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百年中篇小说名家经典:同居》吴玄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6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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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吴玄,一九六六年生,浙江温州人。中篇小说诸如《玄白》《西地》《发廊》《谁的身体》《同居》《陌生人》等,在文坛均有广泛影响。现居杭州,为文学杂志《西湖》执行主编。

【编辑推荐】

“百年中篇小说名家经典”丛书之一种,收录当代著名作家吴玄中篇小说代表作。《发廊》中的方圆经历了发廊之后再也离不开发廊了。*后的结果出现时,《发廊》的故事就变成“发廊类”的故事,方圆也成了“方圆们”,小说的意蕴此刻穿越了一个方圆的故事,得到了飞升,它触及到了让我们疼痛的那一部分。《西地》讲述的是叙事主人公家乡西地发生的故事。叙事人“呆瓜”在这里似乎只是一个“他者”,他只是间或地进入故事,却无意间成了西地事变的见证者。西地的变化是通过一个具体的家庭的变故得到表达的。《西地》是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但吴玄要表达的并不只是“父亲”的风流史,他要揭示的是“父亲”对“现代”的深刻向往。《同居》进进出出的是一个无可无不可的何开来。性的问题,在何开来那里,一切都平静如水处乱不惊。何开来并不是专事猎艳的情场老手,重要的是他对性的一种态度;当一个正常的男性对性事都失去兴趣之后,他还会对什么感兴趣呢?于是,他不再坚持任何个人意志或意见。但他不能忍受的是虚伪或虚荣,因此,他宁愿去找一个真实的小姐也不愿意找一个冒牌的“研究生”。如果是这样,何开来的对虚无的理解几乎是空前的。那些世俗生活都是“无聊的”。在这个意义上,《同居》独树一帜。《玄白》应该是吴玄的成名作,是一篇写下棋的小说,也是一篇向中国传统文化致敬的小说,具有道家气质。人物在小说里忙忙碌碌,但骨子里头都是气定神闲,和作家吴玄一样,身上都有一股子名士风度。整个小说实而不实,细节结实,但小说整体上意蕴缥缈,隐约显出静虚之境。

【名人的书评】

吴玄著《同居》为“百年中篇小说名家经典”丛书之一种。一、该丛书是首部由当代著名评论家点评的涵括中国百年经典中篇小说、展示中国百年中篇小说创作实绩的大型文学丛书。该丛书对“五四”以来中篇小说创作进行了全面的梳理,读者可以通过本丛书确立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杰出中篇小说的阅读坐标。当代著名评论家何向阳、孟繁华、陈晓明、白烨、吴义勤对作品的文学价值以及作家在文学史上的地位等进行了详细介绍,对文本进行了精彩点评,这对于读者欣赏把握这些经典作品起到了引导作用。二、形式有突破。丛书以作家分册,每册精选该作家经典、读者认知度高的作品。除经典作品以外,另附文学化的作家小传及作家图片若干幅。所附内容既可以为文学研究者、文科学生提供必要的资料,对普通读者深入理解作家作品同样大有裨益。三、所选作家有较大影响力。吴玄的小说为中国当代小说提供了一种后现代主义的精神标本。著名文学评论家孟繁华认为吴玄的小说是有力量的,他对当下文学状况反省、检讨。他对传统生活和文学观念的理解,以及他用小说的形式对当下生活真实体会的述说,许多年过去之后,仍然是有价值的。

【百年中篇小说名家经典:同居的书摘】

废墟上的凝望——吴玄的中篇小说“西地”是吴玄几篇小说的地名。这个不为人知的、来自本土的虚构之乡于我们说来仿佛十分遥远又陌生,它近乎原始的人际关系以及生活方式,似乎只存在于20世纪的现代小说中。但吴玄的“西地”与我们熟悉的充满了诗意的乡村又有极大的不同。在我国,从现代小说的奠基者鲁迅一直到茅盾、沈从文、赵树理、孙犁、高晓声甚至更年轻一代作家那里,中国乡村始终被持久关注。这些作家无一不逃离了乡村,成为城市的乡村移民或来自乡村的知识分子。但在城市——这个现代文明造就的怪物中,他们的灵与肉、现实和精神发生了分离,他们感到了某种不适或压抑。当他们陷入了心理困境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记忆中的乡村。乡村作为一个乌托邦式的符号便具有了无尽的价值。在20世纪的中国,只要拥有了“乡村情结”以及与之相关的民粹主义倾向,作家即可战无不胜。但是对乡村“建构”式的想象,我们只能理解为是一种对“现代”的恐惧和精神流亡。现在,吴玄似乎是在接续回答前辈们提出的问题:文学怎样面对当下“一无所有”的生活。《西地》是一部中篇小说,讲述的是叙事主人公家乡西地发生的故事。叙事人“呆瓜”在这里似乎只是一个“他者”,他只是间或地进入故事。但“呆瓜”却无意间成了西地事变的见证者:西地本来没有故事,它千百年来就像停滞的钟表一样,物理时间的变化在西地没有得到任何反映。西地的变化是通过一个具体的家庭的变故得到表达的。不幸的是,这个家庭就是“呆瓜”自己的家。当“呆瓜”已经成为一个“知识分子”的时候,他的父亲突然一纸信函召回了远在城里的他,原因是他的父亲要离婚。这个“离婚”案件只对《西地》这篇小说十分重要,对西地这个酋长式统治的村落来说并不重要。“呆瓜”的莅临并不能改变父亲离婚的诉求或决心,但“呆瓜”的重返故里却牵动了情节的枝蔓并推动了故事的发展。如果按照通俗小说的方法解读,《西地》就是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但吴玄要表达的并不只是“父亲”的风流史,他要揭示的是“父亲”的欲望与“现代”的关系。“父亲”本来就风流,西地的风俗历来如此,风流的不止“父亲”一个。但“父亲”的离婚以及他的变本加厉,却具有鲜明的“现代”色彩:他偷卖了家里被命名为“老虎”的那头牛,换回了一只标志现代生活或文明的手表,于是他在西地女性那里便身价百倍,女性的艳羡也招致了男人的嫉妒或怨恨。但“父亲”并没有因此受到打击。他在外面做生意带回来的李小芳是个比“呆瓜”还小几岁的女人。“带回来”这个说法非常有趣,也就是说,“父亲”见了世面,和“现代”生活有了接触之后,他才会把一个具有现代生活符号意义的女人“带回”到西地。这个女人事实上和“父亲”相好过的女教师林红具有对象的相似性。林红是个“知青”,是城里来的女人,“父亲”喜欢她,她的到来使“父亲”“比先前恋家了许多”,虽然林红和“父亲”只开花未结果。林红和李小芳这两件风流韵事,却从一个方面表达了“父亲”对“现代”的深刻向往,“现代”和欲望的关系,在“父亲”这里是通过两个女性具体表达的。林红因为怀孕离开了“父亲”,李小芳因为“父亲”丧失了性功能离开了“父亲”,“父亲”对现代的欲望化理解,或现代欲望对“父亲”的深刻诱惑,*终使“父亲”仍然与现代无缘而死在欲望无边的渴求中。这个悲剧性的故事在《发廊》中以另外一种形式重演。故事仍然与本土“西地”有关。妹妹方圆从西地出发,到了哥哥生活的城市开发廊。“发廊”这个词在今天是个非常暧昧的场景,它不仅是个美容理发的场所,同时它和色情总有秘而不宣的关系。妹妹和妹夫一起开发廊用诚实劳动谋生本无可非议,但故事的发展却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先是妹夫聚赌输了本钱,然后又被人打成高位截瘫;接着妹妹在一个温情的夜晚不经意地当了妓女,妹夫不能容忍妻子做妓女,轮椅推到大街上辱骂妻子时被卡车撞死。这些日常生活事件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发生,重要的是西地的后代们对无可把握的生活变动的态度。发廊因为可以赚钱,他们就义无反顾地开发廊,当做了妓女可以更快地赚钱的时候,方圆居然认为没有什么不好。贫困已经不只是一种生存状态,同时它也成了一种生存哲学。妹夫李培林死了之后,方圆曾回过西地,但西地这个贫困的所在已经不能再让方圆热爱,她还是去了广州,还是开发廊。方圆对“现代”的向往与《西地》中的父亲有极大的相似性,他们是两代人,但现代欲望的引诱都使他们难以拒绝,时间在西地是停滞的。但“现代生活”给西地带来的是什么呢?《西地》和《发廊》的回答是,除了原始欲望,那里一无所有。《同居》这部小说对吴玄来说重要无比,他开始真正地找到了“无聊时代”的感觉,何开来由此诞生。何开来既不是早期现代派文学里的“愤青”,也不是网络文化中欲望无边的男主角。这个令人异想天开的小说里,进进出出的却是一个无可无不可、没有形状的何开来。“同居”首先面对的就是性的问题,这是一个让人紧张、不安也躁动的事物。但在何开来那里,一切都平静如水处乱不惊。何开来并不是专事猎艳的情场老手,重要的是他对性的一种态度;当一个正常的男性对性事都失去兴趣之后,他还会对什么感兴趣呢?于是,他不再坚持任何个人意志或意见,柳岸说要他房间铺地毯,他就去买地毯,柳岸说他请吃饭需要理由,他说那就你请。但他不能忍受的是虚伪或虚荣,因此,他宁愿去找一个真实的小姐也不愿意找一个冒牌的“研究生”。如果是这样,何开来对虚无的理解几乎是空前的。那些世俗生活都是“无聊的”。在这个意义上,《同居》卓然不群,独树一帜。《玄白》应该是吴玄的成名作,虽然他此前曾有过小说问世。《玄白》是一篇写下棋的小说,也是一篇向中国传统文化致敬的小说。中外许多小说好手都写过下棋。但他们通过下棋所表达的人生感悟是非常不同的。即便和《玄白》在思想意识方面*接近的阿城的《棋王》,它们的差别也显而易见。两篇小说都具有道家气质,但阿城的王一生还是通过下棋如何从容淡定地面对苦难,如何在另一个世界纵情驰骋逍遥;《玄白》的主人公则深陷一种痴迷忘我的人生状态。小说写得十分飘逸。吴玄是当代辨识度极强的作家。他对个人的写作要求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他宁缺毋滥。这也是他作品数量不多但影响广泛的一个方面的原因。五这个晚上,对后来还是有影响的。此后的几日,何开来就不愿见柳岸,大部分时间待在学校,可是,同居一屋,不见面是不可能的,何开来见了柳岸,说话就相当地慎重了,再也不敢胡言乱语。倒是柳岸,好像什么事也没有,洗了澡,照样穿着睡衣往何开来房间里跑,追着说,你好像在故意躲着我。何开来说,没有啊,我在做一本书,到处找资料,很忙。柳岸说,你就是在躲着我,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柳岸说着,龇牙咧嘴做了一个吃人的动作。何开来说,你别吃我,我的肉不好吃,酸。柳岸说,算你有自知之明,你的肉肯定很酸,不过,我还是喜欢吃酸的。何开来说,那你的法国男朋友一定是酸死了。柳岸说,你吃醋了?虽然是问号,但柳岸的语气是很肯定的,何开来刚想说当然吃醋了,但立即又忍了回去。那一忍就像真吃了醋,表情是酸的,柳岸看着何开来,满意地说,你不用吃醋,我跟他没关系了,我喜欢的是你。何开来说,不可能的,我还不够酸,你不会喜欢的。柳岸说,你够酸了,你只是嘴上流氓,骨子里是个很酸的酸文人,那个晚上,柳岸停顿了一下,脸忽然红了,她看了何开来一眼,脸又不红了,那表示羞涩的红,似乎是从别的地方飘过来的,在她的脸上意外地停了一下,又立即飘走了。柳岸继续说,那个晚上,我是想跟你做爱的,我真的很伤感,就想随随便便做一次爱,不管跟谁,但是,你没有乘虚而入,你是个君子,如果你跟我做了,第二天我可能就很讨厌你,你从我房间出去的那一瞬间,门响了一下,我产生了一种震动,全身都震动了,那比做一次爱更强烈,我知道,我真的喜欢上你这个酸文人了。何开来说,我不是君子,你搞错了。何开来确实觉着他不是君子,君子应该是想做爱的,但因为某种理由忍着不做,就是说君子的前提是忍,而何开来是根本不想做。柳岸说,我没搞错,你别想躲着我,我会追你的,直到把你追到手。柳岸是笑着说的,有点像玩笑,所以何开来也不用表态,柳岸说完,就笑着回自己的房间了。现在,何开来被女人追求了,而且是一个比男人更直接的女人。何开来的感觉是不习惯,在男女方面,从来都是何开来追求女的,然后由女人说好还是不好,现在颠倒过来,何开来的男性角色似乎受到了挑战。何开来简直是想逃跑了,何开来想,我是不会找柳岸这样的女人的。那段时间,何开来确实很忙。他在做一本书,叫《成功学》,这到底是什么学问,何开来也不知道,大概跟狗屎差不多。他只要照书商的吩咐,收齐资料,再略作改动就行了。何开来忙了半个月,花了几百元的资料费,书就做成了,何开来打电话给书商,准备一手交货,一手拿钱,不料书商说,《成功学》他不做了。何开来说,为什么?书商说,有人抢先做了,市面上已经有好几本《成功学》。何开来说,可是我已经做了,单是资料费就花了好几百。书商说,没关系,那几百元下次合作的时候,补偿给你。何开来放了电话,觉着被书商耍了,但他拿书商也没有办法,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协议,书商对他这样的雇工可以为所欲为,就算书商把他耍了,他也没脾气,毕竟他的生计是完全依赖书商的。何开来看着他花了半个月做成的《成功学》,现在成了一堆真正的狗屎,就愤怒地把它撕烂了,碎片从房间扔到客厅,满地都是,何开来又踩上几脚,好像报复了书商似的,狠狠骂道,我操你妈!我操你妈!这件事,对何开来是非常严重的,拿不到钱,可怎么生活?何开来垂头走出了地下室,外面很亮,他觉着脑袋搁在脖子上有点重,他就那么垂着头,走到了三角地,那儿有许多各色各样的广告,媒体招聘的、公司招聘的、租房的、找家教的,何开来来回看了两遍,抄了几个电话号码,又垂着头回到房间。何开来想,去媒体当个记者或者编辑,也不错。就打电话,对方说,你是北大的?何开来说,嗯。对方说,哪个专业的?何开来说,中文的。对方说,本科的,还是研究生?何开来硬着头皮说,都不是,我是旁听的,但是……对方一听是旁听的,就不让他再说了,对不起,我们不招旁听的。何开来没有勇气再打第二个电话,他朝扔满了碎片的地上翻了翻白眼,索性躲到了床上,好像只要睡上一觉,就可以完美地解决生计问题。柳岸回来,看见扔了满地的碎纸片,以为何开来出了什么事,惊慌地大叫,何开来!何开来!何开来躺在床上,听到了柳岸的叫喊,但他只想一个人躺在床上,柳岸的叫喊,只当是没听见。可是,柳岸急促地敲门了,接着简直是捣了,何开来不开门是不行了。柳岸喘着气说,你在睡觉?何开来说,在睡觉。柳岸说,出什么事了?何开来说,没什么事。柳岸说,看你这样子,好像不想跟我说话?何开来耸了耸肩,说,对不起,我有点烦。柳岸说,那我说点高兴的事情你听,我碰到任达老师了,他请我喝了咖啡。何开来说,他请你喝咖啡,我有什么好高兴的?柳岸说,任老师问我住哪儿,我说跟何开来同住一屋,他想象不出我们是怎样同住一屋的,以为我们是同居,他说了你很多好话。何开来说,什么好话?柳岸说,他说你很有才华,小说写得很好,以后要成大器,还说我们住在一起也很好,金童玉女,才子佳人。任达教授夸他是才子,何开来还是很高兴的。柳岸说,高兴了吧,任老师还问你*近在做什么。做什么?何开来指着地上的碎片说,就做这个。柳岸这才发现地上的碎片是他刚做的《成功学》,是你自己撕的?何开来说,是的。为什么撕了?本来就是垃圾,不撕了干吗?撕了好,撕了好。柳岸好像是在祝贺,何开来说,好什么好?你应该好好写小说,你不应该做这种东西。不做这种东西,我靠什么生活?写小说啊,等你小说出版,钱就滚滚而来了。这确实是我的梦想,可是,我还没写,就先饿死了。有那么惨吗?就那么惨。我不会让你饿死的。何开来长叹了一声,说,我得走了,我不能在这儿再待下去了。你要去哪儿?我不知道。你不愿意跟我同住了?不是的。那你为什么要走?不走,我靠什么生活?我不会让你走的。那你养我?对。你养我干吗?还不如养一只狗。我喜欢,你比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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