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时光文库-干草堆里的爱情:劳伦斯中短篇小说选》[英]劳伦斯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6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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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编辑推荐】

除了情爱题材以外,劳伦斯还喜欢在作品中讽刺工业文明对生活和人性的摧残。劳伦斯渴望有一个精神家园,但他不喜欢英国的工业文明,这也是为什么现实中他总想逃离故乡,却在最主要的几部作品中,将故事的发生地点都设在家乡汉诺丁。本书选取的几部作品,既有描写情爱的《干草堆中的爱情》、《狐狸》,也有揭示工业文明罪恶的《菊花香》,希望能让大家更全面地认识劳伦斯。值得一提的是,《菊花香》是劳伦斯出道的第一部作品,非常有代表意义。

【名人的书评】

劳伦斯在描写男女情爱的时候,往往注重心理分析,他是*早把现代心理学引入小说中的作家之一。他的语言不但充满激情,同时深刻、富有哲理,其中还体现出了他对历史、政治、宗教、经济等社会问题的严肃思考。

【时光文库-干草堆里的爱情:劳伦斯中短篇小说选的书摘】

劳伦斯可能不是英语文学中最重要的作家,但一定是最有争议的作家。他的作品题材敏感,常常被禁止出版,这让他不禁感慨道:“三百年内将无人懂我写的东西。”但事情没有他想的那样糟糕,在他死后三十年,他的作品逐渐被解禁,他很快成为人们最熟悉与喜爱的作家之一。1885年9月11日,戴维?赫伯特?劳伦斯出生在英国汉诺丁一个矿区小镇。他的父亲是一名矿工,没有文化,举止粗鲁,唯一的乐趣是下班后同工友一起喝上几杯。而他的母亲受过良好的教育,喜欢读书,喜欢谈论宗教、哲学和政治。这样的家庭中自然少不了争吵,劳伦斯就是在争吵声中长大的。1902年,劳伦斯感染肺炎,不得不结束工厂生活,转行做了教师。当时的英国社会比较注重一个人的出身,劳伦斯并非出身名门,也没有接受过名牌大学的教育,但他拥有写作的天赋。执教期间,劳伦斯的一些诗作引起了《英国评论》编辑的注意。该刊发表了劳伦斯的第一篇小说,引起不小的反响。此后,劳伦斯开始了正式的作家生涯。1911年,劳伦斯出版了第一部长篇小说《白孔雀》,得到了文学界的肯定。次年,他与自己老师的妻子弗莉达相识,两人一见钟情,私奔到了德国,因为弗莉达是德国人。在德国,他们不断变换住处,生活颠沛流离。期间,他的母亲因病去世,劳伦斯深受打击。他在旅途中完成了自传体小说《儿子与情人》,这是他最著名的作品之一,其中的“恋母情结”引起巨大争议。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劳伦斯同弗莉达返回英国,正式结婚。由于当时德国与英国是交战国,而弗莉达是德国人,所以劳伦斯夫妇被官方监视,生活艰难。1915年,劳伦斯出版了自己另外的一部重要作品《虹》,但是一经出版,就被英国以内容淫秽为由查禁。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劳伦斯夫妇决定出走,寻找一个没有被污染的精神家园。他们离开英国,游历世界,足迹遍布法国、意大利、斯里兰卡、澳大利亚、美国和墨西哥。他们甚至在墨西哥尝试建立了一个乌托邦社区。多年的奔波早已让劳伦斯的肺炎恶化为肺结核,1928年他不得不回到欧洲治病,同时开始创作最后一部作品《查太莱夫人的情人》。这本书先是在法国和意大利出版,后来因为过分直白的性描写遭到英国查禁,英国法院甚至专门以“猥亵罪”立案审查此书。1930年,劳伦斯死于法国芒斯,终年45岁。他的骨灰被妻子带回墨西哥,埋葬在了那里。劳伦斯的小说喜欢以男女性爱为题材,但是他并不以色情吸引读者。他在描写男女情爱的时候,往往注重心理分析,他是最早把现代心理学引入小说中的作家之一。他的语言不但充满激情,同时深刻、富有哲理,其中还体现出了他对历史、政治、宗教、经济等社会问题的严肃思考。除了情爱题材以外,劳伦斯还喜欢在作品中讽刺工业文明对生活和人性的摧残。劳伦斯渴望有一个精神家园,但他不喜欢英国的工业文明,这也是为什么现实中他总想逃离故乡,却在最主要的几部作品中,将故事的发生地点都设在家乡汉诺丁。本书选取的几部作品,既有描写情爱的《干草堆中的爱情》、《狐狸》,也有揭示工业文明罪恶的《菊花香》,希望能让大家更全面地认识劳伦斯。值得一提的是,《菊花香》是劳伦斯出道的第一部作品,非常有代表意义。

菊花香

贝兹太太是一名矿工的妻子,每天忙着操持家务、教育儿女,还得时时担忧丈夫的安危。最终丈夫在一次事故中丧生,贝兹太太陷入绝望和迷茫……

一列挂着七个车厢的火车从塞尔斯顿摇摇晃晃地开过来,出现在弯道上。这是四号火车,每个车厢都装得满满的,火车行驶过程中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下午的天色看起来灰蒙蒙的,荆棘丛里结了不少小豆子,若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车子发出的响声让一匹年幼的牡马惊得蹦了起来,它原先躲在荆棘丛里,起来后它迅速地朝前奔跑,而火车还在后面慢腾腾地开着。一个妇女在铁路上行走,手挽着篮子,她要去安德伍德,见到火车后她停在树丛旁边。看来她早已习惯火车的出现,漆黑的车厢在她眼前一一掠过,她静静等待着火车的离开;车速缓慢,一节节车厢仿佛毛毛虫一般,转了一个弯之后,火车向着树林奔去。树林中,橡树的叶子大多已经枯黄,纷纷扬扬落到地上;铁路边长有不少蔷薇果实,果实诱人的红色吸引鸟儿们前来吞食,火车经过时,它们都飞进荆棘丛躲避。火车烟囱排出的黑色气体缓缓向上消散。放眼望去,大地一片灰暗,绿色已经从这儿消失。芦苇丛旁边有块沼泽地,里面长着密密的赤杨树,白天这儿是动物们的天堂,此刻天色已晚,动物们已经回到各自的窝中准备休息。和沼泽地相对的那一边是矿井的出车站台,站台高出地面一大截,血红的夕阳照在站台上,把灰扑扑的地面映得通红。站台旁边就是布林斯利煤矿,高高的烟囱和黑色的井架显得十分突兀。井架上有两只轴轮从地下飞速往上转动,同时发出断断续续的刺耳摩擦声。井口边,从地下矿洞出来的矿工各自朝回家的方向走去。火车轰鸣着开进矿井旁边的停车场,宽广的停车场里满是火车车厢。矿工们有些聚在一起走着,有些独自一人,他们穿过停车场晃悠悠地朝不同方向走去。铁路的一边有一座矮矮的小木屋,和铁路只隔着三个台阶的距离,台阶上满是煤渣。屋顶上爬满了葡萄藤,粗壮的藤蔓大有把房顶掀翻的趋势。一圈用砖头切成的围墙立在房子周围,围墙旁边有不少樱草;院子越往前走越奇怪,已经和天然的树林混在一起,一条小溪潺潺流过。院子里种着几棵苹果树,没有修理的树枝显得十分凌乱,还有几棵叫不上名字的树,地里的卷心菜有些已经成熟,有些还在生长。树林里有条小道,两旁开着茂盛的菊花,粉红色的菊花在灌木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就像点缀在绿色桌布上的粉色小点。院子里有一个低矮的屋棚,顶上遮着防水的毛毡,这是用来圈养家禽的棚子,一个弓着身子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边往外走边关上门,仔细锁好,然后直起腰杆,双手在白色围裙上拍了拍。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身材匀称,神情安定,浓密的眉毛,漆黑柔软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站在原地不动,眼睛盯着在铁路上行走的矿工,看了一会儿,她突然转身面对着小溪和树林。她看起来很平静,但嘴唇用力抿着,看上去似乎有些恼怒。没多久她便大声喊起来:“约翰!你在哪里?”四周静悄悄的。她默默等待一小会儿,再次喊着:“你到哪里去了?”“我来了!”树林中传来孩子负气般的回应。淡淡的雾气在周围弥漫,女人极力想看清发出声音的地方在哪儿。“你在小溪边上?”女人高声质问道。树林里立刻窜出一个小男孩,站在已经抽出新芽的覆盆子树旁边。这个男孩应该有五岁了,他脸上挂着不满和倔犟的神情。他的母亲换了一种温柔的声音说道:“噢,我错怪你了,原来你没在小溪边,那儿可不好玩,潮乎乎的……”男孩不说话,站在原地不动。女人的语气变得更加柔和,说:“来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外公的火车也快来了,我们去见他。”男孩这才慢慢地走到女人身边,脸上仍然是不开心的样子。他穿着长裤子,上身穿着马甲,衣服的料子看上去很厚重,不像儿童服装,倒像是用大人衣服改制而成的。母亲和孩子开始朝小屋走去,男孩顺手把路边的菊花一株株掐断,扯下菊花的花瓣丢在路上。“别扯菊花,好孩子应该爱惜菊花。”母亲的话让小男孩停止手上的动作;但她自己却掐下一株长着几朵残败菊花的茎秆,忧伤地看着它们,之后还把菊花贴近脸庞。两人走到小屋边,女人不知该如何处理手中的菊花,丢了吧,她不忍心,想了好一阵子,她决定把菊花别在围裙上。女人带着孩子站在台阶下面,三三两两的矿工穿过停车场往家走去。远处传来火车的轰隆声,越来越近,黑漆漆的车厢猛然间出现在眼前,火车停了下来。火车机头室的窗户上出现一个满脸白胡子的男人,他长得不高,因此上半身轻松地穿过窗户,眼睛俯视着女人。“有茶水喝吗?”男人用愉快的声音问道。他便是女人的父亲。女人应了一声,走到屋内,随即又走了出来。“上周日我没能来你家。”白胡子男人率先说道。“没事,我料到你不会来。”女人说。男人猛地一怔,马上又恢复了愉快的表情,大咧咧地说:“看来你是知道了?这样的话你觉得……”“我觉得时间上太匆忙了。”女人说。白胡子男人没有认真接受女儿的责怪,他有些烦躁,又有些不快,语气冷漠地说:“那又能怎么样呢?一个男人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我年纪大了,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没人陪伴的感觉很难受。我想有过相同经历的人都会明白。既然我打定主意再婚,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这是我自己的事。”女人没有作声,再次走到屋内。父亲在说完那番话后显得轻松许多,惬意地坐在驾驶室里等着。不一会儿女人便端着一杯茶和一盘奶油面包出现了。她顺着台阶走到铁路上,火车底部发出呲呲的声音,她把面包和茶水递给父亲。“我不要奶油面包,喝点茶就可以了……”父亲拿起茶杯啜了一口,“真香!”他又喝了几口,然后对女儿说:“华尔特上次又是醉醺醺的回到家?”“他每天都是如此。”女人忧伤地说。“我听别人说,他在纳尔逊酒馆喝酒,还打赌自己可以喝完半镑金币的酒,否则不回家。”“什么时候的事?”女人问道。“上周六晚上……我觉得这件事是真的。”“看来不假,”女人无奈地笑笑,“那天他给我的钱很少,只有二十三个先令。”“男人有钱就爱乱花,还是让老婆保管比较好。”白胡子男人说。女人只是把头转了过去,没有接腔。男人喝完茶水,把杯子递给女儿。“哈哈。”他呼出一口气,擦了擦嘴巴,满意地说道:“真好喝,真不错……”说完他拉动手杆,火车发出开动前的呜呜声,随后便吭哧吭哧跑起来,一节节车厢从眼前晃过,朝分路口奔去。女人的眼睛注视着停车场旁边的矿井,矿工们不停地从洞里升上来,一个个经过停车场往家的方向走去,天色越来越暗,人影开始模糊。伊丽莎白?贝兹,是这个女人的名字,她期待地看着涌动的人群,过了一会儿便走回小屋,拉开门进去了。她的丈夫仍然没有回家。在狭窄的厨房里,火炉燃烧带来的温暖充斥整个屋子,炉里的墙壁和炉外的铁栏杆被火苗舔舐得发出奇异的红光。若不是火炉烧得旺旺的,没有人会觉得这个屋子里住着人。桌布已经铺好了,随时可以开始吃下午茶,桌上的杯子隐在火苗照不到的地方,杯身却反射出微弱的光亮。房间的后面有一个楼梯,小男孩坐在最下面一级楼梯上,拿着一把小刀削木块,他全神贯注地削着,白色的木头碎片飞满一地,而他整个人都隐藏在黑暗中。现在是下午四点半,等父亲回到家,他们就可以开始吃下午茶。男孩还在生闷气,木片快速地从他手里跳出来,女人看着自己的孩子,他冷漠自私、无动于衷的性格像极了父亲,而他的固执又和自己如出一辙。她在心里担忧着丈夫。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已经偷偷地避过家人的眼睛,去酒馆喝酒了;而妻子和孩子还等着他回来吃晚饭,这真让人恼怒。她站起身,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拿上煮熟的土豆去院子里淋水。树林和小溪已经被茫茫夜色包围。平底锅在冷水的冲刷下腾起一阵热热的白色水蒸气,很快便消失在空气中。路灯亮起来了,把铁路另一边的道路照得清清楚楚,那条路通往山上。走在回家路上的矿工越来越少,女人企图在他们当中找到丈夫的身影。炉内的火苗变得有些暗淡,明亮的红色也变得暗沉了些。女人把平底锅放在炉里的铁架上,把布丁放在火炉不远处,然后整个人便傻站在炉子边。过了一会儿,有人朝屋子走来,轻轻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门被打开了,一个小女孩走进来,她把外套和帽子脱下,棕色的卷发被撩拨到额前。女人对她回家的时间有些不满,母亲希望女儿能回来得再早一点,接着母亲絮絮叨叨地说冬天还是不让她出门比较好。“妈妈,别这么说,天还亮着呢,家里都还没点灯,爸爸也没回来。”“爸爸确实还没回来,但现在是四点四十五,时间够晚了!你回来的路上看到他了没?”女孩正经地看着母亲,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我没看到爸爸,怎么了?妈妈,难道爸爸又偷偷去老布林斯利喝酒了?我确实没在路上看到他,他应该没去那儿,妈妈,我没遇见他。”母亲气愤地说:“他去了,从我们眼皮底下溜了过去,所以你才没看见他,一定是这样。说不定他此刻正坐在威尔士王子酒馆里,除了喝酒,我想不到别的事情能让他这么晚都不回家。”女孩迫不及待地对母亲说:“妈妈,我想吃下午茶,我们开始吃吧。”母亲让约翰坐在桌边,她再次打开门朝铁路上看去:一个人影也没有,矿井那边也静悄悄的,轴轮的声音早已停止。“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得不晚点回来。”女人暗地嘀咕着。母子三人围坐在桌前。小男孩约翰坐在靠近屋门的一边,他的脸始终看不真切。漆黑的屋子让每个人都无法看清其他人的表情。小女孩离火炉很近,她正在小心翼翼地翻烤一块厚厚的面包。男孩的脸隐约地出现在女孩背后,他静静地看着姐姐的身影,火苗发出的光让身影的轮廓变得模糊。“火苗看起来真美。”女孩开口说道。“真的?”母亲问,“怎么个好看法?”“红彤彤的,还有很有小孔……看着就觉得很温暖,仔细闻还能闻到火苗的味道呢,香香的。”“炉子该修整了。”母亲叹息道,“不然你们的爸爸又该抱怨,说自己辛辛苦苦地劳动,想在家里烤个火都不舒服。和酒馆的火炉相比,家里的当然要差一些了,温度也不如酒馆里那么高。”时间在寂静中慢慢流淌;终于,小男孩按捺不住开口了,他开始埋怨姐姐:“你的速度可真慢!安妮,快一点!”“我已经够快了,炉子快不了,我有什么办法!”“她老在那儿说话,不专心烤面包,故意想让我们晚一点吃下午茶吧?”男孩儿还在生气,嘴里嘟囔个不停。“儿子,不要随便诋毁别人。”母亲劝慰道。没多久,每个人的嘴里便发出面包被嚼碎时的脆脆的声音。母亲只吃了一丁点儿。她勉强喝下一杯茶,坐在椅子上想着事情,等她站起身的时候,脸上显出怒不可遏的表情,头高高地朝后仰着,眼睛瞄了瞄放在炉边的布丁,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往外冒出来:“谁不在家吃晚饭?亏他还是个大男人,简直让人耻笑!我还留着布丁给他,干脆一把火烧掉算了。他偷偷摸摸地走过家门口去喝酒,我却在家里苦等他回来吃饭……”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走到火炉边开始往炉里加煤块,一块又一块,火堆里升起一阵黑烟,火苗也暗淡很多,房子几乎变得和夜晚一样黑。“太黑了,我看不到任何东西。”约翰郁闷地说。他的话让母亲忍不住笑起来。“放心吧,就算再黑,你也不会用鼻子当嘴巴吃东西。”母亲拿着撮箕走到屋外。等她晃悠悠地回到屋内时,约翰又一次厌恶地叫着:“什么也看不见。”“天啊!你能不能消停点!”母亲生气地说,“简直和你爸爸一模一样,一点点看不见就大叫大嚷。”她一边说着,一边从火炉台上扯出一根细长的纸条,小小的火焰在纸条一端燃起,天花板上挂着一盏灯,她把纸条上的火焰对准灯芯慢慢挨近。灯亮了,一个孕妇出现在灯光下,她的肚子高高地隆起。“妈妈!……”女孩大声喊道。“什么事?”母亲正准备用玻璃罩把灯罩好,被女儿的声音一吓,手臂停在半空中。她疑惑地转过头看着女儿;灯光透过玻璃罩映在她身上。“你看,你的围裙上别着菊花。”女孩喊着。她对自己的发现感到很兴奋。母亲绷紧的身体松弛下来,说:“你吓到我了。若是别人听了准认为出了什么大事。”她罩好玻璃罩,接着把灯芯朝外面拧了拧。灯光把她的模糊影子投射在地板上。“我想闻闻花香。”女孩情绪激动,一把抓着母亲的衣服,把头埋在母亲胸前。“别闹腾,你这孩子!”母亲一边说,一边把灯光的亮度转大了些,母子三人脸上显现出焦急的表情,她有些厌恶这种漫无边际的等待了。安妮一直靠着母亲,母亲烦躁地把菊花从围裙上扯下来。“别,妈妈……就放在上面!”安妮试图阻止母亲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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