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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欣
音乐、电影迷妹一枚,混迹娱乐圈担任记者与编辑二十多年,曾任金曲奖流行类评审、金音奖评审、海洋音乐祭评审等,近年来开始笔耕专栏,乐评与影评文字散见于《中国时报》娱乐周报、《GQ》《VOGUE》、诚品《提案》等等。著有影评集《反派的力量》《长夜之光》。
人孤零零来到人世,寂寞仿佛宿命如影随形,为了填补寂寞的空洞,人们日日奔忙、纵情欢乐,或者,看个电影。于是整个电影院里,都充满了寂寞的人……
这本书,将如此一个不可言说的共同经验作为出发点,跟我们分享了银幕上的那些痴男怨女、孤独旅人、人生loser、超级英雄……各种假面之下的寂寞。让我们透过这些关于电影的文字,了解寂寞,也照见自己。
献给每一个享受寂寞的影迷。这个迅疾的充满了巨大未知的时代,每个人都可能需要靠着自己铮铮的孤独,前往属于自己的处女地,在这段的旅程中,每个人都难免寂寞,除非你能勇敢跟它独处。
作者写的是电影,更是电影里新的、旧的,你的、我的、大家的寂寞滋味,以电影为题,不拘泥于电影,看过电影的人能从中享受到电影与文本的双重阅读盛宴,没有看过电影的人也能从这些寂寞的人生里找到共鸣和力量,也收获一份适合独自观赏的片单。
推荐序:蓝祖蔚(电影书写人)
寂寞的滋味,我想人人懂得。寂寞有新,有旧,却是马欣教我的。接到《你听,寂寞在电影里唱歌》的初稿时,我急着把PDF文档印成了纸本,飞快浏览起全部章节,每个章节至少都是一部电影吧?可有我偏爱的?
坦白说,我有些失落。
没有《毕业生》,没有点名那位拿牙刷上宾馆偷情的班杰明。没有《奇境》,也没书写Nadia、Debbie和Molly这三姐妹,看她们如何叹息身边的男人如此不成材。
没有《美国往事》躲在鸦片馆里不敢面对兄弟,让电话铃声连响九分钟的“面条”。
当然,也没有《爸爸去出差》,那位撞见老爸偷情,就开始梦游的马尔克。
更没有我钟爱的寂寞*:《甜蜜蜜》中曾志伟悄悄纹在背上的那只米老鼠。
就在颓然阖上书页的刹那,我更失落了。
是的,看到“当代寂寞考”的书名时,我明白了。我沉迷的是旧酿,她卖的是新焙。
我的爱,都是二十世纪的老古董了,那些泛黄胶卷,如今还有多少人会时时勤拂拭,不使惹尘埃?马欣的笔,直接从二十一世纪切入,从艾米丽、萧红到《黑天鹅》的妮娜;从《纸之月》的梨花到《东尼泷谷》的惠子;从小王子、查理布朗再到《怪物之子》;从《哆啦A梦》到《指环王》的咕噜……,从欲望到女人,从纯真到无邪,从撒旦到小丑,那些在暗夜中找不到同类的各式青鸾,都已悄悄栖停在书页上,用嘴爪舔拭着自己的伤口。
写了三十多年的电影文字,看到毫无观点,只有剧情重述的文字,我总是很快就沉沉睡去,看着马欣的文字,我却似乎看见了《机器人总动员》中那位方方扁扁的大眼瓦力。
对不起,我想起的不是形体,而是心态。
地球都成了废墟,胖主人全都飞天去了,唯独瓦力还能乐此不疲地整理垃圾。
他和一般拾荒者有共同癖好:好的,就留下来再利用吧。马欣煮字,一如瓦力,用心精炼着,滚沸着。
马欣和瓦力各自拥有自己的《我爱红娘》,每一段歌舞,都是心情呢喃,让人莞尔,也让人低回,虽然,马欣在黑暗中更加自在,她比谁都享受。
与电影的对话。看着她总爱把电影拆开来看,倒过来看,甚至用书信体的方式替角色代言时,你难免就会想起《像我这样的一个读者》里的西西。
诗人杨牧在他的《孤独》一诗中这样写着:
孤独是一匹衰老的兽
潜伏在我乱石磊磊的心里
背上有一种善变的花纹
……
马欣还年轻,磊磊的文字有如电影积木搭建出来的迷宫;她笔下的电影脉络,同样有着善变的花纹,总是让你迷惑,让你意外。看完她的书,你会叹口气,大口把寂寞饮进肚中,酩酊地朝梦乡行去。
我们因孤独而自由——《小王子》里的小王子
能留住小王子的注定是孤独的人,因为他颠覆了这世界的规则。这个充满了幻术的商业时代,到处是森森罗网,*捕捉不了的只有人思考的自由。但爱思考的人在这世上一定是孤独的,而孤独正是小王子的本质,小王子哪是大人与小孩的对照,他是扎扎实实大人的铁血选择。
小王子那天出现在我附近。一如往常,他看了一下星空,没说什么就走了。这样的日子稀松平常,可能你也见过他,他很少听你说话,但是会问你很多问题。
“你们为何总是要排队,要一起前往哪里?”
我不知道,于是试着远离排队的方向,往别的地方走走看,嗯,其实也有路可以走。等我回头时,人们还在排队,我发现有人花了一辈子在排队,一直排到白发苍苍。
“你们在排什么呢?”小王子开始问那些排队的人,每个人的答案都不太一样,但却都在排同一条队,“听说前面有好东西。”他们说。
“你们为何很少一起看天空与星星?”小王子问我。于是我看天空时,比看人时还专心。
“你们有试过哪一堂课,可以集体好好思考,不说话吗?”于是我偷偷在老师念八股的时候,自学些别的。
然后长大了,小王子还是会不时出现,他始终是我隐形的朋友。因为会思考,所以会孤独,而唯有孤独了才有可能自由,我看着他,受了他的影响。
他当然不管我的独白,他还在观察。他发现我们这里有更多收集星星的商人,“跟我星球上的面包树一样快蔓延开来了。”
需要掌声的礼帽男士则大批移居到网络世界中,那里的人们掌声如雷,如洪水般汹涌,“有些人忙到帽子几乎没时间再戴上了。”小王子说。
“你们每个人都低着头,是自己活在荧幕里面吗?”他探头问。没有,这次我真的低下了头。
自从认识小王子这隐形的朋友,便知道自己是孤独的,但这没什么不好。
“试着闭上眼睛,再睁开来,还是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在吗?”小时候自己曾认真这样想过,老师与父母规定我的去处,是否是“真的我”在的地方?还是另一个我正在神游?是否有办法逃脱?
电影《小王子》里的小女孩从有意识以来,就在扮演妈妈跟老师想要的角色,唯独不知道“自己”躲到哪里去了?
“我可以出来了吗?”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自己”这样怯声问着,但周围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人回答过他。
他的主人每天按母亲的计划表生活、学习,学校所有的学生都被要求齐头并进,人人都是老师的乖学生。
“我可以出来了吗?”日子久了,仍有人在柜子里问,声音沉闷而低哑,像是经过了一个长长的时空通道,声音的灵魂已经被吸走了一样。而他的主人还是没有听到,因为眼前课本的公式太复杂了。
电影中计算着人们呼吸的空调、饮食的加工、灰冷的长廊、工整的社区、闲置的生活用品以过度鲜艳的颜色杂放在一角,窗外的景色像幅挂画一样,有路人经过时,才知道它会移动的。有些“自己”发现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出来了。
那另外一些呢?某个被压抑的“自己”醒得早,在摇篮中看着母亲温柔的笑容,记忆存档着父亲总张罗什么的背影,记得他们为了逗笑你而做的鬼脸。再长大点,你听着街角摊贩的叫卖声,知道这声音过后,通常天色就要暗了,快要暗下来的那几分钟里,世界像等待什么一样特别安静。
像跟这神奇的一刻交换秘密一样,我们对自己的孤独心照不宣。
到童年时,你会慎重地藏起自己敏感的特别的那一面,怕人把那个深藏的“自己”给揪出来。什么是讨喜的,什么是符合多数人期待的,研究一下,多多少少都可以配合把自己雕琢成那个模样。那是保留“小王子”的方法,闭上嘴巴,把“他”收在脑袋里的一个密室,那里叫“B612”,是某些敏感小孩们的共同秘密,心里暗暗知道有一天小王子或许将借由这个密室逃脱。
青春期到来之前,我就有这样的预感,我与这社会将会是互动频繁的陌生人。毕竟这世界越来越像是商人营造的幻象世界,早在圣-埃克苏佩里创作出《小王子》的时候,它就是这样子。房子是为了身份,不是为了居住;衣柜里的衣服堆积如山,衬得人心个个赤条条;高楼都在攀比着直冲云霄,上升,再上升,只有人在降落;大幅的广告牌在霓虹灯里招摇,勾引着人心里密密麻麻的欲望。而人这个单位一直在缩小,头角峥嵘,要出人头地,要功成名就,于是眼下全是蝇营狗苟。凡能把真的变成假的,就可以增值赚钱,这世界是由魔术师在掌控,买到的都不是本相。
“重要的事情,眼睛看不见。”小王子说,可惜我们眼睛贪食,一路吃得火眼金睛。
于是我们的孤独,是我们投的反对票。
转眼间,我们的居住地就跟小王子的星球一样小,但他说天上有星星,鸟群一飞,拉着他哪里都可以去。敏感的人们遂钻进了“B612”,去寻找一些慰藉。
“B612”其实就是一个独处的空间,里面有被你遗忘的抛弃的真实的自己,生长着你*爱的玫瑰。
今天小王子又出现在我身边,我们静静地待了一会儿,我忍不住问他:“你早知道吧?我们有一天会没星星可看。”
这时我仿佛看到圣-埃克苏佩里,他说:“那就用你的想象力去看星星。”
“你该是多么寂寞,才会写出一个小王子?”我问圣-埃克苏佩里。
“不就跟你一样寂寞吗?”
“小王子”只是个选择,跟你是大人或小孩并没有关系,它是你我在这虚构世界里,*能够抓到的那一点真实。而小王子的孤独是一碗酒酿,让人松散醉卧其中,去对抗世界的天罗地网、规矩方圆,那就是小王子的自由啊。
这不是童书,是孤独人永传的星火,“B612”是个密码,带我们前往沉思者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