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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汝昌,1918年生,我国著名红学家,曾学于北京燕京大学西语系、中文系。他是继胡适等先生之后,新中国研究《红楼梦》的第一人,享誉海内外的考证派主力和集大成者。先后任燕京大学西语系教员、华西大学与四川大学外文系讲师、人民文学出版社古典部编辑。是第五十八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理事,中国作家协会和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韵文学会、中国楹联学会、中国大观园文化协会顾问,中国曹雪芹学会荣誉会长。1991年开始享受政府特殊津贴。邓肖达曾称其为“中国最伟大的红学家”。有20多部学术著作问世,其中《红楼梦新证》是其代表作。1980年赴美国出席“首届国际红楼梦研讨会”,1986赴美国讲学并任威斯康辛大学客座教授。
故乡是一部读不厌的书,那页页行行,写着我和俦侣们的青春——它经历的路程,它焕发的风华,它遭受的苦难,它蕴含的情怀……《少年书剑在津门》是一部随笔集,也可看作是作者周汝昌的一部自传集。《少年书剑在津门》分为四大部分:沽水年华、津门忆旧、沽湾琐话及地杰人灵。
追寻一代红学泰斗的成长足迹,呈现一代红学大师的故乡情怀!《少年书剑在津门》是一部随笔集,也可看作是作者的一部自传集。它记录了作者周汝昌的童年、向学慕学和走入学术殿堂的历程,以及作者对津门旧事的回忆,对家乡文化的慕恋与割舍不断的情感。编排上分为四大部分:沽水年华津门忆旧沽湾锁话及地杰人灵。
文之思为什么要写文?答案可以有很多很多。为什么答案很多?因为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势而异,因境而异……文以载道,文以见意,文以表志,文以寄怀,文以遣兴,文以会友,文以自娱,文以传情,文以致礼,文以应世,文以媚俗……哎哟哟,可真是五光十色,举之难尽。若到了哲学理论家那里,那么一分析,一综合,大约就总结出两条来了。哪两条?一日为人,二曰为己。就从这儿。就出来麻烦了。写文而不为人,是为自私,谁爱看你那自私的文?写文而不为己,是为架空,谁爱看你那“遁形逃质”、“缺灵少性”的不见真心真情的文?如此看来,两头都得管顾着,得有“双管齐下”的本领或“神通”才行。这可太难了。所以,弄笔之人,总应该掂量自家的才力。学艺的还得讲究“手、眼、身、法、步”,学文的又懂哪几条“歌诀”呢?这么一想时,真是心虚胆怯,自己拿起一支笔在纸上画些字句,就叫“文”吗?文也得有“凭值”。虽然就在今世这种“洛阳纸贵,中州文贱”之时势下,写一千字也须“付酬”呢,岂不自量?圣人早就叹息了:“觚不觚,觚哉觚哉!”咱们“非圣人”,不妨向他老人家学习,东施效颦,而发一警世之言——“文不文,文哉文哉!”所以,轻易言文,即胆子太大而近乎“妄”矣。“文以载道”,硬说它不对,是“弄左性”,因为反对这个命题主张的人,他自己写文时也还是为了载他自己的“道”——只不过他的道与他批评的人家的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是了,用反对人家的道来载自己的道,就大言“文不载道”,那行吗?要“载道”了,却又要先问了:载道,是为人,是为己?似乎很好答——既载道,道总是大道正道好道,济世裕民,当然是为人的。但是,思路一转,就“柳暗花明又一村”起来,他那道自以为是大道正道好道的,实际不如他所自拟自料,而是错了的坏事而害民祸国之道,那么事实就证明他不是真的为人,而是为己——为了宣扬自以为是的“私道”。不是为己又是什么?所以,“文以载道”这四个字斤两太重,不宜轻言妄动。于是,聪明之士就不再去考虑什么道不道了,且自谈文为妥为妙。“非道”之文,在今日似乎就是“随笔”、“漫话”、“浅谈”、“戏说”之类的“文章”或“作品”了。似乎“杂文”较为特殊,多少还要载一点点道的。“散文”呢?好像那是更远些吧?我妄揣浅解如此。提起“散文”一词,我又觉得它很有趣,也不可解。文怎么叫“散”?“谁也不挨谁”?堆在一起漫无组织章法义理?恐怕不是这个意思。我忽悟及:原来我们历史上有“骈、散”二体,齐名并存的。“散”者,乃相对于“骈俪”即“四六(对句)文”而立名见称的。于是,所谓“八大家”式的“古文”,其实就是唐时宋世的“散文”。散者,不对句配辞罢了。那时候,骈文就没了吗?非也。比如打开《古文观止》,不是也收有才子王勃的《滕王阁序》吗?那脍炙千载人口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名句,不是一种永恒的文之大美吗?这种文,今世似乎早已绝迹灭种了。奇怪的是,早没有了骈文,可还管这些毫无“对立文体”的文字叫作“散文”。这“散”又何所指称、何所寓意呢?今时还有“杂文”。但又好像没有“纯文”这个称号。这种“一条腿”的现象,该当怎讲?有时有好学之士不耻下问,以此来“请教”于我,我只好回答说,你另请高明吧,我也还要问人呢。答不上来,愧对问者,愧对自己,就暗自思忖了一番,悟出一个道理。虽未必正确,总比交白卷强些。我这“悟”处,是书呆子式的,因为看到自古的文论大家们都是先讲“文体论”,然后才各下评语。比如魏文帝的《典论·论文》,陆机的《文赋》,刘勰的《文心雕龙》,莫不如是,如出一辙。这绝非巧合。盖中华之文,最讲究“文各有体”,是并不混写胡作的。后世“创新”了,就不再懂什么叫文体之分别,为什么要分?分了有何意义?统统不讲了,于是提笔作“文”时,管你什么叙、咏、题、跋、铭、赞……都是一道汤,一个味,报纸杂志,报道解说,千篇一律,都那么一个“文体”,一个“笔调”,所以分不出什么是什么,无以名之了,只好就乱叫起来,尽管早没了“骈”,大家都“散”它一回,可谓便矣。入伍自顾平生,一名村童,经历却绚丽多彩:当过绑匪巢穴中的“秧子”,做过津海关“暂用”小员,教过小学、大学里的课,当过出版社的编辑,进过“牛棚”、“干校”,出过国开会、讲学,做学生时也上过舞台串过戏,在“文场”中弹过月琴……给“老外”讲过《红楼梦》……但最不易忘掉的是还入过伍,当过兵。那是1936年在南开高中二年级,学生要接受军训。先是在校内,然后是全市各校集中在北部宜兴镇韩柳墅,正经八百地“入伍”。先叙校内作为军训课程的概况。别校不知,只说我们南开,要统一穿军服,记得是浅绿色海军式制服,胸前是两排纽扣,海军帽,下肢却是打裹腿。派来的教练是正式军官,连长级,有文化水平,南方人,身着呢子军服,佩着军刀,脚蹬马靴,相当神气——这还是政府派来的,与二十九军不是一回事。这时,军训课还限于做“操”,如行、跑、“跪”(这是一种命令口号)……种种集体动作。学生们非常认真,精神奕奕,军官为了显示成绩,命学生队伍出校上街,一声口号,行止整齐,严明之至!老百姓群立观看,那军官见“威重令行”,面上现出得意的神情。还记得一位连长有一次唤我去为他写字——进他办公室,方知是为他小楷抄写工作报告。过了一个时期,命令传来,要集中军训了。大家又都兴奋起来,因这与在校大大不同了,又有点担心,又很好奇,等待崭新的生活方式和“滋味”。这回,可算“入伍”了,不只是校内“操场”的一门“课”了。入伍什么样子呢?听我粗述梗概——第一,学生们的“洋式分头”不得留,一律剃光!须知,这群十六七岁的小青年,从未见过自己的与同学的“光葫芦瓢”,此时互视和用镜子自照,不禁同发一笑:原来“本相”如此!哈哈哈……第二,发了军装,粗灰布单衣,有皮带。这并非“定做”,是真二十九军的兵服,调来让分给学生,各挑其合身的穿着,立即乔装改扮。第三,发了步枪,每人负责这一新武器。只不发给子弹。那旧式老步枪,入手沉重得很,恐怕若是初中的同学会“承受”不了。就这样,军训营在韩柳墅立起来了。最高长官是位营长,下面若干位连长、班长,各司一职。这些都是从二十九军精选调来的,他们身材高矮不一,面容各异,风度也各自不同,有严肃,有和蔼,有幽默……但对待学生却是一致的:爱护,训而不厉,教而不峻,知道这不过是一群青年学生,与旧时的“当兵的”不可同日而语。这回,就不再只是“开步走”、“向右看”、“稍息”的事了,我们是“兵”了,要学打野战,每个班是一个作战“单元”,学“列阵式”,诸如什么“散兵线”(各列阵之间的相互呼应),时隔整整七十载,已是记不清了。每日凌晨,军号一响,立即起身(无床,睡地板),必须只用三五分钟的时间将一切军装穿戴整齐,并要将被褥叠成长方形摞好,外面要用白单子包得“见棱见角”,差一点也过不了“关”。然后,列队出发。这一出去,就直到晚饭时才回营,中午是带“干粮”,小休。那时,北郊是“原野”,找块地,有小坟头,有沟,有菜田……各样“地形”,学会利用地形隐身,是“守”,然后左右前后,同班联络,向“敌方”进攻。那“战斗”也很“激烈”,在野地里爬、滚,浑身是土,不能算不累,但这种“新兵”却都无“怨言”,精气神让军官们十分称赞。我们那位班长不怎样能干,是个笨人,无甚文化,说话也不太行。一次,“打野外”时他没安排好,也不听命令,连长怒了,喝命“跪下”,拔出军刀,狠抽他的脊背。这班长乖乖地听命受责。看来,军令是不能含糊的。我们的食量惊人的天天增长。我刚入伍,只能吃半个“刀切卷子”,后来竞能吃到六个!家里人听说后评为“瞎说”,绝不相信。其实,我这疲弱孩子在班里是最不能吃的,最高的“纪录”是一位同班,一顿吃十一个大卷子!秋季,渐渐凉了,有一天遇上雨,都淋湿了,军令不来,谁都必须严守阵地,一动不动。军官们很高兴,给予鼓励嘉言。晚饭前,先准备好了绿豆姜汤,怕学生受屈生病,真是无微不至。P34-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