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鲁迅文学院精品文丛·恰同学芳华:时光的多米诺》唐韵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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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唐韵,女,湖南常德人,医学硕士、文学硕士,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小说集《棉桃》,散文集《我们的蜗居和飞鸟》,长篇文化散文《左岸的黄河》、《一个人的藏地》、《北中国的另一种时间》,人文地理图书《影像青海》、《秘境青海》、《秘境黄河源》,长篇小说《凤尾鱼》,译著《思维世界的语言》等,作品曾多次获奖,现供职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艺研究所。

【编辑推荐】

超乎凡俗的灵性,如梦如幻的虔诚,娓娓道出遥远超拔的青藏高原上,气质独具的藏文化及藏传佛教的生成因缘与流变脉络,堪称具有史料性价值。

《时光的多米诺》是唐韵的散文集,收入了《生存只是一种状态》《爱要怎么说》《毕竟是书生》《关于英雄的大讨论》《以胜利者的名义》《我的黑夜是你的明天》《留住手艺》《粗亚麻的格子布》《烟雨水杉林》《我离天堂很遥远》《如果我是木头》《一只耽于幻想的麻雀》等。

【名人的书评】

【鲁迅文学院精品文丛·恰同学芳华:时光的多米诺的书摘】

鲁院何以成为 作家的摇篮,文学的殿堂 ?

(代序)

白描

鲁院的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忙碌着。作为鲁院一名工作人员,我曾经在自己的博客里写道:学员们 来了,去了;去了,来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拨又一拨。时光像沙漏一样,我的年华在他们身上流淌而去。我思索过如此存在的意义,有时也发出质疑。但最终明白,我属于他们。他们充实了我的生活,丰富了我的生命体验,拓展了我的价值疆域。我把心交给他们,愿意把灵魂敞露在他们面前。他们的呼吸牵动着我的心率,他们对你寄予期望,你同时也把期望寄予他们。他们会让你感到惊喜、骄傲,当然你也不能让他们失望。这样想后,即刻释然,不再为个人计划中的某些事情在他们身上延宕或者放弃懊丧。而一切付出也是有回报的,我的人生行囊里,装进了他们的礼物,是从别处不可能得到的礼物,那就是师生的感情。每当他们即将离去,每当与离去的他们重逢的时候,来自于他们的那份滚烫的对母校和老师的感念之情,让这个世界都变得温暖了。 我知道我不属于他们。他们属于蓝天,属于大海,他们将驰骋于无边的草原和广袤的山川大地,他们属于未来。我呢,仍将像枚陀螺一样,在一个固定的点上兜圈子。还有生命的规律,大路在他们面前一直延伸,看不到尽头,因为他们年轻;而我,已经看清了前面的景观,因为我不再年轻。我只能陪伴他们同行一段,而后,路就由他们自己走了。但是,我仍要为他们祝福,我的祝福直达永远。

这里写的是我的真实感情,也是我对自己的交代。

我们是以个体的身份定位于自己的工作岗位的,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但在学员眼里,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大名、官名,那就是 鲁院 ,我们出现在学员面前,代表的是鲁院的形象,同时,我们还是一条纽带,一座桥梁,联系着学员与党和政府。鲁院工作无小事,高研班工作无小事,任何一个培训班的工作都无小事,从教学,到管理,到服务,从院长、老师,到做饭的大师傅、打扫房间的服务员,是一个整体结构上的链条,这个链条正常出色运转,学员不光会给我们打高分,还会感恩党和政府,相反,哪个环节出问题,不光会影响到学员对鲁院的看法,进而会影响到对党和政府的看法。我们举办的 80后 作家班、网络作家班、少数民族作家班,都印证了这一点。

每一届高研班,每一个培训班,我们都精心设计安排课程,认真组织实施教学计划,我们已经建立起一套自己的教学体系,但我常常在问这样一个问题,鲁院教学灵魂性的东西是什么?学员们的期待与我们的给予能否统一?我们将把他们送上一条什么样的路子?客观讲,学员们更多想的是得到知识和信息,学习方法和技巧,在这些方面,我们基本上满足了学员的要求,但这不是我们教学的全部,更不是我们教学的灵魂,灵魂性的工作是丰富和提高学员的综合素质,夯实作为一个作家的基本建设,这就是人格建设,是为何写、为谁写、写什么、怎样写的核心价值理念。这个工作必须渗透到教学的各个环节以及管理与服务的各个环节中,当然,不是生硬地灌输,而要以一种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的方式来进行。比如我们安排的国情与时政课程,请有关领导和各方面专家来校讲授,不是高台教化,而是客观介绍情况,交流认识和看法,学员们很容易接受,他们过去习惯站在本地区、本民族立场,站在个人立场看待问题,现在却能站在全局,站在党和政府的立场来理解我们的国情、我们国家的大政方针。我们的大文化课和文学课,通过对文化视野的拓展,对文学艺术普遍性规律和主流经典作品意义的分析介绍,让学员们自然建立价值评判标准,自觉走向主流文化、主流文学。要引导学员走正经路,做正派人,写正道作品;面对文学事业,要有大视野、大胸怀、大境界、还有大手笔;起码要建立起四个基本意识:大众意识、祖国意识、使命意识、经典意识。——这是我们应该给予学员的主要的东西。如果只传递给学员知识和信息,只教会他们技巧和方法,那只能培养出写手,而培养不出伟大的作家。

鲁院历史上出现三个辉煌时期:20世纪50年代前半期、20世纪80年代、21世纪高研班,也就是现在。2007年底,中央电视台 艺术人生 栏目拍摄 鲁七 片子时,很多人认为鲁院的辉煌已经到了顶点,觉得高研班往下非常难办了,可是一直到今天,这种非常好的势头还在延续着。我认为我们还可以再创辉煌。 传承、创造、担当、超越 ,鲁院的校训,应该是激励我们每位学员不断前行的动力,也应该成为不断激励鲁院每位工作人员不断前行的动力。

欣闻以鲁二期为重点出版鲁院 恰同学芳华 丛书,这是件好事,这套丛书除集结了鲁二期学员的作品外,也涵盖了一些其他班级学员,可一窥概貌。这个班的学员们大多都是从事编辑工作的,学员们也都比较成熟,许多学员今天已走上了各省市文联作协系统的领导岗位,创作上的成就也颇丰。在他们班进院十周年、鲁院二十期之际,出版这套丛书是件很有意义的事,在此我表示衷心的祝贺,并将曾总结鲁院工作的文章,摘要修改,代为序。

(作者系鲁迅文学院原常务副院长)

不知不觉,从鲁院结业,已经十年,回首往事,这十年间,又有众多的学弟学妹从这里辗转走了出去。经常会在不同场合见到这些孜孜以求的学子们,大家挚手道来,杯盏交错、文脉暗通,倍感亲切。我们这班常被人们谑称为 黄埔二期 。这二期冠以高编班,大多男女都是从事主编和编辑工作的。通常来说,是为他人作嫁衣。众多的青年才俊。文坛新星几乎都是从这些人的慧眼中跃上文坛的。然而这些玉尺量才的人物中也不乏吟风弄月、硬语盘空、出将入相,怀有不羁之才的各路神仙。今天,这些慧业文人大多已执掌了各地的文坛大印,并在创作上春华秋买,多有斩获。回望朝花夕拾,少长成集、剑胆琴心、风骨峭峻、仁义君子、不栉进士都花开花落,触景伤情,喟然长叹。

今天的鲁院已迁至富丽堂皇的文学馆院内,经常会与巴金、茅盾及郭老曹老等作家的塑像耳鬓厮磨,熏染贯通文气。在这里,他们听了莫言与库切的演讲,在这里,他们常能近水楼台聆闻到各路艺文大师的教诲。且蓉花开放之际,宿舍窗明几亮、宽敞舒适。这里已成酝酿发酵李白斗酒十千,李清照品竹弹丝之地。

而我们那时,则蛰居在南八里庄城乡结合处一隅,在方寸之地的校园内,探星望月,穷源溯流,河海不择细泉。这里,我们听了音乐、我们习了军事、我们走进了现代派的美术空间。我们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电影与话剧。我们吹过牛,喝过酒,吃了一串又一串的羊肉串,周围的湘菜馆、老五饺子馆及远一点的骨头庄和涮肉坊都让我们扫荡遍了。我们柔情四溢,我们苦辣酸甜交织于胸。

相对于鲁十二期少数民族班在国庆大典时登上天安门观礼的荣幸,我们则赶上了非典,囚禁于院墙之内,困而学之。至今,那戴着口罩的合影仍让我们记忆犹新。由此,我们成了鲁院最长一期的培训班,前后整整待了一年。这一年中山高水长,流水落花,皆成遗音袅袅。

当非典过后,四方散仙再次聚拢而来,迎堂开课,有些人事已非,物转星移,人去人来,流年似水。

出了这寸地尺天的校园,我们各奔东西,各创新业,各执春秋,蚕头燕尾、笔花四溅。常闻君住长江头,画龙点睛入,又探花落长江尾,纸落云烟出。也有几多知己在对景挂画中小聚畅想。其间却不知不觉中得知张新芝老大姐已患骨癌溘然离去,让人怅然。张新芝仅是《诗刊》一普通的行政工作人员,患病退休后仅三月就故去了。生前记得在一次同学聚会中,她硬掏出500块钱要请大家客,虽未领受,但这份情让人难忘。

这套丛书适值我们鲁二期十周年纪念日编出,其尺长寸短、含英咀华,也难免有挂一漏万之处。编时,人事代谢红孩、曹雷帮助联系,刘俊帮助组稿并倾心旁求俊彦。也衔各路学友贤集奉文;在此特感谢白描院长为丛书作序并题字;最后要特别感谢出版人张海君先生和敦煌文艺出版社鼎力相助,促成此套丛书出版。在以鲁二期学员为重点的龙章风姿外,也吸呐了其他班期学员的金石之声,甚至还包括老鲁院的学员王成林的佳作,有些未能单独结集的同学,已单篇收在另集《恰同学芳华》中。令我们颇感自豪的是莫言、王安忆、刘恒、余华、迟子建、刘震云、陈世旭、毕淑敏、严歌苓、虹影、王刚等也都在鲁迅文学院深造过。我们是这些前辈的延续,也是中国文学发展的一个足印。

王童

写于癸巳年已未月戊寅日子时

生存只是一种状态

我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随手从老鸭盛满照片的抽屉里翻出这两张照片的,当时屋外正是秋高气爽。它们原本被放在两个根本不搭界的纸口袋里,因为拍的不是一回事。如果鸭子不跟我讲照片上那些人的故事,或许他们永远不会引起我的注意。而实际上,连鸭子都正在忘记他们。

初看上去,那个白种人手里的油画让我恶心:一个非洲男人正在拉屎。非洲男人的身体痛苦地扭曲成一个很不合理的惊惶失措的姿势。尤其让人不自在的,是他手里还捧着一个丑陋的小人头。

鸭子说这个白种人是个战地记者,出没于世界上每一个有仇恨的地方。有一天,他到非洲的一个战乱国家。一个当地男人刚刚眼看着一颗莫名其妙的炮弹瞬间炸飞了自己的儿子。当时儿子也许正和他聊天,愉快地述说着邻家那个美丽的小姑娘,或是希望父亲在下次赶集的时候能够用一篓香蕉给自己换回一头塑料大象。总之,只是在一瞬间,儿子便被血肉横飞了。非洲男人有些茫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回来儿子的头,他想,只能把儿子的头带回家了。回家的途中非洲男人的肚子无端地闹了起来,他必须停下来拉屎。可是,四周是那样的肮脏,以致于如果他把儿子的头放到地上一秒种,就会有遮天蔽日的苍蝇赶过来把那颗新鲜的头颅给吃成马蜂窝。所以,男人在拉屎的时候不得不用手捧着自己儿子的头。所以,他会有那么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

战地记者用照相机拍下了这个场面。但是,他觉得机械的镜头实在不能表达他看到的全部;于是,他只好拿起笔,画了这幅画。他把自己的画印成了书,拿给世界各地的人看,告诉他们非洲,和非洲人。

鸭子说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意思是说,当我面对这幅照片的时候,我实在不能确定那个非洲男人此时此刻的境遇。尽管我们总是自以为是,但是,通常,我们感知周遭世界的能力被客观地和人为地限制在很狭小的一个范围里,我们甚至还不如一只嗅觉灵敏的虫子对环境更了解。因特耐特和高速公路织成的是一张漏洞百出的网,兜住的不过是些延口残喘的鱼;而真正的生命如海,在我们无法关注的时候,被命运吐纳、蒸发,撕成泡沫。

另一张照片上的两个孩子来自缅北的金三角。我曾经可笑地以为 金三角 是一块遍地黄金的世外桃源,但实际上那里不产金子,那里只盛产海洛因。为了保护这项高利润的、受所有国家法律反对的产业,当地人组织了装备极其精良的战斗队。这两个只有八九岁的孩子都是战斗队的正式队员。他们没有上过一天学,但是他们手里端的和肩上扛的是真正的武器,他们可以像一个久经战火的成年人一样随时抠动扳机向任何人射击。

鸭子刚刚去了一趟金三角,回来以后就变得有些唠叨。以鸭子人道主义和科学主义的散光近视眼来看,罂粟并不是毒品。罂粟不过是自然界成千上万种植物中的一种,如果有什么特别,那也只是这种植物的花尤其美丽而已。后来,人们发现罂粟的果实和叶子可以减轻疼痛和提神,于是开始人工种植,这时它才变成了农作物。当地人经过颇为复杂的工序,将无数朵罂粟蒴果的浆汁一点点地收集起来熬成膏状物,然后拿去山下换回他们急需的大米和盐巴。到了这个时候,罂粟也不过叫做经济作物。只有当一些外来的人把这些棕褐色的膏体买去,通过精加工,提纯成白色粉末状的海洛因并行销世界以牟取暴利,真正的毒品才出现了。

在鸭子善良的眼里,既然上帝将他的一部分子民安置在了被苍茫的横断山脉与世隔绝的大山里,那么罂粟就是赐给那些不幸的人们最后的一线生机。在一个除了罂粟其余什么都不长的地方,他们不种罂粟又种什么呢?我不和鸭子推敲他那貌似环环相扣的逻辑,不过,在我看来,至少罂粟的花朵拥有一种不带任何邪念的单纯的动人的美丽,我也会为它着迷。自然万物的生存只是一种状态,它们不预设概念,不期待目的,不附加意义。目的和意义是文明的产物,是物欲横流中的泥沙俱下,我不想讲它。

我只不放心那两个孩子,那两个从小就学会了射击但是却不识字的孩子。他们的眼神空洞而茫然,军装也很不得体,其中的一个甚至不肯在站岗的时候放弃嘴里的雪糕。上帝多么不精心啊,怎么让两个如此无辜的孩子投生在这里呢。他们未来的生活将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那些开遍山野的罂粟花,在自己无法控制的时候,被人采摘、焙制和提炼成了毒品?从孩子的眼眸里,我看到了生命的懵懂、脆弱和不可预知。

那个非洲男人怎么知道他的儿子会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这两个孩子又如何知道自己生下来就注定为了获得一份口粮而与世界为敌?

生存只是一种状态,生命更是身不由己。如果考证不出生命的意义,生存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P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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