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日常生命观》史铁生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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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史铁生,1951年生于北京,1967年毕业于清华附中,1969年去延安插队,因病于1972年回到北京,后来病重到需要靠透析维持生命。他自称是“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2002年获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成就奖。主要作品有《我的丁一之旅》《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命若琴弦》(陈凯歌导演改编为电影,黄磊、许晴主演)《病隙碎笔》等作品,著名散文《我与地坛》鼓励了无数的人。中国作协主席铁凝称他是一个“伟大”的作家。

【编辑推荐】

史铁生是当代中国*令人敬佩的伟大作家之一,他对生命问题的思考又是极为全面、系统、深刻的,《日常生命观》就是史铁生有关日常生命的**部专题随笔。他的写作与他的人生完全同构在一起,以发自身心的大感悟,破解芸芸众生的生命意义,形象地表述了非常朴素而健全的思想,给人们带来日常智慧的启迪。他在生命的全方位体验中,从平凡生活里思考大众的真实存在,与当今世人既热切关注又深感困惑的议题密切相关,跨越多个学科,直接指向今人的心灵世界,充满生命的安详和生活的哲理。在优美旷达的行文中,他启发每个人解决现实中所面对的精神困惑、心理困顿、生命难题;他用宁静的语言、诗化的论说、炽烈的激情、朴实的文风省察内心,俨然用心灵和读者进行澄澈的交流。本书是身处繁杂世界的当代人驱除情绪焦虑、逾越心理障碍、获得心灵安顿、走向生命充实的自助书。

【名人的书评】

命运无常,你可掌控大师揭秘生命的集中面世当代人安顿心灵的自助书身处繁杂世界的当代人驱除情绪焦虑、逾越心理障碍、获得心灵安顿、掌控无助命运、走向生命充实的智慧书。

【日常生命观的书摘】

说死说活(一)史铁生≠我要是史铁生死了,并不就是我死了。——虽然我现在不得不以史铁生之名写下这句话,以及现在有人喊史铁生,我不得不答应。史铁生死了——这消息日夜兼程,必有一天会到来,但那时我还在。要理解这件事,事先的一个思想练习是:传闻这一消息的人,哪一个不是“我”呢?有哪一个——无论其尘世的姓名如何——不是居于“我”的角度在传与闻呢?(二)生=我死是不能传闻任何消息的———这简直可以是死的鉴定。那么,死又是如何成为消息的呢?惟有生,可使死得以传闻,可使死成为消息。譬如死寂的石头,是热情的生命使其泰然或冥顽的品质得以流传。故可将死作如是观:死是生之消息的一种。然而生呢,则必是“我”之角度的确在,或确认。(三)无辜的史铁生假设谁有一天站在了史铁生的坟前,或骨灰盒前,或因其死无(需)葬身之地而随便站在哪儿,悼念他,唾弃他,或不管以什么方式涉及他,因而劳累甚至厌倦,这事都不能怨别人,说句公道话也不能怨史铁生,这事怨“我”之不死,怨不死之“我”或需悼念以使情感延续,或需唾弃以利理性发展,总之,怨不死的“我”需要种种传闻来构筑“我”的不死,需要种种情绪来放牧活蹦乱跳的生之消息。(四)史铁生≈我使用过的一台电脑一个曾经以其相貌、体型和动作特征来显明为史铁生的天地之造物,损坏了,不能运作了,无法修复了,报废了,如此而已。就像一只老羊断了气而羊群还在。就像一台有别于其它很多台的电脑被淘汰了,但曾流经它的消息还在,还在其曾经所联之网上流传。史铁生死了,世界之风流万种、困惑千重的消息仍在流传,经由每一个“我”之点,联接于亿万个“我”之间。(五)浪与水=我与“我”浪终归要落下去,水却还是水。水不消失,浪也就不会断灭。浪涌浪落,那是水的存在方式,是水的欲望(也叫运动),是水的表达、水的消息、水的联接与流传。哪一个浪是我呢?哪一个浪又不是“我”呢?从古至今,死去了多少个“我”呀,但“我”并不消失,甚至并不减损。那是因为,世界是靠“我”的延续而流传为消息的。也许是温馨的消息,也许是残忍的消息,但肯定是生动鲜活的消息,这消息只要流传,就必定是“我”的接力。(六)永远的生=不断地死有生以来,你已经死掉了多少个细胞呀,你早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你的血肉之躯已不知死了多少回,而你却还是你!你是在流变中成为你的,世界是在流变中成为世界的。正如一个个音符,以其死而使乐曲生。赫拉克利特说“一个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是,一条河流能够两次被同一个人踏入吗?同样的逻辑,还可以继续问:一个人可以一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吗?(七)永恒的消息但是,总有人在踏入河流,总有河流在被人踏入。踏入河流的人,以及被踏入的河流,各有其怎样的尘世之名,不过标明永恒消息的各个片段、永恒乐曲的各个章节。而“我”踏入河流、爬上山巅、走在小路与大道、走过艰辛与欢乐、途经一个个幸运与背运的姓名……这却是历史之河所流淌着的永恒消息。正像血肉之更迭,传递成你生命的游戏。(八)你在哪儿?你由亿万个细胞组成,但你不能说哪一个细胞就是你,因为任何一个细胞的死亡都不影响你仍然活着。可是,如果每一个细胞都不是你,你又在哪儿呢?同样,你思绪万千,但你不能说哪一种思绪就是你,可如果每一种思绪都不是你,你又在哪儿呢?同样,你经历纷繁,但你不能说哪一次经历就是你,可如果每一次经历都不是你,你到底在哪儿呢?(九)无限小与无限大你在变动不居之中。或者干脆说,你就是变动不居:变动不居的细胞组成、变动不居的思绪结构、变动不居的经历之网。你一直变而不居,分分秒秒的你都不一样,你就像赫拉克利特的河,倏忽而不再。你的形转瞬即逝,你的肉身无限短暂。可是,变动不居的思绪与经历,必定是牵系于变动不居的整个世界。正像一个音符的存在,必是由于乐曲中每一个音符的推动与召唤。因此,每一个音符中都有全部乐曲的律动,每一个浪的涌落都携带了水的亘古欲望,每一个人的灵魂都牵系着无限存在的消息。(十)群的故事有生物学家说:整个地球,应视为一个整体的生命,就像一个人。人有五脏六腑,地球有江河林莽、原野山峦。人有七情六欲,地球有风花雪月、海啸山崩。人之欲壑难填,地球永动不息。那生物学家又说:譬如蚁群,也是一个整体的生命,每一只蚂蚁不过是它的一个细胞。那生物学家还说:人的大脑就像蚁群,是脑细胞的集群。那就是说:一个人也是一个细胞群,一个人又是人类之集群中的一个细胞。那就是说:一个人死了,正像永远的乐曲走过了一个音符,正像永远的舞蹈走过了一个舞姿,正像永远的戏剧走过了一个情节,以及正像永远的爱情经历了一次亲吻,永远的跋涉告别了一处村庄。当一只蚂蚁(一个细胞,一个人)沮丧于生命的短暂与虚无之时,蚁群(细胞群,人类,乃至宇宙)正坚定地抱紧着一个心醉神痴的方向——这是惟一的和永远的故事。(十一)我离开史铁生以后我离开史铁生以后史铁生就成了一具尸体,但不管怎么说,白白烧掉未免可惜。浪费总归不好。我的意思是:①先可将其腰椎切开,到底看看那里面出过什么事——在我与之朝夕相处的几十年里,有迹象表明那儿发生了一点儿故障,有人猜是硬化了,有人猜是长了什么坏东西,具体怎么回事一直不甚明了。我答应过医生,一旦史铁生撒手人寰,就可以将其剖开看个痛快。那故障以往没少给我捣乱,但愿今后别再给“我”添麻烦。②然后再将其角膜取下,谁用得着就给谁用去,那两张膜还是拿得出手的。其它好像就没什么了。剩下的器官早都让我用得差不多了,不好意思再送给谁——肾早已残败不堪,血管里又淤积了不少废物,因为吸烟,肺料必是脏透了。大脑么,肯定也不是一颗聪明的大脑,不值得谁再用,况且这东西要是还能用,史铁生到底是死没死呢?(十二)史铁生之墓上述两种措施之后,史铁生仍不失为一份很好的肥料,可以让它去滋养林中的一棵树,或海里的一群鱼。不必过份地整理他,一衣一裤一鞋一袜足矣,不非是纯棉的不可,物质原本都出于一次爆炸。其实,他曾是赤条条地来,也该让他赤条条地去,但我理解伊甸园之外的风俗,何况他生前知善知恶欲念纷纭,也不配受那园内的待遇。但千万不要给他整容化装,他生前本不漂亮,死后也不必弄得没人认识。就这些。然后就把他送给鱼或者树吧。送给鱼就怕路太远,那就说定送给树。倘不便囫囵着埋在树下,烧成灰埋也好。埋在越是贫脊的土地上越好,我指望他说不定能引起一片森林,甚至一处煤矿。但要是这些事都太麻烦,就随便埋在一棵树下拉倒,随便洒在一片荒地或农田里都行,也不必立什么标识。标识无非是要让我们记起他。那么反过来,要是我们会记起他,那就是他的标识。在我们记起他的那一处空间里甚至那样一种时间里,就是史铁生之墓。我们可以在这样的墓地上做任何事,当然**是让人高兴的事。(十三)顺便说一句:我对史铁生很不满意我对史铁生的不满意是多方面的。身体方面就不苛责他了吧。品质方面,现在也不好意思就揭露他。但关于他的大脑,我不能不抱怨几句,那个笨而又笨的大脑曾经把我搞得苦不堪言。那个大脑充其量是个三流大脑,也许四流。以电脑作比吧,他的大脑顶多算得上是“286”——运转速度又慢(反应迟顿),贮存量又小(记忆力差),很多高明的软件(思想)他都装不进去(理解不了)——我有多少个好的构思因此没有写出来呀,光他写出的那几篇东西算个狗屁!(十四)一件疑案在我还是史铁生的时候我就说过:我真不想是史铁生了。也就是说,那时我真不想是我了,我想是别人,是更健康、更聪明、更漂亮、更高赏的角色,比如张三,抑或李四。但这想法中好像隐含着一些神秘的东西:那个不想再是我的我,是谁?那个想是张三抑或李四抑或别的什么人的我,是谁呢?如果我是如此地不满意我,这两个我是怎样意义上的不同呢?如果我仅仅是我,仅仅在我之中,我就无从不满意我。就像一首古诗中说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如果我不满意我,就说明我不仅仅在我之中,我不仅仅是我,必有一个大于我的我存在着——那是谁?是什么?在哪儿?不过这件事,恐怕在我还与史铁生相依为命的时候,是很难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以正视听了。但是有一种现象,似对探明上述疑案有一点儿启发——请到处去问问看,不肯定在哪儿,但肯定会有这样的消息:我就是张三。我就是李四。以及,我就是史铁生。甚至,我就是我。轻轻地走与轻轻地来现在我常有这样的感觉:死神就坐在门外的过道里,坐在幽暗处,凡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夜一夜耐心地等我。不知什么时候它就会站起来,对我说:嘿,走吧。我想那必是不由分说。不管是什么时候,我想我大概仍会觉得有些仓促,但不会犹豫,不会拖延。“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说过,徐志摩这句诗未必牵涉生死,但在我看,却是对生死*恰当的态度,作为墓志铭真是再好也没有。死,从来不是一次性完成的。陈村有一回对我说:人是一点一点死去的,先是这儿,再是那儿,一步一步终于完成。他说得很平静,我漫不经心地附和,我们都已经活得不那么在意死了。这就是说,我正在轻轻地走,灵魂正在离开这个残损不堪的躯壳,一步步告别着这个世界。这样的时候,不知别人会怎样想,我则尤其想起轻轻地来的神秘。比如想起清晨、晌午和傍晚变幻的阳光,想起一方蓝天,一个安静的小院,一团扑面而来的柔和的风,风中仿佛从来就有着母亲和奶奶轻声的呼唤……不知道别人是否也会像我一样,由衷地惊讶:往日呢?往日的一切都到哪儿去了?生命的开端*是玄妙,完全的无中生有。好没影儿的忽然你就进入了一种情况,一种情况引出另一种情况,顺理成章天衣无缝,一来二去便连接出一个现实世界。真的很像电影,虚无的银幕上,比如说忽然就有了一个蹲在草丛里玩耍的孩子,太阳照耀他,照耀着远山、近树和草丛中的一条小路。然后孩子玩腻了,沿小路蹒跚地往回走,于是又引出小路尽头的一座房子,门前正在张望他的母亲,埋头于烟斗或报纸的父亲,引出一个家,随后引出一个世界。孩子只是跟随这一系列情况走,有些一闪即逝,有些便成为不可更改的历史,以及不可更改的历史的原因。这样,终于有一天孩子会想起开端的玄妙:无缘无故,正如先哲所言——人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其实,说“好没影儿的忽然你就进入了一种情况”和“人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这两句话都有毛病,在“进入情况”之前并没有你,在“被抛到这世界上来”之前也无所谓人。——不过这应该是哲学家的题目。对我而言,开端,是北京的一个普通四合院。我站在炕上,扶着窗台,透过玻璃看它。屋里有些昏暗,窗外阳光明媚。近处是一排绿油油的榆树矮墙,越过榆树矮墙远处有两棵大枣树,枣树枯黑的枝条镶嵌进蓝天,枣树下是四周静静的窗廊。——与世界*初的相见就是这样,简单,但印象深刻。复杂的世界尚在远方,或者,它就蹲在那安恬的时间四周窃笑,看一个幼稚的生命慢慢睁开眼睛,萌生着欲望。奶奶和母亲都说过:你就出生在那儿。其实是出生在离那儿不远的一家医院。生我的时候天降大雪。一天一宿罕见的大雪,路都埋了,奶奶抱着为我准备的铺盖趟着雪走到医院,走到产房的窗檐下,在那儿站了半宿,天快亮时才听见我轻轻地来了。母亲稍后才看见我来了。奶奶说,母亲为生了那么个丑东西伤心了好久,那时候母亲年轻又漂亮。这件事母亲后来闭口不谈,只说我来的时候“一层黑皮包着骨头”,她这样说的时候已经流露着欣慰,看我渐渐长得像回事了。但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蹒跚地走出屋门,走进院子,一个真实的世界才开始提供凭证。太阳晒热的花草的气味,太阳晒热的砖石的气味,阳光在风中舞蹈、流动。青砖铺成的十字甬道连接起四面的房屋,把院子隔成四块均等的土地,两块上面各有一棵枣树,另两块种满了西蕃莲。西蕃莲顾自开着硕大的花朵,蜜蜂在层叠的花瓣中间钻进钻出,嗡嗡地开采。蝴蝶悠闲飘逸,飞来飞去,悄无声息仿佛幻影。枣树下落满移动的树影,落满细碎的枣花。青黄的枣花像一层粉,覆盖着地上的青苔,很滑,踩上去要小心。天上,或者是云彩里,有些声音,有些缥缈不知所在的声音——风声?铃声?还是歌声?说不清,很久我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声音,但我一走到那块蓝天下面就听见了他,甚至在襁褓中就已经听见他了。那声音清朗,欢欣,悠悠扬扬不紧不慢,仿佛是生命固有的召唤,执意要你去注意他,去寻找他、看望他,甚或去投奔他。我迈过高高的门槛,艰难地走出院门,眼前是一条安静的小街,细长、规整,两三个陌生的身影走过,走向东边的朝阳,走进西边的落日。东边和西边都不知通向哪里,都不知连接着什么,惟那美妙的声音不惊不懈,如风如流……我永远都看见那条小街,看见一个孩子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眺望。朝阳或是落日弄花了他的眼睛,浮起一群黑色的斑点,他闭上眼睛,有点怕,不知所措,很久,再睁开眼睛,啊好了,世界又是一片光明……有两个黑衣的僧人在沿街的房檐下悄然走过……几只蜻蜓平稳地盘桓,翅膀上闪动着光芒……鸽哨声时隐时现,平缓,悠长,渐渐地近了,噗噜噜飞过头顶,又渐渐远了,在天边像一团飞舞的纸屑……这是件奇怪的事,我既看见我的眺望,又看见我在眺望。那些情景如今都到哪儿去了?那时刻,那孩子,那样的心情,惊奇和痴迷的目光,一切往日情景,都到哪儿去了?它们飘进了宇宙,是呀,飘去五十年了。但这是不是说,它们只不过飘离了此时此地,其实它们依然存在?梦是什么?回忆,是怎么一回事?倘若在五十光年之外有一架倍数足够大的望远镜,有一个观察点,料必那些情景便依然如故,那条小街,小街上空的鸽群,两个无名的僧人,蜻蜓翅膀上的闪光和那个痴迷的孩子,还有天空中美妙的声音,便一如既往。如果那望远镜以光的速度继续跟随,那个孩子便永远都站在那条小街上,痴迷地眺望。要是那望远镜停下来,停在五十光年之外的某个地方,我的一生就会依次重现,五十年的历史便将从头上演。真是神奇。很可能,生和死都不过取决于观察,取决于观察的远与近。比如,当一颗距离我们数十万光年的星星实际早已熄灭,它却正在我们的视野里度着它的青年时光。时间限制了我们,习惯限制了我们,谣言般的舆论让我们陷于实际,让我们在白昼的魔法中闭目塞听不敢妄为。白昼是一种魔法,一种符咒,让僵死的规则畅行无阻,让实际消磨掉神奇。所有的人都在白昼的魔法之下扮演着紧张、呆板的角色,一切言谈举止一切思绪与梦想,都仿佛被预设的程序所圈定。因而我盼望夜晚,盼望黑夜,盼望寂静中自由的到来。甚至盼望站到死中,去看生。我的躯体早已被固定在床上,固定在轮椅中,但我的心魂常在黑夜出行,脱离开残废的躯壳,脱离白昼的魔法,脱离实际,在尘嚣稍息的夜的世界里游逛,听所有的梦者诉说,看所有放弃了尘世角色的游魂在夜的天空和旷野中揭开另一种戏剧。风,四处游走,串联起夜的消息,从沉睡的窗口到沉睡的窗口,去探望被白昼忽略了的心情。另一种世界,蓬蓬勃勃,夜的声音无比辽阔。是呀,那才是写作啊。至于文学,我说过我跟它好象不大沾边儿,我一心向往的只是这自由的夜行,去到一切心魂的由衷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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