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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1952年10月-),中国当代女作家,注册心理咨询师;祖籍山东文登,出生于新疆伊宁;北京师范大学研究生院文学系硕士,国家一级作家。1969年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服役,曾在西藏阿里地区当兵11年,是一名部队医生;转业后,任内科主治医师。1986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89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是中国作协第五、六、七届全国委员。现任北京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苏童(1963年1月23日-),原名童忠贵,江苏苏州人(原籍江苏扬中县),中国当代作家。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现居南京。主要作品有《妻妾成群》、《飞越我的枫杨树故乡》、《罂粟之家》、《米》、《一九三四年的逃亡》、《我的帝王生涯》等。苏童是中国当代先锋派新写实主义代表人物之一,[2]也是当代zuiju影响力、zui受推崇的作家之一,其写作风格亦颇具争议。其作品特点是追求以客观平静的笔调叙述故事,尽量不带主观情感。
路遥(1949年12月3日-1992年11月17日),原名王卫国,陕西清涧人。中华人民共和国作家。路遥的小说多为农村题材,描写农村和城市之间发生的人和事。作品有中篇小说《惊心动魄的一幕》(1980年,获*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人生》(第二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并被改编成同名电影),短篇小说《姐姐》、《风雪腊梅》等,以及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1991年,获得第三届茅盾文学奖)。
《那段岁月,那份爱》一书收入铁凝、王蒙、毕淑敏、梁晓声、北岛、孙犁、肖复兴、莫言、苏童、陈忠实、冯骥才、路遥、三毛等知名作家的散文五十余篇。
毕淑敏散文《自信diyi课》中,作者1972年到新疆军区学校学习医学,1972年,“我”来到新疆军区军医学校学习。在一次根据临床病例进行诊断和分析,并提出相应的治疗方案。给考试成绩时,“老先生”知错能改,忠于病情与病人,展现了一个优秀医生的拳拳之心。“我”的自信也因此得到提升并确立了信念:一生珍爱自身,并全力保卫他人宝贵的生命。
苏童散文《自行车之歌》中,作者回顾了童年关于自行车的亲身经历。童年多病,自行车维系着我的生命;diyi次骑车,自行车让我感受到异样的亲情;长大后,自行车开启我的新生活;后来,自行车令我感伤又欣喜。
路遥散文《父亲zuigao兴的一天》中,作者要为父亲录音,记下他zuigao兴的一天。父亲面对“唱歌匣匣”(收音机),异常紧张,他讲述自己zuigao兴的一天:冒充冯书记的亲戚去肉铺割肉,给妻子买毛巾,给孩子买鞭炮,一家人祥和地过年。这一切给我的心灵带来的无限的温馨和慰藉。
《那段岁月,那份爱》一书收入铁凝、王蒙、毕淑敏、梁晓声、北岛、孙犁、肖复兴、莫言、苏童、陈忠实、冯骥才、路遥、三毛等知名作家的散文五十余篇。文章描写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的百姓衣食住行变迁、个人生活经历与情感变化,以朴素而温情的记忆去回望和见证历史,让读者重温新中国成立初期物质生活虽然贫乏、但人民追求理想、热爱生活、情感真挚的记忆。
想象胡同
铁凝
少年时,由于父母去遥远的“五七”干校劳动,因此我被送至外婆家寄居,做了几年北京胡同里的孩子。
外婆家的胡同地处北京西城,胡同不长,有几个死弯。外婆家的四合院是一所坐北朝南的两进院子,院落不算宽敞,院门的构造却规矩齐全,大约属屋宇式院门里的中型如意门,门框上方雕着“福”“寿”的门簪,门扇上垂吊着作敲门之用的黄铜门钹,门口有青砖影壁和各占一边的石头“抱鼓”。或者,厚重的黑漆门扇上还镌刻着“总集福荫,备致嘉祥”之类的对联吧。只是当我作为寄居者走进这两扇黑漆大门时,门上的对联已换作红纸黑字的“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
这样的对联,为当时的胡同增添了激荡的气氛。而在从前,在我更小的时候来外婆家做客,胡同里是安详的。那时所有的院门都关着,人们在自家的院子里,在自家的树下,过着自家的生活。外婆家的院里就有四棵大树,两棵矮的是丁香,两棵高的是枣树。五月里,丁香会喷出一院子雪白的芬芳;到了秋日,在寂静的中午我常常听见树上沉实的枣子落在青砖地上溅起的“噗噗”声。那时我便箭一般地蹿出屋门,去寻找那些落地的大枣。
偶尔,有院门开了,那多半是哪家的女主人出门买菜或者买菜回来了。她们把一小块木纸包着的一小堆肉馅,或是一小块报纸裹着的一小把韭菜托在手中,于是胡同里就有了谦和热情、啰唆而又不失利落的对话。说她们啰唆,是因为那对话中总有无数个“您慢走”“您有工夫过来”“瞧您还惦记着”“您哪……”。外婆家隔壁院里有个旗人大妈,说话时礼儿就更多。说她们利落,是因为她们在对话中又很善于把句子简化,比如:“春生来雪里蕻啦。”“笔管儿有猫鱼。”
“春生”是指胡同北口的春生副食店,“笔管儿”是指挨着胡同西口的笔管胡同副食店。猫鱼是商店专为养猫人家准备的小杂鱼,一毛钱一堆,够两只猫吃两天。为了春生的雪里蕻和笔管兒的猫鱼,这一阵小小的欢腾不时为胡同增添了难以置信的快乐与祥和。她们心领神会着这简约的词语再道些“您哪”“您哪”,或分手,或一起去北口的春生、西口的笔管儿。当我成为外婆家长住的小客人之后,也曾无数次去春生买雪里蕻,去笔管儿买猫鱼,剩下的零钱还可以买果丹皮和粽子糖。当我也学会了说春生和笔管儿时,我才觉得自己真正被这条胡同所接纳。
后来,胡同更加激荡起来,这样啰唆而利落的对话不见了。不久,又有规定让各家院门必须敞开,说若不敞开门,院中必有阴谋,只有在晚上规定的时间方可关家门。外婆家的黑漆大门冲着胡同也敞开了,使人觉得这院子终日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时,外婆家院子的西屋住着一对没有子女的中年夫妇———崔先生和崔太太。崔先生是一个傲慢的孤僻男人,早年曾经留学日本,现任某自动化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夫妇二人过得平和,都直呼对方的名字,相敬如宾。有一天,忽然有人从敞开的院门冲入院子抓走了崔先生,从此十年无消息。而崔太太就在那天夜里疯了,可能属于幻听症。她说她听到的所有声音都是在骂她,于是她开始逃离这个四合院和这条胡同,胳膊上常挎着一只印花小包袱,鬼鬼祟祟的。听人说那包袱里还有黄金。她一次次地逃跑,一次次地被街道的干部大妈抓回来。
街道干部们传递着情报:“您是在哪儿瞧见她的?”
“在春生,她正掏钱买烟呢,让我一把就攥住了她的手腕儿……”
或者:“她刚出笔管儿,让我发现了。”
拎着酱油瓶子的我,就在春生见过这样的场面———崔太太被人抓住了手腕儿。
对于崔太太,按辈分我该称她崔姥姥,她是一个个子偏高、鼻头有些发
红的干净女人。我看着她们扭着她的胳膊把她押回院子锁进西屋,还派专人
看守。我曾经站在院里的枣树下希望崔太太逃跑成功,她是多么不该在离胡
同那么近的春生买烟啊。不久崔太太因肺病死在了西屋,死时,偏高的身子
缩得很短。
这一切,我总觉着和院门的敞开有关。
十几年之后,胡同又恢复了平静,那些院门又关闭起来,人们在自家的
院子里做着自己的事情。当长大后的我再次走进外婆家的四合院时,我得知
崔先生已回来。但回家砸开西屋的锈锁后他也疯了:他常常头戴白色法国
盔,穿一身笔挺的黑呢中山装,手持一根楠木拐杖,在胡同里游走、演说。
并且他在两边的太阳穴上各贴一枚图钉(当然是无尖的),以增强脸上的恐
怖感。我没有听过他的演说,目击者都说,那是他模拟出的施政演说。除了
演说,他还特别喜欢在貌似悠然的行走中猛地转身,使走在他身后的人吓一
大跳。之后,又没事人似的转过身去,继续他悠然的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