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朱彝尊选集(中国古典文学名家选集)》朱彝尊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4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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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朱彝尊(1629—1709),字锡鬯,号竹垞,晚号小长芦钓师,又号金风亭长。浙江秀水(今嘉兴)人。他是清初极负时誉的文学家,浙西词派的创始人。其诗与王士禛齐名,时称“南朱北王”。他学识淹博,出经入史,精于考核,勤于著述。辑有《经义考》三百卷,《日下旧闻》四十二卷,《词综》三十卷,《明诗综》一百卷,均流传于世。晚年手自删定《曝书亭集》八十卷。叶元章,浙江镇海人,1922年12月生于上海,民盟成员。曾任教于青海民族学院和宁波大学,历任中华诗词学会理事、中国唐代文学学会会员、中国韵文学会会员上海诗词学会顾问等。著有诗集《九回肠集》、文集《流叶集》、《静观流叶》等。钟夏,广西南宁人,1936年出生,中国戏曲学院退休教授。主要研究领域为经学、小学。著有《新书校注》(中华书局),《周易今译》、《尔雅今译》(收入济南出版社《白话十三经》);校点整理《读书杂释》(中华书局)、《桂胜桂故》(广西人民出版社)等。

【编辑推荐】

本选集以诗词选为主,大体概括了竹垞创作的主要风貌;也酌选了他的部份散文和少量赋、曲,以见一斑。选集以康熙末年《曝书亭集》为底本,个别讹误处,参酌各本异同作了订正。《曝书亭集》未收作品则选自清初刊本《竹垞文类》。作品编排顺序按竹垞手订《曝书亭集》,个别年代有出入者,作了调整(见有关诸篇题解),凡《曝书亭集》未收者,排于同体作品之后。本选集并收有诸家评笺,其中包括何绍基、陈鳣、翁方纲、钱载、沈大成、冯登府等人手稿。意在存真,作为资料,供研究者参考。书中并附朱彝尊行状,可帮助读者了解朱彝尊的生平。

【名人的书评】

朱彝尊诗早年宗杜,他步武七子,追踪唐音,后来在学唐之余也博采宋人之长,标举黄庭坚。与王士禛齐名,称“南朱北王”。赵执信谓“王之才高,而学足以副之;朱之学博,而才足以运之”。朱功力不亚于王,惟为词名所掩,加上其他因素,以致未能如王之理论上自成一家,创作上富有成果,领袖诗坛垂数十年之久,成为一代正宗。朱彝尊是浙西词派的领袖和代表,是清代词人中有影响、有地位的重要人物。当时词人崇尚《花间集》,所谓“托体不尊,难言大雅”,朱彝尊主张南宋慢词所开拓的意境,空灵的笔调,缜密的结构,凝炼的语言,矫正明词之病,开创了浙西一派。这本新版《朱彝尊选集》初版于1991年,系上海古籍出版社中级选本丛书《中国古典文学名家选集》之一种。该丛书初创于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现已出版十九种。本书作者叶元章、钟夏先生长于诗古文辞和小学训诂,功力扎实、勤勉严谨,作品选辑精当,注释、笺评深浅适宜,非常适合具有一定古典文学基础知识、热爱古典文学的读者。本次重版,重排重校,改正了*版的一些错误。

【朱彝尊选集(中国古典文学名家选集)的书摘】

朱彝尊(一六二九—一七九),字錫鬯,號竹垞,晚號小長蘆釣師,又號金風亭長。浙江秀水(今嘉興)人。他是清初極負時譽的文學家,浙西詞派的創始人。其詩與王士禛齊名,時稱“南朱北王”。他學識淹博,出經入史,精於考覈,勤於著述。輯有《經義考》三百卷,《日下舊聞》四十二卷,《詞綜》三十卷,《明詩綜》一百卷,均流傳於世。又撰有《瀛洲道古録》、《吉金貞石記》、《粉墨春秋》、《禾録》、《鹺志》諸書。晚年手自删定《曝書亭集》八十卷,收入一生主要作品,性質略近於全集,流行甚廣。中年時,曾自編《南車草》、《竹垞文類》及《騰笑集》行世。

朱彝尊出生於浙西嘉興梅里(今王店)一個破落的書香之家。曾祖朱國祚,字兆隆,明萬曆十一年(一五八三)狀元,授翰林院修撰,歷任禮部左侍郎兼翰林院侍讀學士,攝本部尚書事,萬曆二十六年(一五九八)入東閣,後以户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加少傅致仕,卒贈太傅,謚文恪。這是朱氏*顯赫的一代,也是竹垞經常提及而引以爲榮的。祖父朱大競,國祚長子,由蔭生除授都察院照磨,擢工部主事,坐事獲譴,思宗即位後,出任雲南楚雄知府。不久,奔母喪回籍,卒於家。竹垞之父朱茂曙,未仕,學者稱“安度先生”。撰有《兩京求舊録》。竹垞係其長子。

竹垞早慧,有神童之目。《國朝先正事略》及朱桂孫、稻孫所撰《祖考竹垞府君行述》都曾提及竹垞生有異禀,“書過眼不遺”。後者還説到乃祖從小才思敏捷,出口成章,“於詩藝尤工”。幼時,塾師舉“王瓜”命作對,竹垞應聲曰:“后稷”。所叙或不無誇飾,亦可見竹垞聰穎和幼學根柢之一斑。

竹垞少時摒棄科舉仕進之路,其原因除了家道中落,貧寒無以自給,生活極不安定外,其叔父朱芾園的影響,也是因素之一。《國朝先正事略》説他“年十七,棄舉子業,肆力於古學”。而據《行述》,則應爲崇禎十三年(一六四〇)即竹垞十二歲時事。是歲,浙東西大饑,人相食,竹垞家亦至絶食。當時,芾園語竹垞:“河北盗賊,中朝朋黨,亂將成矣!何以時文爲?不如舍之學古。”“乃授《周官禮》、《春秋左氏傳》、《楚辭》、《文選》。”這,從此決定了他從事學術著述和文學創作的生活道路。表面上看來,朱芾園讓竹垞放棄舉業,改學古文,是由于時局混亂。究其實,恐另有原因在。若按《國朝先正事略》的説法,竹垞當時是十七歲,亦即公元一六四五年,恰好是順治二年,清朝定鼎之第二年。這未必是偶然的巧合。又據《行述》,芾園極其推崇黄淳耀文,曾以其稿授竹垞,囑研習之。一六四五年,也正是黄淳耀抗清失敗、不屈殉難的一年。這很值得玩索。何况,芾園之兄,即竹垞的大伯父朱茂暉(死於康熙十四年即公元一六七五年,竹垞爲其繼子),晚明時曾爲復社領袖。這中間的蛛絲馬跡,自更不容忽視。

竹垞的曾祖父國祚爲明朝重臣,祖大競亦曾仕宦多年。生長於這樣官宦人家,少年朱竹垞自然會受到薰陶和濡染,父祖輩對他灌輸過民族意識和綱常大義,亦所必然。這就成爲他日後參預抗清活動的一個思想根源。據《行述》:竹垞“乙未始游山陰,過梅市,訪祁氏昆弟,留數月。”乙未是順治十二年(一六五五),竹垞二十七歲。祁氏昆仲,指曾任南明右僉都御史、巡撫江南、在清軍破杭州時以身殉明的祁彪佳之子祁班孫、理孫兄弟。梅市是個小地方,竹垞留連竟至數月之久,其過從之密,概可想見。儘管由於竹垞晚年自編的《曝書亭集》,删去了記述與祁氏兄弟交游的一部份有關礙的作品,對這一段經歷諱莫如深,似已變得撲朔迷離了。但我們仍然能從他自己的或别人的作品中側面地窺見一些内情。例如竹垞《題祁六班孫東書草堂》一詩中,有句:“東海賦垂釣,西山懷采薇,一爲歌白雪,高調和應稀。”就不是一般的酬應之作,而是充分肯定了祁氏兄弟的明遺民的身份地位及其抗清意志,并寄托了竹垞的深沉的故國之思。又如竹垞另一首《梅市逢魏璧》,指出爲國事連年奔走西東的魏生,雖窮困潦倒,鬢髮盡白,仍不改初衷。詩中還盛贊“山陰祁生賢地主,好奇往往相傾許”。*後竹垞勸慰魏生:雖則所謀未成,“百年强半成蹉跎”,但不可灰心喪氣,“天生汝才豈牖下,何爲抱膝獨悲歌”?透過此詩,竹垞與祁氏兄弟、魏璧之間的親密關係,自不難概見。此外,竹垞確曾參加過抗清活動,還可以從以下幾方面得到印證:

一、竹垞與明末抗清志士、遺民詩人,都保持着密切聯繋。據《行述》所載,竹垞於一六五六年曾去嶺南,在那裏呆了兩年,與屈翁山(大均)、陳元孝(恭尹)交游甚密。屈、陳與梁佩蘭并稱嶺南三家。屈大均曾參加抗清隊伍,進行武裝鬥争,兵敗後,削髮爲僧,後又還俗,與顧炎武、李因篤等交往,以布衣終。陳恭尹父因抗清犧牲,他自己曾被明桂王授爲錦衣衛指揮僉事。桂王敗亡後,隱居不出。竹垞留粤達二年,顯然是有活動的。《曝書亭集》有關這方面的吟咏,多係流連光景、詩酒酬贈之作。這是竹垞在有意迴避。不過,就集中所收一部份涉及屈大均的作品,如《喜羅浮屈五過訪》、《寄屈五金陵》、《過筏公西谿精舍懷羅浮屈五留白下》聯句、《同杜濬、俞汝言、屈大均三處士放鶴洲探梅分韻》、《屈五來自白下期作山陰之游》、《同王二猷定登種山懷古招屈五大均》、《寓山訪屈五》等這些早期作品,以及屈大均贈竹垞的詩來看,則兩人過從之密、交誼之篤、志趣之相投,灼然可見。竹垞比翁山於屈原,以爲其所爲“皆合乎三閭之老”(見《九歌草堂詩集序》)。又如竹垞《將歸留别粤中知己》一首,寫到“于役既有年,歸哉方自今”。可見留粤二年,并未悠游自在。至于“于役”的内容,何以自今方歸的原因,都未細説。全詩哀婉凄苦,所謂“行邁日靡靡,憂心亦欽欽”云云,就不是一般的離愁别恨了。

二、康熙七年(一六六八)二月,顧炎武曾因山東姜元衡的告發被捕入獄,竹垞與李因篤等曾盡力營救,始獲釋放(據《顧亭林詩文集·出版説明》)。按《曝書亭集》未見有竹垞贈顧炎武或任何有關顧的詩,僅有一篇《與顧寧人書》,純係論文,不及其他。而《亭林詩集》則還保存着一首五言長律《朱處士彝尊過余於太原東郊贈之》,全詩二十四句,十二韻。是否即係竹垞《與顧寧人書》所説的“贈以長律二百言”,待考。不過,從亭林詩中“吞聲同太息,吮筆一酸辛”、“自來賢達士,往往在風塵”等句看來,除了對竹垞備極推崇之外,兩人存在着不同尋常的情誼,也是毋庸置疑的。至於李因篤,亭林曾作書與李湘北,促其准許李因篤歸養老母,并爲李父撰寫墓志銘(見《亭林文集》)。凡此,也可以印證他們三人的關係。另,竹垞與魏禧交誼甚厚,魏乃明末諸生,明亡後不食周粟,隱居翠微峰,也是有名的遺民文人。

三、竹垞爲朱士稚撰《貞毅先生墓表》一文中,也透露了此中消息。朱士稚是明顯宦之後,父官雷州知府,祖曾爲明大學士,與竹垞家世極相似。竹垞早期詩作中,有《梅市對雨遲朱士稚不至同吕師濂祁理孫、班孫分韻得泥字》,以及《山陰雨霽同楊大春華游郊外飲朱廿二士稚墓下》、《梅市訪祁七明府熊佳留贈公子誠孫因憶亡友朱廿二士稚》。後者寫得頗爲沉痛,但不具體。而《墓表》則談到士稚“遭亂,散千金結客,坐繋獄論死。宗觀號呼於所知,歛重貲賄獄吏,得不死”。又説到士稚出獄後,“放蕩江湖間,至歸安,得好友二人,其一,自慈谿遷於歸安者也。自是,每出則三人俱。至長洲,交陳三島,已,交予里中,交祁班孫於梅市,後先凡六人”。還説到士稚死後,“二人渡江,經濟其喪,視歛含”。“予與祁子臨穴,視其封,慟哭而去”。*後,説到死者之親屬“曾以狀至歸安,乞二人志其墓,而二人者,皆不果”。又明年,“二人坐慘法死,祁子亦株繋戍極邊以去”。這段話包含着許多隱情,儘管叙述時閃爍其詞,若細加尋繹,仍可知其大概。

此文係作於康熙元年(一六六二)或稍後。其事全祖望《雪竇山人墳版文》等言之甚詳。這裏所謂的朱士稚“散千金結客”,分明是一種抗清活動。後來至歸安(今浙江吴興),得好友二,其一即魏耕,又名魏璧。另一當是錢纘曾。加上竹垞、陳三島、祁班孫,“後先凡六人”。他們往來吴越,爲國事奔走。所謂“以詩古文相砥礪”,不過是個幌子,遮人耳目罷了。這六人志同道合,密謀共圖大事,在共同鬥争中結成深厚情誼。竹垞也坦率地承認,“當予與五人定交,意氣激揚”。這,除了文字之交,顯然還有更牢固的精神紐帶在。如今,“死者委之烏鳶狐兔而不可問,徙者遠處寒苦不毛之地”,只剩下竹垞一人,爲了避禍,不得不奔走於道路,跑到浙江南部的永嘉去。一般墓表之類,屬於應酬文字,語多泛泛,而竹垞此文却大異於一般,寫得既沉痛,又真挚,可説是捶胸頓足,字字血淚。若非并肩戰鬥的患難至交,斷難至此。我們讀了這篇文章,再參照全祖望《雪竇山人墳版文》和其他有關資料,則於竹垞早年曾參預抗清活動一事,就看得比較清楚了。

遺憾的是,竹垞中年以後,竟一改初衷,應清王朝“博學鴻詞”之徵,與李因篤等同時以布衣除檢討,未幾罷歸。竹垞以明顯宦之後,磨劍十年,結客五陵,聲華藉甚,終不免於輕出,論者惜之。

竹垞的文學作品,詩占了較大比重。清詩與明代之偏於宗唐有異,受宋詩影響較深,清人宗唐而取得成就者很少。而學宋,作爲一種風尚,幾乎與有清一代相終始。尤其是清初幾位有影響的詩人,如錢謙益、黄宗羲、吴偉業、查慎行等都曾在不同程度上得益於宋詩。稍後的首倡“神韻”説的王士禛,其中年爲“避熟求新”,也“越三唐而事兩宋”。朱彝尊早年宗杜,認爲杜詩:“無一不關乎綱常倫紀之目,而寫時狀景之妙,自有不期工而工者。然則善學詩者,舍子美其誰師也?”可謂推崇備至。他步武七子,追蹤唐音,强調:“明詩之盛,無過正德,而李獻吉、鄭繼之二子深得子美之旨。”(均見《與高念祖論詩書》)并引西泠十子爲同調。到了晚年,他一方面仍取法於唐,堅持明七子、西泠十子的宗風,一方面又在學唐人而具體之後言宋,博采宋人之長,標舉黄庭堅。

竹垞對明詩的評價與清初詩人不同。當時,錢謙益等人曾對明七子獨尊盛唐的擬古之風深表不滿,他指責李夢陽曰:“必曰漢後無文,唐後無詩,此數百年之宇宙日月盡皆缺陷晦蒙,直待獻吉而洪荒開闢乎?”黄宗羲對七子之獨尊盛唐、貶抑宋元,也認爲是絶對化了。他爲張心友詩作序時曾説:“詩不當以時代而論,宋元各有優長,豈宜搆而出諸於外,若異域然。即唐之時,亦非無蹈常襲故、充其膚廓而神理蔑如者。”竹垞也察覺到一味宗唐者之失,從而指出:“自陳先生子龍倡爲華縟之體,海内稱焉。二十年來,鄉曲效之者,往往模其形似而遺其神明。善言詩者從而厭薄之,以爲不足傳,由其言之無情而非自得者也。”(《錢舍人詩序》)他與黄宗羲都主張學唐應致力於得其神理,反對模其形似,亦步亦趨。同時,竹垞也批評過學宋者之失,謂:“今之言詩者,每厭棄唐音,轉入宋人之流派,高者師法蘇、黄,下乃效及楊廷秀之體,叫囂以爲奇,俚鄙以爲正。譬之於樂,其變而不成方者歟?”(《葉李二使君合刻詩序》)他既非盲目地宗唐,亦非無條件地學宋。他不贊成錢謙益等一筆抹倒明七子的偏頗態度,也對七子持有一定的保留。他在《王先生言遠詩序》中曾指出七子機械地界劃唐詩,“斤斤於格調聲律之高下,使出於一”,“以唐人之志爲志”,結果,“辭非己出”,而流爲“剽賊”。他自稱“于詩學之四十年,自少壯迄今,體製數變”(《葉李二使君合刻詩序》)。這種變,是“知正而言變”(《丁武選詩集序》),是象某些宋人作者那樣,“學唐人而變之”,并不是要“軼出唐人之上”,更不是“舍唐人而稱宋,又專取其不善變者效之”(均見《王學士西征草序》)。稱宋的前提仍然是學唐,如果不曾目睹全唐人之詩而言宋,那是“不足師”的。變,也要在這個基礎上變,這樣,才能“變而成方”,“臻古人之域”。歸根到底,宗唐是正,言宋是變,本末不可倒置。這正是竹垞經過多年探索,順應着年齡的增長,環境的變化,*後確定的詩歌主張。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認爲竹垞詩“至其中歲以還,則學問愈博,風骨愈壯,長篇險韻,出奇無窮”。趙執信論清詩,則以竹垞、漁洋爲大家,謂“王之才高,而學足以副之;朱之學博,而才足以運之”。秋谷於清人,持論甚苛,少所首肯,故這一評價,亦足以概見竹垞詩自有其面目。朱、王有共同處,他們都有鑒於“宋詩質直,流爲有韻之語録;元詩縟豔,流爲對句之小詞”的弊病,有志於力矯清初“談詩競尚宋元”的風氣。故早年都標榜盛唐,又都是古體崇王、孟,律以杜甫爲法,二人亦各有所得。朱功力不亞於王,惟爲詞名所掩,加上其他因素,以致未能如王之理論上自成一家,創作上富有成果,領袖詩壇垂數十年之久,成爲一代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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