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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1899-1966),原名舒庆春,字舍予,北京人。1918年北京师范学校毕业后任小学校长和中学教员,后赴英国讲学,开始文学创作,以幽默风格引人关注。回国后任大学教授。1946年赴美国讲学,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应召回国,曾任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等职。代表著作有:长篇小说《骆驼祥子》、《四世同堂》,中篇小说《月牙儿》,短篇小说《微神》,剧本《龙须沟》、《茶馆》等。
《二马牛天赐传(丁聪插图本)(精)》由老舍所著,《二马牛天赐传(丁聪插图本)(精)》包含了《二马》、《牛天赐传》两部作品。老舍编著的《二马》,老舍,是一位多产作家,一生写了一千多篇(部)作品,在现代中国文学史上占有独特的地位。当他开始创作时,新文学作家中还很少有人撰写长篇,他是中国现代长篇小说最早的作者之一,为开拓这种体裁作出了贡献。深沉厚重或幽默风趣或诙谐讽刺,都写得各有特色,其艺术构思的精致和题材的宽广。《牛天赐传》老舍著,商户牛老头和其官派的太太年老无子,一天,有人给他们送来了一个孩子,夫妻俩认为这个孩子是老天爷赐予的遂取名牛天赐。天赐从小娇养,加之牛氏夫妇畸形的教育,除了玩和写点小文章什么都不会做。养母病逝,养父的生意破产随后也撒手而去,家中又被不明身份的亲戚抢劫一空,除了曾经的下人和朋友虎爷,天赐一无所有,他的人生面临巨大的困境。怎么办?这时,曾经受过牛老头恩惠的天赐的老师突然出现,给这个“天官赐福”的“孩子”带来了一线生机……
《二马牛天赐传(丁聪插图本)(精)》由老舍所著,老舍编著的《二马》本书是以一个小人物马威,讲述马威从去英国伦敦到走的种种事情,来突出当时中国的现状,本书配有插图,来更好的显示出本书要点的细节,希望喜欢老舍作品集的读者都来阅读本书。《牛天赐传》老舍小说诙谐代表作看旧日独生子女之囧事,想当今家庭社会的问题小说写一夫妇看到门口有一个小孩子。这个孩子是老天爷给的,就叫牛天赐。天赐什么都不会做,养父母一死,他就玩完了。怎么办……
马威低着头儿往玉石牌楼走。走几步儿,不知不觉的就楞磕磕的站住一会儿。抬起头来,有时候向左,有时候向右,看一眼。他看什么呢?他不想看什么,也真的没看见什么。他想着的那点事,像块化透了的鳔胶,把他的心整个儿糊满了;不但没有给外面的东西留个钻得进去的小缝儿,连他身上筋肉的一切动作也满没受他的心的指挥。他的眼光只是直着出去,又直着回来了,并没有带回什么东西来。他早把世界忘了,他恨不得世界和他自己一齐消灭了,立刻消灭了,何苦再看呢!猛孤丁的他站定不走啦。站了总有两三分钟,才慢慢的把面前的东西看清楚了。“啊,今天是礼拜。”他自己低声儿说。礼拜下半天,玉石牌楼向来是很热闹的。绿草地上和细沙垫的便道上,都一圈儿一圈儿的站满了人。打着红旗的工人,伸着脖子,张着黑粗的大毛手,扯着小闷雷似的嗓子喊“打倒资本阶级”。把天下所有的坏事全加在资本家的身上,连昨儿晚上没睡好觉,也是资本家闹的。紧靠着这面红旗,便是打着国旗的守旧党,脖子伸得更长,(因为戴着二寸高的硬领儿,脖子是没法缩短的。)张着细白的大毛手,拚着命喊:“打倒社会党,”“打倒不爱国的奸细。”把天下所有的罪恶都撂在工人的肩膀上,连今天早晨下雨,和早饭的时候煮了一个臭鸡蛋,全是工人捣乱的结果。紧靠着这一圈儿是打蓝旗的救世军,敲着八角鼓,吹着小笛儿,没结没完的唱圣诗。他们赞美上帝越欢,红旗下的工人嚷得越加劲。有时候圣灵充满,他们唱得惊天动地,叫那边红旗下的朋友不得不用字典上找不出来的字骂街。紧靠着救世军便是天主教讲道的,再过去还有多少圈儿:讲印度独立的,讲赶快灭中国的,讲自由党复兴的;也有什么也不讲,大伙儿光围着个红胡子小干老头儿,彼此对看着笑。红旗下站着的人们,差不多是小泥烟袋嘴里一叼,双手插在裤兜儿里。台上说什么,他们点头赞成什么。站在国旗下面听讲的,多半是戴着小硬壳儿黑呢帽,点头咂嘴的嘟嚷着:“对了!”“可不是!”有时候两个人说对了劲,同时说出来:“对了。”还彼此挤着眼,一咧嘴,从嘴犄角儿挤出个十分之一的笑。至于那些小圈儿就不像这些大圈儿这么整齐一致了。他们多半是以讨论辩驳为主体,把脑瓜儿挤热羊似的凑在一块儿,低着声儿彼此嚼争理儿。此外单有一群歪戴帽,横眉立目的年青小伙子,绕着这些小圈儿,说俏皮话,打哈哈,不为别的,只为招大家一笑,露露自己的精细。圈儿外边围着三五成群的巡警,都是一边儿高,一样的大手大脚,好像伦敦的巡警都是一母所生的哥儿们。这群人里最出锋头,叫好儿的,是穿红军衣的禁卫军。他们的腰板儿挺得比图画板还平还直,裤子的中缝像里面撑着一条铁棍儿似的那么直溜溜的立着。个个干净抹腻,脸上永远是笑着,露着雪白的门牙,头发剪得正好露出青青的头皮儿。他们是什么也不听,光在圈儿外边最惹人注目的地方站着,眼睛往四下里溜。站个三五分钟,不知道怎么一股子劲儿,就把胳臂插在姑娘的白手腕上,然后干跺着脚后跟,一同在草地上谈心去了。青草地上的男男女女,也有脸对脸坐着的,也有搂着脖子躺着的,也有单人孤坐拿着张晚报,不看报,光看姑娘的腿的。一群群的肥狗都撒着欢儿乱跳,莫明其妙的汪汪的咬着。小孩儿们,有的穿着满身的白羊绒,有的从头到脚一身红绒的连脚裤,都拐着胖腿东倒西歪的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奶妈子们戴着小白风帽,唠里唠叨的跟着这些小神仙们跑。马威站了好大半天,没心去听讲,也想不起上那儿去好。他大概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身量不矮,可是很瘦。黄白的脸色儿,瘦,可是不显着枯弱。两条长眉往上稍微的竖着一些,眼角儿也往上吊着一点;要是没有那双永远含笑的大眼睛,他的面目便有些可怕了。他的眼珠儿是非常的黑,非常的亮;黑与亮的调和,叫他的黑眼珠的边儿上浅了一些,恰好不让黑白眼珠像冥衣铺糊的纸人儿那样死呆呆的黑白分明。一条不很高的鼻子,因为脸上不很胖,看着高矮正合适。嘴唇儿往上兜着一点,和他笑迷迷的眼睛正好联成一团和气。从他的面貌和年纪看起来,他似乎不应当这样愁苦。可是,他的眉毛拧着,头儿低着,脊梁也略弯着一点,青年活泼的气象确是丢了好些。他穿着一身灰呢的衣裳,罩着一件黑呢大氅。衣裳作得是很讲究,可是老没有撢刷,看着正像他的脸,因为颓丧把原来的光彩减少了一大些。拿他和那些穿红军衣,夹着姑娘胳臂的青年比起来,他真算是有点不幸了。P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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