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千年一叹2019年修订本》余秋雨时代华语出品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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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余秋雨,浙江余姚人,当代著名散文家,文化学者,艺术理论家,文化史学家。著有《文化苦旅》《何谓文化》《中国文脉》《山河之书》《霜冷长河》等。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他被推举为当时中国内地*年轻的高校校长,并出任上海市中文专业教授评审组组长,兼艺术专业教授评审组组长。二十多年前,他毅然辞去一切行政职务和高位任命,孤身一人寻访中华文明被埋没的重要遗址。

二十世纪末,冒着生命危险贴地穿越数万公里考察了巴比伦文明、埃及文明、克里特文明、希伯莱文明、阿拉伯文明、印度文明、波斯文明等一系列*重要的文化遗迹,作为迄今全球*完成全部现场文化探索的人文学者,对当代世界文明作出了全新思考和紧迫提醒,在海内外引起广泛关注。

他所写的书籍,长期位居全球华文书排行榜前列,仅中国台湾一地,就囊括了白金作家奖、桂冠文学家奖、读书人*书奖、金石堂*有影响力书奖等一系列重大奖项。

【编辑推荐】

本书记录了余秋雨先生在2000年穿越数万公里考察人类各大文明遗迹的经历。行迹遍布希腊、埃及、以色列、巴勒斯坦、约旦、伊拉克、伊朗、巴基斯坦、尼泊尔等。车轮紧贴地面,一公里一公里的碾过去,完全不知会遇到什么,所知道的只是一幕幕惊心动魄真实的故事。

这是一部当代人心中的世界文化史。经过余秋雨先生大幅度修改增删,全新修订,再度出版。

【名人的书评】

·余秋雨追寻人类文明足迹的旅程笔记,解读世界文化史。万里历程、文明追溯、历史思索、心灵对话。

·余秋雨坦言:《千年一叹》是他“特别珍贵的作品”。

·作者跋涉数万公里,行走考察人类文明遗迹,以日记的方式记录前所未有的壮举,带给我们从未经历过的文化反思和心灵悸动。

·余秋雨亲笔题写书名,十年精修,畅销经典,全新修订上市。

【千年一叹2019年修订本的书摘】

自序

我辞去院长职务之后,便披了一件深褐色的薄棉袄,独自消失在荒野大漠间整整十年,去寻找中华文化的关键性遗址。

当时交通还极其不便,这条路走得非常辛苦。总是一个人背着背包步行,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乡民就上前问路,却怎么也问不清楚。那年月,中国各地民众刚刚开始要去摆脱数百年贫困,谁也没有心思去想,在数百年贫困背后是否还蕴藏着数千年魂魄。

终于,我走下来了,还写成了《文化苦旅》和《山居笔记》,与广大读者一起,梳理了中华文化的经络。

接下来的问题无法回避:这样一种悠久的文化,与人类的其他文化相比处于什么地位?长处在哪里?短处又在哪里?

在寻访中华文化遗址的十年间,我也曾反复想过这些问题,还读过不少对比性的文献。但是,我只相信实地考察,只相信文化现场,只相信废墟遗迹,只相信亲自到达。我已经染上了卢梭同样的毛病:“我只能行走,不行走时就无法思考。”我知道这种“只能”太狭隘了,但已经无法摆脱。对于一切未经实地考察所得出的文化结论,本不应该全然排斥,但我却很难信任。

因此,我把自己推进到了一个尴尬境地:要么今后只敢小声讲述中国文化,要么为了能够大声,不顾死活走遍全世界一切*重要的废墟。

我知道,后一种可能等于零。即便是人类历史上那几个著名的历险家,每次行走都有具体的专业目的,考察的范围也没有那么完整。怎么能够设想,先由一个中国学者把古文化的荒路全部走遍?

但是,恰恰在*不可能的地方出现了可能。就在二十世纪临近结束的时候,天意垂顾中国,香港凤凰卫视突然立下宏愿,要在全球观众面前行走数万公里,考察全人类*重要的文化遗址,聘请我担任嘉宾主持。聘请我的理由,就是《文化苦旅》和《山居笔记》。文化,呈现出了自身的伸展逻辑。

这个行程,需要穿越很多恐怖主义蔓延的地区,例如北非、中东、南亚,而且还必须贴地穿越。对此,现在世界上没有一个政府、一个集团能作出安全的保证,包括美国和欧洲的几个发达国家在内。所以,多少年了,找不到有哪个国家派出过什么采访组做过类似的事,更不必说采访组里还躲着一个年纪不轻的学者。

感谢凤凰卫视为中国人抢得了独占鳌头的勇敢。但是,对于一路上会遇到什么,他们也没有把握。王纪言台长压根儿不相信我能够走完全程,不断地设想着我在沙漠边的哪个国家病倒了,送进当地医院,立即抢救,再通知我妻子赶去探视等等各种预案。他们还一再询问,对于这样一次凶吉未卜的行程,需要向我支付多少报酬。我说,这本是我梦想中的考察计划,应该由我来支付才对。

我把打算参加这次数万公里历险的决定,通知了妻子。我和妻子,心心相印,对任何重大问题都不必讨论,只须通知。但这次她破例说,让她仔细想一想。妻子熟知国际政治和世界地图,这一点与其他表演艺术家很不一样。那一夜,她满脑子都是战壕、铁丝网、地雷、炸弹。终于,她同意了,但希望在那些*危险地段,由她陪着我。

临出发前,我和妻子一起,去与爸爸、妈妈告别,却又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不是怕他们阻止,而是怕他们担心。尤其是爸爸,如果知道我的去向,今后的时日,就会每天深埋在国际新闻的字里行间,出不来了。

就在那天晚上,我年迈的妈妈像是接受了上天的暗示,神色诡秘地朝我妻子招招手,说要送给她一个特殊的礼物。这个礼物,就是我刚出生时穿的*双鞋。妻子一下子跳了起来,两手捧起那双软软的小鞋子,低头问她:“妈妈,你当时有没有想过,那双肉团团的小脚,将会走遍全中国,走遍全世界?”

整个行程,是一个伟大的课程。

面对稀世的伟大,我只能竭力使自己平静,慢慢品咂。但是,当伟大牵连出越来越多的凶险,平静也就渐渐被惊惧所替代。

吉普车贴着地面一公里、一公里地碾过去,完全不知道下一公里会遇到什么。我是这伙人里年龄*的兄长,大家要从我的眼神里读取信心。我朝大家微微一笑,轻轻点头,然后,继续走向前方。前方的信息越来越吃紧:这里,恐怖主义分子在几分钟内射杀了几十名外国旅客;那里,近两个月就有三批外国人质被绑架;再往前,三十几名警察刚刚被贩毒集团杀害……

我这个人,越到*艰难的时刻越会迸发出*的勇气,这大概是儿时在家乡虎狼山岭间独自夜行练下的“幼功”。此刻我面对着路边接连不断的颓壁残堡、幢幢黑影,对伙伴们说:“我们不装备武器,就像不戴头盔和手套,直接用自己的手,去抚摸一个个老人身上的累累伤痕。”

如此一路潜行,我来不及细看,更来不及细想,只能每天记一篇日记,通过卫星通讯发送到世界各地的华文报纸,让广大读者一起来体会。但在这样的险路之上,连记日记也非常困难。很多地方根本无法写作,我只能趴在车上写,蹲在路边写。渐渐也写了不少,我一张张地放在一个洗衣袋里,积成了厚厚一包。

在穿越伊朗、巴基斯坦、阿富汗边境这一目前世界上*危险地段时,我把这包日记放在离身体*近的背包里,又不时地把背包拉到身前,用双手抱着。晚上做梦,一次次都是抱着这个背包奔逃的情景。而且,每次奔逃的结果都一样:雪花般的纸页在荒山间片片飘落,匪徒们纷纷去抢,抢到了拿起来一看,却完全不认识黑森森的中国字,于是又向我追来……

这雪花般的纸页,终于变成了眼前的这本书。

从纽约发生“9·11事件”后的第二天开始,我不断收到海内外很多读者的来信、来电,肯定这本书较早地指出了目前世界上*恐怖地区的所在,并忧心忡忡地发出了警告。韩国和日本快速地翻译了这本显然太厚的书,并把这件事说成是“亚洲人自己的发现”。

不久,联合国举办的世界文明大会邀请我向世界各国代表,讲述那再也难以重复的数万公里。但是,我在演讲的开头就声明,我自己*看重的,不是发现了那数万公里,而是从那数万公里重新发现了中国文化。

熟悉我文风的读者,也许会抱怨这本书的写法过于质朴,完全不讲究文采,那就请原谅了。执笔的当时完全没有可能进行润饰和修改,过后我又对这种特殊的“写作状态”分外珍惜,舍不得多加改动。我想,匆促本是为文之忌,但是,如果这种匆促出自于一种万里恐怖中的生命重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这个版本与原来的版本有较大不同的地方,是*后部分。那是我走完全程之后在喜马拉雅山南麓尼泊尔博克拉一个叫“鱼尾山屋”的旅馆中,对一路感受的整理。当时在火炉旁、烛光下写了不少,而每天要在各报连载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这次找出存稿,经过对比,对于已经发表的文字有所补充和替代。

我在喜马拉雅山南麓的思考,稍稍弥补了每天一边赶路一边写作的匆促。读者既然陪我走了惊心动魄的这一路,那么,*后也不妨在那个安静的地方一起坐下来,听我聊一会儿。世界屋脊下的炉火、烛光,实在太迷人了。

哀希腊

看到了爱琴海。浩大而不威严,温和而不柔媚,在海边炽热的阳光下只须借得几分云霭,立即凉意爽然。有一些简朴的房子,静静地围护着一个远古的海。

一个立着很多洁白石柱的巨大峭壁出现在海边。白色石柱被岩石一比,被大海一衬,显得精雅轻盈,十分年轻,但这是公元前五世纪的遗迹。

在这些石柱开始屹立的时候,孔子、老子、释迦牟尼几乎同时在东方思考。而这里的海边,则徘徊着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苏格拉底、希罗多德和柏拉图。公元前五世纪的世界在整体上还十分荒昧,但如此耀眼的精神星座灿烂于一时,却使后世人类几乎永远地望尘莫及。这就是被称为“轴心时代”的神秘岁月。

现代世界上再嚣张、再霸道的那些国家,说起那个时代,也会谦卑起来。他们会突然明白自己的辈分,自己的幼稚。但是,其中也有不少人,越是看到长者的衰老就越是觊觎他们的家业和财宝。因此,衰老的长者总是各自躲在一隅,承受凄凉。

在现在世界留存的“轴心时代”遗迹中,眼前这个石柱群,显得特别壮观和完整。这对于同样拥有过“轴心时代”的中国人来说,一见便有一种特殊的亲切。

石柱群矗立在一个高台上,周围拦着绳子,远处有警卫,防止人们越绳而入。我与另一位主持人许戈辉小姐在拦绳外转着圈子抬头仰望,耳边飘来一位导游的片言只语:“石柱上刻有很多游人的名字,包括一位著名的英国诗人……”

“拜伦!”我立即脱口而出。拜伦酷爱希腊文明,不仅到这里游历,而且还在希腊与土耳其打仗的时候参加过志愿队。我告诉许戈辉,拜伦在长诗《唐璜》中有一节写一位希腊行吟诗人自弹自唱,悲叹祖国拥有如此灿烂的文明而终于败落,十分动人。我还能记得其中一段的大致意思:

祖国啊,此刻你在哪里?你美妙的诗情,怎么全然归于无声?你高贵的琴弦,怎么落到了我这样平庸的流浪者手中?

拜伦的祖国不是希腊,但他愿意把希腊看成自己的文化祖国。因此,自己也就成了接过希腊琴弦的流浪者。

文化祖国,这个概念与地域祖国、血缘祖国、政治祖国不同,是一个成熟的人对自己的精神故乡的主动选择。相比之下,地域祖国、血缘祖国、政治祖国往往是一种先天的被动接受。主动选择自己的文化祖国,选择的对象并不多,只能集中在一些德高望重而又神秘莫测的古文明之中。拜伦选择希腊是慎重的,我知道他经历了漫长的“认祖仪式”,因此深信他一定会到海神殿来参拜,并留下自己的名字。猜测引发了好奇,我和戈辉都想偷偷地越过拦绳去寻找,一再回头,只见警卫已对我们两人虎视眈眈。

同来的伙伴们看出了我们两人的意图,不知用什么花招引开了警卫,然后一挥手,我和戈辉就钻进去了。石柱很多,会是哪一柱?我灵机一动,心想如果拜伦刻了名,一定会有很多后人围着刻,因此只需找那个刻名*密的石柱。这很容易,一眼就可辨别,刻得*密的是右边第二柱,但这一柱上上下下全是名字,拜伦会在哪里?我虽然只见过他的半身胸像却猜测他的身材应该颀长,因此抬头在高处找,找了两遍没有找到。刚刚移动目光,猛然看见,在稍低处,正是他的刻名。

刻得那么低,可以想见他刻写时的心情。文化祖先在上,我必须低头刻写,如对神明。很多人都理解了拜伦的心情,也跟着他往低处刻,弯腰刻,跪着刻。因此在他刻名的周围,早已是密密层层一片热闹。

由拜伦的刻名,我想起了苏曼殊。这位诗僧把拜伦《唐璜》中写希腊行吟诗人的那一节,翻译成为中国旧体诗,取名《哀希腊》,一度在中国影响很大。翻译的时间好像是一九○九年,离今年正好九十年,翻译的地点是日本东京章太炎先生的寓所,章太炎曾为译诗润饰,另一位国学大师黄侃也动过笔。苏曼殊借着拜伦的声音哀悼中华文明,有些译句已充满激愤,如“我为希腊羞,我为希腊哭”。

苏曼殊、章太炎他们都没有来过希腊,但在本世纪初,他们已知道,中华文明与希腊文明具有历史的可比性。同样的苍老,同样的伟大,同样的屈辱,同样的不甘。因此,他们在远远地哀悼希腊,其实在近近地感叹中国。这在当时的中国,是一种超越前人的眼光。

我们在世纪末来到这里,只是他们眼光的一种延续。所不同的是,我们今天已不会像拜伦、苏曼殊那样痛心疾首。希腊文明早已奉献给全人类,以狭隘的国家观念来呼唤,反而降低了它。拜伦的原意,其实要宽广得多。

不管怎么说,我们来希腊的*天就找到了大海,找到了神殿,找到了公元前五世纪,找到了拜伦,并由此而引出了苏曼殊和中国,已经足够。

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九日,

希腊雅典,夜宿Herodion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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