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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初
有人说,他是一位马不停蹄的行者;
有人说,他是一位行吟如水的诗人;
还有人说,他是西藏文艺男神,人文地理专家。
写过诗、小说、电影剧本,当过北京电视台节目主编,中央电视台节目策划人、文学统筹,《博客天下》杂志主笔,《西藏人文地理》杂志副主编。
走过万水千山,对藏地情有独钟。
每年桃花开了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人,从遥远的东方来,可我一次也没有遇见过……
从唐朝时曾创下丰功伟绩的外交家王玄策到南宋的恭宗赵灦;从一代传奇的诗僧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到“湘西王”湖南人陈渠珍;从吐蕃、南诏和唐朝的军队到翻山越岭而来的传教士;从相生相克的赵尔丰、联豫、钟颖到嘎朗王白马策翁。如同一位位深居空山的隐者,在后来者的追寻中,一些历史的细节浮出水面,一些人物的面目逐渐清晰,一些时间的吉光片羽、岁月的晨昏薄暝,也慢慢生动鲜活起来。
这是一本可以带你领略西藏风景、西藏风情的藏地之书,不拘风景中的风景,不吝风情中的深情;这又是一本探索本真,求实求新的边疆史地人文之作。
☆由一个地方到一个人,由一个人到一段情。每个地方,代表一个人物。在后来者的追寻中,一些历史的细节浮出水面,一些人物的面目逐渐清晰,一些时间的吉光片羽、岁月的晨昏薄暝,也慢慢生动鲜活起来。
☆去完成那个萦绕于心头的西藏梦。西藏是很多人做梦都想要到达的远方,给自己一个必须达成的理由,带上这本书,去探索谜一样的西藏。
☆故事可暖心,情深可下酒。透过西藏的风景与风情,去遇见那个曾在这里留下浓重色彩的人,体悟不一样的人生。
☆装帧精美,浓郁的藏地风情。黑卡满版印金,锁线露脊,书脊处印有西藏五色。
林芝桃花,湘西往事
这一次,讲述西藏,与你分享它的爱与哀愁,味道和江湖,坚毅及柔情,我决定从一本书,和书中的一个故事开始。
这本书,就是诞生于民国时的藏地奇书——《艽野尘梦》。
这或许是因为百度词典的错误,很多年里,他们刚好把两者的读音给搞混了,好在现在已经更改了过来。另外任乃强先生在注释《艽野尘梦》时,也将“艽”注为了“jiāo”音,应另有他故,或者有误。算是一点题外话。它的作者,是沈从文曾任其文书、贺龙曾在其麾下就职的一代传奇人物——“湘西王”陈渠珍。
1.无林芝,不桃花
电影里,欧阳锋说,每年桃花开了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人,从遥远的东方来。这个场景,这句台词,是*适合放在西藏林芝的,这个每年一到三月,漫山遍野的桃花和满目春色,便关也关不住的“西藏江南”。
那时,西藏的冬天还未退去银妆,远方林立的高峰还覆盖着皑皑白雪,林芝桃花就已如藏族姑娘脸上美丽的高原红,醉霞绯云般争相斗艳,开遍山野。
如果你刚好读过《艽野尘梦》,知道正是在这里,传奇的藏族姑娘西原,遇上了汉族的青年才俊陈渠珍,那林芝的桃花就更非同一般了。我还是先按照大家比较喜闻乐见的方式简述一下他们的故事吧:
他遇到她时,她才十七八岁的年纪,正和一群藏族少女一起,为远来的汉地客人们表演拔竿的马术。她策鞭疾驰、裙袂飘飞,敏捷的身姿让众人击掌叫好。她一气连拔五竿,精湛的技艺让他瞠目结舌。想必,在一个刚入藏地不久的汉族男子眼里,她天真烂漫,却又英姿勃发。短短的一瞬,这个名叫西原的藏族姑娘,便深深嵌入了他的灵魂,从此一辈子也不曾离开过。哪怕后来,他用了整整一本《艽野尘梦》和漫长的时光去追忆,也注释不完对她的深情。
她遇到他的那年,他二十余岁,英俊威武。他是朝廷赴藏部队的一名军官,受邀去她伯伯贡觉营官加瓜彭错府上做客。尘扬草飞、喝彩声不断的骑术表演结束后,她不经意间发现,他正诧异地凝视着自己。那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和这个叫作陈渠珍的汉族年轻军人,紧紧联系在了一起。直到她生命的终结。
不期而遇,短暂的目光相碰,他们间的男女情愫,那时还非常微妙,还很浅很薄。但一切都被她的伯伯加瓜彭错看在眼里。于是,老人主动向陈渠珍提出了俩人的婚事。哪怕他在汉地故土,此时已有了妻室和孩子。几日过后,在加瓜彭错的支持下,他迎娶了她。
幸福的日子,总显得十分短暂。转眼,他要率军进攻波密。要从内地来的川军新兵将士,在完全陌生的喜马拉雅原始丛林,与有“白色天空之王”称号的波密王白马策翁(也被史书称为“白马青翁”“白玛才旺”等)部下交战,她知道绝非易事,于是执意陪夫随征。
他不允,她坚持。
哪知后来的波密战场上,正是她,冒着枪林弹雨,屡次挽救他的性命。他叹服,这绝非一个平凡女子所能为。他对她的爱意,伴着敬意,也与日俱增。
当时,随着赵尔丰所率四川边军部队的加入,战事的胜利天平,开始向着朝廷的部队倾斜。边军及入藏的川军新兵将士,一路高歌猛进。白马青翁,则节节败退。正当将士们一鼓作气,即将攻取波密全境时,内地武昌起义暴发的消息,却陡然传至军中,军人突生哗变。谁都不知道自己将步入怎样的政治涡旋。面对云谲波诡的复杂时局,陈渠珍决定携带部下百余位湘、黔籍士兵子弟,经未受革命之势影响的藏北和西北内陆省份,回归内地。
德木山下,他满怀心事从波密归来。迎接他时,她还不知道他的决定。他期望能携她一起东归。面对夫君,和可能再也无法回见的亲人与故土,她没有犹豫,而是擦掉了脸上不舍的泪痕,毅然跟随在了丈夫身后。其时,她怀里揣着的,是临行前母亲留给她作为纪念的家传瑰宝——一座红珊瑚山。
朔风中,她与亲人别离,陪着他,就此踏上了浩渺而让人绝望的冬季藏北。
极度严寒的天气,人马一天天被冻死,一天天减少。更加残酷的是食粮殚尽,就连今日冻死的兄弟,也可能成为明天烹煮的口粮。茹毛饮血,与狼争食。*可怕的是,就连临时请来的向导老人也在部下的虐待之下,离奇失踪。
绝望之境,她的身体日渐虚弱,但仍然怀藏为他悄悄节省的小小肉干,她说她出生于高原,耐得住饥饿,而他不可一日无食。况且,她陪夫东归,若他饿死,她又怎能活得下去。
因为饥饿,士兵心性大变,欲杀她带来的同行藏族少年取食,被她坚毅阻挡。她俯身拿枪,他亦尾随,在几近死去的情况下,他们终于在风雪中猎来野狼,为大家果腹。她鼓励他,温暖他,用灿然的笑脸激励夫君,一定可以走出这世间几乎已无词汇可以形容的绝境……
从头年的秋冬,到第二年的春夏,历时二百二十三天,七个多月,他们终于抵达了旧时的丹噶尔厅(今青海省湟源县)。出发时一行一百一十五人,只剩下十一人。在同行的藏娃及汉人后裔张敏决定留驻于青海湖畔后,他们抵达西宁时,实际已只有九人。
散尽随身所剩无几的银两,七名部下纷纷离去。
在西安,他与她借居于友人的空宅,等待家里汇钱以便返回湘西。生活拮据,家里的汇款受革命局势的阻断也杳无声讯。他们变卖了随身所有的贵重物品,包括他作战用的望远镜,她母亲留给她作为纪念的那座珍贵的红珊瑚山。她心甘情愿地陪伴着丈夫,每日目送他出门,傍晚坐在门口静静等他归来。如同他家乡沱江边吊角楼上,那每日等待丈夫归来的湘西女子。
一天他晚归,见她面颊通红。此后她便大病不起,一连高烧数日,被初始请来的医生误诊为受了风寒。他哪里知道,那是从小在纯净高原长大的人,初入内地时很容易感染上的致命恶疾——天花。见她日益重病,他手足无措,只能日夜守候相伴。一天早上,他刚醒来,她便泣不成声地说,她梦到了家里的阿妈,递给她糖水和青稞酒喝,按照西藏习俗,做这样的梦,意味着她一定活不长久了。
他宁肯不信,只能哽咽相劝。
是夜,他在朦胧中被她唤醒。但见她哭着说,西原万里从君,期望相始相终,不想半路上就病入膏肓,即将离他而去,但只要夫君能够平安回到家乡,她就是死,也能无憾了。说罢,她瞑然长逝。
而他,纵使心如刀绞,肝肠寸断,也只能抚摸着妻子那渐渐冷凉下来的身躯,以嚎啕大哭而伴其左右。那时候,他已身无分文,连棺材钱都没有。天明后,他去找友人,经友人鼎力相助,才将她薄葬于西安城外的雁塔寺。
凄惨夜,回到居处,他不禁再次仰天长号,泪尽声嘶,“入室,觉伊不见。室冷帏空,胡天不吊,厄我至此……余述至此,肝肠寸断矣。余书亦从此辍笔矣。”2(2参见:陈渠珍所著《艽野尘梦》,西藏人民出版社,2011年11月第3版,本书所参考的《艽野尘梦》原作,均依照此版本,后文同略。)《艽野尘梦》全书,至此而绝笔。合上书卷,我的心头也不禁为之黯然。为他,为她,为这场旷世的绝恋,和他们在雪域留下的催人泪下的传奇。
其后,他返湘,终就大业,成为位高权重的一代枭雄“湘西王”。他并没有忘却她。十年之后,他费尽周折,终于于军阀混战的乱世,把她的尸骨由西安雁塔寺,接到了他的家乡湘西厚葬。
从清廷到民国,再到新中国成立,世代更迭,他历经风云。1952年,他以全国政协委员、湖南省人民政府委员的身份逝于长沙。2012年,他的尸骨从长沙运回湘西。至此,他与她,在他故乡的山水中,才又得以,温柔相会。
2.柳林依旧觉木宗
林芝,西原的故乡。这里既是陈渠珍和她相识、相爱的幸福之乡,也是俩人并肩战斗和甜蜜生活过的温柔之地。
作为入藏川军军官,陈渠珍来到西藏后,终其一生也没有到过拉萨。当时,他所在的部队到了江达(今工布江达县太昭古城)后,便受命东进,入驻工布地区。到了觉木宗,即今天林芝城区位置后,又东进到德木(今林芝米瑞乡德木寺一带),在攻打波密后,辛亥革命爆发,他们退回到江达,然后北上,从此便进入了充满种种艰难险阻的生死之旅。
陈渠珍返回湘西后,终生再也未入藏地一步,除了民国时的政治时局因素,我想多少也与他后半生一直都在思念与追缅西原有关吧。陈渠珍的儿子及女儿,时常忆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塞外入死出生,多亏了西原啊,要是没有你们的西原妈,你爸早死在西藏了。”陈渠珍对西原的爱恋,刻骨镂心。几十年后,他在自己五个女儿的名字中,都特意嵌上了一个“元”字(“元”通“原”音)。大女儿叫元芳,二女儿元芬,三女儿元青,四女儿元吉,五女儿元景。
2013年春,在距离陈渠珍离开西藏一百多年后,陈渠珍的四女儿陈元吉以及外甥女田汀来到了西原的故土,来到了陈渠珍在书里所写的“脚木宗”(一般史书作“觉木宗”):
脚木宗,居工布之中心,田野肥沃,气候温煦。山上有大喇嘛寺一所,极壮阔,喇嘛三四百人。其呼图克图,亦一年高德劭之喇嘛,和蔼可亲,与余往还甚密。尝就其考问西藏风土,亦言之娓娓可听。一日,设宴邀余游柳林。果饼酒肴,罗列满桌。中一火锅,以鱼翅、海参、鱿鱼、瑶柱、金钩、口蘑、粉条之属,杂拌肉圆鸡汤,又以腌酸青菜及酸汤调和之,味鲜美绝伦,内地所未尝有也。
余一日设宴请呼图克图游柳林,约全营官佐作陪。支帐幕四,每帐设一席,呼图克图欣然至。酒酣,众饮甚欢,猜拳,狂呼不已。其随从喇嘛闻喧呼声甚惊,窃往观之,则见奋拳狂呼,如斗殴状。亟奔回告其众曰:“呼图克图危矣,急往救之。”于是众不及问,随之往。至则猜拳喝呼声方浓。有曾至拉萨,知为猜拳者,为众言之,始一笑而散。余与呼图克图亦皆笑不可抑。
原著之外,鲜为人知的是,根据西藏的史料记载,陈渠珍从江达(现工布江达县太昭古城)到了牙丕(又叫牙披,现工布江达县阿沛村)以后,巡视村寨,抚问疾苦,申明纪律,严禁官兵擅入、惊扰民房及寺庙,抚驭有方,颇得人心。也正因如此,他与觉木宗寺庙里的活佛才有了一番友好的交往,时常一起吃饭、饮酒,并向他请教当地风土人情等。
如今,林芝市区和巴宜区沿尼洋河谷一带,杨柳依依,柳林依旧。只是不知道当时年轻且意气风发的陈渠珍,有没有认真欣赏过春天时林芝境内那漫山遍野的雪域桃花。
按时间推算,陈渠珍所在四川新军,于宣统元年(1909年)7月从成都出发,历经秋冬两季,于宣统二年(1910年)春节期间抵达拉里(今嘉黎县),原著还详载了他们如何在嘉黎过春节等细节。而后,到了江达,再到牙丕,驻扎牙丕两三个月时间。此时恰逢初春季,正是林芝桃花开放的大好时节。
另据马丽华老师搜集的西藏历史文书《石鼎昌勘查工布原函》可见,陈渠珍入驻工布不久,还上表了治理工布的《六事条陈》,颇得驻藏大臣联豫的赞赏。3(3参见:马丽华所著《如意高地》,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6年4月版,后文同略。)《六事条陈》的主要内容包括:改治、练兵、筑路、屯垦、兴学、开矿六项建议和措施。
当时工布文官、建县委员石鼎昌,原系四川候补知县,与陈渠珍一样,属于有志青年,初到边疆,很想干出一番事业,尽心尽力,尽职尽责。他将陈渠珍所呈六事一一落实,于1910年正月12日开办了觉木宗学堂,16日开学,首批入学36名男女学员,为工布地区开建学堂有史以来*宗。陈渠珍曾在《艽野尘梦》原著中有所着墨的书记官范玉昆,自诩“美髯公”,因在甑巴(今林芝百巴镇增巴村)娶妻安家,便留在学堂任教。
除了办学,陈渠珍和石鼎昌见林芝气候适宜,兴修了农业示范基地,准备从内地引进蔬菜和粮食种植,可谓西藏发展现代农业的先驱。他们还沿用前驻藏大臣张荫棠的思路,设想修筑一条“马车道”,从林芝经波密直达藏东乃至昌都一带,与今天的318国道如出一辙。此外,他还有开矿、改治等等建议,后因辛亥革命爆发,种种举措不了了之。其治军措施与治理地方思路,与后来在湘西广为办学、兴商的理想报负异曲同工。
兴学、开矿、屯垦、修路、练兵、改治,乃陈渠珍十分钦佩的时任川滇边务大臣、边军总帅的赵尔丰在治边中提出的“六要事”核心思想。因《艽野尘梦》原书对此未有记载,上述史实今人所知者甚少。陈渠珍在林芝治军所衍生的“入藏功勋”,也多被人忽略。一百余年之后,当我深夜里向陈元吉老人讲述这些历史时,她和田汀感叹不已。老人家说她不知道,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在西藏居然做过那么多了不起的事情。
同样,对于原著中所记载的地名“脚木宗”(实为觉木宗),也鲜有人知道,正是位于林芝城区(过去称为八一镇)的所在地。历史上,这里曾设县级行政单位觉木宗。宗府位于现尼洋河西岸自治区农牧学院附近,那里至今还保留着“觉木路”这一街道名。另外,从林芝的历史沿革来看,1960年,以德木宗西部、觉木宗东部、则拉岗宗东北部合并,设林芝县(驻尼池村);以雪喀宗和觉木宗西部设雪巴县(驻雪巴村)。觉木宗由此退出历史舞台,这一县级行政区域,和西藏许多地方一样,历经流变,名称逐渐荒废,不复存在。
2013年3月,陈家后人来到西原的故土,感恩访祖,并受林芝地方政府之邀,出席桃花文化旅游节开幕式。开幕式上,由雕塑家李春华先生根据《艽野尘梦》故事设计和创作的陈渠珍、西原雕像,由广州落成后,*终回到了西原的故乡——林芝。仪式后,西原和陈渠珍的塑像,并肩携手,被安置在从林芝到西原出生地贡觉(现林芝米瑞乡广久村)的尼洋河边,眺望他们曾熟悉的远山,和近水。
设计者原有的想法是,雕塑先由湘西展出,再经西安、兰州、西宁、湟源、那曲、嘉黎、太昭一路到林芝,这可视为西原与陈渠珍对西藏的一次“回归”之旅。但不知为何,该想法*终没有按计划执行。
仪式结束之后,陈元吉老人及田汀女士,听到我介绍林芝城区一带正是“脚木宗”时,她们饶有兴趣地和我聊起了那位与他父亲交往甚好,时常相约柳林的大活佛。这座寺庙现今何在?陈渠珍称为“呼图克图”的,又是何人?
依原著记载看,那座寺庙的规模庞大,其活佛被称为“呼图克图”,是要经过清朝皇帝册封才能拥有的专有称谓,理应有线索可寻。可惜,我至今还未能考证出这座寺庙名称、具体地理位置,以及寺庙为什么现在已不复存在。原著之外,陈渠珍在其《西藏见闻杂俎》中,明确过林芝当地:“惟脚木宗、德摩两处喇嘛寺之呼图克图。”还特意记载了德木宗的呼图克图,“年亦六十余,予每三数日必一至其寺,晤谈尤欢。”4(4参见:陈元吉所编《陈渠珍遗著》,湖南人民出版社2008年11月版。)这些记载,都是考证觉木宗那座大寺不可多得的依据。
至于书上所说的柳林,现在从林芝城区直到德木寺,沿尼洋河的河谷一带,柳林遍地,皆是大柳树。基本可以确定,“设宴请呼图克图游柳林”的位置,也正在这一带。
陈渠珍和三营部队进入工布,刚春夏之交,没有了入藏途中一路要攀爬的雪岭冰峰和困苦严寒,甚至连尼洋河里的河鱼都已十分肥美,温饱也不再成为问题,惬意而温馨。之后,他又有了查抄四大噶伦之一边觉多吉卧龙的庄园经历,欣赏到了至美宝贵的大藏经,深入白马岗(今日墨脱)地方体验到了门巴、洛巴族人的民风民俗,可谓人生快意。
更重要的是,此后不久,他在德木山下尼洋河畔的柳林里,认识了藏族女子西原。
从温煦春天,到炎炎夏日,再到金色秋天,林芝尼洋河畔的柳林,或许陪伴了陈渠珍先生入藏后*为美好的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