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朝花夕拾/经典译林青少版》鲁迅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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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鲁迅(1881一1936),原名周树人,浙江绍兴人,杰出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著有小说集《呐喊》《仿徨》《故事新编》,散文集《野草》《朝花夕拾》,杂文集《热风》《华盖集》《二心集》《南腔北调集》《且介亭杂文》等。

【编辑推荐】

没有伟大的人物出现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怜的生物之群;虽有了伟大人物,而不知拥护、爱戴、崇拜的国家,是没有希望的奴隶之邦。

鲁迅创作的《朝花夕拾》是一代文豪最负盛名的传世佳作,一部发人自省、催人奋进的教科书,一部认识中国人、剖析中国人的经典范本,一部开创中国现实主义文学先河的伟大史诗。

【名人的书评】

【朝花夕拾/经典译林青少版的书摘】

成年人总是热心。他们得为孩子们想很多事情,而且还会努力地去落实。这成为他们很多人白天的项目,接着还在梦里探讨。他们知道,这是属于他们应当有的一个大良知,因为他们既然有了后代,如果不夜以继日负责任地安顿、引导,那么家园怎么荣茂,这个世代的地球又如何安稳?

他们把这个大良知搁在肩膀上,挑成了一副最美丽的担子,他们自己也翩翩的了。

这是一个无穷多的人都喜爱参加的担子行列。

无穷多的担子里有各样的货色,各种的鲜艳和用处,它们不止是吃的,不止是穿的,不止是琳琅满目清清楚楚看得见的,它们还有浪漫和飘逸的,属于童话属于故事属于聆听和荡漾的。这所有的被挑了来的爱和美好都给了孩子,孩子们就算是隆重地接受了生命的大方向,接受了生命昂贵的分量,也接受了诗意的轻盈。

这样地挑着、行走,一次一次地在童年的面前放下,成了我们这个人的星球上的一幅最抒情的大图景。我们很自豪地告诉那位来自猴面包树小行星的男孩子说,亲爱的孩子,亲爱的小王子,你不要那么灰心丧气,也不要总是不满,你就试着在我们的这个星球上生活生活,你不会觉得只有无聊和茫然的,你向往的那些热情会照得到你的,你向往的风趣也会来到身边。你试试吧。

我说了这么些抒情话,我是想和你们一起来看看现在又有一副怎样的担子挑到了孩子们的面前。

是的,就是你们面前的这一大套书。这一副文学的担子。

里面有的是儿童的书,有的则属于长大以后应当阅读的书。

热心的成年人把它们选拢在一起。

他们知道现在的孩子们学业过量,阅读时间稀少,所以他们缩减了它们的篇幅;他们心想,那些可以等到长大以后阅读的书,如果去除一些艰深的内容,却把精华仍留下,让孩子现在就欣赏到,不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吗?

这是一个品种。

很多年前就已经有。

它的名称叫 缩写本 、 改写本 。

这是一种热心和善良的产品。

在很多国家都有过受欢迎的例子。

我们所知道的那个最大的例子是英国的兰姆姐弟的例子。他们把不属于孩子看的莎士比亚的大剧改写成了孩子们可以阅读的故事集,改写成一本书。

这个成功的改写,成功的故事集,成为已经有两百年历史的一部名著,和无数舞台上演出的莎士比亚一样闻名。对于孩子们的阅读来说,它比舞台上的莎士比亚更闻名,更重要,更有意义。

只要有那热心,只要很讲究地去落实,为了孩子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得非常好。挑给他们的任何的担子都有翩翩的美丽。

他们阅读着这些变薄的比原著简单了的文学、故事,心里喜欢,长大以后也许就会去阅读名著的全本。万一实在没有机会阅读全本的名著,也总算看见过里面的几片云朵,看见过霞光。

我们为什么不谢谢这一份热心?

我们是应当谢谢的。

然后,我们还得继续挑着这美丽的担子走下去。

我们会走很久。

我在第三篇讲《二十四孝》的开头,说北京恐吓小孩的 马虎子 应作 麻胡子 ,是指麻叔谋,而且以他为胡人。现在知道是错了, 胡 应作 祜 ,是叔谋之名,见唐人李济翁做的《资暇集》卷下,题云《非麻胡》。原文如次:

俗怖婴儿日:麻胡来!不知其源者,以为多髯之神而验刺者,非也。隋将军麻祜,性酷虐,炀帝令开汴河,威棱既盛,至稚童望风而畏,互相恐吓日:麻祜来!稚童语不正,转祜为胡。只如宪宗朝泾将郝,蕃中皆畏惮,其国婴儿啼者,以怖之则止。又,武宗朝,闾阎孩孺相胁云:薛尹来!咸类此也。况《魏志》载张文远辽来之明证乎? (原注:麻祜庙在睢阳。方节度李丕即其后。丕为重建碑。)

原来我的识见,就正和唐朝的 不知其源者 相同,贻讥于千载之前,真是咎有应得,只好苦笑。但又不知麻祜庙碑或碑文,现今尚在睢阳或存于方志中否?倘在,我们当可以看见和小说《开河记》所载相反的他的功业。

因为想寻几张插画,常维钧兄给我在北京搜集了许多材料,有几种是为我所未曾见过的。如光绪己卯(1879)肃州胡文炳作的《二百册孝图》——原书有注云: 读如习。 我真不解他何以不直称四十,而必须如此麻烦——即其一。我所反对的 郭巨埋儿 ,他于我还未出世的前几年,已经删去了。序有云:

……坊间所刻《二十四孝》,善矣。然其中郭巨埋儿一事,揆之天理人情,殊不可以训。……炳窃不自量,妄为编辑。凡矫枉过正而刻意求名者,概从割爱;惟择其事之不诡于正,而人人可为者,类为六门。……

这位肃州胡老先生的勇决,委实令我佩服了。但这种意见,恐怕是怀抱者不乏其人,而且由来已久的,不过大抵不敢毅然删改,笔之于书。如同治十一年(1872)刻的《百孝图》,前有纪常郑绩序,就说:

……况迩来世风t3下,沿习浇漓,不知孝出天性自然,反以孝作另成一事。且择古人投炉埋儿为忍心害理,指割股抽肠为损亲遗体。殊未审孝只在乎心,不在乎迹。尽孝无定形,行孝无定事。古之孝者非在今所宜,今之孝者难泥古之事。因此时此地不同,而其人其事各异,求其所以尽孝之心则一也。子夏日:事父母能竭其力。故孔门问孝,所答何尝有同然乎?……

……

《玉历》式的思想是很粗浅的: 活无常 和 死有分 ,合起来是人生的象征。人将死时,本只须死有分来到。因为他一到,这时候,也就可见 活无常 。

但民间又有一种自称 走阴 或 阴差 的,是生人暂时入冥,帮办公事的脚色。因为他帮同勾魂摄魄,大家也就称之为 无常 ;又以其本是生魂也,则别之日 阳 ,但从此便和 活无常 隐然相混了。如第四图版之A,题为 阳无常 的,是平常人的普通装束,足见明明是阴差,他的职务只在领鬼卒进门,所以站在阶下。

既有了生魂入冥的 阳无常 ,便以 阴无常 来称职务相似而并非生魂的死有分了。

做目连戏和迎神赛会虽说是祷祈,同时也等于娱乐,扮演出来的应该是阴差,而普通状态太无趣,——无所谓扮演,——不如奇特些好,于是就将 那一个无常 的衣装给他穿上了;——自然原也没有知道得很清楚。然而从此也更传讹下去。所以南京人和我之所谓活无常,是阴差而穿着死有分的衣冠,顶着真的活无常的名号,大背经典,荒谬得很的。

不知海内博雅君子,以为何如?

我本来并不准备做什么后记,只想寻几张旧画像来做插图,不料目的不达,便变成一面比较,剪贴,一面乱发议论了。那一点本文或作或辍地几乎做了一年,这一点后记也或作或辍地几乎做了两个月。天热如此,汗流浃背,是亦不可以已乎:爰为结。

一九二七年七月十一日,写完于广州东堤寓楼之西窗下。

这是侥幸的,我想,幸而老虎很性急,否则从桂树上就会爬下一匹老虎来。然而究竟很怕人,我要进屋子里睡觉去了。夜色更加黯然;桂叶瑟瑟地作响,微风也吹动了,想来草席定已微凉,躺着也不至于烦得翻来复去了。

几百年的老屋中的豆油灯的微光下,是老鼠跳梁的世界,飘忽地走着,吱吱地叫着,那态度往往比 名人名教授 还轩昂。猫是饲养着的,然而吃饭不管事。祖母她们虽然常恨鼠子们啮破了箱柜,偷吃了东西,我却以为这也算不得什么大罪,也和我不相干,况且这类坏事大概是大个子的老鼠做的,决不能诬陷到我所爱的小鼠身上去。这类小鼠大抵在地上走动,只有拇指那么大,也不很畏惧人,我们那里叫它 隐鼠 ,与专住在屋上的伟大者是两种。我的床前就帖着两张花纸,一是 八戒招赘 ,满纸长嘴大耳,我以为不甚雅观;别的一张 老鼠成亲 却可爱,自新郎新妇以至傧相,宾客,执事,没有一个不是尖腮细腿,像煞读书人的,但穿的都是红衫绿裤。我想,能举办这样大仪式的,一定只有我所喜欢的那些隐鼠。现在是粗俗了,在路上遇见人类的迎娶仪仗,也不过当作性交的广告看,不甚留心;但那时的想看 老鼠成亲 的仪式,却极其神往,即使像海昌蒋氏似的连拜三夜,怕也未必会看得心烦。正月十四的夜,是我不肯轻易便睡,等候它们的仪仗从床下出来的夜。然而仍然只看见几个光着身子的隐鼠在地面游行,不像正在办着喜事。直到我熬不住了,怏怏睡去,一睁眼却已经天明,到了灯节了。也许鼠族的婚仪,不但不分请帖,来收罗贺礼,虽是真的 观礼 ,也绝对不欢迎的罢,我想,这是它们向来的习惯,无法抗议的。

老鼠的大敌其实并不是猫。春后,你听到它 咋!咋咋咋咋! 地叫着,大家称为 老鼠数铜钱 的,便知道它的可怕的屠伯已经光降了。这声音是表现绝望的惊恐的,虽然遇见猫,还不至于这样叫。猫自然也可怕,但老鼠只要窜进一个小洞去,它也就奈何不得,逃命的机会还很多。独有那可怕的屠伯——蛇,身体是细长的,圆径和鼠子差不多,凡鼠子能到的地方,它也能到,追逐的时间也格外长,而且万难幸免,当 数钱 的时候,大概是已经没有第二步办法的了。

有一回,我就听得一间空屋里有着这种 数钱 的声音,推门进去,一条蛇伏在横梁上,看地上,躺着一匹隐鼠,口角流血,但两胁还是一起一落的。取来给躺在一个纸盒子里,大半天,竞醒过来了,渐渐地能够饮食,行走,到第二日,似乎就复了原,但是不逃走。放在地上,也时时跑到人面前来,而且缘腿而上,一直爬到膝髁。给放在饭桌上,便检吃些菜渣,舐舐碗沿;放在我的书桌上,则从容地游行,看见砚台便舐吃了研着的墨汁。这使我非常惊喜了。我听父亲说过的,中国有一种墨猴,只有拇指一般大,全身的毛是漆黑而且发亮的。它睡在笔筒里,一听到磨墨,便跳出来,等着,等到人写完字,套上笔,就舐尽了砚上的余墨,仍旧跳进笔筒里去了。我就极愿意有这样的一个墨猴,可是得不到;问那里有,那里买的呢,谁也不知道。 慰情聊胜无 ,这隐鼠总可以算是我的墨猴了罢,虽然它舐吃墨汁,并不一定肯等到我写完字。

现在已经记不分明,这样地大约有一两月;有一天,我忽然感到寂寞了,真所谓 若有所失 。我的隐鼠,是常在眼前游行的,或桌上,或地上。而这一日却大半天没有见,大家吃午饭了,也不见它走出来,平时,是一定出现的。我再等着,再等它一半天,然而仍然没有见。

长妈妈,一个一向带领着我的女工,也许是以为我等得太苦了罢,轻轻地来告诉我一句话。这即刻使我愤怒而且悲哀,决心和猫们为敌。她说:隐鼠是昨天晚上被猫吃去了!

当我失掉了所爱的,心中有着空虚时,我要充填以报仇的恶念!

我的报仇,就从家里饲养着的一匹花猫起手,逐渐推广,至于凡所遇见的诸猫。最先不过是追赶,袭击;后来却愈加巧妙了,能飞石击中它们的头,或诱入空屋里面,打得它垂头丧气。这作战继续得颇长久,此后似乎猫都不来近我了。但对于它们纵使怎样战胜,大约也算不得一个英雄;况且中国毕生和猫打仗的人也未必多,所以一切韬略,战绩,还是全都省略了罢。

但许多天之后,也许是已经经过了大半年,我竞偶然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那隐鼠其实并非被猫所害,倒是它缘着长妈妈的腿要爬上去,被她一脚踏死了。

这确是先前所没有料想到的。现在我已经记不清当时是怎样一个感想,但和猫的感情却终于没有融和;到了北京,还因为它伤害了兔的儿女们,便旧隙夹新嫌,使出更辣的辣手。 仇猫 的话柄,也从此传扬开来。然而在现在,这些早已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改变态度,对猫颇为客气,倘其万不得已,则赶走而已,决不打伤它们,更何况杀害。这是我近几年的进步。经验既多,一旦大悟,知道猫的偷鱼肉,拖小鸡,深夜大叫,人们自然十之九是憎恶的,而这憎恶是在猫身上。假如我出而为人们驱除这憎恶,打伤或杀害了它,它便立刻变为可怜,那憎恶倒移在我身上了。所以,目下的办法,是凡遇猫们捣乱,至于有人讨厌时,我便站出去,在门口大声叱日: 嘘!滚! 小小平静,即回书房,这样,就长保着御侮保家的资格。其实这方法,中国的官兵就常在实做的,他们总不肯扫清土匪或扑灭敌人,因为这么一来,就要不被重视,甚至于因失其用处而被裁汰。我想,如果能将这方法推广应用,我大概也总可望成为所谓 指导青年 的 前辈 的罢,但现下也还未决心实践,正在研究而且推敲。P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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