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伟岸壮丽的学林》吕绍宗 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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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编辑推荐】

《伟岸壮丽的学林》是作者吕绍宗多年来所写的回忆文章、学术随笔、杂文和散文的结集,分为“学林壮丽”、“学林读经”、“学林沃野”四个部分,真实地反映了1953年以来半个多世纪内中科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和中国社会科学院这座学术圣殿鸿儒大师的精神风貌和学术品格。

【名人的书评】

【伟岸壮丽的学林的书摘】

外文所是1964年9月22日成立的。10月1日人马已驻扎合肥,随后很快就下寿县九龙公社“四清”了。像电影《林海雪原》中解放军进夹皮沟一样,我们每人都穿了身破旧的棉军装,“访贫问苦”,“扎根串联”,“建立根据地”。并非用词不当,传达上面的精神说:“估计有三分之一的政权不在我们手里”,而在“四不清干部”手里,在“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手里。到底是否真的有三分之一的政权“在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手里,哲学社会科学学者们的任务不是调查研究,而是奉命出征的“工作队”。1965年6月这次“四清”结束,由冯至所长挂帅的外文所“四清工作队”,由何其芳所长挂帅的文学所“四清工作队”,“学部”其他研究所参加第一批“四清”的学者们班师回京。第二批“四清工作队”再披战袍。1966年6月初,外文所赴江西的第二批“四清工作队”回京刚下火车,第三批奉命出征京郊门头沟的工作队正要进村,“文革”动乱爆发。一夜醒来,学部大院贴满了大字报。昨天还挂帅从“走资派’’手里夺权的人,征尘未洗,自己成了“走资派”。“四清”中改行做“工作组”组长的学术名流,成了挨批的“反动学术权威”。外文所批判冯至,文学所批判何其芳,法学所批判张友渔.经济所批判孙冶方,历史所批判侯外庐……学部由“学术空城”成了“遍地狼烟”。第二张照片是我和戈宝权先生在河南“五七干校”拍的。照片上的戈先生不再是驰名中外的俄罗斯文学学者,不是“文化和友谊的使者”(江泽民语),而是一个为“全连战士”取送信件的邮递员。岁月弄人!照片上的戈宝老竞没有丝毫的尴尬和难堪,而是特意把邮政挎包摆在身前,让绿底黄字的“中国人民邮政”一字不掩地亮出来。人,到了哪步说哪步!何止一个戈宝权呢!像相声《改行》中艺术家操刀摆摊卖西瓜一样,一段大田务农后,五十多岁的冯至、卞之琳、李健吾、罗大冈、叶水夫,都成了建筑工地的“壮工”。杨绛是菜农。高莽是食堂采购。钱锺书先生本该是外文所的人,与文学所分家时暂时借给了文学所,不料成了文学所赖以发达兴国的“荆州”。日后外文所爱才而苦索,文学所惜才而不还。当时钱锺书在文学所干校烧茶炉。要回来又怎样?外文所连队不过又多了个老年“壮工”而已!从这一点讲,戈宝权有什么尴尬,有什么难堪呢?几位老“壮工”往架子上递土坯,胳膊没劲儿用肚子往上扛,但“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暂不说了。说来荒唐,动乱爆发后,当权派大多都成了“走资”,学术权威不少变成“反动”。年纪大点的总免不了“历史问题”。清查“5·16反革命集团”,不少年轻人当“现行反革命”。所里“革命群众”是如此匮乏,所以不得不让“反动学术权威”们边干活,边对“现行反革命分子”专政。累死累活,毕竟比牛棚的精神折磨轻点。但违心地“专”自己弟子们的“政”,违心地坐在会场批判明知不是反革命的“反革命分子”,心里就好受?从这一点讲,倘能像戈先生那样,挎上邮包消失在风雨里,不是逍遥得像神仙一样吗?他甚至可以把负责“专政”的“分子”带到远离耳目的小馆子吃驴肉。说“你吃,我在外边给你看着”。靠的不就是绿底黄字的挎包吗?杨绛先生没有挎包掩护。她似乎就是以自己柔弱的肩膀在扛。当时“深挖细找‘5·16’分子”的斗争仍很残酷。会场上的杨绛却常一言不发。也许只有从那时走过来的人,才知道它的不易。更让人感叹的是,柔弱斯文的她,竟冒着自己挨批斗的危险,设法要了正遭残酷斗争的一个同志偏远农村老家的地址,示意如有什么不测,他家中一切尽可放心。戈宝老厚道,杨先生慷慨,但那是一个夫妻、父子都要划清界限的时代啊!“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令人起敬。照片上戈宝老身边的我,政治上是被“挂起来”的,还没能“回到人民中间”。1969年秋,我好像伪装革命一样,站在锣鼓队里吹着唢呐,满腔热情欢迎上面派来的“亲人”工、军宣传队进学部。进驻后办宣传栏,我临摹大型肖像画《毛主席视察大江南北》简直废寝忘食,还赢来阵阵称赞。不料“清队”开始,宣传队办“学习班”时我也首列其中,说“他老实,也许知道点东西,能从这里打开个缺口……”。我的老实,宣传队是估准了。老实得可怜。我主动让学习班“抄”了我的“家”(单身宿舍);同意我的私人信件学习班可以随便拆;我承认我的重大“罪行”:抄家中有张拇指大的135黑白照片,不会游泳的我半蹲在岸边的海水里。学习班说我帮助“帝修反”,说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各国反动派的军舰一看,就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我同意了。而且很痛心!P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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