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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志敏
媒体人、作家
1952年出生于常州书香门第,少年即有志于学,发奋勤勉,遍读诗书。曾长期担任媒体主编,工作之余唯以读书写作为乐,文章散见于《南方人物周刊》《南方都市报》《扬子晚报》《常州日报》等多家报纸杂志。
本书是文化随笔集,共收录作者发表及未发表的文章近三十篇,作者把近年旅行所经之地的见闻感受,以及旧时乡下人物、往事的回忆,均形诸笔墨,文笔生动、富有文化韵味,可让读者了解各地风情、乡村旧事。作者系资深媒体人,行文质朴、扎实,所描述的人物和各地风情富有文化气息,趣味生动。
生命的起伏历程便是壮丽的山河奇观
每个人的人生道路和感悟,从来都如此与众不同
后记
我大姐一直笑我“学木匠”:一张板凳四只脚,高高低低总是摆不平。意思是有点不安分。我想想,还真有点像。再想想,怎么能都怪我?
我从小好读书,但是路并不平坦。读到初一,“文化大革命”爆发,1966、1967、1968届的初、高中生全部“毕业”插队。因为父亲曾在常州、上海多地开过工厂,顶着“资本家崽子”帽子的我,被分往二省四县界地的周家埠(溧阳市汤桥公社),抡锄挑担。
我以为从此要扎根农村了,不知前途何在。待到1977年恢复高考,考大学不再讲“成分”了;1979年,政府让“老三届”先回到常州,我才重新点燃了回城的希望。
未料到,回城后我被派到轮船公司撑客船,短暂的喜悦之后仍旧是迷茫。一直到1982年,电视大学首届文科班招生,我决心抓住这个可以亲近读书的机会,特地请了三天假去参加考试,竟然如愿以偿!再后来,我到轮船公司教育科培训船员,负责报名、点名、书写成绩报告单,总算是和文字打交道,与自己多年的爱好沾了一点边。
常州市交通局筹备成立运输协会时,我被借调去协会。工作清闲,每日无非是喝茶,聊天,我不甘心如此消磨时间,习文弄墨的念头蠢蠢欲动,所以,我去找时任运管处书记的张骏,说不如我们来办一张报纸吧。张骏说好啊,你负责。1988年1月1日,《常州交通运输》还真的就此诞生了,我成为第一任总编辑,当时刊发的两篇大文章,正是出自我的不成熟之手。我将其中一篇投给《南京交通报》,从此开始了我的文字之路,延续了我多年来的梦想。《常州交通运输》后来开设副刊栏目,刊登诗歌、散文、小说等,我个人的兴趣爱好,得以与工作开始紧密衔接。我的《粽子飘香》等文章,在《常州日报》等刊物发表,对我又是极大的鼓励。
当年,协会的会员单位特别多,包括运管、航道、公路、港监等事业单位,也有轮船、航运、客运、汽运、港务等企业单位;常州属市局,还有武进、金坛、溧阳等(市)县局,纷繁庞杂……我在负责《常州交通运输》报的漫长岁月里,采访,写文章,了解社会,乐此不疲,一晃竟已25年,退休后又被单位“借用”了两年。2013年6月,一场大病,终于让我的新闻生涯划上了休止符。我常感慨年华虚度,唯有对工作尚算尽职尽责,刊登在《中国交通报》上的就有20余篇。
回顾过往,我既熟悉城市也熟悉乡村,我一直想超越自己单纯“新闻人”的角色,用我的笔来书写发生于家乡这片热土上的爱恨情仇。我在“二省四县山角落”中,有散文《粽子飘香》,还有充满传奇色彩的芮梦周,终于改名“来娣”的凤英等等,因为生病都未公开发表,这次整理付梓,也算了却一番心愿。
本书为我的散文结集,多与我的工作生活相关。其中《黄鳝缸里的大泥鳅》,讲的是我同村乡里的故事,他在2010年年底去世,追思故人的这篇千字文刊登于《南方人物周刊》。常州前市长王伟成先生,2014年12月底,亲自回信给我“亲切的问候”,说“大作我已经拜读,文章写得很好,这也是我们对村人的共同怀念和追思”。
《朱老太》是我母亲的真实故事。“文革”后,家里的三层小洋楼大半被“充公”,只剩二层自用;她60余年的期望,无非是希望可以目睹自己建造的小楼“物归原主”,遗憾的是,她去世已五年,心愿依然难了。
至于写“老三届同学聚会”的《沧桑白果树》,以及《回声》等文,我就不赘述了,读者自有评说。
最后想说的是,在这本散文集里,我写了形形色色的人,知名或不知名的人,生活就是由他们以及他们的悲欢离合组成。而本书得以出版,也正是有赖那些与我相识相知甚至不曾谋面的朋友促成。最后,尤其要感谢我的妻子芮如珍女士,她的细腻、宽容和智慧,让我明白何为真正的人生伴侣,女性又是何以称得上伟大。
??——大概在1981年,她带着三个儿子的户口,一起迁到了无锡。如木毫不犹豫随凤英去了无锡。这行径很有点“入赘”的意思,但他母亲荣耀至极,让来弟烧锅,自己上灶,特意办了一桌送行酒,让凤英上座。凤英傍着如木,半盅子烧酒,喝得她消瘦的脸庞艳若桃花。今年清明节我回村上,如木给父亲烧纸,也回来了。他像随军家属一样,早凭知青家属的身份,把户口迁到了无锡。他口袋里装着驾驶证、手机,还有名片,衔头是厂长。
一问,原来承包了一个汽车装配车间。“伲俚来娣退休五六年了。”如木收起溧阳话,换一口流利的吴语。来娣?我愣了。猛想起来娣就是凤英,忍不住嘻嘻笑道:“凤英啥时又变成来娣了?”如木说,回到无锡,来娣就不准别人叫她凤英了。又告诉我,她先在纺织厂当挡车工,后来提升为班长,还当过厂劳模。现在在家带孙子。
“凤英一直没有回来过,她公公过世也没回来。”婆婆如今已八十出头,白发稀稀。二十年前的老屋显得非常昏暗,婆婆思念媳妇的波澜,在苍老的声音里无奈地扩展着。
我明白,来娣把当年的怨恨都归结于婆婆、归结于这片曾收留她的土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