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咸咸海的味》陆俊文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5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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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陆俊文

青年作家,编剧。上海最世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签约作者,曾获第十三、十四、十五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第三届 THENEXT·文学之新 新人选拔赛全国九强。上世纪九十年代出生于广西南宁,壮族,毕业于厦门大学中文系。关注边缘与弱势,用文字和影像记录生活。其作品散见于《文艺风赏》《萌芽》《最小说》等杂志,文章收录若干90后文集、新概念文集,代表作《我在鹿港》《遗我双鲤鱼》等。已出版个人短篇散文集《我在,孟特芳丹酒吧》。

【编辑推荐】

陆俊文有一种天生的文艺气息,他凭借得天独厚的灵气与扎实清丽的文笔,形成了别具一格的个人特色,创作了大量或赚人热泪、或令人怅然若失的作品,赢得众多读者青睐。2015年陆俊文带来的是一本全新的图文集,《咸咸海的味》收录了他以岛屿为主题的6篇散文和6篇小说,作品在情感上引发极强的共鸣,文艺气息充斥纸面,弥漫着淡淡的愁绪,却也有不羁的洒脱。整本书犹如一个有关夏日大海的文艺电影,在阅读的过程中扑面而来的是咸咸的海味,风猎猎地吹,而人如孤岛,纵使相逢,也是过客。

【名人的书评】

【咸咸海的味的书摘】

岛屿的秘密

槟城的马来语原意为,生长着槟榔的岛屿。我在胶片上看这座城市,骑楼像厦门的沙坡尾老街,墙画则颇似台中的彩虹眷村,重洋远隔却亲切熟悉。

有槟榔树的地方总会有海,有温热潮湿令人爱恨交织的气候。

在绿岛时,给我们开车的司机时时刻刻都在嚼着槟榔,他的牙齿变成深棕色,穿着花绿宽松的衬衫,哼闽南语歌谣,说话大大咧咧精神充沛,憋了一肚子的荤段子,只为路上给我们解乏找乐趣。绿岛是我在台湾最喜欢的离岛之一,澎湖狭长,兰屿热情,而绿岛温润沉静,如果了解这座岛上关押政治犯的历史,那么,看到的每一寸浪花,每一粒砂石,都会因此而充满特殊意义。

南寮浮潜,我曾看到过海豚。同伴说那不过是我的幻觉,然而尽管恍惚,我却仍旧告诫自己那是真实。在五颜六色的热带鱼群和珊瑚之间,那只灰白色的漂亮身体,敏捷地从我脚底下滑过,转瞬即逝。

人生中有许多这样的刹那,罕见、美好,却无法捕捉,甚至无法形容。我们常会愚蠢到希望能再次遇见,于是像守株待兔那样,不辞辛劳。

但契合的相逢,往往靠的是运气。

我很少故地重游,因为害怕物已非旧。多年前刚到厦门时,站在沙坡尾的岸堤边,看退潮后白鹭纷飞觅食,停泊的船只灯火渐次,是颇具闽味的码头。如今听闻封港整修,岸边又拔地而起高耸的双子塔大楼,热闹是热闹,却少了从前的心境,也少了古早的从容。

曾有蛋民告诉我,先前的沙坡尾,是出海前往金门、澎湖的避风坞。台湾刚刚光复那几年,许多艘大船将香烟、石材运载过去。此外,皇金瓮、棺材和纸钱也是重要的货物。起初我诧异,日治时期的台湾,并不缺乏这类物资,但转念一想,那个年代的台湾人把闽南当作故土,或许烧纸钱,也要取自故乡,用以表达魂归故里的忧思。

我曾无数次地站在椰风寨远眺对岸,厦门的 一国两制,统一中国 和金门的 三民主义,统一中国 牌匾遥遥相望,如两尊石像,历经数十载对峙,而今又重归于好。想象当年战火纷飞,炮击金门单打双停,那些重重砸下的炮弹,最后都变成了日用刀具,叉返销大陆,兜转之后,成了一代人心中的记忆。

金门有金沙镇的蚵仔面线,厦门有民族路的乌糖沙茶,二者皆是我喜欢的食物,再算上常吃的叻沙和肉骨茶,这里头有说不清的滋味。或许是伴随着漂泊游船,从福建一路荡至南洋,也仍旧保留的淡淡乡愁。

台北的春天总是下雨。基隆港码头常年锁在雾中。空气里能嗅到一股阴沉潮湿的味道,人的举手投足,都显得缓慢温吞。在台中念书时,借由散文课老师的推荐,而读了一青妙的《我的箱子》——因整理老宅而意外发现的红色箱子,唤醒了家族尘封多年的秘密与自己的身世,父亲是台湾五大家族基隆煤矿颜氏长子,母亲是日本石川县人。令我感慨的不是颠沛流离人事变迁,而是在那个时代下,唯有沉默,才能存活。

日本有小津安二郎,庆幸台湾有侯孝贤。每次重温《悲情城市》或是《恋恋风尘》,都不由得将人物心境投射己身。许多故事借由影像而被人铭记,也有许多,还在等待合适的机缘。

岛屿是个迷人的词,但更迷人的是岛上往事。

所有的岛,都是不规则的弧形。它们最终将自己绕成一个完满的圆,在大海上孤立出一方天地。

我们在空中看到的岛屿轮廓,总以为是它的全貌,但其实还有另一半尚未挖掘的,深藏海底。

每次听到货轮长长的鸣笛,或是看到有灯塔彻夜通明,我都会想,那真像是一种强烈的讯号,在示意每一个途径的人:故事要开始了,请你走到最近的一个码头,打开那只漂洋过海集装箱里埋藏的秘密。

是为序。

2015年8月

我每次站在公寓阳台眺望,都会想起的场景。

其实在厦大白城沙滩上也常常会有某个夜里在海风中吹着萨克斯的年轻人,我看见过他好几回,有时候涨潮海浪漫上来了,周围已经寥落无人,而他仍在独自对着海独奏。孤独的背影和曲调不得不让我想起费里尼《大路》里的小号、杰索米娜的笑。有些人总是那么执着地去追逐一样东西,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而我们大多数人,总是在跨出去一小步的时候就哆哆嗦嗦把脚从满布荆棘的小道上收回来踏在平稳的土地上。

时间是个太过迷人的东西,却也是个太懂得催人泪下的药剂。

想起在杭州的时候,爬宝石山,下来在半山腰路遇一家叫 纯真年代 的书吧。隐蔽在丛林之中,轻掀珠帘进去,为里面沉静安逸的阅读气氛所吸引,随手把书架上的书翻开,封页间留有作者馈赠的笔迹。事后得知书吧的主人竟是一对爱文学的夫妻,还都是厦大的校友,妻子读外文系,丈夫读中文系。想想更惊呼,几年前所读到,林丹娅老师在散文中提到的那对在西子湖畔开书吧的神仙眷侣,她的那个朋友,不正是这间书吧的主人吗?因为十年前的一场重病,在迷离边缘的她毅然在西湖边开一家书吧,而她丈夫也倾其所有为她开店。之后她病愈,辞掉了高校的工作,专心打理这家书吧,成了远近文人名士流连的一方小天地。十年,书吧从西湖边迁到了宝石山上,每年都在负债亏损,可他们仍旧坚持着,开文学沙龙,办书吧活动。

若不是真的踏进去,我还不肯相信这如小说情节的故事竟是真事。念想着人生是个多奇妙的东西,若非在紧要关头,或许先前的迟疑不定断然不会如此决绝,而经历了多少年岁多少事,依旧惦记着那份 纯真年代 ,又是多么的难能可贵。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才会有那么多意料不到的偶遇吧。

三月底,两个朋友从大陆到台北来,要我给他们找住处。因为行程决定得匆忙,我几乎把全台北民宿和酒店的电话都拨过去了,一一回复我客满。在晚上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却不经意在阳明山上一家民宿那里订到了空房。朋友事后告诉我,那家店太特别了,每天都只在晚上才挂出自己的信息,白天就关闭。这的确太过有缘。主人也是一对夫妻,丈夫是园艺师,亦作建筑设计,朋友在阳明山上住的那栋日式别墅便是出自他之手。妻子是个画家,也种花,他们结婚已经有几十年了,从中学时候相恋到现在,感情仍是如此甜蜜。朋友告诉我说房间、走廊里摆满了他们的雕塑和画作。其中有一幅很别致,是丈夫还在读中学的时候就画给现在妻子的油画,框在那,钉墙上,仿若时间的游弋,几十年就那么呼啸过去,画中人已老去可笔落处渗出的情意却浓得像阳明山上的雾气风吹不散雨洗不淡。

朋友还反复同我提及主人在庭院里种的花,提及这庭院静谧得仿若云深不知处的仙境。那些东西可以离你那么远却又可以离你很近。

我记起自己之前在漳州,常常看着隔海相望的厦门岛,于是就索性坐船过来了,等天黑了再乘船而返。。之后住在厦门,东岸边每次雾散去看到金门岛又总是惊呼不已。而如今在台湾岛回望大陆,我确定它就在我望去的方向,很明确地存在那里。闭上眼,形状模样如此清晰,可睁开眼使劲张望,却只见白茫一片。

忽然发觉其实身处哪座城市哪个岛屿最打动我,并留存于记忆深处的,都并不是这地方的面貌、形态,而是发生在我与那个地方之间,那一段段似是而非真实得晃眼直击心灵的故事,它可以是漫长的十来年,也可以是一闪而过的瞬间。

这像极了漂浮在大海上逐浪而居的摆渡人,在岛屿之间,记忆游移着,我在此岸看到彼岸,念此情想起了彼景,它模糊地存在着,却又如此清晰。这些如浮屿一般生生不息长在我脑海深处的记忆,是故事用有力的笔调画出那一个个城市,最细的轮廓,最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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