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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衡,1946年出生,1968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著名散文家、学者、新闻理论家和科普作家。
曾任《光明日报》记者、国家新闻出版署副署长、《人民日报》副总编辑。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博士生导师、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人教版中小学语文教材总顾问。
著有新闻四部曲:《记者札记》《评委笔记》《署长笔记》《总编手记》;散文集《树梢上的中国》《觅渡》《洗尘》《把栏杆拍遍》《千秋人物》;科学史章回小说《数理化通俗演义》;学术研究集《影响中国历史的十篇政治美文》《*怎样写文章》《我的阅读与写作》《官德十讲》等。有《梁衡文集》九卷、《梁衡文存》三卷。
曾获青年文学奖、赵树理文学奖、鲁迅杂文奖、全国优秀科普作品奖、全国好新闻奖和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
代表作有《觅渡,觅渡,渡何处》《大无大有周恩来》。先后有《晋祠》《觅渡,觅渡,渡何处》《跨越百年的美丽》《壶口瀑布》《夏感》《青山不老》《把栏杆拍遍》等60多篇次的文章入选大、中、小学教材。
《梁衡游记》是梁衡山水风物散文的代表作品精选集。由著名散文作家梁衡亲自厘定篇目。单目录之修订,便有十数次之多。前后一年有余,始得成书。本书体例,一曰乡愁何处,二曰豪气西北,三曰关内关外,四曰南国烟雨,五曰云贵川藏,六曰域外驻影。文章所及,除台港澳地区外,几乎涵盖我国各个省、直辖市、自治区,且旁逸海外多邦。每篇作品,均由梁衡提供初始原稿,本社资深编辑悉心编校,力求原味原貌,不留瑕疵。
“形—情—理”,是梁衡山水风物散文创作的基本伦理。形,乃自然之形,又不全然是,这就有选择和想象的成分。但在选择和想象之前,客观之物必是有它值得如此对待的理由。梁衡认为是美。因为爱美是人的天性,是*的情感自然。理,不是外部的理、先知的理、上帝的理,它一定是自然的内在之理,也就是说,它是自然之物和自然之心、之情契合或碰撞油然而生的理。它的主权在我之自然,但也同时属于我们之自然。由我到我们,自我指涉的这种主权让渡,是梁衡散文得以进入大众精神领地的有效路径。
签名本数量有限,售完即止。
著名散文作家梁衡之游记经典选集。
走遍中国26个省级行政区并海外七国。
形、情、理皆备的名家大作。
春到黄河边
今年春节时正在江西上饶。信江浩浩荡荡,穿城而过。晨起无事,信步江畔。
气象信息,北京今天的*温度只有零下二摄氏度,北方应该是冰雪茫茫、草木枯黄的吧。而这里却是一片绿色。石缝里挑出一枝不知名的草,开着一朵淡黄色的花。想北京,玉兰花是每年春回大地时较明显的标志吧,印象*深的是每年三月五日“两会”召开的时节,中南海红墙外的玉兰树才努力鼓出一些花蕾,也偶尔会绽开几朵。算一下日子,今天才是二月五日,整整还差一个月呢,这路边玉兰树上的花苞已经鼓得快撑不住了,有几朵已在枝头怒放,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远处有一团迷迷蒙蒙的红雾。走近一看,是一株山桃,已绽开细碎的花瓣,正乱红无数落满地。
*有趣的是江边的柳树,细长的枝条上,还挂着去冬没有落尽的叶子,只是略微有一点发黄,而褪去叶子的枝梢处却鼓出了今年的新芽。有那性急的还绽开了嫩叶。不由想起清人张维屏的两句诗:“造物无言却有情,每于寒尽觉春生。”寒尽春生,多么有趣的现象!我陷入了沉思,不由吟哦出一首小诗《江南春柳》:
去冬残叶仍缀枝,今春新芽又鼓蕾。
时光不觉暗中度,生命悄悄在轮回。
穿过柳树行子,闪出一团耀眼的金黄。我想那大概是北方每年*早开的迎春花吧。走近一看,却是一丛腊梅。这是比迎春还早的花儿,不必等到春天,在腊月里就能开放。但为了抵御风寒,她的花朵表面天生有一层蜡质,这也难免遮掩了她的容颜,所以又叫“蜡梅”。而我今天看到的腊梅却褪去了蜡衣,水灵灵的,一串儿笑声在枝头。
还有,北方春色*典型的镜头是飞雪飘飘和在一片枯黄中悄悄露出草芽。韩愈诗:“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韩愈说的是中原,如果再往西北呢?像我当年生活过的内蒙古西部,“千里黄云白日曛”。这些年由于三北绿化造林,虽说生态大有好转,但枯黄寒冷的底色是不会变的。而这里,悄悄涌动着的春色却是在一个大红大绿的深色背景中悄悄搬演。江南的树叶一律是比北方的阔大、宽厚,绿得发黑。在江边的马路旁,在小区的院子里,这个时节还不开花的乔木,香樟、广玉兰、桂花、含笑、梓树,还有较矮的绿篱植物石楠、夹竹桃、八爪金盘,都黛绿油亮。然后,那一行行如仪仗队式的茶花树,在浓密厚重的绿叶间怒放着艳红的花朵,有男人的拳头那么大。这花红得像谁在绿丛间泼了一团红墨,浓得化不开,以至于我几次想照一张花朵的特写,在镜头里却总难分清花瓣的纹路和层次。比茶花更人高马大的,是一行行的柚子树。自然也是稠密厚重的枝叶。不过,在密叶深处却高悬着几颗去秋还未摘去的黄柚。如果把这一望浓重的黛绿比作是深邃的夜空,那么这穿越去冬而来的柚子,就是明亮的来自遥远夜空的星星。他们在春的门槛上,隆重地目送着过去的岁月,并迎接春的到来。
南北之春,除了生命的涌律及其背景的不同,便是空气的湿度了。我住到这里已经一月了,能记得起的见到太阳的日子也就三五天吧,整个世界就这样沐浴在绵绵细雨中。唐朝诗人杜牧有名句:“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辛弃疾的后半生在上饶度过,他也有词写上饶之春:“东风吹雨细于尘。”雨,比尘还细,如烟一样的轻软飘渺,罩着人间,当然也罩着所有的树木花草。我记得在北京时,林业界的朋友说,北方的树其实不是被冻死的,主要是被春天的干风抽死的。你仔细观察,春天时树梢头一般都会被抽干三五寸。而这里却急着要发芽。北方,春雨贵如油;这里则漫天而降,如烟如织。那些绿色的生命,岂止是只靠根部来吸收水分,它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吸着天地间的湿润。怎么能不叶绿花红呢?我舒坦地伸开双臂,拥抱天地,正无边“喜雨”潇潇下,一江春水向东流。
二○一九年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