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一个全本精校的网站:修书网(hairstylefavorite.com)
(校对精校版:就是内容质量好,无乱码,无屏蔽字,无星号,无广告,章节目录完整)
本站更新推荐的所有文学作品和书籍《精选《鲁迅爱过的人》蔡登山的书评文摘》都是非常值得阅读赏析的,更有名家的精彩书评哦。
蔡登山,1954年生,台湾淡江大学中文系毕业,著名文史作家,曾任高职教师、电视台编剧等。沉迷于电影及现代文学史料之间,达三十余年。拍摄系列记录片《作家身影》等,将史料与影像融于一炉,开探索作家心灵风气之先。著作有:《往事已苍老》、《人间四月天》、《人间但有真情在》、《传奇未完——张爱玲》、《百年记忆》、《鲁迅爱过的人》、《另眼看作家》、《张爱玲的色戒》等。
《鲁迅爱过的人》由文汇出版社出版。
从一个台湾学者的角度剖析文坛斗士——鲁迅内心柔弱的一面。作者通过对与鲁迅实际接触过的人的观察研究,鲜活、逼真地提供认识鲁迅的另一个视角。
写在《鲁迅爱过的人》前面
大约十三四年前,我的第一位台湾朋友雷骧兄满世界探访故人的足迹,来到北京拍摄《作家身影》的时候,我有幸认识蔡登山先生。他的敬业精神,一如当时来北京创业的台湾同胞,令我敬佩。而他对中国作家的热情,对他们生平和著作的熟悉,尤其是对于相关回忆录和研究著作的了解,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不禁暗暗惊喜。十几年来,他每次莅临北京,会面畅谈,都是一件快乐的事。
今年蔡先生得中秋包机直航之便,携他的新著稿本《鲁迅爱过的人》来北京,命我在前面写几句话,却使我颇觉为难。是的,却之不恭。虽说鲁迅的理想是 人类最好是彼此不隔膜,相关心 ,何况海峡两岸书同文,文化同根,阅读没有技术障碍,彼此理应了然于心。然而, 书面得来终觉浅 ,何况书面的东西也少,我对台湾的读书界,尤其是青年朋友还是感到非常陌生。写什么,怎样写才好呢?先贤有言: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毕竟是人情之常。而无的放矢和无病呻吟,又都是作文的大忌。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鲁迅爱过的人》,这题目在海峡对岸我不知道会有怎样的 第一印象 ?而我的 第一印象 ,却是和 鲁迅骂过的人 是一副对子;然后就会痛苦地想到:如今竟然是大谈 鲁迅身边的女人 ,鲁迅的 情爱 乃至 性爱 竟至于何年何月何日何时 性交 ,乃至在何地第一次的时代了。不是小市民的嘁嘁嚓嚓,而是峨冠博带、西服革履的 鲁迅研究专家 在讲坛、在书本上嘁嘁嚓嚓。我不知道台湾读者想象得到吗?这样的作者其实都熟悉鲁迅著作,都知道鲁迅指出过 勇士,也战斗,也休息,也饮食,自然也性交 ,但也知道鲁迅提出过一个愿望: 从眼光离开脐下三寸。 今年距离鲁迅逝世70年了,还改不了这种心思,甚至于今为烈,有什么办法呢?因之拜读了蔡先生的大著稿本,我佩服他的眼光开阔,志存高洁,趣味清醇。他写的自有 爱情 和 无爱情 ;但他没有偷窥的心思,不带猥亵的眼色。他以平常的心, 同情的理解 ,讲述旧时代前辈人爱情的困苦与两难的处境。他更讲述鲁迅的兄弟情,友情,人情;娓娓道来的是鲁迅和许寿裳、台静农、萧红、曹聚仁和内山完造的情谊。尤其难能可贵的是,蔡先生不仅熟悉鲁迅和他的朋友的著述,对于鲁迅研究者的相关著作,也都熟悉,而且作了必要的引征。这对于读者固然大有裨益,就是对于我,也时有 他/她还写过这样的文章呀 的发现。
大陆的热门话题,是 鲁迅骂过的人 。用这个题目开会研讨学术,用这个题目写书作文。人们难得去了解鲁迅的爱。蔡先生则不同,他专门书写鲁迅的爱,不是讲道理,而是讲事实。一个人爱一个人很平常,爱亲人也很平常,血缘是动物割不断的根,何况我们中国的儒家有 亲亲 的大纲大道理;而爱大众却是很不平常、很难的了,虽然墨子讲 兼相爱 也有几千年的历史。在讲爱的方面,鲁迅也有特别的地方。在固守 父为子纲 的社会和时代,他反对讲 恩 ,提倡 自然的爱 。在固守 夫为妻纲 的社会和时代,他反对讲 节烈 ,提出男女双方要 自他两利 ,平等相爱。在固守 君为臣纲 的专制社会,他反抗专制,提出大众 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有敢来阻碍这三事者,无论是谁,我们都反抗他,扑灭他 ,也就是人人理应是独立的,平等的,自由的,是自己命运的主人;人人理应人道地对待别人,而 人道是要各人竭力挣来,培植,保养的,不是别人布施,捐助的 。
鲁迅的爱是具体的,鲁迅的爱又是博大的。他创作,他说: 创作总根于爱。 他讽刺,说: 讽刺作者虽然大抵为被讽刺者所憎恨,但他却常常是善意的,他的讽刺,在希望他们改善,并非要捺这一群到水底里。 他生于晚清,参与革命;中华民国成立,他参与建设,曾经身为民国政府的事务官和特约研究员,他反抗民国的专制统治者,无论是北洋军阀还是国民党,他说: 我的爱护中华民国,焦唇敝舌,恐其衰微。 鲁迅不爱仇雠:他有分明的是非,热烈的爱憎。他认为: 从圣贤一直敬到骗子屠夫,从美人香草一直爱到麻疯病菌的文人,在这世界上是找不到的遇见所是和所爱的,他就拥抱,遇见所非和所憎的,他就反拨。 这就是鲁迅的 爱 。借此机会,谨向蔡先生表示一个爱读鲁迅的老人的敬意和感谢。诗云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 ,也谨向台湾的读者朋友致意。
插图:
第十三章 鲁迅也喜欢北大校花吗
在30年代全国最高学府北京大学,有位校花,她名叫马珏。是北大教授马裕藻(幼渔)的爱女,人长得高而漂亮。当时还流行一句话说,马裕藻对北大有啥贡献?最大的贡献就是为北大生了个漂亮的女儿。话虽然有些刻薄,但也是实情。而在众人都在迷恋这位校花时,也传出大名鼎鼎的鲁迅,也被名列其中。其实鲁迅应该是更早就认识她了。
鲁迅所大力提拔的 未名社 的作家李霁野晚年在回忆鲁迅的一篇短文《从细小处见精神──纪念鲁迅先生逝世五十周年》的文章说: ……我又想起先生一位老友的女儿喜欢读先生的著作,并写了一篇初见印象记,先生看了很喜欢,以后每有新著,一定送给她一本。 李霁野并没有指明这位女孩是谁,她就是马珏。
马珏,浙江鄞县人,父亲马裕藻,母亲陈德馨。1903年父母双双考取官费留学日本,父亲在日本帝国大学和早稻田大学就读,母亲进日本目白女子大学学博物,经过7年苦读,一起毕业。1910年马珏出生于东京,在日本期间马裕藻曾与鲁迅等人一起听章太炎讲文字音韵学。1911年马裕藻回国后,担任浙江教育司视学。1913年至1915年任北京大学教授、研究所国学门导师,讲授文字音韵学。1921年任北大国文系主任,1920年8月6日,《鲁迅日记》云: 晚马幼渔来送大学聘书。 是两人共事于北大之始。
马珏晚年在《女儿当自强》一文中,这么回忆着: 鲁迅先生一度在北大任教,与我父亲是同事,他们性格相投,过从甚密。鲁迅先生经常来我家作客,与父亲一谈就是半天。 在1925年间,年仅十五岁的马珏写下了《初次见鲁迅先生》一文,文章以稚气的口吻先写她从鲁迅的作品中得来的对鲁迅的印象: 看了他的作品里面,有许多都是跟小孩说话一样,很痛快,一点也不客气;不是像别人,说一句话,还要想半天,看说的好不好,对得起人或者对不起人。 所以想 大概同小孩差不多,一定是很爱同小孩在一起的。 及见鲁迅 穿了一件灰青长衫,一双破皮鞋,又老又呆板,并不同小孩一样 , 手里老拿著烟卷,好像脑筋里时时刻刻都在那儿想什么似的。 又见 衣架上挂了一顶毡帽,灰色的,那带子上有一丝一丝的,因为挂得高,看了不知是什么,踮起脚来一看,原来是破的一丝一丝的。 鲁迅先生忽然问我道:‘你要看什么书吗?《桃色的云》你看过没有?这本书还不错!’我摇了摇头,很轻地说了一句‘没有’。 而这次鲁迅和马裕藻聊得蛮长的时间,马珏一直等着要送客,等过了下午五点到了六点,鲁迅都没有要走, ……这时听见椅子响,皮鞋响,知道是要走了,于是我就到院子里来候著。一会儿,果然出来了,父亲对我说:‘送送鲁迅先生呀!’鲁迅又问我父亲道:‘她在孔德几年级?’我父亲答了,他拿著烟卷点了点头。我在后头跟着送,看见鲁迅先生的破皮鞋格格地响著,一会回过头来说:‘那本书,有空叫人给你拿来呀!’我应了一声,好像不好意思似的。一会送到大门口了,双方点了一点头,就走了。我转回头来暗暗地想:‘鲁迅先生就是这么一个样儿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