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中国人的生活美学:浮生六记+闲情偶寄+小窗幽记等》沈复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4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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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沈复

字三白,号梅逸。清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生于姑苏城南沧浪亭畔士族文人之家,十八岁娶舅女陈芸为妻。婚后夫妻俩举案齐眉、相爱甚笃,然命途多舛,常常事与愿违;幸而二人不落世俗,善苦中作乐,耳鬓厮磨二十三年,至芸积病身故,仍情深如旧。后,沈复离家漫游,著《浮生六记》六卷,记录过往生活中点滴趣味及漫游经历,因其以真言述真情,从不刻意造作,深为后世文人所推崇,流传至今,已成经典。

李渔

字笠鸿,号笠翁,浙江金华人。

明末清初著名戏剧家、文学家。自组家庭戏班至各地演出,积累了丰富的戏曲创作与演出经验,提出了较完善的戏剧理论体系,被誉为 中国戏剧理论始祖 。

曾在南京设芥子园书铺,出版《芥子园画谱》。

一生著述丰富,流传于世的作品包括:戏曲《笠翁十种曲》,小说《肉蒲团》《连城璧》《十二楼》《合锦回文传》,文集《笠翁一家言》等。

陆绍珩

字湘客,明代苏州松陵人,唐代隐逸诗人陆龟蒙后裔。

曾发愿:

一愿识尽世间好人;

二愿读尽世间好书;

三愿看尽世间好山水。

生卒年不详,天启年间(1621-1627)曾流寓北京,纂辑《醉古堂剑扫》(又名《小窗幽记》)传世。清代书商将《醉古堂剑扫》附于明人陈继儒名下,更名《小窗幽记》另行刊印出版,流传颇广。是以后世多分不清二者关系,特此正名。

袁枚

生于钱塘(今浙江杭州)。

字子才,号简斋。

乾隆四年中进士,选翰林庶吉士,历任潥水、沐阳、江宁等县县令。然仕途不顺,无意吏禄。不惑之后,毅然辞官,于南京小仓山购隋氏废园,改名 随园 ,吟咏其中,放情声色。一生好游山玩水,贪口腹之欲。

在文学创作上,主张直报 个人性情 ,反对复古模拟风气。为乾嘉时期 性灵派 代表人物。

同时期文学家洪亮吉评价其:通天老狐,醉辄露尾。

【编辑推荐】

《浮生六记》选开明书店民国本为底本,考以《雁来红丛报》本、霜枫社民国本、林语堂英译本重新点校。知乎、豆瓣逾百万粉丝, 一个 APP超人气作者张佳玮以白话文精心译述,并作长文译记为读者导读。收录 沈复三十年游历图 、 沈复的一生 (年表),并附 光绪三年初版序 潘麐生题记 光绪三年初版跋 ,便于读者朋友更好读懂中国挚美经典,从中获益。著名主持人汪涵曾多次在节目中提起这本书,并向观众推荐: 我们要学会用美的眼光,去发现周遭的一切。

《闲情偶寄》首次采用最接近李渔成书时间的底本勘校,即《续修四库全书》中收录的《闲情偶寄》清康熙刻本(现珍藏于吉林大学图书馆)影印本,同时参校中国台北广文书局影印的清康熙十年翼圣堂刻本,又考以德国国家图书馆藏清雍正八年芥子园《笠翁一家言全集》本,尽力修正了目前市面上流行各版本中多处存疑,努力还读者一本美好而纯粹的《闲情偶寄》。《闲情偶寄》是明末清初戏剧家、文学家李渔的代表作,既收录其一生戏曲理论的精华,又集中体现他在居室、器玩、种植、饮馔、颐养等方面的生活感悟。全书机趣新颖,言词浅明隽永,堪称中国古代生活美学之典范。

《小窗幽记》,一名《醉古堂剑扫》,成书于四百年前。四百年时光绵延而逝,其书作者陆氏绍珩也寂寂无名隐落于人间。今次,这本被昏逐俗世遗忘的小书,总算以一种该有的美好的模样重现人间。美哉其文!全书分醒、情、峭、灵、素、景、韵、奇、绮、豪、法、倩十二卷,正合人生十二味。而单单是每卷的卷首语,便足以美到让人落泪。剑扫不平。快读一过,凛然有剑意升腾而起,顿觉百年幻泡、浮杂人世、胸中块垒穷愁,一时随剑扫去,犹看剑而星动龙飞,直呼酣畅。陈本敬赞其文字是 泄天地之秘笈,撷经史之菁华,语带烟霞,韵谐金石 。后世人也将《小窗幽记》与《菜根谭》《围炉夜话》并称处世三大奇书。而王家卫导演,亦奉之为枕边书。此番全新版本《小窗幽记》,以日本嘉永六年星文堂《醉古堂剑扫》为底本。疑难处辅校以国家图书馆所藏天启年间《醉古堂剑扫》七卷残本、乾隆三十五年《小窗幽记》十二卷刊本。而在内文编排上,按句读、节奏和喘息处,进行断行,像诗歌一样自成篇章,竭力还原自然吟诵状态。

《随园食单》将饮食变为大雅学问。在蔬饭之间,写生活态度,文字清爽可爱。本版《随园食单》,特邀青年设计师徐婧儒全新设计绘制,配以57幅全彩插图,以现代手法,完美诠释袁枚四十年美食实践。袁枚,清代文人中活得zui洒脱,吃得zui讲究。被描述为 通天老狐,醉辄露尾 。

【名人的书评】

《浮生六记》俨如一块纯美的水晶,只见明莹,不见衬露明莹的颜色;只见精微,不见制作精微的痕迹。然而我自信这种说法不至于是溢美。想读这书的,必有能辨别的罢。

——俞平伯

我相信淳朴恬适自甘的生活——如芸所说 布衣菜饭,可乐终身 的生活,是宇宙间最美丽的东西。在我翻阅重读这本小册之时,每每不期然而然想到这安乐的问题——读了沈复的书每使我感到这安乐的奥妙,远超乎尘俗之压迫与人身之痛苦。

——林语堂

《闲情偶寄》有与自然与人事的巧妙观察,有平明而又新颖的表现。

——周作人

作为一个艺术家,你自编自导自演了许多迎合尔时世俗的戏剧……作为一个对于品质有真正理解和毫不妥协的人,你写了一部《闲情偶寄》,编了一部《芥子园画谱》,如今,还有人看。你在《闲情偶寄》中谈居室、器玩、饮撰、种植、颐养……后世做会馆的,创造享受清闲氛围的,都该向你学学。

——冯唐《三十六大》

泄天地之秘笈,撷经史之菁华,语带烟霞,韵谐金石……所谓端庄杂流漓,尔雅兼温文,有美斯臻,无奇不备。

——陈本敬

此书在日本很是流行,与《菜根谭》同为人所爱诵。

——周作人

【中国人的生活美学:浮生六记+闲情偶寄+小窗幽记等的书摘】

《饮馔部·笋》

论蔬食之美者,曰清,曰洁,曰芳馥,曰松脆而已矣。不知其至美所在,能居肉食之上者,只在一字之鲜。《记》曰: 甘受和,白受采。 鲜即甘之所从出也。此种供奉,惟山僧野老躬治园圃者得以有之,城市之人向卖菜佣求活者,不得与焉。然他种蔬食,不论城市山林,凡宅旁有圃者,旋摘旋烹,亦能时有其乐。至于笋之一物,则断断宜在山林,城市所产者,任尔芳鲜,终是笋之剩义。此蔬食中第一品也,肥羊嫩豕,何足比肩。但将笋肉齐烹,合盛一簋,人止食笋而遗肉,则肉为鱼而笋为熊掌可知矣。购于市者且然,况山中之旋掘者乎?

食笋之法多端,不能悉纪,请以两言概之,曰: 素宜白水,荤用肥猪。 茹斋者食笋,若以他物伴之,香油和之,则陈味夺鲜,而笋之真趣没矣。白煮俟熟,略加酱油,从来至美之物,皆利于孤行,此类是也。以之伴荤,则牛羊鸡鸭等物皆非所宜,独宜于豕,又独宜于肥。肥非欲其腻也,肉之肥者能甘,甘味入笋,则不见其甘,而但觉其鲜之至也。烹之既熟,肥肉尽当去之,即汁亦不宜多存,存其半而益以清汤。调和之物,惟醋与酒。此制荤笋之大凡也。

笋之为物,不止孤行并用各见其美,凡食物中无论荤素,皆当用作调和。菜中之笋与药中之甘草,同是必需之物,有此则诸味皆鲜,但不当用其渣滓,而用其精液。庖人之善治具者,凡有焯笋之汤,悉留不去,每作一馔,必以和之。食者但知他物之鲜,而不知有所以鲜之者在也。《本草》中所载诸食物,益人者不尽可口,可口者未必益人,求能两擅其长者,莫过于此。东坡云: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 不知能医俗者,亦能医瘦,但有已成竹、未成竹之分耳。

《饮馔部·面》

南人饭米,北人饭面,常也。《本草》云: 米能养脾,麦能补心。 各有所裨于人者也。然使竟日穷年止食一物,亦何其胶柱口腹,而不肯兼爱心脾乎?予南人而北相,性之刚直似之,食之强横亦似之。一日三餐,二米一面,是酌南北之中,而善处心脾之道也。但其食面之法,小异于北,而且大异于南。北人食面多作饼,予喜条分而缕晰之,南人之所谓 切面 是也。南人食切面,其油盐酱醋等作料,皆下于面汤之中,汤有味而面无味,是人之所重者不在面而在汤,与未尝食面等也。予则不然,以调和诸物,尽归于面,面具五味而汤独清,如此方是食面,非饮汤也。

所制面目有二种,一曰 五香面 ,一曰 八珍面 。五香膳己,八珍饷客,略分丰俭于其间。五香者何?酱也,醋也,椒末也,芝麻屑也,焯笋或煮蕈煮虾之鲜汁也。先以椒末、芝麻屑二物拌入面中,后以酱醋及鲜汁三物和为一处,即充拌面之水,勿再用水。拌宜极匀,擀宜极薄,切宜极细,然后以滚水下之,则精粹之物尽在面中,尽勾咀嚼,不似寻常吃面者,面则直吞下肚,而止咀咂其汤也。八珍者何?鸡、鱼、虾三物之肉,晒使极干,与鲜笋、香蕈、芝麻、花椒四物,共成极细之末,和入面中,与鲜汁共为八种。酱醋亦用,而不列数内者,以家常日用之物,不得名之以珍也。鸡鱼之肉,务取极精,稍带肥腻者弗用,以面性见油即散,擀不成片,切不成丝故也。但观制饼饵者,欲其松而不实,即拌以油,则面之为性可知已。鲜汁不用煮肉之汤,而用笋、蕈、虾汁者,亦以忌油故耳。所用之肉,鸡、鱼、虾三者之中,惟虾最便,屑米为面,势如反掌,多存其末,以备不时之需;即膳己之五香,亦未尝不可六也。拌面之汁,加鸡蛋青一二盏更宜,此物不列于前而附于后者,以世人知用者多,列之又同剿袭耳。

《声容部·态度》

古云: 尤物足以移人。 尤物维何?媚态是已。世人不知,以为美色。乌知颜色虽美,是一物也,乌足移人?加之以态,则物而尤矣。如云美色即是尤物,即可移人,则今时绢做之美女,画上之娇娥,其颜色较之生人,岂止十倍,何以不见移人,而使之害相思成郁病耶?是知 媚态 二字,必不可少。媚态之在人身,犹火之有焰,灯之有光,珠贝金银之有宝色,是无形之物,非有形之物也。惟其是物而非物,无形似有形,是以名为尤物。尤物者,怪物也,不可解说之事也。凡女子,一见即令人思,思而不能自已,遂至舍命以图,与生为难者,皆怪物也,皆不可解说之事也。吾于 态 之一字,服天地生人之巧,鬼神体物之工。使以我作天地鬼神,形体吾能赋之,知识我能予之,至于是物而非物,无形似有形之态度,我实不能变之化之,使其自无而有,复自有而无也。态之为物,不特能使美者愈美,艳者愈艳,且能使老者少而媸者妍,无情之事变为有情,使人暗受笼络而不觉者。女子一有媚态,三四分姿色,便可抵过六七分。试以六七分姿色而无媚态之妇人,与三四分姿色而有媚态之妇人同立一处,则人止爱三四分而不爱六七分,是态度之于颜色,犹不止于一倍当两倍也。试以二三分姿色而无媚态之妇人,与全无姿色而止有媚态之妇人同立一处,或与人各交数言,则人止为媚态所惑,而不为美色所惑。是态度之于颜色,犹不止于以少敌多,且能以无而敌有也。今之女子,每有状貌姿容一无可取,而能令人思之不倦,甚至舍命相从者,皆 态 之一字之为祟也。是知选貌选姿,总不如选态一着之为要。态自天生,非可强造。强造之态,不能饰美,止能愈增其陋。同一颦也,出于西施则可爱,出于东施则可憎者,天生、强造之别也。相面、相肌、相眉、相眼之法,皆可言传,独相态一事,则予心能知之,口实不能言之。口之所能言者,物也,非尤物也。噫,能使人知,而能使人欲言不得,其为物也何如!其为事也何如!岂非天地之间一大怪物,而从古及今,一件解说不来之事乎?

……

《种植部·玉兰》

世无玉树,请以此花当之。花之白者尽多,皆有叶色相乱,此则不叶而花,与梅同致。千干万蕊,尽放一时,殊盛事也。但绝盛之事,有时变为恨事。众花之开,无不忌雨,而此花尤甚。一树好花,止须一宿微雨,尽皆变色,又觉腐烂可憎,较之无花,更为乏趣。群花开谢以时,谢者既谢,开者犹开,此则一败俱败,半瓣不留。语云: 弄花一年,看花十日。 为玉兰主人者,常有延伫经年,不得一朝盼望者,讵非香国中绝大恨事?故值此花一开,便宜急急玩赏,玩得一日是一日,赏得一时是一时。若初开不玩而俟全开,全开不赏而俟盛开,则恐好事未行,而煞风景者至矣。噫,天何仇于玉兰,而往往三岁之中,定有一二岁与之为难哉!

《颐养部·行乐第一》

伤哉!造物生人一场,为时不满百岁。彼夭折之辈无论矣,姑就永年者道之,即使三万六千日尽是追欢取乐时,亦非无限光阴,终有报罢之日。况此百年以内,有无数忧愁困苦、疾病颠连、名缰利锁、惊风骇浪,阻人燕游,使徒有百岁之虚名,并无一岁二岁享生人应有之福之实际乎!又况此百年以内,日日死亡相告,谓先我而生者死矣,后我而生者亦死矣,与我同庚比算、互称弟兄者又死矣。噫,死是何物,而可知凶不讳,日令不能无死者惊见于目而怛闻于耳乎!是千古不仁,未有甚于造物者矣。虽然,殆有说焉。不仁者,仁之至也。知我不能无死,而日以死亡相告,是恐我也。恐我者,欲使及时为乐,当视此辈为前车也。康对山构一园亭,其地在北邙山[1]麓,所见无非丘陇。客讯之曰: 日对此景,令人何以为乐? 对山曰: 日对此景,乃令人不敢不乐。 达哉斯言!予尝以铭座右。兹论养生之法,而以行乐先之;劝人行乐,而以死亡怵之,即祖是意。欲体天地至仁之心,不能不蹈造物不仁之迹。

养生家授受之方,外借药石,内凭导引,其借口颐生而流为放辟邪侈者则曰 比家 。三者无论邪正,皆术士之言也。予系儒生,并非术士。术士所言者术,儒家所凭者理。《鲁论·乡党》一篇,半属养生之法。予虽不敏,窃附于圣人之徒,不敢为诞妄不经之言以误世。有怪此卷以 颐养 命名,而觅一丹方不得者,予以空疏谢之。又有怪予著《饮馔》一篇,而未及烹饪之法,不知酱用几何,醋用几何,醝椒香辣用几何者。予曰:果若是,是一庖人而已矣,乌足重哉!人曰:若是,则《食物志》《尊生笺》《卫生录》等书,何以备载此等?予曰:是诚庖人之书也。士各明志,人有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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