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此间风雅汪曾祺纪念文集水墨珍藏版精装》汪曾祺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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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汪曾祺(1920-1997),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后一个士大夫。”江苏高邮人,1943年毕业于昆明西南联合大学,1946年起在杂志上发表小说。汪曾祺的文字干净而传神,既没有结构上的苦心经营,也不追求题旨的玄奥深奇,淡泊通透,如话家常。他的小说作品更被誉为“中国现代小说*足以傲世的极少数重大收获之一”。汪曾祺的成就的大致可分为三大块:小说、散文和艺术,尤以前两者见长。粉丝遍及海内外。和他的老师沈从文一样,都具有很强的市场号召力。汪曾祺和沈从文一样,是那种培养作家的作家,是20世纪下半叶在自己独创的形式中达到艺术完美的*大师级中国小说家,其成就不亚于被国人津津乐道的博尔赫斯。在中国文坛,他被公认为“对白话文的贡献是独一无二的”。

【编辑推荐】

本书完备地收录了汪曾祺谈文艺创作的文字。作者这类谈文论画的随笔小品,文字一如既往的空疏冲淡,开阖从容,对于艺术创作,不管是书画戏剧,还民俗曲艺,都能让读者感受到他一派天然的美学情致和生活态度,让人不由地心生感动、向往……

【名人的书评】

1.汪曾祺文集水墨珍藏系列,*知识分子风格的汪曾祺作品,雅致诗意,淡远蕴藉;2.由汪氏后人慎重编选,收录汪曾祺*代表性的小说、散文、文论和戏剧等百余篇佳作,一套在手,汪文精华尽收眼底;3沈从文、黄永玉、张兆和、黄裳、王安忆、蒋勋、梁文道等文化名流倾情推荐;4闻多素心人,乐与数晨夕……随书附赠汪曾祺手绘精美书签。5汪曾祺的文字让人重温古典主义名士风散文的魅力,让真与美、让日常生活、让恬淡与雍容回归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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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风雅汪曾祺纪念文集水墨珍藏版精装的书摘】

张大千和毕加索

杨继仁同志写的《张大千传》是一本有意思的书。如果能挤去一点水分,控制笔下的感情,使人相信所写的多是真实的,那就更好了。书分上下册。下册更能吸引人,因为写得更平实而紧凑。记张大千与毕加索见面的一章(《高峰会晤》)写得颇精彩,使人激动。

……毕加索抱出五册画来,每册有三四十幅。张大千打开画册,全是毕加索用毛笔水墨画的中国画,花鸟鱼虫,仿齐白石。张大千有点纳闷。毕加索笑了:“这是我仿贵国齐白石先生的作品,请张先生指正。”

张大千恭维了一番,后来就有点不客气了,侃侃而谈起来:“毕加索先生所习的中国画,笔力沉劲而有拙趣,构图新颖,但是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不会使用中国的毛笔,墨色浓淡难分。”

毕加索用脚将椅子一勾,搬到张大千对面,坐下来专注地听。

“中国毛笔与西方画笔完全不同。它刚柔互济,含水量丰,曲折如意。善使用者‘运墨而五色具’。墨之五色,乃焦、浓、重、淡、清。中国画,黑白一分,自现阴阳明暗;干湿皆备,就显苍翠秀润;浓淡明辨,凹凸远近,高低上下,历历皆人人眼。可见要画好中国画。首要者要运好笔,以笔为主导,发挥墨法的作用,才能如兼五彩。”

这一番运笔用墨的道理,对略懂一点国画的人,并没有什么新奇。然在毕加索,却是闻所未闻。沉默了一会,毕加索提出:

“张先生,请你写几个中国字看看,好吗?”

张大千提起桌上一支日本制的毛笔,蘸了碳素墨水,写了三个字:“张大千。”

(张大千发现毕加索用的是劣质毛笔,后来他在巴西牧场从五千只牛耳朵里取了一公斤牛耳毛,送到日本,做成八支笔,送了毕加索两支。他回赠毕加索的画画的是两株墨竹,——毕加索送张大千的是一张西班牙牧神,两株墨竹一浓一淡,一远一近,目的就是在告诉毕加索中国画阴阳向背的道理。)

毕加索见了张大千的字,忽然激动起来:

“我*不懂的,你们中国人为什么跑到巴黎来学艺术!”

“……在这个世界谈艺术,*是你们中国人有艺术;其次为日本,日本的艺术又源自你们中国;第三是非洲人有艺术。除此之外,白种人根本无艺术,不懂艺术!”

毕加索用手指指张大千写的字和那五本画册,说:“中国画真神奇。齐先生画水中的鱼,没一点色,一根线画水,却使人看到了江河,嗅到水的清香。真是了不起的奇迹。……有些画看上去一无所有,却包含着一切。连中国的字,都是艺术。”这话说得很一般化,但这是毕加索说的,故值得注意。毕加索感伤地说:“中国的兰花墨竹,是我永远不能画的。”这话说得很有自知之明。

“张先生,我感到,你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

毕加索的话也许有点偏激,但不能说是毫无道理。

毕加索说的是艺术,但是搞文学的人是不是也可以想想他的话?

有些外国人说中国没有文学,只能说他无知。有些中国人也跟着说,叫人该说他什么好呢?

童歌小议

少年谐谑

我的孩子(他现在已经当了爸爸了)曾在一个“少年之家”“上”过。有一次唱歌比赛,几个男孩子上了台。指挥是一个姓肖的孩子,“预备——齐!”几个孩子放声歌唱:

排起队,

唱起歌,

拉起大粪车。

花园里,

花儿多,

马蜂螫了我!

表情严肃,唱得很齐。

少年之家的老师傻了眼了:这是什么歌?

一个时期,北京的孩子(主要是女孩子)传唱过一首歌:

小孩小孩你别哭,

前面就是你大姑。

你大姑罗圈腿,

走起路来扭屁股,

——扭屁股哎嗨哟哦……

这首歌是用山东柳琴的调子唱的,歌词与曲调结合得恰好,而且有山东味儿。

这些歌是孩子们“胡编”出来的。如果细心搜集,单是在北京,就可以搜集到不少这种少年儿童信口胡编的歌。

对于孩子们自己编出来的这样的歌,我们持什么态度?

一种态度是鼓励。截至现在为止,还没有听到一位少儿教育专家提出应该鼓励孩子们这样的创造性。第二种态度是禁止。禁止不了,除非禁止人没有童年。

第三种态度是不管,由它去。少年之家的老师对淘气的男孩子唱那样的歌,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傻了眼。“傻了眼”不失为一种明智的态度。

第四种态度是研究它,我觉得孩子们编这样的歌反映了一种逆反心理,甚至是对于强加于他们的过于严肃的生活规范,包括带有教条意味的过于严肃的歌曲的抗议。这些歌是他们自己的歌。

第五种态度是向他们学习。作家应该向孩子学习。学习他们的信口胡编。*是信口。孩子对于语言的韵律有一种先天的敏感。他们自己编的歌都非常“顺”,非常自然,一听就记得住。现在的新诗多不留意韵律,朦胧诗尤其是这样。我不懂,是不是朦胧诗就非得排斥韵律不可?我以为朦胧诗尤其需要韵律。李商隐的不少诗很难“达诂”,但是听起来很美。戴望舒的《雨巷》说的是什么?但听起来很美。听起来美,便受到感染,于是似乎是懂了。不懂之懂,是为真懂。其次,是“胡编”。就是说,学习孩子们的滑稽感,学习他们对于生活的并不恶毒的嘲谑态度。直截了当地说:学习他们的胡闹。

但是胡闹是不易学的。这需要才能,我们的胡闹才能已经被孔夫子和教条主义者敲打得一干二净。我们只有正经文学,没有胡闹文学。再过二十年,才许会有。

儿歌的振兴

近些天楼下在盖房子,电锯的声音很吵人。电锯声中,想起有关儿歌的问题。

拉大锯,

扯大锯。

姥姥家,

唱大戏。

接闺女,

请女婿。

小外孙子也要去,

……

这是流传于河北一带的儿歌。流传了不知有几百年了。

拉锯,

送锯。

你来,

我去。

拉一把,

推一把,

哗啦哗啦起风啦

……

这首歌是有谱,可以唱的。我在幼儿园时就唱过,我上幼儿园是五岁,今年六十六了。我的孙女现在还唱这首歌。这首歌也至少有了五十多年的历史了。

这两首儿歌都是“写”得很好的。音节好听,很形象。前一首“拉大锯”是“兴也”,只是起个头,主要情趣在“姥姥家,唱大戏……”。后一首则是“赋也”,更具体地描绘了拉大锯的动作。拉大锯是过去常常可以见到的。两根短木柱,搭起交叉的架子,上面卡放了一根圆木,圆木的一头搭在地上;圆木上弹了墨线;两个人,一个站在圆木上,两腿一前一后,一个盘腿坐在下面,两人各持大锯的木把,“噌、噌、噌”地锯起来,锯末飞溅,墨线一寸一寸减短,圆木“解”成了板子。“拉大锯,扯大锯”,“拉锯,送锯,你来,我去”,如果不对拉锯作过仔细的观察,是不能“写”得如此生动准确的。

但是现在至少在大城市已经难得看见拉大锯的了。现在从外地到北京来给人家打家具的木工,很多都自带了小电锯,解起板子来比鲁班爷传下来的大锯要快得多了。总有一天,大锯会绝迹的。我的孙女虽然还唱、念我曾经唱、念过的儿歌,但已经不解歌词所谓。总有一天,这样的儿歌会消失的。

旧日的儿歌无作者,大都是奶奶、姥姥、妈妈顺口编出来的,也有些是幼儿自己编的,是所谓“天籁”,所以都很美。美在有意无意之间,富于生活情趣,而皆朗朗上口。儿歌引导幼儿对于生活的关心,有助于他们发挥想象,启发他们对语言的欣赏,使他们得到极大的美感享受。儿歌是一个人*初接触的并且影响到他毕生的艺术气质的纯诗。

“拉锯,送锯”可能原有一首只念不唱的儿歌的底子,但也可能是某一关心幼儿教育的作家的作品。如果是专业作家的作品,那么这位作家是了不起的作家。旧儿歌消亡了,将有新儿歌来代替。现在的儿歌大都是创作的。我读了不少我的孙女的“幼儿读物”,觉得新编的儿歌好的不多。政治性太强,过分强调教育意义,概念化,语言,不美,声音不好听。看来有些儿歌作者缺乏艺术感,语言功力不够,我希望新儿歌的作者能熟读几百首旧儿歌。我希望有兼富儿童心和母性的大诗人能写写儿歌。

知识分子的知识化

这个题目似乎不通。顾名思义,“知识分子”,当然是有知识的,有什么“知识化”的问题?这里所谓“知识”,不是指对某一学科的专业知识,而是指全面的文化修养。

四十多年前,在昆明华山南路一家裱画店看到一幅字,一下子把我吸引住了。是一个窄长的条幅,浅银红蜡笺,写的是《前赤壁赋》。地道的,纯正的文徵明体小楷,清秀潇洒,雅韵欲流。现在能写这样文徵明体小楷的不多了!看看后面的落款,是“吴兴赵九章”!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赵九章是当时少有的或仅有的地球物理学家,竟然能写这样漂亮的小字,他真不愧是吴兴人!我们知道华罗庚先生是写散曲的(他是金坛人,写的却是北曲,爱用“俺”字),有一次我在北京市委党校附近的商场看到华先生用行书写的招牌,也奔放,也蕴藉,较之以写字赚大钱的江湖书法家的字高出多矣!我没有想到华先生还能写字。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有学问的人写的字。我们知道,严济慈先生,苏步青先生都写旧体诗。严先生的书法也极有功力。如果我没有记错,“欧美同学会”的门匾的笔力坚挺的欧体大字,就是严先生的手笔(欧体写成大字,很要力气)。我们大概四二、四三年间,在昆明云南大学成立了一个曲社,有时做“同期”。参加“同期”的除了文科师生,常有几位搞自然科学的教授、讲师。许宝先生是数论专家,但许家是昆曲世家,许先生的曲子唱得很讲究。我的《刺虎》就是他亲授的。崔芝兰先生(女)是生物系教授,几十年都在研究蝌蚪的尾巴,但是酷爱昆曲,每“期”必到,经常唱的是《西厢记·楼会》。吴征镒先生是植物分类学专家,是唱老生的。他当年嗓子好,中气足,能把《弹词》的“九转货郎儿”唱到底,有时也唱《扫秦》。现在,他还在唱,只是当年曲友风流云散,找一个撅笛的也不易了。

解放以后的教育过于急功近利。搞自然科学的只知埋头于本科,成了一个科技匠,较之上一代的科学家的清通渊博风流儒雅相去远矣。

自然科学界如此,治人文科学者也差不多。

就拿我们这行来说。写小说的只管写小说,写诗的只管写诗,搞理论的只管搞理论,对一般的文化知识兴趣不大。前几年王蒙同志提出作家学者化,看来确实有这个问题。拿写字说,前一代,郭老、茅公、叶圣老、王统照的字都写得很好。闻一多先生的金文旷绝一代,沈从文先生的章草自成一格。到了我们这一辈就不行了。比我更年轻的作家的字大部分都拿不出手。作家写的字不像样子,这点不大说得过去。

提高知识分子的文化修养,这不是问题么?

知识分子的文化修养普遍地提高了,这对提高我们全民族的文化修养将会起很大的推动作用。反之,如果知识分子的文化修养不提高,全民族的文化水平将会不堪设想。

西窗雨

很多中国作家是吃狼的奶长大的。没有外国文学的影响,中国文学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很多作家也许不会成为作家。即使有人从来不看任何外国文学作品,即使他一辈子住在连一条公路也没有的山沟里,他也是会受外国文学的影响的,尽管是间接又间接的。没有一个作家是真正的“土著”,尽管他以此自豪,以此标榜。

高中三年级的时候,我为避战乱,住在乡下的一个小庵里,身边所带的书,除为了考大学用的物理化学教科书外,只有一本《沈从文选集》,一本屠格涅夫的《猎人日记》。可以说,是这两本书引我走上文学道路的。屠格涅夫对人的同情,对自然的细致的观察给我很深的影响。我在大学里读的是中文系,但是课外所看的,主要是翻译的外国文学作品。

我喜欢在气质上比较接近我的作家。不喜欢托尔斯泰。一直到一九五八年我被划成右派下放劳动,为了找一部耐看的作品,我才带了两大本《战争与和平》,费了好大的劲才看完。不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样沉重阴郁的小说。非常喜欢契诃夫。托尔斯泰说契诃夫是一个很怪的作家,他好像把文字随便丢来丢去,就成了一篇作品。我喜欢他的松散自由、随便、起止自在的文体;喜欢他对生活的痛苦的思索和一片温情。我认为契诃夫是一个真正的现代作家。从契诃夫后,俄罗斯文学才进入一个新的时期。

苏联文学里,我喜欢安东诺夫。他是继承契诃夫传统的。他比契诃夫更现代一些,更西方一些。我看了他的《在电车上》,有一次在文联大楼开完会出来,在大门台阶上遇到萧乾同志,我问他:“这是不是意识流?”萧乾说:“是。但是我不敢说!”五十年代,在中国提起意识流都好像是犯法的。

我喜欢苏克申,他也是继承契诃夫的。苏克申对人生的感悟比安东诺夫要深,因为这时的苏联作家已经摆脱了斯大林的控制,可以更自由地思索了。

法国文学里,*使当时的大学生着迷的是A·纪德。在茶馆里,随时可以看到一个大学生捧着一本纪德的书在读,从优雅的、抒情诗一样的情节里思索其中哲学的底蕴。影响*的是《纳葬思解说》、《田园交响乐》。《窄门》、《伪币制造者》比较枯燥。在《地粮》的文体影响下,不少人写起散文诗日记。

波特莱尔的《恶之花》、《巴黎之烦恼》是一些人的袋中书——这两本书的开本都比较小。

我不喜欢莫泊桑,因为他做作,是个“职业小说家”。我喜欢都德,因为他自然。

我始终没有受过《约翰·克里斯多夫》的诱惑,我宁可听法朗士的怀疑主义的长篇大论。

英国文学里,我喜欢弗吉尼亚·伍尔芙。她的《到灯塔去》、《浪》写得很美。我读过她的一本很薄的小说《狒拉西》,是通过一只小狗的眼睛叙述伯朗宁和伯朗宁夫人的恋爱过程,角度非常别致。《狒拉西》似乎不是用意识流方法写的。

我很喜欢西班牙的阿左林,阿左林的意识流是覆盖着阴影的,清凉的,安静透亮的溪流。

意识流有什么可非议的呢?人类的认识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会发现人的意识是流动的,不是那样理性,那样规整,那样可以分切的。意识流改变了作者和人物的关系。作者对人物不再是旁观,俯视,为所欲为。作者的意识和人物的意识同时流动。这样,作者就更接近人物,也更接近生活,更真实了。意识流不是理论问题,是自然产生的。林徽音显然就是受了弗吉尼亚·伍尔芙的影响,废名原来并没有看过伍尔夫的作品,但是他的作品却与伍尔夫十分相似。这怎么解释?

意识流造成传统叙述方法的解体。

我年轻时是受过现代主义、意识流方法的影响的。

太阳晒着港口,把盐味敷到坞边的杨树的叶片上。海是绿的,腥的。

一只不知名的大果子,有头颅那样大,正在腐烂。

贝壳在沙粒里逐渐变成石灰。

浪花的白沫上飞着一只鸟,仅仅一只,太阳落下去了。

黄昏的光映在多少人的额头上,在他们的额头上涂了一半金。

多少人逼向三角洲的尖端。又转身分散。

人看远处如烟。

自在烟里,看帆篷远去。

来了一船瓜,一船颜色和欲望。

一船是石头,比赛着棱角。也许——一船鸟,一船百合花。

深巷卖杏花。骆驼。

骆驼的铃声在柳烟中摇荡。鸭子叫,一只通红的蜻蜓。

惨绿的雨前的磷火。

一城灯!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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