改。乖乖!当时已经修改到十一稿了!这真是对一个编剧耐心的考验。当我改出第十二稿后,北京剧协和北京作协专门为这个剧本召开了研讨会,想给这部戏加把火。之后,又找了几位国内戏剧界的老专家提意见。他们对这部戏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在这种情况下,人艺还是没把它列为当年的演出计划。我记得当时的张和平院长在研究剧本时,说过这么一句话:《玩家》这部戏要有“两个超越”,一个是从现实主义题材的角度要超越老舍的《茶馆》;另一个是从你刘一达的创作角度,要超越以前所有的作品。啊,这“两个超越”如同两座山呀!尤其是个超越。老舍是谁呀?那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呀!我明白这是院领导为打造精品,对我的严要求。虽然这是一种高标准严要求,但我还是没有泄气,坚持改下去。当然,在这期间任院长,包括《玩家》的几位主演冯远征,丛林等人都对剧本的人物关系和剧情,提出了更合理的宝贵意见。尤其重要的是,我和任院长对玩家的本质和境界上,有了更深的理解,把这部戏大的命题落在真与假的认识上。从某种意义上说,如何对待真与假,是人类永恒的一个主题。主题这样一深化,故事改编起来就顺手了!于是有了十三稿,十四稿,到后的定稿。吐露心声三个看点我不是学戏剧专业的,但我是看戏剧长大的。您也许不知道,我20岁的时候就写出了五幕话剧《闯路人》。当时是1974年,“文革”还没结束,我在工厂当工人,北京文联解散后,成立了一个北京职工业余文学创作联络办公室,这个办公室组织市属单位的职工进行戏剧创作,我根据自己在工厂的生活,写出了这个剧本。这个剧本后来由他们拿到当时的北京人艺即北京话剧团,让苏民老师看过,他们居然对这个剧本给予肯定,提了一些意见让我修改,但后因为政治因素而搁浅。我说这段历史,不是表白自己写剧本的资格有多长,只是想告诉大家,对戏剧我并不陌生。我是学新闻的,在工厂当过工人,在北京市委统战部工作过,后来在《北京晚报》当了24年记者,我一直研究北京文化,也出版了十多部长篇小说,其中五部被改编成电视剧播出。我一直坚信传统文化的生命力。对话剧而言,它虽然是舶来品,但传统话剧也是以话为魂的。所以我认为话剧离开话,离开故事,离开人物,将成为闹剧。《玩家》在写作之初,任鸣院长就对我说,咱们不能浮躁,不能标新立异,要踏踏实实写一部戏,写好故事,写好人物。我理解他说的踏实是什么?诸位不认为现在戏剧舞台很浮躁吗?是的,现在踏踏实实干事的人少,虚头巴脑,大轰大嗡,起哄驾秧子人多,标新立异,哗众取宠的人多。因此,要沉得住气。不能玩花架子。现在外国戏剧大量涌进,我们要有自己的东西,模仿西方戏剧先锋派,现代派的手法,非常容易,但洋货毕竟不是自己玩艺儿,或者说不是北京人艺的玩意。北京老百姓不喜欢。北京老百姓喜欢的什么,地道的京味儿,外地观众喜欢看人艺的什么?也是京味儿。所以这是我要坚持的。但在坚持传统的基础上也要有创新。《玩家》在这方面做了努力,它跟传统的京味儿戏是有所区别的,是往前走的,也是接地气的。《玩家》这部戏有三个看点:一、这部戏主要写的是人物命运。剧中主要人物的命运在剧情的演进过程中都有所体现,这些小人物的不同命运,也是改革开放这三十多年北京人的命运缩影。二、这部戏刻画了十几个典型性格的典型人物,可以说有血有肉,比较鲜活生动,这些人物也是北京人典型性格的写照。三、这部戏的大看点是人物的语言,可以说语言京味儿十足。演员的每个台词都做了精心的推敲和锤炼,应该是地道的京味儿语言,可以作为学习北京话的很好的教材。一部戏的成功,不全是靠编剧。《玩家》凝聚着导演及所有演职员的心血。在人艺的排演厅,“戏比天大”四个大字格外醒目,这是人艺的宗旨。当然,打造一部经典大戏并不容易,《玩家》虽然首演非常成功,但我认为离经典还有距离。为北京人艺打造一部经典之作,这是我多年的梦想。但愿梦想成真。我们共同期待吧!写于2016年9月19日北京如一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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