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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耀福(1946-),男,上海作家。1973年11月开始发表作品,早年著有长篇小说《落叶潇潇》(与殷慧芬合作)、中短篇小说《拉幕的人》《彼岸》等百余万字,小说曾被《中国文学》以英文版、法文版向世界各国推介,并多次获《文汇报》等报刊优秀作品奖。近几年出版《上海闲人》《海上寻珍》《月河淘旧》《唐滔和他的虞山》《吃茶笔记》等散文集、文化专著等多部。《月河淘旧》《海上寻珍》等多次荣登“书香上海”等好书排行榜。
这是一本关于茶的随笔集,作者楼耀福与茶结缘几十年,这本集子收录他在寻茶、品茶,以茶会友的过程中积累下来的很多随笔,全书整体风格清新雅致,这种文化与品茶的结合生动有趣,信息量也足够丰富,可以看作是比较有特色的文化小品。近年来,作者不断遍访茶山,结交茶人,笔耕不辍。踏访和现场体验,与各地茶人、茶企结下友情。其足迹几乎踏遍全国主要产茶地区,又写下几十篇受读者欢迎的寻茶笔记,分别刊登在上海及各地的报纸、茶文化杂志、自媒体公众号等。《寻茶笔记》计划以图文配合的形式,通过凝练生动的文字和鲜活的配图展现中华茶文化的博大精深,雅俗共赏,既接地气又不失文采。
作者楼耀福与茶结缘几十年,近年来,作者不断遍访茶山,结交茶人,笔耕不辍。踏访和现场体验,与各地茶人、茶企结下友情。《寻茶记》以图文配合的形式,通过凝练生动的文字和鲜活的配图展现中华茶文化的博大精深,雅俗共赏,既接地气又不失文采,是爱茶懂茶之人必入之书。
问答录(代序)
问:经常看到你在全国各地茶山行走,有点孜孜不倦的样子,究竟是什么促使你这么做?
答:原因很多,当然*根本的是对茶的喜爱。
问:你能说说从哪一年开始的吗?
答:真正在主观上有意识地去走茶山,应该是在我60岁以后。之前也有去,但那时似乎多为顺便去看看的那种。
问:哪几件事触动你的这种主观意识?
答:2007年,陕西作家陈忠实因新作来上海书展为读者签售,我和妻子殷慧芬去他下榻的宾馆探望。刚坐下,他给每人沏了一杯茶:“这是我们陕西的茶,好喝,不比龙井、碧螺春差,龙井碧螺春有冒牌的,这茶真。”我是*次听说陕西竟有茶不比龙井、碧螺春差,很意外。这茶一股清香,很好,鲜爽无比。回家后我查阅茶谱,上面确记载紫阳毛尖、午子仙毫等好茶产于陕南。我掩卷思索,觉自己虽喜茶,却实在孤陋寡闻,更觉华夏大地茶叶品种之丰富。陕西紫阳毛尖等只是我过去未曾品尝过的好茶之一,全国各地好茶有多少为我所未见未闻过?
这件事,也许是我想去看看各地茶山的*初动因。之后,我开始大量阅读古今茶书。当然读得*多的是陆羽《茶经》和陆廷灿的《续茶经》。未雨绸缪,读这些书是我看茶山之前必须做的功课。
问:这个陆廷灿是你们嘉定南翔人啊。
答:是的。之前我也不知道。2008年,我读《续茶经》时才知道。我为此汗颜不已。为弥补空白,我找来一大堆地方志史料。遗憾的是1949年之后的地方史志无一字记录。我向有关朋友讨教。他回答:“如果把陆廷灿选编进去,那该选的太多了。”我无语。我想是不是因为陆廷灿未中过进士,仅仅只是七品芝麻官,就没有选编的价值了呢?若真如此,我觉得今人在对历史人物的价值评判和取向上,也太功利了,只热衷于统计出过多少状元进士,何人官至尚书翰林等等。我觉得看历史人物,理应更注重对人类文化的实实在在的贡献。之后我专门写了篇《茶仙原是嘉定人》,为陆廷灿鸣不平。
问:这两年,嘉定南翔接连办了“陆廷灿茶学思想暨《续茶经》研讨会”,你怎么看?
iiiiv答:当然是一大进步。《续茶经》7万字,依陆羽《茶经》分十目。自唐至清,如陆廷灿所言,茶的产地和采制烹饮方法及其用具,已与《茶经》所说大不相同。《续茶经》丰富和补充了《茶经》中的许多内容,仅“茶之出”一章,陆羽只对唐代15个道中5个道的产茶地进行记述,对其他3个道的茶产地,只是一笔带过。而《续茶经》则摘引了近百部茶著、茶文,“茶之出”覆盖到全国15个省份。时隔一千多年,陆廷灿广引博征撰写《续茶经》意义非常。嘉定南翔举办“陆廷灿茶学思想和《续茶经》研讨会”,很有意义。就我个人而言,《茶经》、《续茶经》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我寻访茶山的行脚地图。
问:你是按图索“茶”,这些年走了哪些地方?
答:福建福鼎,宜兴阳羡,休宁松萝,六安霍山,四川蒙顶,贵州都匀、龙井狮峰,洞庭碧螺,修水双井……足迹遍及各地。在陆廷灿当过县令的武夷山,我更是每年都去。桐木关、星村、挂墩、慧苑坑、牛栏坑、马头岩、水帘洞、九龙窠、鬼洞、吴三地、溪源……我在那里寻茶访友,“每以茶事下询”,与茶农同宿大统铺,共同体验做茶的艰辛与欢乐。问:你60岁之后开始走茶山,是否觉得有点晚?
答:说晚也不晚。随园老人袁枚70岁才上武夷山,我至少比他早。
问:其中的甘苦,想必你一定体会很深?
答:当然,毕竟年龄不饶人。有一年在福鼎看茶,一天里连登三座茶山,三十六湾、金亭林场和磻溪白马岗。白马岗登顶前,我实在走不动了,喘着气对陪同的当地茶人叶芳养说:“你当我像你们一样年轻啊,一天安排我登三座山,我真的累了。”那*后几步是叶芳养他们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架着我上去的。还有一次在武夷山慧苑老坑,当地茶人阿松带我们到鹰嘴岩附近的打砲石,我看山路艰险,让殷慧芬留在山下,自己随阿松上山。那真叫无路可走,又陡,只能手脚并用,身子贴着山坡往上,有时手抓的支撑物是一棵枯树,还没用力就连根而起,真有点冒冷汗。下山时,殷慧芬看着我满身泥巴,责备我:“哪一个写茶的作家像你这样爬茶山的?”
问:你是苦在其中,乐在其中。你的这种体会是那些空谈“茶如人生”的作家所没有的。读者喜欢你写茶的文字,你认为是否与你亲历亲为的感悟有关?
答:我们不说别人。别人写茶,也许也有别人长处。但身临其境所历练出的文字,读者肯定会更喜欢。2014年,我写茶的*本书《吃茶笔记》出版时,走茶山的文章构成了书中*章“茶山撷翠”。让我意外的是,出版仅半年,初版便销售一空,读者还自发地写了多篇评论。原价每本25元,脱销后,孔夫子旧书网单本价*曾飙至298元。我在扬州的一位叫王岭的粉丝在互联网上买了本印刷粗劣的盗版本,也要花80元。
问: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这本书是《吃茶笔记》的姐妹篇?
答:可以这么理解。《吃茶笔记》的供不应求,读者们的鼓励,让我这支写茶的笔停不下来。为补写“茶山撷翠”,我继续行走茶山,乐此不疲。一次次访茶回来,我将其中经历和感悟化诸文字,几年之后,竟又写下十几万字。这也许是这本书的由来。
问:通过访茶,你了解并结识了不少茶人、茶友,这本书中你都有写到吗?
答:肯定有。仅武夷山一地就写了十多位茶人,“民国八兄弟”“老喜公”黄瑞喜及其后人黄贤庚、黄贤义等,“老满公”陈金满及其后人陈玉维等,此外还有在武夷山做茶的大学教授慧相和他的合作伙伴徐谦、暨文富,邹府家茶的传人邹晓琳,吴三地的任淑洁……别地我还写有福鼎叶芳养,南京陈盛峰,宜兴邵国强,贵阳丁超英、都匀张子全,雅安王挺、杨天炯、杨奇,苏州蒋智奇、沈士东,霍山包义兴,太平湖畔老朱家……这些茶人的山场、制作我都到现场看过,他们的茶值得信赖,我才通过文字向读者推荐。也有别的茶人茶商想叫我写他们的茶,我没去现场看过,没尝过他们的茶,一般不会推荐。我不想被人骂。当然,书中还写了与我一起走山访茶的不少茶友。
问:你的读者分享了你的文字,你的朋友分享了你寻访茶山带回的不少好茶?
答:是的。2017年,我有本散文集《局外树》出版。这本书里写到的不少人物都到我们家来喝过茶,邵燕祥、江曾培、徐秉言、叶广芩、江宏、吴亮、汤国、洪磊等等。因此这本书*初书名是《客来茶当酒》,后来写的人物多了,已不限于来吃过茶的朋友,才改了书名。江宏、吴亮、汤国还与我一起走过茶山。吴亮还写过不少诗,诸如:“三月楼府访寿眉,未知明日君子谁?”“我亦种茶去,相随到福鼎”等等。与江宏、吴亮、汤国等同访茶山,在我多篇文章中也有记叙。有几次,上海市作家协会安排外国作家们访问我家,听说我招待他们的白茶是我自己在山上采,自己做的,一下子都兴奋了。
问:看到你精力如此充沛,走茶山的兴致有增无减,能告诉我今后的计划吗?
答:中国的茶山太大,2017年我去贵州,仅贵州的茶园就近700万亩,我实在看不过来。我本想再多走几个有代表性的产茶区,比如云南临沧、勐海等地,再多写几篇,然后编书出版。可是出版社的朋友催得急,说你写的是寻茶笔记,而不是寻茶山笔记,有些茶你找到了,喝过了,有感想了,就可以写,比如临沧的冰岛茶。我一想也对,我又不是写中国茶山的百科全书,我只是写我个人的体会。即使是茶圣陆羽、茶仙陆廷灿,他们也没在《茶经》、《续茶经》中把中国茶写尽。陆羽《茶经》甚至连武夷茶都没提及,他是否去过武夷山都不知道。许多事,前人没做完的,今人做。今人来不及做,就拜托后人做。就这样,我未来得及去临沧,就先写了篇《梦中临沧》。云南的茶山还有很多,景迈、布朗、易武、南糯、攸乐、蛮砖……我都想与那里的古茶树近距离接触。
又比如四川的茶,竹叶青、峨蕊我也有品尝,但去过的茶山唯有蒙顶。广西梧州的六堡茶,湖南安化的千两茶,贵州的湄潭翠片、贵定云雾茶,江西的狗牯脑、浮梁茶……我都喝过,却都未去过产地看那里茶山。有一年,我从江西经幕阜山到安徽霍山,穿越大别山时见湖北英山大片茶园,方知英山也是中国的茶叶之乡,所产英山云雾茶也是湖北名茶。我感叹我走的地方太少。
许多茶乡都在我行走计划中,湖北恩施、湖南沅陵碣滩、河南信阳、福建永春、山东日照、陕西汉中、甘南,乃至台湾的大禹岭、梨山……对我都是满满的诱惑。我想再走他5年、10年,能更长,当然更好。然后就静静坐在书桌前,喝着自己找来的茶,与文字为伴。但愿上天成全。
*后,我感谢我的妻子殷慧芬,这些年我走每座茶山,她始终相伴左右,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