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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天才,1962年10月生,陕西省大荔县人。哲学学士,高级政工师。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铁路作家协会理事。曾在《人民日报》等报刊发表作品一百余万字,出版有散文集《老家》《福地》《乐游原》,被誉为“渭北大地深情的歌者”。散文《风追司马》获全国第七届冰心散文奖。
人生自有来处,感恩生命的所有。本书是我国*部专门写亲戚人物系列的主题性散文集。细腻鲜活、令人泣下的文字,叙写出血肉相连、真实不虚的亲戚谱系,还原出渭北旱原草根族群悲欣交集的生命状态,勾勒出乡土社会百年嬗变的缩影,传达了作者对家学、家风、家教等传统道德精神的守护与弘扬。和谷先生为本书做序,点评精到。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会老去。”《亲戚》是第七届冰心散文奖获得者孙天才的主题性乡土散文集。心中有大爱,笔下有深情。孙天才的散文贯通了天地人心,大气厚重,且饱含着忧患、悲悯和深刻的哲学思辨,因此被誉为“陕西散文创作的重要收获”“当代的赵树理”,作品屡见《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报端,全国中考、高考试卷题库和《中学生现代文阅读》均有选编。
该书是作者对渭北亲族人事的深情摹写。一个个底层小人物的坎坷命运、生活面貌;渭北老家的种种生活场景与人事风物,通过作者细腻、客观的笔触跃然纸上,40篇亲戚列传,也给我们勾勒出一幅渭北高原、同州大地的百年水墨乡村画卷。孙天才写亲戚的散文,是含泪的歌唱,是虔诚的祝福,是印在心底的乡愁。文字明白晓畅,感情真挚朴素,读者极易产生共情——谁没有亲戚呢?谁没有亲情呢?
《亲戚》版心小,留白多,版式是以眼睛看上去舒服为原则设计的。光滑细腻的书香纸,让你忍不住摩挲。可圈可点的还有封面的装帧设计:繁体字“親”的巧妙运用,让人怀想那些已经不见却仿佛化作树影、月光和风声的亲戚,他们成了无限的自然世界的一部分,更是留在了文字里陪伴着我们——千年的文字会说话。另外,老连环画风格的题图对《亲戚》的颜值和主题的阐释都颇有贡献:人出生,亲戚们来祝贺;人离世,亲戚们来送别。亲戚伴随人生的始终。人开口,从亲戚叫起,亲戚是童语之母。人交往,从亲戚开始,亲戚是无邪净土。
俗话说:人生知底是老乡,亲戚呢?知根知本!一个文人敢于晾晒根本,史上不多,古有司马大师,今有作家孙天才。
序
悲欣交集——孙天才散文集《亲戚》序(和谷)
天才姓孙,是我近年乐于交结的一位擅写散文的朋友。他在黄河边的大荔乡下长大,十六岁赴省城读书,而后长期供职于铁路行当。天才先前出版的散文集《老家》《福地》《乐游原》我仔细读过,做过拉拉杂杂的眉批。他在《人民日报》发表的《风追司马》等篇章,令人刮目相看。天才笔下的文字,散发出一种尽心知性、立命事天的人生喟叹。这本《亲戚》,陪我度过了雾霾与澄明并存的冬春交替的日子。
亲戚,谁没有亲戚呢?都有,多寡而已。繁体的亲字,有见字旁,简体少了见字,如这本书的封面,见字迷蒙如泪水或乳汁,想也有让亲情多一点的含义吧。“親”,从辛从木从见。辛,古代用于对奴隶刺字以辨认身份的刑刀,以辛入木;见,情之聚至者也。亲指族内,戚言族外,皆为有血亲和姻亲关系的人。读天才的这些亲戚,我感受更多的是一种伤逝和温情,是一种悲欣交集的生命咏叹。
鲁迅是中国现代乡愁书写的开启者。在鲁迅笔下,有对已逝美好事物的眷恋,更有自我认同的断裂,其《伤逝》诉说的不啻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悲和美交相辉映,充满了中国人的生活史和艺术史。陶渊明言:“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魏晋时代人生哲学的典型音调,乃人生无常,乐少悲多。《世说新语》的《伤逝篇》,所表达的生命意识是对人生的珍爱和对死亡的忧伤。
孙天才的亲戚话题,读来颇有一种当代文人的伤逝情结。他把生活中的各种纠结矛盾,从情感的角度加以集中浓缩,而且往往与崇高和凄美相联系,使人在生命的苍凉和温情的欢欣中产生同情共感,并以其深刻的艺术感染力,引发人们深层次的审美感受。
他说,我的生命原本是用奶奶的生命换来的。奶奶去了,我却来了。奶奶的忌日是我的生日。老家在湖北竹山,满山都是石头,粮食不够吃,人们就捕蛇吃。奶奶有一双粽子一样大的脚。爷爷去世早,穿黑色绸布衣衫的二爷卖了奶奶。姑姑也像奶奶一样,如一桩粮食一样,被马车拉走了。那时社会动乱,饿死的人像倒下的庄稼,人吃人,人吃人肉包子。在从老潼关到老朝邑的逃荒路上,狗日的狗专咬穿烂的,一家人受尽了“落脸”。住在潼峪口的安泰叔,因胳膊残疾而孤独一生,守着奶奶留下的老院子。桃林寨渡口十里相送,回首亲人们还站在那里,像一排树一样远远地挥着手,大风刮扬着漫天的黄沙。
他说,姥娘是濮阳人。太阳一落下去,姥娘的纺车就在月亮中转起来了。一夜一夜地盘腿纺棉花,那炕台上的煤油灯却从来没有点过。姥娘爱说谜语:一只雁,身上插了八只箭,飞起来嗡嗡叫,歇下来屙个蛋,是那纺花车子。一个小枣,三间屋子盛不了,一开门就往外跑,是灯光。一个官,尾巴戳上天,麦秸垛,它能吃几个,井水咸,它也贪,一口气,能喝干,是烧砖瓦的窑。姥娘活了一百岁,说有生就有死呀,要是人光生不死,这世界就盛不下了。
他说,父亲当队长,故意把猪放到麦地里接受惩罚,为的是给社员立规矩。年轻时是摇耧扬场的庄稼把式,老了在家绑笤帚,让当了干部的儿子拿到外面卖。父亲忍着不死,是在等候儿子。在告别父亲的瓢泼大雨中,他倒在了老家街巷的泥水中不省人事。日后,他经常当“陪读生”跟母亲去教堂。家有娘,比人强。家有娘,心不慌。
他说,做爆竹的澄城大舅抠啬。到了秋天,大妗子顶着土布手帕,候鸟一样飞到黄河滩捡落花生。大舅的儿女辈因琐事不合,互不上门,甚至在大舅下葬时,姐弟俩穿着孝衣,拿着花圈,蹲在路边等候送葬的队伍。号啕着说“钱难挣,屎难吃”的二舅,却找了个长得像毛阿敏的二妗子,后因风湿病下不了炕。小时候在小姨的怀里吃过奶,为其后辈找工作落下埋怨。在省城一所大学教书的四爸,有一年夹着铺盖卷回来了,端午节里借酒为屈原招魂。城里的亲戚看不起农村的穷亲戚。
他说,表弟留记,在黄河滩的塑料大棚秧瓜苗,有病舍不得花钱治,四十岁出头就死了,扔下两个孩子和一个半病的女人。村里人说,是累死的,也是让钱害死的。悦悦是个苦命的孩子,亲生母亲出走,是妹妹抱养的外甥女。小学毕业不上学了,爷爷失手打了她,回到亲生父亲家,人嫌狗不爱,又回来了。后跟开高架吊车的小伙成婚,刚出生的孩子又患先天性心脏病。朝英叔被迫放弃与高贵的首长女儿的爱情,与包办的村姑种地生孩子,好也罢,不好也罢,也算白头到老,生活了一辈子。小一辈的白发人见了老一辈的白发人,又是几声叹息。
孙天才的散文,有司马之遗风。不溢美,不遮丑,不隐恶,不为亲者讳,不为尊者讳,不为死者讳。他力求使自己的散文回归到生活的本真中去。生命本身的自然本真是*美好的。命比纸薄,立言可使精神生命传之久远。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人到中年以至老年,纯真的童年和好高骛远的青春不再,才会对人生的喜怒哀乐有渐次深切的体悟,才能真正去掂量生命的价值与意义。当今时代浮躁,物质化、娱乐化风行,孙天才仍在用泣血的歌唱守护并表达着传统的道德精神。他身上流着农民的血,他基于民间立场的文学眼光,将笔触聚焦于亲戚这个小社会,其所勾勒和呈现的是一个地域乡土社会百年嬗变的缩影,诗意丰沛,有一种阅读的快意与审美的精神力量。他叙说的亲戚谱系,是真实的“这一个”,独特却具有共性,不是拾人牙慧咀嚼后吐出来的饭菜残渣,是无处不在的乡愁和沧桑。
我翻出一本旧书,扉页上写着1993年2月购于海南岛,是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的《当代的精神处境》。书中说,现代化创造的科学技术支配着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的生活境况看来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好,但我们并不安然自得。一种或许是无与伦比的强烈的生命忧惧感,阴魂不散似的盯着现代人,总是挥之不去。我们享有思考的极大自由和名目繁多的思想和见解,但今日谁能指出我们生活的实质?
孙天才的《亲戚》,在你心智活动停滞的状态下,或许不失为谋求新的精神境界的一个耐人寻味的读本。老之将至,时常会感到时不我予,过往如烟。生活秩序无法驱除属于每个人命运一部分的忧惧。“隆隆者绝,赫赫者灭,有若春华,须臾凋落。得之不喜,失之安悲?”
伤逝,还有温情。有限的人生感伤,是与无限自然世界的幽深相关联的。孙天才说了,那些死去的亲戚的灵魂,像窗外的风、声音、月光,那是生与死的重逢,那是悲欣交集的生命之美。
2017年2月于三爻
2.后记
祝福
进入五十岁以后,怎么梦就多了起来。有时候,一晚上会做几个梦。真实而又虚幻,虚幻而又真实,比电视上的那些连续剧要精彩多了。
回想起来,那些梦的时空背景,有的是我经历过的,有的是我未曾经历过的,有的似乎还很玄幻和荒诞,但活动在那些时空背景中的人物,却都是我生命中曾经遇到过的人物,真实不虚。特别是我的那些亲戚,都真真切切活灵活现地出现于我的梦中。
这样的梦做得多了,我就常常想,我的那些死去的亲戚,其实根本上就没有死。死的只是他们的肉身,埋葬的也只是他们的骨骼,而他们的灵魂,却像窗外的风、窗外的声音、窗外的月光,依然回旋、飘荡和照耀在我们周围,随时会以某种神秘的方式与我们相逢,重续那种永远的缘与源。记得有句话说:世界上所有的遇见,都是久别的重逢。生与死的重逢,正如生与生的重逢,都是完全可能的。
我梦见过我的奶奶,那个在我生日那天死去的奶奶。我只是在一张旧照片上见过奶奶。我在梦中对奶奶说:我的生命是用你的生命换来的。奶奶是个争气的人,自从她被卖到老潼关,就再没有蹚过渭河北来一步。据说,奶奶是饿死的。我为奶奶一生的苦难而流泪。我曾在梦见奶奶的第二天,驱车前往奶奶生前住的那个叫安乐的山村。翻过几条沟壑,我跪在奶奶长眠的长满酸枣刺的坟前,又是泪流满面。在我三跪九拜要起身的时候,突然发现,在我双膝下跪的那片绿草地上,竟开着一朵挂满露珠的百合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朵花摇曳着灿烂的微笑。我以为那就是奶奶对我的亲切而美好的问候了。
我梦见过我的姥娘,那个整整活了一百岁的慈祥的女人。是这个女人将我抱着长大的。但在姥娘死去的时候,我在外地上学,父母怕影响我的学业,而未将姥娘的死讯告诉我。待回到老家,看到挂在墙上的遗像,我像疯了一样跑到洛惠渠边的那个坟头上……梦中的姥娘总是拄着一根拐杖,坐在那个矮墙矮门的石礅上,似乎总是在张望着什么,等待着什么,冬日的寒风吹散了她的满头白发……
还有我的父亲,十八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他常常扛着锄头和头来到我的梦中。其实,我每次回老家,都要到西北岭上的坟地与他说上一会话。清明节送一束鲜花,十月一奉一篮瓜果。父亲的坟丘上开满了迎春花,而且一年比一年旺盛,金灿灿的。在那个金光闪烁的屋檐下,父亲似乎还在捻着胡须对我说着他生前经常说的那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
我的母亲还健在,已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家有娘,比人强。每天中午,母亲都会给我打电话,我也能吃到她亲手做的各样饭菜。可口的味道自不必说,更让我具有幸福感的是,吃完饭,我还可以躺在母亲的床上拉一会家常。我的母亲原来是不识字的,但令人惊异的是,这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现在整天戴一副花镜,竟能把《新约》《旧约》上的“神话”呱呱啦啦地念下来。我就感慨着信仰的力量,是可以照亮一个人的生活,并改变一个人的精神形态的。
当然,我也梦见过潼关的姑姑、姑夫。那个总像掐着喉咙,声音像游丝一样说话的姑姑,那个总是把我架在脖子上,在集市的人群中挤来挤去的大个子姑夫,以及五指总是蜷曲着伸张不开的残残缺缺的安泰叔,还有那个留着两条长辫子的漂亮的喜花姐……每当我们从潼关回来的时候,他们都是送了一程又一程,就像古装戏中的那种十里相送。我们是坐船从渭河南岸渡到北岸的,而等再回头的时候,看到那些亲戚们还站在河那边挥着手,直到大风刮起的黄沙弥漫了我们的眼睛……
当然,我也梦见过我的伯伯,那个村里人都叫茂伯的卖卤肉的干瘦老汉。他是大舅家的女儿的公公,与我们住斜对门。小时候,我总是惊奇他竟能左右开弓打算盘,两只手像旋风一样噼里啪啦拨拉着算珠。我曾经陪茂伯住过几年。他的慷慨让我幼小的身体多了一些筋肉,他的热情好客让我在那些热闹喧哗的夜晚,记住了许多民间的鬼神和乡村的故事。
还有我的那个爱唱戏的三叔,还有那个见多识广的木匠姨夫,还有我的大舅二舅大妗子二妗子三妗子,他们或是领着我满世界地跑着看戏,或是骑着自行车带我到黄河滩捕鱼打兔子,当我们过年走亲戚到新村到澄城到兰州的时候,他们或是上树摘柿子,或是下窖提红薯,或是把我写给他们的信张扬给邻居看,抑或是因为贫穷表现出吝啬和小气,抑或是因为性格相互之间生发矛盾纠葛。当然,这其中也牵涉到一些亲戚的亲戚,邻居和巷院中的亲戚,那些欢声笑语、亲爱温暖、酸楚悲苦,甚至吵吵闹闹,都烙印在我童年的心灵中……
但无论如何,在我生命的*初年月,我还是觉得这个世界上*亲*爱的人,是那些血脉相连的亲戚。甚至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也是从他们那里开始的。
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我的这些亲戚,除了当年跟随彭德怀解放大西北的三舅外,都是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在如磐的历史风雨中,他们的命运也如渭北旱原上的小草,承受了太多的生存压力和生活折磨。那些苦难的日子、悲欢离合的故事,都像刀刻一般存留在我的记忆里,岁月的风雨是消磨不去的。
毋庸置疑,亲戚也是一个小社会,他们的生活也是真实和具体的。人性的善恶在他们身上也有充分的体现,甚至有些事情一提起来还会让人不寒而栗。记得路遥在《平凡的世界》中有一段话说:“小时候,我们常常把亲戚这两个字看得多么美好和重要。一旦长大成人,开始独立生活,我们便很快知道,亲戚关系常常是庸俗的;相互设法沾光,沾不上光就翻白眼;甚至你生活中*的困难也常常是亲戚们造成的。”我想,在现实生活中,这种情况可能我们都或多或少地遭遇过。为此,在写这些亲戚的过程中,我不想因为血缘和感情而用那些夸张的溢美之词来描绘他们,但我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好恶偏见,而在文字中夹杂任何主观贬抑。散文是写我的世界,真情实感是散文的生命。我只是想真实地把他们的人生(片段)告诉这个世界。就像司马迁写《史记》之不溢美,不掩丑,不隐恶,我也力求使自己的散文还原到生活的本真中去。有时,我也常常想,其实我们能把生活中的一棵树、一条河、一个人、一个村庄的原本面貌、本真状态和生命精神,在自己的文字中写得就像一棵树、一条河、一个人、一个村庄,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无须“锦上添花”,也无须“画蛇添足”,生命的自然本真是*美好的。我知道,我的笔墨是笨拙的,虽然做不到这一点,但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感谢上苍。今天是11月的第四个星期四,是感恩节。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现在人们都在过这个节日。在今天的微信朋友圈中,也多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羊有跪乳,鸦有反哺”之类的话题,也多有“衔环结草,生死不负”的典故。这个故事发生在“辅氏之役”,而辅氏城故址就在今天老朝邑的步昌乡,就在我姑妈家那个叫小伏坡的地方。记得小时候,到姑妈家走亲戚,小伏坡的西城门上还残留着“古辅氏城”的石刻……
真的,应该感谢养育我生命的那块土地,应该感谢照亮我生活的星空,应该感谢我的祖先、我的父母、我的姐妹、我的亲戚。在某种程度上,我之所以要把这些亲戚的事写出来,缘于一种回报,一种纪念,一种祈祷,一种悲悯,一种哀叹,抑或是一种含着泪光的歌唱。我不敢说,我是在为这些亲戚立传,但我知道“命比纸薄”的道理。人的生命不过百年而已,而千年的文字却依然会说话。
有句话叫“往事如烟”,还有句话叫“往事并非如烟”。虽然这本书中的这些人这些事,大都如云如烟一般飘散而去了,但当我伫立在长安城的城垣上,每每望着老家的云烟,还是禁不住思念我的亲戚。我的心中唯有祝福。
祝福,祝福!祝福那些总是缠绕在我梦中的亲戚,祝福那些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抑或活在另一个世界上的亲戚,祝福那些永远活在我灵魂中的亲人们。
*后,也祝福所有为这本书付出辛勤劳动的亲们。和谷老师是我尊敬的著名作家。20世纪80年代,我就拜读过他的《原野集》。感谢他在百忙中读完了这部书稿,并欣然为之作序给予鼓励。还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的尹海宏女士,是她首先选定“亲戚”系列这一主题,并悉心编辑了这个集子。还有负责装帧、设计、校对、印刷、发行的所有朋友们。感谢有你,祝福大家。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说明一下,封面题图是我非常喜欢的,但作者不详。请著作权人看到后联系出版社领取稿酬,在此也表示衷心的感谢。
2016年11月24日夜于映雪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