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春明外史》张恨水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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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恨水(1895年5月18日—1967年2月15日),原名张心远,安徽安庆潜山县人。他是中国章回小说家,被尊称为现代文学史上的“章回小说大家”。1911年,张恨水开始发表作品;1924年,张恨水凭借九十万言的章回小说《春明外史》一举成名;此后,长篇小说《金粉世家》《啼笑因缘》的问世让张恨水的声望达到*。

【编辑推荐】

《春明外史》是张恨水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以记者杨杏园为中心,叙述了他和梨云的恋爱经历以及与李冬青感情上的纠葛,借以反映当时广阔的社会生活。小说中大量的诗词、书简都成了展示人物内心世界的有力方式,既得了传统文学的外形,又有超越传统文学的表现功能,背景宏阔,这是胜过一般章回小说之处。

【名人的书评】

【春明外史的书摘】

《春明外史(*部)/民国通俗小说典藏文库·张恨水卷》:*回月底宵光残梨凉客梦天涯寒食芳草怨归魂春来总是负啼鹃,披发逃名一惘然!除死已无销恨术,此生可有送穷年?丈夫不顾嗟来食,养母何须造孽钱。遮莫闻鸡中夜起,前程终让祖生鞭。这首诗,是个羁旅下士所作,虽然说不出什么好处来,你看他满腹牢骚,却立志甚佳,在作书的这部小说里,他却是个数一数二的人物呢。这人是皖中一个世家子弟,姓杨名杏园,号却很多,什么绿柳词人啦,什么沧海客啦,什么寄庵啦、困庐啦,朝三暮四,日新月异,简直没有一个准号,因此上人家都不称他的号,都叫他一声杨杏园。在我这部小说开幕的时候,杨杏园已经在北京五年了。他本来孤身做客惯的,所以这五年来,他都住在皖中会馆里。这皖中会馆房子很多,住的人也是常常拥挤不堪,只有他正屋东边,剩下一个小院子,三间小屋,从来没有人过问。原因是这屋子里,从前住过一个考三次落第的文官,发疯病死了,以后谁住这屋子,谁就倒霉。一班盼望升官发财的寓公,因此连这院子都不进来,谁还搬来住。杨杏园到京的这年,恰好会馆里有人满之患,他看见这小院子里三间屋,空堆着木器家伙,就叫长班腾出来,打扫裱糊,搬了进去。会馆里也有人告诉他,说住不得的。杨杏园笑道:“我本来倒霉,不搬进去,不见得走运;搬进去倒落得清闲自在,住一个独院子了。”人家见他如此说,也就由他。其实这个小院子,倒实在幽雅。外边进来,是个月亮门,月亮门里头的院子,倒有三四丈来见方,隔墙老槐树的树枝伸过墙来,把院子遮了大半边。其余半边院子,栽一株梨树,掩住半边屋角,树底下一排三间屋子,两明一暗。杨杏园把它收拾起来,一间做卧室,一间做书房,一间作为好友来煮茗清谈之所,很是舒服。一住五年,他不愿和人同住,也没有人搬进来。说到这里,正是三月初旬的天气。北地春迟,这院子里的梨花,正开得堆雪也似的茂盛。窗明几净,空院无人,对着这一捧寒雪,十分清雅有趣。杨杏园随手拿了一本诗集,翻了几页,正看到那“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之处,忽然听见有人喊道:“杏园在家吗?”杨杏园丢了书本往外一看,却是他影报馆里的同事何剑尘。连忙招呼道:“请进来坐,请进来坐。”何剑尘看见他桌上放了一本诗集,笑道:“你倒兴致不浅,其实我们难得有这一天假期,应该出去逛逛才是。”杨杏园道:“何尝不是呢!但是我就想不出一个消遣的地方来,二来我这院子里的梨花,正开到好处,多多赏玩一会儿,我觉比逛那龙蛇混杂的游艺场,却好得多。”何剑尘道:“难道北京之大,就没有你消遣之所吗?这未免矫情太过了。这样吧,我来做个小东,请你吃小馆子,吃完了,我们去看中国电影戏儿,好不好?”杨杏园道:“吃小馆子我倒赞成,哪家好呢?这却是个问题。”于是彼此讨论半天,后来是何剑尘硬行主张,要到九华楼去。杨杏园道:“九华楼的扬州菜,倒有几样不含糊,就是地方窄小得不堪,老等没有座位。”何剑尘道:“去早一点儿,总可以不至于等座位的。”杨杏园道:“吃馆子要等座位,那也是个虐政。不过我常见一班吃学专家,越是窄小而又拥挤的地方,越是爱去,好像有什么学问似的。于是开馆子的人,他有展开局面的机会,也不展开了。”何剑尘笑道:“你能看到此层,也就于吃学三折肱了。”说说笑笑,不觉已是七点钟,二人便坐着车子向九华楼而来。杨杏园一进门,便觉油香酒气狂热扑人。那雅座里面,固然是乌压压地坐了一屋子人,就是雅座外面,柜台旁边,三三两两的包月车夫,有的拿着毡条,有的披着洋毯,排班也似的站着。杨杏园回头对何剑尘道:“如何?我不说是无望吗?”那柜上掌柜的,不待何剑尘回话,便道:“楼上有座位,二位请上楼吧。”何剑尘对杨杏园道:“且上楼看看。”二人上得楼来,见这三间单间,早放下了帘子,里面杯盘争响,人语喧哗,闹成一片。外面散座,四张桌子,也全坐满了人,二人大失所望。正想下楼,一个伙计正从一个单问里出来,见了何剑尘,满面堆下笑来道:“三爷,你好久不来了啊。”说时,顺手搬两张凳子过来,把他肩膀上的手巾拿下来,就是一顿乱擦。口里说道:“您二位请坐,这单间已经在算账,说话就得。”说到这里,何剑尘正要问话,只听见左边屋子里,一阵筷子敲盘子声,当当的直响,意思是叫伙计,或者催菜。那右边屋子里又喊道:“伙计!拿花卷来。”这伙计接连答应了两个“喂”字,转身就走。杨杏园笑道:“这伙计的职务,要是叫我干一天,我必然肝脑涂地。亏他三百六十天,朝朝如是,居然乐此不疲。”何剑尘道:“什么乐此不疲,也是为吃饭二字所迫罢了!好像夜静更深,人家都睡得甜蜜蜜,我们还是睁着两只大眼睛,在那电灯底下,什么内阁问题,什么国会风潮,扒人家瞎账,正研究得个不了。扩而充之,彼此境况,都是一样啊。”杨杏园道:“言归正传,你看还是等一等座位呢,还是另走一家?”何剑尘道:“我是几天想吃这里的松鼠鱼和烧鸭炒芽菜,还是等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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