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人间何处问多情:纳兰容若的性灵人生》晓松溪月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5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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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晓松溪月,原名刘松。生于泰山脚下,求学风筝之都。心若远山飘渺,文似流水有情。已出版:《不是人间富贵花:纳兰容若的才情人生》、《晚安张爱玲:张爱玲在美国的日子》、《想做总统的女人:卡莉·菲奥莉娜》等多部传记作品。

【编辑推荐】

他是夜色阑珊时风流云散的烟花,借着满天星辰和朗朗皓月的余晖,尽情绽放那一抹短暂而夺目的华彩。当流光轻叩他的回忆时,撺掇鲜血涌上来的是情,伴随眼泪饮下去的是恨。在百无聊赖的时光里,他只愿:漫长岁月,别来无恙。

纳兰容若一直是现代人心中偏爱的人物之一,他也一直遮着一层历史神秘的面纱,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从小被奉为掌上明珠,很早就被朝廷重用,而且以文采独步天下,在当时清朝统治之下时就犹如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多情又多才的容若,又有令人难忘的恩爱妻子、相知相惜红颜知己,爱得太多,伤得也ZUI透。

他如莲般静谧幽微的心事,更是令人心驰,作者晓松溪月以禅意空灵的笔调,还原纳兰多才多情的性灵人生。

【名人的书评】

【人间何处问多情:纳兰容若的性灵人生的书摘】

序言:我是人间惆怅客

时光冻结,故事依然。

每当想到公子的模样,你是否如我一样不能自拔呢?

他虽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过着奢华无度的生活,他的追求却一点儿也没有被尘俗的气息所玷污。于是,他在喧嚣的京城里制造出一片 竹林七贤 相会的盛景。从此,无数的文人骚客争相拜会,无数的诗词歌赋尽情碰撞,无数的酒席欢歌喧嚣不休。有些时候,文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远离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只为求得心灵上的遁世隐居。

清辉一地如雪,耳畔箫声欲碎。

每当圆月高悬,万籁俱寂的时候,公子就有说不出的惆怅难过。十九岁那年,他娶了卢氏,爱情与仕途本该双双可得。然而,三年后卢氏早亡,漫天的星光也因此而黯然。

月,如是圆。

人,不可见。

有时,他那么怕看见月圆。

无法与卢氏相聚,故而特别害怕一个人的孤单。

有时,他又那么怕看见月缺。

因为不完整的残月恰恰照应着他阴阳相隔的爱情。

团圆的人共度团圆夜,不得相见的人,只是平白增添愁绪罢了。

他是看不得别人幸福美满吗?为何每每良辰美景之际,他内心压抑着的痛苦就更加肆意蔓延呢?爱情,究竟是上天给他种的蛊,还是下的毒?偏偏他拼尽余生的力量,思念却依旧滋长,无法摆脱,人在生与死的边缘苦苦挣扎。

他,真的很累。

然而,生命对他的磨砺似乎并未止步。自公子中举以来,流光本该如是浪漫幸福。谁知,殿试那日他偶染风寒,因此错过一次步入仕途的绝好机会。三年后,公子如愿以偿考取进士。谁承想,他没能入朝为官,偏偏做了康熙身边的御前侍卫。

于是,南巡,他看尽雕栏玉砌;北巡,他望穿冰霜银河。

他的身体,在羁旅颠簸中不断被摧毁着。

三十岁那年,时光镀金,年华无瑕。

他在渌水亭大摆宴席,宴请一群心意相通的文学朋友。在觥筹交错的光影中,他不知饮下多少杯如刀如毒的烈酒。终于,公子含泪而去,而死的那天,恰是卢氏的忌日。

八年前的五月三十日,他哭得撕心裂肺,如是在渌水亭疯饮,因为那日,卢氏走了。

八年后的五月三十日,他笑得眉宇飞扬,可心中装着的,却是无限的抹不去的哀伤。

公子或许未曾想到,这天,他竟踏着皎皎清辉走了。

在天涯的尽头,他转眸,凝望。

或许水岸畔,花丛中,有位女子正痴痴等着他,不离不弃,没有年岁。

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纳兰迷,从最开始读纳兰词,到现在一发而不可收拾地写关于纳兰的书,我喜欢纳兰,应该有十年了。第一次听到的纳兰词是《长相思》,那时我正在上小学,还不晓得个中意思。只是天天听着老师在耳边念诵,不知不觉竟也会背了。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少年的世界是单纯的。当时的我拿着语文课本,一字一句艰涩地读着,渐渐地,眼前仿佛看到了白茫茫一片的雪花,看到了点着火把的营帐,看到了身穿铠甲站在水畔遥望天际的公子。他浅声低吟,思念越重,时光越是载不动。

高二的时候,我买了一本精装版散文集。不曾想在看完一篇文章后,会深深地为之着迷。整部散文,大多数作品都是围绕着纳兰词展开的。有关于他和卢氏爱情的诗词,有关于他和顾贞观友情的诗词,还有关于他郁郁不得志、慨叹命途多舛的诗词。

我惊艳于这样的文字,又无比艳羡能写出这样文字的人。当时,陪伴我走过求学最灰暗时期的作品就是这本书。当然,有人会说,纳兰词是凄凉的,甚至很容易拉低人的情绪,怎么能说它陪你度过了最黑暗的时间呢?

在我看来,纳兰词的美和浪漫,早已经超越了任何情感。当时的我无从知晓他和卢氏的情意缠绵,只是暗自惋惜两人的感情。从未深入他们的生活中,自然也就无法体会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我沉浸在多情而柔美的词句中,沉浸在一唱三叹而回味无穷的曲调里。

时至今日,我的文风,在一定程度上,是受了纳兰词的影响的。

大三那年,我开始了文学创作之路,没想到第一本出版的小说体传记就是关于纳兰容若的。那是一本小说体,有太多我自己的臆想,太多虚构化的呈现以及太多不切实际的描述。而今的这部关于纳兰容若的传记作品,从最开始的构思,到如今的完稿停笔,全都是根据史实内容写就的。为了完成这次作品,我反复品读纳兰词,有时,连同他的生平,也一块儿回忆着。

但愿大家看完这部作品后能有所动容,哪怕是浅浅的,微弱的,只要能掀起你内心小小的波澜,我亦足矣。

晓松溪月写于山东潍坊赵疃小区

第一节 回头几度风花

随风而去的过往,似轻烟漫过荒凉无垠的旷野。

在那缥缈着浓烟薄雾的云海深处,总有一首响彻耳畔的歌曲在漫吟。每当我伫立在高山之巅,沐浴着清冷如霜的月华,仰望那跨越百年仍旧清晰可见的星斗,不觉间,内心深处仿佛淌过一袭暖流,那样清爽,那样炙热,又那样绵延不绝。

如果不是在睁开眼后出现的一刹那的清醒,我或许会深深沦陷其中,像是沉浸在梦境中,忘记现实与梦境的差距,忘记山川与河流的交汇,忘记岁月与青春的伤痛,亦忘记烟火与乱世的撕裂。

每个人降临这个世界,总有他活着的意义。

有些人生来就在钟鸣鼎食之家,身着华丽精致的贵族长袍,腰系珍珠琉璃的纯银丝带,傲立于茫茫大地之间,任万千光华集于一身,何等地风流潇洒,何等地意气风发?有的人生在普通百姓之家,清晨迎着旭光躬耕于荒野,黄昏踏着夕阳游走于幽径,少却丝竹管弦的悦耳,少却案牍应酬之劳形,终日畅游于山林与大川之间,何等地畅然抒怀,何等地恬静淡然?还有的人,介于两者之间,他们原是王侯将相的后裔,本该过着衣食无忧、抚琴而歌的生活,然而,命运挑拨,还是俘获了他们安逸享乐的心。

纳兰容若,一个流传百年,仍旧不死不灭的诗人。他仿佛一轮被薄如轻纱的云袂遮蔽的九天圆月,朗照一片黎黑苍茫的夜幕,朗照一片树影婆娑的丛林,朗照一片泉水叮咚的小溪,也朗照一片墨香四溢的文坛。

如若不是信手翻开弥漫着凄冷和萧索之气的《纳兰词》,我至今仍旧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如此执迷的男子。他的执迷在于一个 情 字,而这个情不仅仅局限于爱情,还夹杂着割舍不断的兄弟情、萦绕心胸的亲情、似烟似雾的红颜情。

世人常说,多情的男子最感伤,而感伤的男子最有才。

没错,纳兰的才华旷古烁今。他的文辞像是被世上最清透的泉水洗涤过,拥有最干净最浪漫的字眼,拥有最动人最悄怆的深情,也遍布着一声声源自荒冢的呼唤,只为唤醒那一位沉眠于冰冷的石棺中不复醒来的结发妻子。

前路漫漫,岁月无痕。

每当想起曾经冷雨敲窗的夜,他总会从惊喜中慌乱而起,四处搜寻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影迹。寒风恍如一柄长枪,穿过半开半关的窗,分毫不差地射向他的胸口。

刺疼,忧伤,再没有一种情绪可以替代此刻他心中的荒凉。

两行清泪自眼眶盈盈而出,最终化作划过天际的流星,打湿靛青色的衣襟。

纳兰的词字字如血,正如顾贞观所言, 令人不忍卒读 。

纳兰是温和的,他自小就出生在一个繁华如锦的家族中。在他的兄弟们还没有出生前,父亲纳兰明珠对他疼爱有加,甚至将整个家族的希望寄予其一身。他总是那么步履轻轻,仿佛一只轻盈的蝴蝶,从喧嚣的尘世中飞来,挥舞着孱弱的翅膀,做着美丽又浪漫的梦。在他轻柔的梦境里,没有天下无可撼动的权术,没有人间挥霍不空的金银,没有尘世万人敬仰的荣誉。他喜欢穿梭在云海中的自由,可以接近蔚蓝深邃的天空,可以触摸灿如白日的圆月,可以感受清爽如雨的微风,也可以紧闭双眼幻想着那些可能与不可能的往事。

一地如雪清辉,耳畔箫声欲碎。

昏沉的烛光照亮了幽暗的房子,纳兰似乎回到了昨天,看着卢氏带着病强打着精神做事。缝缝补补的衣袂上落满针线,而她原本苍白的脸上,除了有一丝刺痛之外,还慢慢浮现着轻微的笑意。每当这时,坐在书桌前看书的纳兰,借着流离的月华,朗朗吟诵自写的诗句。

有卢氏在的日子里,纳兰的笑容似乎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多,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么开心。在睁眼闭眼的刹那,他总会想到卢氏白皙如纸的脸庞、轻巧细长的玉手,还有她宛如夜莺的声音。只是,人生总是那么短暂,有相逢就必然有离散,天下的宴席没有不会散的。

数月之后,当那张浅笑的脸庞倏然不见,当那双温暖的纤手再难牵起,当曾经的海誓山盟轰然坍塌,他竟然像个不经世事的孩童,望着清冷的月华大声疾哭。撕心裂肺的声音穿过随风摇动的竹林,向着水波暗涌的溪畔飞去,向着碧草如云的山巅飞去,向着群星点缀的夜空飞去,也向着残存千年的山谷飞去。顿时,天地间回荡着哀转凄切的音符,一寸一寸划破他千疮百孔的心房,任凭汩汩血流无情奔涌。

回想起当初,卢氏在世时生性胆小,连一个人在房子里都害怕。而今,她独自躺在冰冷又黑暗的灵柩中,没有温暖的烛光相伴,没有动人的诗词相随,没有丈夫的呢喃呼唤,她的离开怎会不让他难过呢?纳兰身披一件白纱衣,踏着溶溶月色而来。手中捧着的玉酿,伴随着哀哀切切的哭声零落一地。他真想用一杯冷酒将灵柩中的人浇醒,紧紧抱着她的双肩,像往常一样说些悄悄的情话。而今,闪耀清光的双林禅院再也寻不到当初的花前月下。他唯有伴着梨花孤影,受尽凄凉,尝尽冰冷,经受着时光一日还一日的磨砺。

纳兰的多情世间少有。不然,那一首首悼亡情诗,那一句句痴情言语,那一段段虐心情事,怎会像暗夜里的潮汐涌上来,拍打着海边的礁石。虽然他的一生为情所累,经历了人世间钻心透骨的疼。但是,他并非一个除了爱情之外,再无任何念想的人。和所有的读书人一样,曾经的纳兰怀抱着一颗入仕为官的心。

自从晋升为御前侍卫以来,他与康熙朝夕相伴,策马于群山峻岭之间,策马于流觞曲水的溪畔,策马于百草丰茂的丛林,策马于鸟兽相间的山巅。他们面上是主子和奴才的关系,实际上却成了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如果康熙卸掉身上的万千荣耀,变成天下最普通的臣民,或许纳兰和他会像与顾贞观的关系一样,置身于诗词与歌赋之间,流连于云海和夕阳之中。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倘若一件事板上钉钉了,就势必无法更改。

因而,即便康熙再怎么欣赏纳兰,也不可能信手封他官职。纳兰虽才德兼备,但也需要慢慢地培养,需要一朝一夕地磨炼。于是,每次南巡北巡,每次微服私访,每次游历山川,康熙都会带着纳兰,仿佛没有纳兰在身边他就多多少少失去了安全感。

这种折磨不仅仅是身心上的担惊受怕,还有那源自心灵的寂寞空虚。一个人在世,心灵上的空虚远比身体上的折磨更让人忌惮。不然,他虽贵为天子,四海之内莫非王土,却少一个懂他的,能一眼看出他内心渴望的人。而这个人正是那个朝夕相伴、温文尔雅中带着少许忧郁的纳兰容若。

有人说,纳兰容若是岸边最娇绿的野草。他曾有细长柔软的叶子,总是在清风中摇曳着曼妙的身姿。然而,到了秋天,他一样有枯萎的时候,即便过去纤纤如绳,也躲不过秋风的蹂躏,万物凋残。

苍天似乎特别嫉妒有才之人,不然为何会那么早便带走了他的生命?要知道,流光还没有走到尽头,鲜花还没有面临败落,秋风还没有扫过落叶,而他的所有却像断线的风筝,一去便不复返了。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吟诵过公子的诗词。每个人都会带着敬佩之情阅读,无一例外,细读之后在无意间都会掀起弱而浅的忧伤。就仿佛徜徉在碧波凝翠的小溪中,仿佛纵身于流云如纱的蓝天里,仿佛穿梭在直可参天的丛林里,又仿佛沉溺于寂月如钩的夜幕里。

那一份美是诗意的,不像人工雕琢的机械美,不像水中捞月的虚幻美,不像长河落日的荒凉美,也不像飞流直下的豪放美。所谓诗意的美,便是遨游于青山绿水间,踏着月华流照的野草,嗅着凝香阵阵的百花,迎着畅然于怀的清风。

月圆时他会伤心,月缺时又要难过。

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常常会一个人坐在树影交织的世界里,扶着冰冷的窗框仰望清逸的月华暗自太息。若不是偶有清风拂面,他或许会就此沉浸其中,垂下纤长的睫毛,呼吸着源自大自然的气息。然而,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种种不幸的事情。仿佛月圆月缺,仿佛水涨水退,亦仿佛四季更迭。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个失魂落魄的孩子,只有他一人在凄冷荒芜的沙漠中踽踽独行。他看不到绵延数千里的青草游云,望不穿一派金黄的万里沙漠,也听不到夜莺的啼叫以及丛林里竹海的摇曳。他总是这个样子,带着孑然一身的孤傲,乘一叶扁舟,划向遥不可见的水天一色里。

在古树林立的京城,清风和明月赋予了他纯真与浪漫。若不是记忆深处的惊鸿一瞥,他或许不会如此百无聊赖,每每伫立在冷风盈袖的红楼上,他的泪就如晶莹的雨花,打湿干净又圣洁的衣袂。那是来自内心的呼唤,他很清楚,人的一生只有一次呼唤是最痛彻心扉的,而这一声,带去了他一辈子的欢乐,让他变得孤苦无依。

少了卢氏,他终究久病成医,夜不安寝,昼不胜思。也许,爱一个人容易,厮守一辈子也不算困难,世上最困难的是明明深深相爱,却非要受那阴阳之隔的困扰。如是,一个人独活,一个人又要死去,岂不是鸳鸯失伴,遗恨千古?

纳兰容若心中无比清楚,他的痴情是葬花天气里的种子,但凡有雨雪滋润,又风霜侵袭,必然会破土而出,像一个刚强的斗士,肆意挥散完内心的孤寂。可然后呢,当所有的筋疲力竭漫天盖地而来,当世上再听不到那人的声音,当天涯海角成了最遥不可及的距离,他又能做些什么?难道仅仅是痛哭,仅仅泪流不止,仅仅化纸漫天,就可以解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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