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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君(1917-2006),原名潘希真,生于浙江温州,父亲是儒将。琦君以撰写散文开始她的创作生涯,名重一时,著有散文集、小说集及儿童文学作品三十余种,包括《烟愁》《琴心》《桂花雨》《琦君寄小读者》《橘子红了》等。作品被译为英、韩、日等多种文字,多篇散文入选大陆和台湾中小学课本。她是台湾最畅销的当代女散文家,被誉为“台湾文坛上闪亮的恒星”。
本书是台湾散文大家琦君的*本散文集,在台湾创下52次重印纪录,被台湾联合报副刊评为“台湾文学经典名著”。本书收录了杨梅、喜宴、金盒子、鲜牛奶的故事、阿荣伯伯、三划阿王等35篇琦君*代表性的散文作品,首次在大陆出版。作者通过这些回忆性的散文,表达了对故乡山水的真挚回忆,对父母、师长、挚友的深沉怀念,以及以温存之心体味人生悲喜的生活态度,风文细腻温婉,质朴动人。
1.本书被台湾联合报副刊评为“台湾文学经典名著”,创下52次重印纪录,首次引进大陆,推出中文简体版。2.本书为琦君的*本散文集,入选作品均为琦君散文中的名篇、代表作。3.多篇反映作者与父亲深厚情感的文章首度与大陆读者见面。
留得芳菲住王盛弘国一升国二那年暑假,有天我在返校的路上,与迎面而来的摩托车撞上了,醒过来时,我的头部包扎着纱布,膝盖用石膏固定着,去那儿都不方便,村里的朋友们?大大小小,来探望的不少,但几日热闹后,终究归于沉寂。那年夏天的雨水好像特别多,滴滴答答的,白天大人都出门了,我只能坐在门槛后看着雨水挂在窗棂上,孩子的清鼻涕一般,偶尔有几只麻雀在院埕起起落落,也能引起我的一阵欢喜。有一天,我在家中闲晃,找不到什么新鲜事,终于决定爬上荒废已久的小阁楼,那里原本是堂姐的睡铺,堂姐“出阁”后,便成了仓库,过季的衣物棉被书籍长物全都堆在里边积灰尘。我花了一些力气才拆开绑住一捆书籍的红塑胶绳,绳子一解开,那些原本前胸贴后背的书籍一哄而散,颠颠倒倒在地板上,《红楼梦》《西游记》《唐诗三百首》《朱志清全集》《徐志摩全集》等,我一本书一本书翻看,最后从其中抽出了一本最薄的《烟愁》,光启出版社印行,封面是简净的素描,渲染着一股氤氲的愁绪,封底已经不知去向了;翻开这本穿了“露背装”的书,蝴蝶页上盖了一个蓝色大章,“云鹤藏书”,显然是七叔购藏的,七叔在婚后离开大家庭自立门户,他的藏书也就散佚了。会从一堆知名的著作中选择琦君女士的书,并非偶然,而是早在国一时我便在课堂上读过她的《下雨天真好》,并且深深着迷于其中的情调;如今回想,第一次接触琦君女士的作品,却更应该回溯到国小时看的儿童书,薄薄的两册《老鞋匠与狗》和《卖牛记》,但是当时并未注意到作者是谁;真正引我进入作家心灵,踵步追随,在未来十多年间不断阅读其作品的,还是《烟愁》。
那个暑假,我也不在乎车祸受伤不能出门了,反正我完完全全沈浸于《烟愁》的世界二逐字逐句地读过,甚至因为舍不得太早看完这本书,而特意放慢了阅读的速度,以求能够有更长的时沉浸其中。记得有一次,我就着天光,正埋首书中,突然听到堂嫂的惊诧声:“看什么书啊?怎么像个小女生一样掉眼泪。”我才知觉到自己的双颊有凉凉的泪水,挺不好意思的?当时我正看着的,是《毛衣》中作者和母亲在船上话别的那一幕;待书中场景由大陆移转到台湾,作家描写现实的家居生活时,欢乐的气氛逐渐浮现,我也就跟着欢笑起来,学着“课子记”中李先生的四川腔调去逗兄弟玩。我随着书中的情调哭、随着书中的情调笑,这一种情景是令人难忘的。看过了“烟愁”,我迫不及待到小镇上一爿小书局“新学友书局”,问:“老板,有没有一个叫做琦君的作家的书?”老板是学校教公民道德的老师,他推了一下眼镜,指了指墙上成排的尔雅丛书:“自己去找!”我从其中抽出了一本《三更有梦书当枕》,从此一册接着一册,大量阅读起她的作品来。我只是个喜欢读书的人,不像有些藏书家讲究版本和齐备,但是我读琦君女士的书却是狂热而任性的,身边不仅拥有她目前在市面上找得到的创作版本,半年前我在台北市立图书馆发现已经绝版多时的《百合羹》和《缮校室八小时》,还仔细地影印了一份,虽然字迹已然漫漶,不易阅读,但留在手边却是一份纪念。
从那个多雨的夏季到今日暖暖的冬天,从光启出版社的《烟愁》到尔雅新版的《烟愁》,阅读琦君女士作品的这十余年,正是我人格思维成形的关键年代,她启示了我对亲情友情的施与受,及对其他事物的关爱。这次尔雅鉴于《烟愁》旧版本字体小字迹模糊,决定重出新版本,隐地先生以长辈对晚辈的爱护,嘱我为此书校稿,使我再度仔细阅读这些文章,我不无惊讶地发现她的文章对我的影响,不只是文学思维,甚至是人生的态度了,比如《圣诞夜》中韦先生对小碧黛丽丝和她的同学说:“在大风浪里飘着孤舟,我们的祷告不是祈求浪潮的平息,乃是要有更多的勇气与毅力,去克服这大风险。”又如《与友人书》中的“人与人的心灵,是永远无法完完全全相沟通的。”都曾经几乎原封不动地出现在我的习作中,写作当时,我确信自己并未将《烟愁》放在案头,但仍有如此神似的看法,不能不说作家对我的影响。常有人说“艺术模仿人生”,但文学作为一种艺术,就这一事件而言,却更像是“人生模仿艺术”了,是我的成长、我的人生态度追随了作家的思维,一方面是作家藉着个人经验写出了人类某些共同的情感、普遍的人性,使我获得共鸣而不忍释卷,同时我又向着她所建构的世界投奔而去,这其中必然有某种超越时空的契合与力量,让我去发现她、喜爱她、亲近她,如候鸟之南飞、如鲑鱼之洄游、如植物之向阳。
琦君女士在此书的三版小记中,曾慨言芳菲留不住,其实现实中的韶光流逝岁月不居,但在作家笔下,却已把握了那最鲜美动人的部分,《烟愁》中所有文章孕育问世时,我尚未出生,以后这些文章势必继续流传下去,人生有时尽,文章却是千古事业。我竟有一丝丝的羡慕阿荣伯伯、羡慕三划阿王、羡慕韦先生等等人物,他们在琦君女士的笔下又重活了起来,有着永恒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