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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君儿,字安芹。徐敬修第五代后裔,汉族,党员。1969年出生于安阳,1984年从安阳搬迁到临漳,1990年毕业后分配到临漳电视台工作至今。作者擅长写作、栏目策划。曾策划、拍摄了《新闻大视野》《巴黎春天之梦》《有才你就来》等作品。2016年出版了长篇小说《大商号》,市场反响很好。2017年对小说进行了修改补充,让故事内容更完整,人物形象更丰富,2018年再版了《大商号之白手起家》和《大商号之大展宏图》。
本套书是长篇历史小说,分为两部,由主人公徐敬修的第五代后裔徐君儿所著。描写了以徐敬修为代表的武安商帮,南做丝绸,北做药材,在清末民初发展成为河南*的商帮,曾叱咤中国商界数百年。《大展宏图》主要描写徐敬修接管家族药材生意后,始终坚守“诚信”经商之道,大胆创新,启用年轻有为、德才兼备的人才,逐步把将濒临倒闭的徐家祖业发扬光大。经商成功后,徐敬修富不忘国,在国家遭遇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以商救国,以德救民。
2008年年底开始,作者为叙写祖辈的故事,北上南下收集资料,历时七年,完成了这两部90余万字的长篇小说《大商号之白手起家》和《大商号之大展宏图》。旨在以真实的历史背景,鲜活的人物形象展示武安商帮千艰万苦、精彩绝伦的创业故事,以及以诚信为本,义字当先的经营之道。
东北沈阳徐和发总店:
徐敬修派世福带七名劳金去京城,自己和王成各乘坐一辆驷马高盖车向东北方向驶去,他们有意拐弯到山海关长寿山,亲自把王成乘坐的那辆驷马高盖车奉送给了大胡子铁蛋。铁蛋看到他梦寐以求的驷马高盖车自然是欢喜不尽。
一些客气的闲言碎语咱不讲,单说徐敬修带着王成马不停蹄赶往沈阳“徐和发”总店,进得门来,大掌柜郑庸和二掌柜刘合祥就把他请上了二楼。把需要进货的事项向他做了交代。大掌柜郑庸道:“总掌柜不在,我俩不能离开铺子,您看这次派哪个分店去进货?”
经过一番思量,徐敬修*后决定派法库和发久的二掌柜朱魁和三掌柜马德前去安国进货。郑庸和刘合祥留在铺子里大量收购野山参、鹿茸、麝香、虎骨、老山参等一些贵重药材。
夜里,徐敬修见大任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推门进去见儿子还在捧着书看,道:“早点休息吧,天儿不早了。”
徐大任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起身,道:“爹,您咋还没睡?”
徐敬修想了想,道:“大任,爹这几天老是不能安卧,你说这是为啥?”
“爹,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徐大任一怔惊疑问道。
徐敬修摇摇头,眼中闪过几丝笑意,道:“每夜都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体倒是不难受。”
徐大任想了想,道:“那是卫气不能入于阴分而经常滞留于阳分的缘故。没有大碍,明天我给您开个方子喝两天中药就好了。”
徐敬修听得这一说,捋胡须点点头笑道:“我这两天老是健忘,你说说这是啥原因形成的?”
“噢!”徐大任一拍前额,做出茅塞顿开的姿态,起身走了两步,胸有成竹道,“由于人的上部之气不足,下部之气有余,也就是肠胃气实而心肺气虚,心肺气虚,就使营卫之气稽留在下部,久而不能按时上行,所以发生健忘。”
徐敬修捻须道:“若有点饥饿,但又不想吃东西,这又是啥原因形成的呢?”
徐大任看看父亲的神色,眨眨眼摸摸头,笑道:“爹,您在考我?”
徐敬修哈哈一笑,道:“看看我儿够不够资格出师。”
徐大任双瞳带着一丝愉悦的笑意,连声说道:“好!爹,您听着啊!看儿说的对吗。您饥饿了不想吃东西,是因为您的精气停滞于脾,热气蕴着开胃,胃热太甚就易于消化水谷,水谷易消所以容易饥饿。由于胃气上逆,胃脘塞而不通,所以又不想吃东西。”
徐敬修赞许地看着儿子,道:“有些人不是经常好睡,有一天突然出现多睡现象。这是啥原因所致?”
徐大任干咳一声,神态严肃起来,一脸诚恳、自信地说道:“那是邪气留滞在上焦,使得上焦闭塞不通,若在饱食之后,又饮汤水,使卫气久留在阴分而不能外达,所以会突然发生多睡的现象。”
“很好!”徐敬修满意地点点头道,“讲得好,那治疗这些病变要用哪些方法呢?”
徐大任受到激励,瞪大了眼睛脱口说道:“在治疗前,首先明确疾病所属的脏腑,祛除轻微的邪气,然后再营卫之气,实症用泻法,虚症用补法。必须首先了解形体和情志的苦乐情况,然后才能进行治疗。”
徐敬修微微松了口气,面上浮现淡淡的微笑,审视着他:“大任呀,这段时间你掌握的医药技术已不少,在管理上也有不少的长进,你能担当重任了。”
徐大任心有所悟:“爹,您的意思?”
徐敬修沉言道:“我想让你跟着二掌柜、三掌柜去安国进货。”
徐大任神情略带激动之色,声音有些异样,分明是强自按捺着心中情绪道:“是吗?我正想去药市看看呢。”
徐敬修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带着几分欣慰道:“天不早了,睡觉吧。”
徐大任兴奋地望着父亲点点头。
第二天傍晚,法库分店二掌柜朱魁和三掌柜马德前后脚来到“徐和发”总店。
朱魁进门就从怀中掏出一纸张,双手递给徐敬修,道:“东家,您看,这是郑掌柜给的进货单。”
王成将各色菜肴端来一一摆到桌上,又给他们把酒满上,才轻轻退出去。
马德看看一桌面的美味佳肴,笑道:“喝两盅?”
“对,喝两盅。”徐敬修看着单子道,“坐,坐下。”
说话间,郑庸和刘合祥也都忙完铺子里的事并肩进来。徐敬修把进货单还给朱魁道:“来来来,快都坐下。”
待大家依次落座后,徐敬修道:“武总掌柜不在铺子,郑掌柜和刘掌柜还要留在铺子里大量收购贵重药材,处理各处铺子的事。我思来想去,只能辛苦你们二位一趟了。”
郑庸和刘合祥向朱魁与马德高拱手道:“辛苦二位!”
马德笑着摆摆手道:“辛苦谈不上,一般都是你们总店掌柜去进货,这次让我俩去,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呢!”
徐敬修沉默了一会儿,神情认真地看着朱魁和马德,道:“没有啥受宠若惊的,往后有你们自己进货的时候。今天除了为你二位送行,还有点事需要拜托。”
朱魁嘴角浮起一缕微笑,道:“东家,有事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徐敬修道:“这次进货,我想请你们带上大任,让他出去见见世面,跟二位学学本事。”
郑庸与刘合祥相视一眼笑笑摇摇头。
马德往前拉一下椅子,拿起桌上的酒壶闻了闻,谦虚道:“哪里,哪里,少东家比我们懂得还多呢。”
徐大任端着*后一道伯延熏肉进来,放到各道菜中间,才慢慢坐了下来听他们说话。
徐敬修朝各位举了举酒杯,然后一饮而尽,道:“谦虚了不是?”
“岂敢,岂敢!”朱魁摇摇头,看东家饮完,也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夹起盘中熏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看着徐大任道,“酒后少东家收拾收拾,咱明天一早就出发。”
徐大任赶紧给他们满上酒,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道:“给二位前辈添麻烦了,我敬二位一杯酒!来,郑掌柜、刘掌柜您二位作个陪。”见他们四人举杯喝下,自己仰脖“吱”地一干而尽。
朱魁和马德喝了杯中酒,朱魁道:“少东家,客气了。实际上,你这杯酒应该先敬郑掌柜和刘掌柜。”
刘合祥喝完杯中酒,笑笑道:“朱掌柜,此话怎讲?”
马德道:“朱掌柜说得不无道理,如不是郑掌柜和刘掌柜您二位承让,哪能轮到我们出去遛遛腿儿?”
郑庸摇摇头:“出去进货并非马掌柜您想得那么轻松。如不是实在离不开铺子,我们也不会把这副重担强加于您二位头上。”
“外出进货本来就是辛苦差事。”徐敬修边说边亲手替他们斟上酒,用筷子点点菜道,“边吃边谈。”看着朱魁道:“待会儿让大任陪你去趟镖局,看他们准备得咋样了。”
朱魁马上放下手中筷子,起身道:“我们这就去。”
“不慌,吃过酒再去也不迟。”徐敬修道。
徐大任接过话道:“爹,我们还是现在就去吧,我怕喝过酒有点迟。”
徐敬修摇摇头道:“还早呢,坐下来,喝酒。”
马德端着酒杯,一口喝下道:“东家,现在进货用的都是银票,走时不用带镖局。等到安国进了货,在那儿再找镖局护送回来,这样咱就能省下一些不必要的开支。”
徐敬修想了想,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总觉着不太合适。一是咱不了解那里镖局能力;二是等你们进好货再雇镖局,人家看你们急用,难免会坐地起价高;三是咱们进货一直用龙门镖局,关系都不错,这次突然不用他们,不太好。就别想着省那点银子了。”
马德打了个饱嗝,道:“我总觉着太浪费。实际上不请镖局也没有大碍,大掌柜交代过了,路过山海关长寿山时,大喊三声‘我是铁蛋的朋友,里码人要过山了!’就没事了!”
郑庸摇摇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认为咱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朱魁点点头道:“郑掌柜说得对,咱不能因小失大。”
徐敬修顺手端起茶碗,小抿一口,道:“虽然咱与这些胡子有点关系,但世道这么乱,说不定会突然冒出新帮来。还是慎重点好。对了,带着外人路过刘西山地盘和山海关长寿山时,切记不可大喊,要提前悄悄派人上山通报。他们是靠山吃饭的。”见众人点头后、他才接着说道:“如遇到新帮,就去山海关长寿山上找铁蛋,他定会出手相帮。”
徐大任边听他们说边思谋,待徐敬修话音一落,立即说道:“爹,反正怎么着也得请镖局,咱不如把这儿库存的野山参、鹿茸、麝香、虎骨等贵重药材带上一些,这样来回都有利润,雇镖局的费用就不算啥了。”
郑庸、刘合祥、朱魁、马德都吃惊地望着徐大任,同声道:“把咱的货带过去?”
徐大任重重地点点头,道:“现在路上大胡子太多,多数商家都不敢来关东进货,因此,这几样贵重药材,今年关外价格肯定都涨了不少。不如趁这次进货,顺便把咱家库存药材带出关,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边说边起身给众人满上茶水。
马德喷着酒气,学着徐敬修的口头禅道:“我的老天爷呀!这哪是让他跟我们学艺,让我们跟他学艺还差不多。”
郑庸和刘合祥相视一眼笑笑。刘合祥道:“马掌柜,慢慢学吧,他的花样多得很!”
徐敬修也暗暗吃了一惊,端起茶碗暗道:好小子,不愧是爹的好儿子,这么久我只想着带点货到天津、北京,从没敢想过把货带到安国,双程不跑空。沉默半晌,从腰间抽出旱烟袋,徐大任忙起身从怀里掏出火柴给父亲点上。徐敬修深吸两口旱烟,道:“虽然龙门镖局很有实力,但我还是有些担心,要把山参、虎骨、麝香、鹿茸这么贵重的药材带着出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跟从安国进的普通药材不一样,这些药材太昂贵,风险太大,搞不好会弄得人财两空啊!”
烟雾缭绕了满屋,大家沉默不语,都瞪眼望着徐敬修。半晌,徐敬修深吸几口烟,抬头继续说道:“这样吧,咱们赌一把。这次先少带一部分货出关,探探路,如顺利的话就先让他们订货,咱再按订单分部分把货运到天津。”
众人都点点头。
徐敬修道:“你们走时把那棵参王也带上,到药市上去捏捏价,看看有没有识货的主儿。”
朱魁和马德点点头。
徐大任带着几丝笑意望着父亲道:“爹,我把那颗参王包装了一下。”
徐敬修微微摇头,抿嘴笑道:“哎,包不包装没有关系,参王不愁买主儿。”
刘合祥道:“东家,您还别说,经过少东家精美包装后,明显着参王上档次多了!”
马德打了个嗝道:“东家,少东家的想法很新颖,兴许这样做真的能卖个高价。”
朱魁看了徐大任一会儿,面带微笑道:“我认同少东家的做法。参王包装得好了,更能显出它的珍贵。”
郑庸笑着说道:“让少东家拿出来,您瞧瞧?”
徐敬修摆摆旱烟杆道:“让我看看与平时有何不同?”
徐大任转身从身后拿出一个精美的长方形盒子,嘴角噙着笑道:“爹,您看这盒子好看吗?”
徐敬修忙将旱烟在鞋底下“橐橐”敲了两下,放到桌子上,双手接过锦盒,上看看下看看,嘿嘿一笑道:“这是海南黄花梨?”
徐大任点点头。
徐敬修边看边道:“好看!做工精致,材质也好,看着是感觉挺上档次。”含笑把盒子递给朱魁。朱魁接过来细看着,满意地点点头。
徐敬修想了想说道:“你们提前走,我在此帮着郑掌柜、刘掌柜收山货,等货收得差不多了,我也带上一部分去天津,你们回来时路过天津咱再会合。”
安国药市:
安国古称祁州,中药材交易已有千年历史,始于北宋,盛于明清。传统的中药材加工技艺精湛,曾以“祁州四绝”名扬天下,赢得了“草到安国方成药,药到祁州始生香”的美誉。
徐大任跟着朱魁和马德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安国,找了家客栈,安顿好镖局的人马。他们三人吃饱喝足去了药市,一进入市场,繁华热闹场面就映入眼帘,市场两旁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摊位,操着各地口音的药材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往来的客商摩肩擦背、往来不断。有的四处张望寻找自己心目中的药品;有的走走停停、不时地看看摸摸摊位上的药材,与商贩交谈一番;有的直奔目的地痛快成交;有的背着、扛着、抱着买来的药材包离开市场……
三人一路走来,不时有摊贩招呼,有的手拿药材上来揽生意,有的干脆过来拉着他们去自己摊位介绍药材品种、质量……他们是只看、只听,微笑应对,就是不出手,摊位的药贩子摇头叹息。当他们在一座规模很大的布棚前停下脚步时,药材老板立即满面堆笑地拿出牛黄递给徐大任看,徐大任仔细看看,把牛黄递到朱魁、马德面前。药材老板道:“这可是上等的天然牛黄。”
朱魁拿过牛黄,掂了掂分量,看着药材老板,似笑非笑地道:“你这牛黄是不是有点儿重啊?”
药材老板从朱魁手中拿回牛黄,不耐烦道:“这位老哥不识货,别乱说影响我生意。”说着,从大块上抠下一点蘸点水在指甲上磨开,道:“您看看这挂甲好不好?”
马德用手捏了一下牛黄没有碎粒,使劲才抠下少许,放入口中感觉有滑腻感。摇摇头笑笑,离开了布棚。
“嘿!您这是什么意思呀?这可是天然牛黄,再找到比我家好的,如有我就白送给你。”那药材老板还是不死心地跟着他们,手里捧着自家的牛黄给他们看。
马德头也不回地说道:“味苦而难于嚼碎,有这样的天然牛黄吗?”
他们又走到一个大棚下,马德顺手拿了一块牛黄,捧在手里以手摸、擦、捏进行鉴别后,问道:“老板,捏捏价?”
老板把大辫子往后一甩,直视他们,把袖笼放下。
马德把一只手伸进摊主的袖口内,攥住摊主的手,二人一言不发,只见两个人的袖筒里像有蟒蛇行走一样轻微晃动。顷刻,二人松开手,这一系列举动让初出茅庐的徐大任大开眼界。
马德抬头扫过徐大任惊呆的脸,落到朱魁脸上,摇摇头道:“价位太高,再说这货也不太理想。”
徐大任回过神来,拿过牛黄学着朱魁的样子在手里掂掂,心想:看朱魁和马德的言行举止,这应该就是真正的天然牛黄了。
朱魁与马德相视一眼,又继续往前走去。
徐大任心想:为什么有好牛黄他们不定?价位到底有多高?
后面一帮人一下子围住了徐大任,争抢着道:“我这里有牛黄,我这里有牛黄,捏捏价?”
徐大任不禁摇头一笑道:“我不买,是他们买。”
一个老板摆着手:“散了吧。他不是买货的主儿。”
徐大任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追上朱魁和马德,停在另一家布棚前,见马德将少许牛黄放在舌尖舔舔,摇头道:“你这货可不咋样。”
老板赶紧起身道:“这可是真正的天然牛黄。”拿起一块递给朱魁道:“这位老哥您瞅瞅。”
朱魁接过,抠下一点放嘴里,感觉气味清香而荤腥,入口无清凉感,且味微甜而后留有苦涩,望着马德摇了摇头。
徐大任从朱魁手里拿过一点牛黄,在纸上擦了一下,也摇摇头。
马德转身走的时候,揣着手随口道:“好货价高点儿也行,如果都是这种货色,白给也不能要。我今天主要是来进牛黄的,要的很多,可惜没看到好货。”
徐大任微微皱起眉头,不解地望着马德。
药材老板立即面带微笑道:“好好好,算你们识货,不过,上等天然牛黄价位可不低,几位稍等。”回头对小伙计道:“去,把咱家上等好牛黄搬来,让这几位识货的主儿过过眼。”
朱魁和马德嘴角略带着几丝嘲笑,微微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小伙计怀抱着一小箱子回来了,药材老板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箱子,拿出一块递到他们面前,道:“三位,好好看看这成色?来!您放入口中试试。”
朱魁取出一点点牛黄放入口中,果然是苦后微回甜,有清凉感,具有牛黄特异香气,嚼之不粘牙,慢慢溶化,口内无残留渣粒感觉。
“来来来,咱再用水试试。”说着,药材老板端起碗,加清水调和,涂于指甲上,“您看我这指甲染黄了吧?”他使劲擦拭了几下道:“你看这挂甲多好!我使劲擦也擦不掉的。您要是诚心要货,咱捏捏价?”
朱魁张开手掌摸、擦、捏鉴别一番,把手伸到徐大任面前,道:“少东家,您看这货还行吧?”
徐大任捏了一下,点点头道:“我看还行,捏价吧。”
朱魁伸出手插入药材老板的袖笼里,上下来回地捏了一番,笑着瞟了他一眼,抽回手道:“货是上乘天然牛黄,但价位我要与少东家商量一下。”他回过头捂住徐大任的耳朵,嘴巴动了几下,扭身拱手道:“少东家对这个价位不满意!我们再到别处看看去。”
徐大任满脸疑惑,心想:就捂了一下我的耳朵,什么也没给我说呀!咋说我嫌价位高?真是岂有此理!
药材老板一看大客户要走,心里着急,立即跟过来道:“价位不合适,咱再捏捏?”
药材老板说要重新捏价,朱魁和马德又回身抓起牛黄看了看,相视一眼。马德掠起袖子,把手伸进药材老板的袖笼里,一轮游动,马德抽回手,整理一下衣袖,回头嘴对着徐大任耳朵嘀咕了几句。嘴角噙笑地看着药材老板道:“不行、不行,少东家说价位还是太高。”
徐大任呆愣地看着二人,在一旁欲言又止。
药材老板摇头道:“那是*价了。不是我吹牛,这么好的天然牛黄你上哪儿找去?”
马德道:“牛黄是天然的好牛黄,就是价位有些高,货多吗?”
“就这些,全在这儿了。”
“太少了,不谈这个了。”朱魁随手抓了把甘草和艾蒿,道,“说个价吧?”
药材老板有些失望地拿起算盘拨了一个珠儿。
朱魁给马德递个眼神,马德道:“甘草二百斤,艾蒿五百斤。下午把货送到同福客栈结账。”
药材老板问道:“牛黄呢,你们要多少?”
朱魁道:“我们要得多,你的货少,价还有点高。”
药材老板还是不死心,道:“给你们说吧,这市场上就我一家卖的是天然牛黄,你们再也找不到第二家天然牛黄了。”
马德和朱魁相视一眼摇摇头,大步走出他家布棚,徐大任感觉不可思议,不情愿地跟了出来。
三人在市场上转了一圈回到客栈,徐大任疲惫地挺身躺在炕上,心里犯起了嘀咕:他们两位是咋了?一会儿说货好,一会儿说货少,光捂我的耳朵不说话,还说我嫌价位高,啥意思!
马德、朱魁笑着看了他一眼,轻轻带上了门,退了出去。
连续两天,他们都是早早来到药材市场,从东到西,由南至北转几圈,马德、朱魁还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光说货好,就是不订货。
第三天,他们又是在药材市场转悠。眼看着太阳上了头顶,马德、朱魁干脆拉徐大任进了一家高档饭馆。
饭馆陆陆续续进来不少人,他们都是一些进货的和卖货的商人。马德、朱魁带着徐大任找了个中间的地儿落座。马德大喊道:“掌柜的,掌柜的,过来一下。”
店掌柜扒拉开摩肩接踵的人群走过来,拭去脸上的汗珠,道:“客官,您要吃些什么?”
马德大声喊道:“来份儿烧猪手、烧驴大肠,来份儿小鸡炖香菇,再来盘手抓羊排,再来份儿……”
店掌柜瞪圆眼睛看着他们,嗫嚅道:“客官,算我多问一句,您几位?”
朱魁一愣,大声道:“咋?就我们三位呀。”
店掌柜尴尬地笑笑,道:“客官,这就不少了,够您吃了。不是我这饭馆不乐意卖给您,是怕你吃不完,剩下了岂不是可惜?”
徐大任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心想:我父亲叫你们来进货,不是让你们出来吃喝的。拿着我家的银子不当银子,以后我要是当了家,可不能再用你们这样的人出来进货。
馆子里熙熙攘攘的人都扭头过来纷纷议论着。
饭馆一角,马继宗和他的三掌柜还有乔装打扮成商人模样的山崎高三郎,也朝这边看来。
马德也不介意,仍大喊道:“掌柜的不让点菜了,那就再来壶好酒吧!”
店掌柜面上浮现一丝无奈的笑容,摇摇头准备去了。
不一会儿,酒菜已上齐,马德抓起羊排大口地咀嚼起来,朱魁也拿起个猪手吃得是顺嘴流油。
大吃大喝了一阵子,马德满脸红光,满嘴喷着酒气,一抹嘴,甩手大喊道:“少东家,你去结账。结完后咱们就回同福客栈!”
朱魁看着他大喊道:“不行,咱们下午还要订货呢!咋能说回同福客栈呢?你喝高了吧?”
徐大任看看满桌菜肴,抬眼直直瞪着他俩,冷冷说道:“现在就回客栈?咱今天又不订货了?”
马德长叹一口气,摇头一笑道:“今年市场行情不好,市场货少,不回去休息咋?”
徐大任一脸怒气:“咱们带的货何时外定?”
马德抡着胳膊,大喊道:“少东家,咱的货多缺呀,不愁没人要,回去休息!明天我带你去个地儿,保把咱带的货都定出去!”
徐大任心中更加迷惑了,神色间隐隐透露出焦虑,结完账回来,一屁股坐到那里,看着一桌没吃完的酒菜沉默起来。
朱魁走过来推着他,似笑非笑说道:“少东家,走,他说回同福客栈咱就回同福客栈,看来他真的喝高了。”
马德已是脚下踩坑了,徐大任皱着眉头和朱魁一起搀扶着他踉踉跄跄走出了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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