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浮生六记(全新精译本)》沈复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4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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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沈复,字三白,号梅逸。清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生于姑苏城南沧浪亭畔士族文人之家,十八岁娶舅女陈芸为妻。婚后夫妻俩举案齐眉、相爱甚笃,然命途多舛,常常事与愿违;幸而二人不落世俗,善苦中作乐,耳鬓厮磨二十三年,至芸积病身故,仍情深如旧。后,沈复离家漫游,著《浮生六记》六卷,记录过往生活中点滴趣味及漫游经历,因其以真言述真情,从不刻意造作,深为后世文人所推崇,流传至今,已成经典。张佳玮,1983年生于无锡。现旅居巴黎。人称信陵公子。作家,知名篮球评论员。

少年成名。16岁就开始写作并出版小说。2006年开始在虎扑网初涉篮球评论,凭借其出众的文学天赋以及对篮球的深刻理解迅速成为中国篮坛顶尖评论家,在虎扑网堪称全民偶像。近些年来为《体坛周报》《灌篮》《篮球》等媒体撰稿无数。

体育传记类作品:《瞧,科比这个人》《TheAnswer:阿伦·艾弗森传》《沙克传奇》《那个被叫做 皇帝 的男人:勒布朗·詹姆斯传》《迈克尔·乔丹与他的时代》

文学类代表作品:《代表作和被代表作》《无非求碗热汤喝》《莫奈和他的眼睛》

【编辑推荐】

◆汪涵推荐,热销150万册。沈复给芸娘的绝美情书。

◆本版《浮生六记》选开明书店民国本为底本,考以《雁来红丛报》本、霜枫社民国本、林语堂英译本重新点校。

◆知乎、豆瓣逾百万粉丝, 一个 APP超人气作者张佳玮以白话文精心译述,并作长文译记为读者导读。

◆本次出版收录 沈复三十年游历图 、 沈复的一生 (年表),并附 光绪三年初版序 潘麐生题记 光绪三年初版跋 ,便于读者朋友更好读懂中国挚美经典,从中获益。

《浮生六记》篇幅不过四万字,却无法用 有趣 、 精致 、 伤感 将其简单概括。俞平伯一生钟爱《浮生六记》,赞其 俨如一块纯美的水晶,只见明莹,不见衬露明莹的颜色;只见精微,不见制作精微的痕迹。 林语堂则视之为知己: 读沈复的书每使我感到这安乐的奥妙,远超乎尘俗之压迫与人身之痛苦。

我们要学会用美的眼光,去发现周遭的一切。

【名人的书评】

《浮生六记》俨如一块纯美的水晶,只见明莹,不见衬露明莹的颜色;只见精微,不见制作精微的痕迹。然而我自信这种说法不至于是溢美。想读这书的,必有能辨别的罢。

--俞平伯

我相信淳朴恬适自甘的生活--如芸所说 布衣菜饭,可乐终身 的生活,是宇宙间最美丽的东西。在我翻阅重读这本小册之时,每每不期然而然想到这安乐的问题--读了沈复的书每使我感到这安乐的奥妙,远超乎尘俗之压迫与人身之痛苦。

--林语堂

【浮生六记(全新精译本)的书摘】

秋天乍接到要求,请将《浮生六记》译作现代文时,我挺费了番踌躇:翻译文言文,尤其是妙文,从来吃力不讨好。中国明清之后好文言文,妙处多不在辞藻铺排,而在文气流动、词采精炼,假设文章如酒,经了翻译,便成米饭,少了醇酽的韵致。

最后答应下来,几个缘由。一自然是出版方给了极大的自由度;二是《浮生六记》毕竟散文叙写家常事,不是微言大义、错一个字就要杀头的经典;三是作者沈复沈三白,苏州人,所写情状,大多在江南,而我是无锡人,沈复所写的江南吴地风情样貌,大多见识过了。如果他出身雁门代北,专门写平沙漠漠,我大概也无从措手了。

翻译这文章之前犯过一阵难,因为逐字逐句地翻译过来,虽然浅近明白,但过于机械,文采风流,不免全失;擅自用现代语全然改写,又不太像话。林语堂先生曾经有过全本翻成英语之举。想一想,倘若直接翻成另一种语言,虽说更难些,倒真可以死心塌地,不用考虑汉语原味的问题了。

后来开始动手时,我的选择,还是尽量按着原文节奏来翻,句式字眼,尽量保留,只是翻译之外,另加了些虚字垫字,偶尔加一句话来解释前文所省,以求文气通透。打个比方,原文如骨,那么我所做的,就是在起承转合间加一些筋肉,尽量保持文脉流畅,读来也好咬嚼些。当然,如此处理,许多句子就近于白话文了。好在原文多以叙述日常生活各类事项为主,希望也不会因此显得过于突兀。

众所周知,《浮生六记》说是六篇,如今仅存四卷。 浮生 二字,是李白所谓 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四篇文字,除了《坎坷记愁》,剩下三章,还真都是谈论生活细节、为欢之事:闺房之乐、诗酒之乐、游玩之乐,都是典型中国文人的清淡闲雅情致。其《闲情记趣》一章里,谈论养花寻石、布设园林的段落,颇有趣味,可见沈复是位实干动手型的,倒不像其他名家,只是指点评论一下便过去了;《浪游记快》,也因为他幕游在外的身份,以及穷困潦倒还不忘去郊游的旺盛精力,显得很是热闹,风景层叠,目不暇接。

当然,若要挑剔,则沈复的文笔见识、详略取舍,并不比李渔、张岱那些大师们强,文中自然也不免如袁枚先生那类乾隆年间才子们似的,时不常要显摆一下 兄弟我这个也是懂的 的劲儿,以及 这里其实未必要写,但我舍不得删嘛 的调调。但好在,如他自己篇首自谦所云,这文章 不过记其实情实事而已 。吹毛求疵,则他许多叙述,未必如他自己想象的那么有趣,但在 如实道来 方面,细微曲折,都点到了。沈复虽然是读书人,而且时时标榜好诗文喜风雅,还以林和靖自况,但性格上却是典型江南市民:好热闹,喜交友,声色美景娱目的,他都不讨厌。所以记叙下来,虽然许多事平铺直叙,也算是热热闹闹。所谓不以文胜,而以质取吧。倘若说《金瓶梅》全书,可以当作明时市井风物的百科全书来看待,《浮生六记》也可以当作乾隆年间苏州书生家庭市井的一幅卷轴画来欣赏--还是加了大量风景描绘的山水卷轴呢。

潘麐生题记节选

是编合冒巢民《影梅庵忆语》、方密之《物理小识》、李笠翁《一家言》、徐霞客《游记》诸书,参错贯通,如五侯鲭,如群芳谱,而绪不芜杂,指极幽馨。绮怀可以不删,感遇乌能自已,洵《离骚》之外篇,《云仙》之续记也。向来小说家标新领异,移步换形,后之作者几于无可著笔,得此又树一帜。惜乎卷帙不全,读者犹有遗憾;然其凄艳秀灵,怡神荡魄,感人固已深矣。

仆本恨人,字为秋士。对安仁之长簟,尘掩茵帱;依公瑕之故居,种寻药草(余居定光寺西,为前明周公瑕药草山房故址)。海天琐尾,尝酸味于芦中;山水邀头,骋豪情于花外。我之所历,间亦如君;君之所言,大都先我。惟是养生意懒,学道心违,亦自觉阙如者,又谁为补之欤?浮生若梦,印作珠摩(余藏旧犀角圆印一,镌 浮生若梦 二语);记事之初,生同癸未(三白先生生于乾隆癸未,余生于道光癸未)。上下六十年,有乡先辈为我身作印证,抑又奇已。聊赋十章,岂惟三叹。

我生在乾隆二十八年,即癸未年冬天的十一月二十二日。时值太平盛世,生在衣冠仕宦的体面人家,又住在苏州沧浪亭畔,苍天厚待于我,真是无以复加。苏东坡诗云 事如春梦了无痕 ,逝去的时光,若不以笔墨记下来,便了无踪影,未免辜负苍天的厚爱。

想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的《关雎》,乃是《诗经》三百篇之首。把夫妇情事列在首卷,余下依次列就--我也按此例办理吧。

惭愧的是,我年少时没好好念书,学问不大高明,不过记下些实情实事而已。若读者诸君必得考订挑剔我的文法句子,那就好比对着脏镜子,挑剔它不够亮了。

我少年时,与金沙的于氏订过娃娃亲,八岁上她去世了。我后来娶的妻子陈氏,名芸,字淑珍,是我舅家亲戚心馀先生的女儿。她自小聪颖明慧,学说话时,听讲一遍《琵琶行》,便能背诵。四岁时,她丧了父亲,亲眷便只剩母亲金氏、弟弟克昌了--一时家徒四壁,无所凭依。芸年纪稍长后,女红习得娴熟,便为人做一些针线活。那时节,家里的三口,都靠她十指操劳过活;甚至她还担负弟弟克昌求学识字的费用,让他学业完整,不致有缺。

一天,芸在书簏上翻到一册《琵琶行》,因为能背诵,便一个字一个字对照认着,这才开始识了字。她做刺绣的闲暇时光,渐渐也通晓了吟咏诗词,写过 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 这般句子。我十三岁时,随母亲回家探亲,见了她所作的诗,虽然感叹她才思隽秀,私下里却怕她福泽不深。然而心意投注,不能释怀,便告诉母亲道:

若为儿择妻子,则非淑姐不娶。

母亲也爱芸性子柔和,于是脱下金约指作为订礼,和芸的母亲商定亲事,缔了婚约:那是乾隆四十年七月十六日的事。

那年冬天,因为芸的堂姐嫁人,我又随母亲去她家观礼。芸与我同岁,长我十个月,自幼姐弟相称,所以我仍然称呼她淑姐。当时只见到满室鲜衣华服,唯独芸通体素淡,只鞋子是新的。看那鞋子,绣制精巧,问过,知道是她自己做的,才领会到她蕙质兰心,不只在笔墨上。她削肩膀长脖颈,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唯有两齿微微露出,算是相貌上面,略微美中不足之处。情态缠绵,让人神消。

我问她要了诗稿来读,有的诗仅一联,有的仅三四句,多是零散、未能成篇的。问她缘故,她笑答: 没有老师指点,就写出来这般;只希望遇到能当老师的知己,把这些句子推敲补完了。 我给那些诗一并题了签道 锦囊佳句 ,那是当年唐朝早逝诗人李贺的典故,当时如此,是戏笔,揣着开玩笑的心思,却不知道她后来夭寿的命运,已经在此伏下了。

当夜送亲戚到城外,回来时已经三更。我肚子饿,想找吃的。老婢女给我枣脯吃,我嫌太甜了,芸便暗地里牵我的袖子。我跟她到房间里,见她藏着暖粥和小菜呢。我欣然举箸,正待吃时,忽然听见芸的堂兄玉衡嚷嚷: 淑妹快来! 芸急忙关门,应道: 我累了!要睡了! 玉衡已经挤将进来,见我正要吃粥,便笑睨着芸说: 刚才我要粥,你说吃完了;却藏粥在这里,专门招待你夫婿吗? 芸窘迫至极,夺门躲走了。这一来一去,惹得全家哄笑。我也负气,拉着老仆人先回去了。

自从吃粥被嘲弄后,我再去芸家里,她便都躲起来。我知道,她这是怕人笑话。

到乾隆四十五年,正月二十二日,我俩成婚之日,我看芸的身材,依然瘦怯怯的一如往昔。揭了头巾,两人相视嫣然。喝罢合卺酒后,两人并肩吃饭。我在桌案下,暗暗握她的手腕,只感暖尖滑腻,胸中不觉怦怦心跳。她说自己已经吃了几年斋了。我暗暗计算她开始吃斋的时候,恰好是我当年出水痘的日子,便明白她所以吃斋,全是为我祈福。于是笑对她道: 如今我肌肤光鲜,没被水痘怎么着,姐姐可以从此开戒了吗? 芸眼藏笑意,点了点头。

二十四日,我姐姐要出嫁,又二十三日是国忌,不能奏乐,所以我们成婚是在二十二日。芸出堂应付宴会招呼客人,我在房里和几个伴娘们划拳。我输得太多,喝酒多少,自己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醒过来时,芸已在梳理晨妆了。当日亲朋好友络绎不绝,等上了灯才开宴,很累人。二十四日子时,我作为大舅子送嫁,回来时已经灯残人静了。我悄然进房间,随嫁婆娘在床下打盹儿;芸卸了妆,还没躺下,点着银烛,低垂粉颈,不知道看什么书如此入神。我于是抚她的肩道: 姐姐连日辛苦,为什么还孜孜不倦呢? 芸忙回头站起说: 刚正想睡,开书橱见了这本书,不觉读着,就忘了倦意了。《西厢记》我闻名已久,今天才算得见,确实不愧才子之名,只这描写,未免有些尖酸刻薄了。 我笑道: 也只有才子,笔墨才能尖酸刻薄。 随嫁婆娘在旁催我们睡觉,我便让她关门先走,自己和芸并肩调笑,仿佛密友重逢。伸手探她的心口,也是怦然不止,于是俯到她耳边问: 姐姐的心跳,怎么如此,像舂米似的? 芸回眸微笑。我只觉一缕情丝摇人魂魄,便将芸拥入帷帐,缠绵怜爱,不知东方之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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