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沈从文的后半生:1948—1988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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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新颖,1967年生于山东,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主要作品有: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著作《二十世纪上半期中国文学的现代意识》、《沈从文的前半生:1902—1948》、《沈从文的后半生:1948—1988》等;当代文学批评集《栖居与游牧之地》、《双重见证》、《无能文学的力量》、《置身其中》、《斜行线》等;随笔集《迷恋记》、《此生》、《有情》、《风吹小集》、《读书这么好的事》等。曾获得第四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文学评论家奖(2006年)、第一届当代中国文学批评家奖(2008年)、第六届鲁迅文学奖(2014年)、第十届国家图书馆文津图书奖(2015年)等多种奖项。

【编辑推荐】

真的历史是一条河 ,中国国家图书馆第10届 文津图书奖 获奖作品,

(1)这是一部 感动沈从文家人 的沈从文传记——沈虎雏(沈从文之子)给《沈从文的后半生》提过不少细致而又中肯的意见,他的一位80岁高龄的表哥拿到精编版后,从头天晚上11点一直通读到次日凌晨3点, 他对我父亲的了解远远超过其他读者,但很多时候是噙着眼泪读,停不下来。

(2)这是一部令《活着》作者 感慨万分 的人物传记——作家余华收到这部书稿电子版后, 一口气,从晚上8点左右读到早上4点多,感慨万分。 在接受 澎湃 专访时,余华表示 张新颖是我一生的好朋友 ,他坦承, 有时候朋友要求我给他们的孩子推荐小说,我只好遵命,我推荐的小说里必有沈从文的 。

(3)这是一部获得中国国家图书馆 文津奖 的新经典传记——近年来,张新颖因为对沈从文传记资料的深刻研究和不凡见识,把国内外沈从文研究的水平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是夏志清《中国现代小说史》、凌宇《从边城到世界》等之后的一个重大收获。沈从文逝世30周年暨2018年 增订版 ,首次收入沈从文作为 绝笔 的《一点记录——给几个熟人》。

【名人的书评】

【国家图书馆 文津图书奖 颁奖词】作为学者的沈从文——评《沈从文的后半生》(北京大学王余光教授)

【沈从文的后半生:1948—1988的书摘】

【告别】

一九八八年五月十日下午,沈从文会见黄庐隐女儿时心脏病发作。事先没有征兆。五点多钟,他感觉气闷和心绞痛,张兆和扶着他躺下。他脸色发白,不让老伴走开。王 、王亚蓉急急忙忙赶来,他对他们说: 心脏痛,我好冷! 六点左右,他对张兆和说: 我不行了。

在神智模糊之前,沈从文握着张兆和的手,说: 三姐,我对不起你。 ——这是他最后的话。

晚八时三十分,他静静地走了。

沈从文去世了,国内的新闻却奇异地没有声音。五月十三日,中新社电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地发了条消息,十四日《人民日报》海外版用了这个消息;十四日《文艺报》出现了五十个字的报道。十六日,上海《新民晚报》编发了一篇报道——根据的是香港消息;十七日,《新民晚报》刊出林放——著名报人赵超构——的文章《迟发的讣文》,表达对新闻 秘不发丧 的强烈质疑。巴金在家里一连几天翻看上海和北京的报纸,找不到老友的名字。直到十八日,新华社才发了简单的报道。 人们究竟在等待什么?我始终想不明白。难道是首长没有表态,记者不知道报道该用什么规格?

瑞典的马悦然接到台湾记者的电话,问他能否确证沈从文逝世的消息。他立即向中国驻瑞典大使馆核实,令他震惊的是,大使馆的文化参赞竟然从未听说过沈从文这个人。台湾《中国时报》在沈从文去世后三天即刊出马悦然的文章,他说: 作为一个外国的观察者,发现中国人自己不知道自己伟大的作品,我觉得哀伤。 马悦然的哀伤里,带着郁愤的不平。

——可是,沈从文真的不需要别人为他不平,更不需要 规格 ,不需要权力来给他排定 地位 ,不需要新闻的热闹。十八日上午,在八宝山举行了一个告别仪式,只通知了少数至亲好友,也有景仰他的人是自己来的。没有花圈、挽幛、黑纱,没有悼词,不放哀乐,放沈从文生前喜欢的古典音乐,贝多芬的 悲怆 奏鸣曲。沈从文面色如生,安详地躺着,周围是几十个花篮。每个告别的人拿一枝半开的月季,行礼后放在遗体边。

【逐渐完整起来的沈从文世界】

倪尔思在悼念沈从文的文章里写道: 一九八八年秋瑞典出版的两本选集都引起了人们对沈从文作品的很大兴趣,很多瑞典人认为,如果他在世,肯定是一九八八年诺贝尔文学奖的最有力的候选人。 不少人喜欢这样的说法,以此来加重对沈从文的崇仰和表达遗憾。十二年后,马悦然发表《中国的 诺贝尔文学奖 候选人》,个人证实了这个说法: 作为瑞典学院的院士,我必定对时间尚未超过五十年之久的有关事项守口如瓶。但是我对沈从文的钦佩和对他的回忆的深切尊敬促使我打破了严守秘密的规矩。沈从文曾被多个地区的专家学者提名为这个奖的候选人。他的名字被选入了一九八七年的候选人终审名单,一九八八年他再度进入当年的终审名单。学院中有强大力量支持他的候选人资格。我个人确信,一九八八年如果他不离世,他将在十月获得这项奖。

这固然是个很大的遗憾,不过实在说来,获奖与否并没有多么重要。重要的是,对沈从文的认识,能走到多远多深。一九八八年,远未到盖棺定论的时候。 重新发现 沈从文的工作仍将继续,但是研究者将面临的不仅仅是这方面的考验——沈从文的 遗产 ,还远远不止于人们已经见到的:倘若有一份 清单 ,这份 清单 还将不断添加,丰富程度大大超出通常的想象。所以,不仅有对已经列在 清单 上内容的 再次发现 的问题,还有对不断添加到 清单 上的新内容的 第一次发现 。

一九九二年,岳麓书社出版《沈从文别集》,共二十册,小开本,朴素雅致,沈从文生前就希望出版这么一套 小书 。这套书——《别集》这个名字是汪曾祺想的,每册的书名是张充和题写的—受到欢迎,不仅是因为装帧形式,还因为它有新的内容,张兆和在《别集》总序里交代得很清楚: 我们在每本小册子前面,增加一些过去旧作以外的文字。有杂感,有日记,有检查,有未完成的作品,主要是书信——都是近年搜集整理出来的,大部分未发表过。 这些增加的东西,让敏锐的人 管窥 到一个更大的沈从文世界——确实只能是 管窥 ,因为这还只是零星的披露。

一九九六年,《从文家书——从文兆和书信选》由上海远东出版社出版,读者 管窥 到的东西更多了一些。在后记里,张兆和写下了这样的话: 从文同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后来逐渐有了些理解,但是,真正懂得他的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压,是在整理编选他遗稿的现在。过去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过去不明白的,现在明白了。

二〇〇二年,《沈从文全集》出版,沈从文的世界这才得以完整地呈现出来。《全集》共一千多万字,其中生前未发表的作品及书信等约四百四十万字。很难设想,没有这四百四十万字,可以很好地理解沈从文,尤其他的后半生。

说起来,真得庆幸沈从文家人的有心、耐烦和细致, 乱纸堆 没有化为乌有,而整理成了重要文献。沈虎雏简略叙述过缘起和经过: 我一九八〇年回到北京时,破旧行李中有个小纸箱,保存着父母文革前后给我的信,其中偏偏父亲规劝我怎么面对冲击挫折,最重要的几封,由于担心遭查抄肆意曲解上纲,被我毁掉了。打开小纸箱时,心中的懊恼使我倍加珍惜这种不可再生的材料,那是在一间空屋子,几个月前父亲从这里搬入新居,地上犹积存着厚厚的垃圾,清理它们的时候,我顺手把一切有父亲文字的纸张收拢,不意竟有一整箱,从此开始了保护、收集、拼接、识别、整理的漫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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