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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贝,中文系毕业,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国内新闻媒体就职,从业十年后出国定居,现在美国一所州立大学图书馆工作,为海外一*名中文网站的人气作家。
紫贝*的《哈佛墙外的女巫》共有60篇文章集成。有游记、随笔、散文、有故事、纪实等,多种题材,多种写法。作者以“穿越时空”的个性化语言,描写她所见所闻、所历所思的一切。点点滴滴都在发现生活中的美好,细小的日常触动生命中的反思,美好的文字让读者在阅读中激起感恩的浪花。探索历史与现实拥抱的意义究竟在哪里;认识生命与灵魂共建的天堂是何等美好。配有大量的插图,图文并茂,*具可看性。
半百做新娘前景堪渺茫一个50岁的中国女性嫁到附近小镇,成了那个闭野偏乡的稀罕事,让我更觉稀罕的是她的故事。好,让我们继续读下去。阿咪嫁到美国那个小村子有些阴差阳错,本来梦寐以求的是纽约,电脑传书近一年,正在你侬我侬时,那人像天边的云彩,手也不挥,突然悄悄消失了。男人很多时候不讲天长地久,又是网络中人,假亦真来真亦假,这阿咪都知道,只是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泪眼问花花不语,问电脑,电脑一脸无辜,装聋作哑,恨得阿咪欲哭无泪。好在还有网络,败也是它,成也是它,走了纽约,来了杰夫,杰夫有血有肉。又过一年,阿咪飞越太平洋来美国做杰夫的新娘,一脚落地,酷天寒风里并没有温情脉脉的家,年过半百,竟然要寄人篱下,做没有工资的用人。事与愿违,水流无限似侬愁,空有梦相随,阿咪望着皑皑白雪不知路在何方,连苦也无处诉,给谁说去?这里的人熟悉ABCD,可有谁知道波坡摸佛?当初妾本无心,郎却有意,如果不是“失恋”,如果不是杰夫紧追,阿咪也许不会结下这个姻缘。杰夫年龄倒也相当,55岁,长阿咪4岁,早年离异,看上去还精神,嘴挺甜,认识不久张口闭口蜜糖儿。QQ上聊了半年,杰夫迫不及待到南京找阿咪见面,真人与视频上相差无几,没有弄虚作假PS,就是太小气。越洋飞来相亲,一到旅馆郑重其事找礼物,拿出三盒巧克力,阿咪没有想金银细软,可这巧克力三盒,不够给陪着接机的五个姐妹朋友分。这美国人,吝啬得让人无语,要么就是赤贫,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殊不知我们中国人热情好客,花机票来一趟,不让你空手而归。阿咪花钱带杰夫游南京,夫子庙、秦淮河、中山陵、灵谷寺,那沉檀香阁,萤苑迷楼,婆娑灯影,笙歌如呓,把杰夫惊得耳红面赤,这是什么阵势啊!阿咪,大都市的女人,在美国得高山仰止,不仅有风情,又烧得一手好菜,盐水鸭,煮干丝,糯米藕,不是做饭,是艺术。活了大半辈子,杰夫突然时来运转,遇上神仙妹妹了,当即跪地求婚,顾不上没有订婚信物。阿咪这才问有没有房子,知道杰夫在一个商场做仓库工,名副其实的蓝领,可是至少得有一个栖身之地吧。杰夫一口应承,有,不止一座,三座房子加一个季节性小店,摇身一变,打工仔成了地主和老板。阿咪心里开始活动,不图锦衣玉食,只要两人相知相惜,平平静静过日子,只要离开这个地方。让人伤心断肠的地方,与前夫两小无猜长大,琴瑟相和多年,谁知也会人稍阔脸就变,进来出去吆三喝四,对钱锱铢必较,外边有了小三,更加横挑鼻子竖挑眼,两句话不对,拳脚相加,恶话说出来让老天爷闻之色变,男人没了良心,不怕惊天地泣鬼神。阿咪哭干了眼泪,离吧,从人间地狱挣脱出来。儿子已经毕业工作,自己退了休,收入不高,也饿不着,隔三岔五打打牌,将来带带孙子,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未必不好打发余生。想不到年过半百还能通过网络外嫁,想不到周围的姐妹们办签证,一个个坐飞机嫁出了国门。阿咪看到她们外嫁后的照片,园囿围房,门前一个秋千,亲亲热热簇拥着的两夫妻,像一对少年伉俪。还有姐妹和新夫牵手漫步黄昏的海滩,夕阳瑰丽如画,看得阿咪心潮澎湃,半老徐娘的中国女人在西人眼里不是豆腐渣,而是风姿犹存。还有几十年的日子,为什么要活得形只影单,孤独凄凉?别人能幸福,为什么自己不能?阿咪还有一个小算盘,中国环境污染一日重于一日,爸、妈早早患癌症过世,阿咪担心自己有癌症基因,希望住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多活几年。她开始登录国际婚恋网,寻找通往第二春的路。很快有了纽约,一个高中物理教师,虽然脸上皱纹纵横,但结实刚劲,原来老男人也可以一身魅力,阿咪有些惊喜,后来变成仰慕,这个纽约像魔术师,什么活都能干(变),修地板,做柜子,一个小阳台,弄得红蓼青萍,坐在晚霞里弹吉他,样子帅呆了。对阿咪也细心体贴,早问好,晚道安,当然全在嘴上(电脑聊天上),但既成于言,必兴于心,说好听话也需要时间精力有心不是,这种绅士风范对阿咪的刺激是摧枯拉朽,阿咪就像枯叶,纽约是细雨,是熏风,是艳阳,让阿咪返青舒展,难免暗自许了终身,盼纽约早日前来见面成婚。可是,他从人间蒸发了。唉!杰夫走了不到半年,再顾南京,迎婚接阿咪一起赴美。临行前用视频秀礼物,是一件印着字母的运动衫,阿咪说你就别带了,反正我要过去。杰夫不情愿:公司发了大半年,我都不舍得上身。原来是工作服,难怪看起来像街边小摊上的民工装,稀烂便宜。小气就小气吧,房子的照片看了,礼物不重要,和睦过日子才是长久大计,水中月、镜中花纵然好看,不当吃喝。前夫闻讯赶来提醒阿咪三思而行,有意无意透出思念过去的家,小三初看是玫瑰,拿到手里是针刺。阿咪想这故事重复过无数遍,多少男人还是义无反顾一头扎进去,不见血只知道花香,此时幡然悔悟岂不太迟?哥们儿好自为之吧,右手摸左手不新鲜,但那是只手,失去了就知道有一种痛叫残疾。到达美国是午夜,左等右等不见杰夫的女儿,打了一通电话,杰夫和阿咪大眼瞪小眼,直到机场人去屋空。又等两个小时,一男一女走进来,杰夫忙不迭介绍:这是我女儿安吉,这是她丈夫丹,最后介绍阿咪。安吉面无表情说嗨,丹催着上车。高速上跑了近一个小时,下车伸手不见五指,树枝簌簌,犬吠声声,妈呀,这地方够广阔天地的。房子却不是照片上的那个,低头抬眼全是安吉和丹的合影,还有他们女儿劳瑞的照片。阿咪被带到楼上一个房间,心里疑惑,想着也许初来乍到,暂栖一宿。天刚亮杰夫起床上班,阿咪迷迷糊糊说再见,困得睁不开眼。觉得有人叫她,声音越来越尖锐,一下一下揪耳膜,接着“砰”的一声,重物砸地,回声轰鸣。阿咪挣扎着坐起来,屋门大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在抖搂地上的箱子,阿咪的衣物东一件西一件。嗨,你是谁?女孩站起来,脖子上挂着阿咪的项链,嘴里叽里呱啦一串连珠炮,扫得阿咪无言以对。楼下有人叫,女孩砰砰通通跑出去,阿咪看看敞开的门,再看看箱子里外的狼藉,哦,这是在美国了,那女孩一定是杰夫的外孙女劳瑞。洗了脸下楼,安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阿咪说嗨,安吉说嗨,继续全心全意看电视。阿咪喉咙干渴,正琢磨怎么开口问水,机会来了,安吉端起茶几上的杯子送嘴边,阿咪笑:我好渴,想喝点热水。安吉指指厨房,大概叫阿咪自己动手。阿咪获得许可证,走进厨房到处找不到热水瓶,从屋角拿起一瓶水,倒进杯子,放入微波炉加热。安吉闻声走过来,奇怪地盯着阿咪看,然后耸耸肩,把一袋面包扔在饭桌上。阿咪感到胃里需要给养了,还能不能吃点其他?犹豫一下,拉开冰箱,拿出一盒鸡蛋对安吉比画,表示想吃鸡蛋,安吉咧咧嘴:OK。下午安吉出门,留下劳瑞给阿咪,阿咪把厨房擦擦,筐里有洗好的衣服,她拿起一件想叠,又放进去。没有电脑,电视上五马长枪不知道说什么,想起离开中国后还没有给儿子联系,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突然感到有人悄悄接近,正要扭身,劳瑞一头栽到她身上,又滚落在地,顺手抓着阿咪的头发,疼得阿咪哎呦呦叫。那位皮实,一跃而起,跨在阿咪腿上骑马,摇得阿咪昏天黑地。阿咪说:咱们商量商量,玩点其他的好不好?劳瑞不干,叽里呱啦对阿咪发射连珠炮。阿咪抱下她,她骑上来。阿咪无奈上楼进屋关了门,劳瑞推开门跳上床,索性骑在阿咪身上。阿咪说你饿不饿?要不我给你做饭?阿咪找到面粉,和面做油饼。劳瑞发现了好玩意儿,拿一团面揉搓,揪一块按在自己鼻子上,冲阿咪吐舌头。阿咪松口气,玩吧,比玩我强。挨到一个个回来,杰夫进门开始做大厨,阿咪帮工,削土豆,切葱头,夫唱妇随煮了一锅。阿咪不饿不想吃,杰夫不干,不饿也要坐下。吃完饭示意阿咪洗碗,自己去对付筐里的衣服,安吉两口则在对付电视节目之余,对付劳瑞的突然袭击。阿咪有一肚子话问杰夫,脱下围裙,准备叫他上楼,杰夫却让阿咪穿戴齐全。一头雾水被带到车库,杰夫递过一把塑料大铲,自己也掂一把出门。阿咪走出去,杰夫已经开始刺刺啦啦铲车道上的雪。呀,不愁闲得无聊,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做这样的苦力。风呼啸朝着阿咪而来,连打几个喷嚏,阿咪搞不清眼睛鼻子哪个地方受了伤,分泌物一涌而出。什么情况啊,怎么觉得像屋里那俩人的用人?待终于忙完洗了澡上床,阿咪问:这是谁的房子?安吉的。我们什么时候回自己的房子?回哪儿?我们就住这里。你不是有房子吗?有啊,都租出去了。怎么不留一个给我俩住?住一起省钱。我住你女儿家不方便,我们结婚了,应该有自己的家。我做不了主,那三个房子是安吉、丹和我共有。你告诉我,你有三个房子。没错,共有也是有啊。你女儿好像不喜欢我。不是吧,你多心了。一连几天,杰夫早起晚归上班,回家屋里屋外忙绿,阿咪被指使得团团转,有一天阿咪吃了冰箱里的最后两个鸡蛋,先是劳瑞歇斯底里,接着被安吉指着鼻子吼叫一通。阿咪默默流泪,再给杰夫提搬出去住,杰夫勃然大怒,我说过了,那房子我自己做不了主。阿咪五雷轰顶,话脱口而出:你偷梁换柱,你蒙混欺骗,这日子今后咋过?杰夫眨眨眼,在翻译器上打出一句话:你说什么?用翻译器!千言万语,阿咪的手哆哆嗦嗦打不出来,放下翻译器,泪如泉涌,一句英语都不会说啊!事虽如此,婚还得结,阿咪在结婚仪式上看见两个中国女孩子,附近城里大学的留学生,请来做翻译。结婚大事,牧师不给你玩翻译器,所以牧师说英语,留学生说中文:我愿意,阿咪才好宣誓:我愿意。阿咪拉着留学生的手如获至宝,可见到家里来的人了,能不能帮帮我,我必须要和新郎官协商,这一肚子的委屈,迷茫,疑问,不能总是一知半解,窝在心里。留学生同情她,一口答应做两口子谈判的翻译,谈着谈着变成了吵架,各不相让,一个要搬出去两个人过,一个坚决与女儿住一起。阿咪溺水一样地看着留学生,留学生也是无奈,最多传传话,做不了仲裁。后来阿咪几次向留学生求救,其中一次在安吉家,正好安吉母女开门回来,满脸阴郁,连留学生也大眼不瞧。阿咪跟留学生诉苦:被要求做饭洗衣,被要求主动对安吉示好,被要求到店里干活。提到零花钱,杰夫说,你吃饭、保险、手机不都是钱买来的?再说了,你又不会自己出门花钱。合着俩人的小九九从一开始就是两本账,一个想风清月明,安度余生;一个想床上床下,低价劳工。阿咪不是不解世情,半道进入人家的生活,给你一个房子住,过不下去你要分财产岂不麻烦?阿咪于是割地让城,要不我把国内的退休金拿出来,折合几百美元,咱俩凑钱租个房子?杰夫还是寸土不让,我以前对不住女儿,现在还良心账。对女儿好,必须让你媳妇做小媳妇?给自己干,吃苦受累当家做主人,可是现在打工还要低眉顺眼。话讲不通,阿咪也想不通,寻思打道回中国,杰夫不肯,阿咪犹犹豫豫混着,转眼半载过去。想起歌里唱的:“寻好梦,梦难成,有谁知我此时情”,每每唉叹君心不似我心,泪腌得面皮疼。听了阿咪的故事,我不免同情她,不知道她和杰夫的婚姻里是否有两情相悦,一个女人一旦把命运完全寄托在男人身上,就要承担卑微的风险,假如没有患难与共或刻骨铭心做基础,风险系数更大,假如遇人不淑,可能万劫不复,不知道阿咪是否事先想好这些,她在这个婚姻里过于盲目和胆大。据说中国还有不少等待外嫁的半老女人,满心灿烂憧憬,很有可能一触即破,像阿咪这样。P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