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故园与远方》尉天骄金科任启亮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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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尉天骄,1949年11月出生于江苏徐州,籍贯安徽砀山。淮北师范大学本科毕业,南京大学研究生毕业。曾任淮北师范大学中文系主任。现为河海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写作学会副会长,中国写作学会现代写作学委员会会长,中华水文化研究会副会长等。专业领域为文艺评论、文化学。个人著作和主编教材7种。除学术论文、评论文章之外,也致力于散文创作,在海内外报刊发表散文近百篇。

金科,1955年10月生于合肥,祖籍安徽无为。先后就读于合肥市淮河路*小学、合肥市第六中学和淮北师范大学中文系。历任四川省散文学会秘书长、副会长,《四川散文》杂志总编辑。主编《川渝散文百家》文集,著有长篇散文集《乡贤》、散文自选集《皖风蜀韵》等。系四川省方志馆“四川名人名作珍藏馆”入馆人物,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任启亮,1956年5月生于安徽淮北市。淮北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先后供职于煤炭部、中央组织部、国务院侨办。曾任国务院侨办副主任、中国海外交流协会副会长等。现为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华散文》《欧洲时报》等,著有散文集《一路风景》。

【编辑推荐】

《故园与远方》共分三卷,按照三位作者分为:尉天骄卷、金科卷、任启亮卷。每位作者的散文,各自按照主题又分为若干篇章,展示了不同的人生经历和心灵感悟。

【名人的书评】

一部题材丰富、语言优美的别样散文集,展现了在砥砺前行的岁月里,三位78级同窗用散文真诚记述了各自的心路历程和情感体验以及世事沧桑、故乡情怀、祖国山水、异域风情、人生感悟、生命意义等。因三位作者经历各异,术有专攻,在各自事业领域成绩突出,也使得这部散文集成为独具风韵,色彩斑斓,交相辉映的别样咏唱,值得读者仔细阅读和品味。

【故园与远方的书摘】

南京的山林之趣(节选自“尉天骄卷”)

关于南京,可写的话题太多:六朝古都,十朝都会,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秦淮风月,民国春秋……但我一直记得美学家朱光潜先生评价南京的一句话:“居城市而有山林之趣。”还说在这方面南京与苏格兰首府爱丁堡相似。

我没有到过爱丁堡,不好比较。单就南京看,朱光潜先生以美学家的眼光,的确体味到了这座城市的特殊韵味。国内外很多城市建于平原,市区一马平川。南京市区的主要道路基本也是平坦的,不像有些城市的路起伏如海浪,但南京市区内有好多山。古代诗人早就写过,南京的地理形势是“山围故国周遭在”,城外一圈都是山,数数看,远一点的有栖霞山、牛首山,近的有紫金山、幕府山、将军山,离城很近的雨花台、菊花台、石子岗,出城轻松步行就到了。《儒林外史》写几个文人在城南喝茶之后,“从冈子上踱到雨花台左首”,站在雨花台上不仅看到周围“岚翠鲜明”,还能望见“江中来往船只,樯帆历历可数”。这些且不说了,单看城墙以内,也有众多小山:九华山、鸡笼山(又名“北极阁山”)、五台山、清凉山、菠萝山、狮子山。有些其实只是一个隆起的岗阜,南京人也命名为“山”,如城西虎踞路边上,江苏国画院所在的那个高台,就名曰“四明山”。南京有几所大学,校园内高高低低几个小山头,建筑和道路随之起起伏伏、高低错落,别有情致。还有很多因山而成的公园:九华山公园、北极阁公园、清凉山公园、石头城公园、古林公园、狮子山公园,不出城就能置身于山林怀抱之中。

有了山,就有了景观和情趣。眺望山景,有如面对图画的乐趣。登山更能享受快乐。山不高,路平缓,便于登临。明代高启的《登金陵雨花台望大江》、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元代萨都剌的《念奴娇·登石头城次东坡韵》等,都是名篇佳作。“山上走走”,在南京很容易做到,算是锻炼,也可以是休闲、散步。周末,登紫金山、九华山是很多市民的喜爱。一位同学从外地迁居南京,买房子*兴的是,“小区对面就是紫金山的登山路,漫步山林就像在自家院子里”。南京哪一座山都树木葱郁,松竹掩映,“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一年四季可闻鸟啼,夏日里满山蝉鸣,*宜体会“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意境。还有,山林之间四季皆可赏花。春天梅花*多,如嫌东郊梅花山人多拥挤,南京艺术学院旁边的古林公园,赏梅也很开眼界,那里还有著名的牡丹园;夏季,槐花的清香满山弥漫;秋天,桂花香气带有浓浓的甜味;冬天*多的是潜送暗香的蜡梅。山林掩映之下,无论休闲、读书、谈情说爱,还是集体野炊、野营、野练,都是宜人的场所。

不光风景怡人,南京的山大都有历史文化内涵。城东北的九华山,下瞰玄武湖,湖光山色堪称绝配,山上的三藏塔,供奉的是唐代高僧玄奘大师的灵骨。城西的清凉山,明清时代一直是高人雅士聚集之地。《儒林外史》*后一回写到,有位老者带领儿子在清凉山灌园,种植花卉,于茅斋之中生火煨茶,来访者大为艳羡,“古人动辄说到桃源避世,其实哪里要什么桃源,住在这样城市山林的所在,就是活神仙了!”今日生活固然与古代差别颇大,但钟爱山林的环境氛围是古今一致的。清凉山上建有崇正书院,那可是明代的太学!还有纪念明末清初著名画家龚贤的龚贤画院,*近几年又新建了奇石馆和当代艺术家的馆室,文化书香弥漫于山林之间。

包河闲话(节选自“金科卷”)

故乡合肥多水,合肥这地名原本就是写作“合淝”的。我曾经在安徽省博物馆见到过一幅距今不过两百来年的《庐州府城图》(合肥古称“庐州”),给我留下的竟是“故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的印象,图中全城河水环绕,小桥遍布。那众多的水名和桥名也极具妙趣,什么九曲水、逍遥津、藏舟浦,什么会仙桥、飞骑桥、九狮桥……由此可以想见当年合肥“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象了。

经历了岁月更迭、沧桑巨变,故乡的许多河流已渐渐不复存在。原先那河上的桥,自然也随之徒有其名了。如今家乡架桥*多的一条河,恐怕首推包河了。

说起包河,就不得不提起包拯。

包拯,乃地地道道的合肥人。中国史书上关于包拯的记载没有几笔,可“包公”“包青天”,在中国民间,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家乡人对出了这样一个深受百姓尊敬和喜爱的历史人物,一直是引以为荣而津津乐道的。

生于北宋年间的包拯曾任龙图阁直学士、开封府尹等,官至枢密副使。据考,这*末一个官位相当于今日的中央军委副主席,可谓权位显赫,炙手可热。然而,包公的美名之所以能够流芳百世,万古不灭,除了他铁面无私、秉公执法的一面外,还在于他一生为官清廉,洁身自好,不以权谋私。1973年,位于东郊的合肥钢铁厂在扩建中,意外地发现了包家的墓葬,遍览其中的随葬品,无一不是极其普通的物件,这极好地印证了包拯生前那句“后世子孙仕宦,有犯赃滥法者,不得放归本家;亡殁之后,不得葬于大茔之中”的家训。

包家作为一个清官家庭,在合肥是没有什么产业的。但那环绕合肥古城区的护城河,却有着那么一段是归属于包家的。

关于这段河的由来和传说,家乡人众说纷纭。

比较官方和权威的说法是,当年宋仁宗为嘉奖包拯的丰功伟绩,决意要把离合肥不远的中国五大淡水湖之一的巢湖赐予包家。素以清廉为本的包拯自然是坚辞不受。然而宋仁宗不依不饶,非要有所表示不可。向来不惧权贵的包公,此时不知怎的却显得万般无奈,*后向宋仁宗要了家乡的这一段护城河。大约包拯心想,这河只是护城河中的一段,不像巢湖独一无二,更不比那田地房产,子孙不可分也不可卖。之后,包拯的后代多依此河而居,辛勤劳作,靠养鱼植藕为生,包河之名也就被叫开来了。

包河位于合肥旧城的南面,东西长不过七八里,河面宽阔。新中国成立后,为纪念包公,政府在包河修堤疏河,立亭建桥,沿河两岸栽种花木,建成了一座包河公园。

在偌大的包河公园里,真正说得上与包公有些关联的,是位于河心的一个小岛。

小岛名为“香花墩”。

其实这小岛原本无名。岛上曾有一座冷落衰败的佛门小庙。明弘治年间,庐州来了一位太守宋鉴。这位太守既爱包公,更爱教育,上任伊始便看中了这个环境清幽、风光秀丽的小岛,觉得是个读书学习的好地方。于是宋鉴下令拆除岛上的破庙,修建了一座包公书院,又挑选府学中十余名品学兼优的学生,在这里深造。

而包公在合肥的住宅后面,紧靠着淝河南岸,岸旁有个不大的土墩,少年时的包公曾在墩上栽花种草、读书写字。据此,合肥人给这个土墩起了个美名,曰“香花墩”。待包公书院建成后,合肥人又把“香花墩”这一美名移植到包河中的这个小岛上来了。水香、花香、书香,倒也名副其实。这个香花墩曾给我留下过一个永恒而美好的画面。儿时,我们兄妹三人围绕着母亲,以香花墩上一株大梧桐树为背景,父亲给我们拍下过一张珍贵的照片,这也是母亲和她的子女们*的一张合影。如今母亲已去,而大树犹在,枝繁叶茂。

到了明嘉靖十八年(1539),御史杨瞻奉命来庐州公干。他出于对包公的敬仰,不仅大兴土木,重修了包公书院,而且大笔一挥,将其改名为“包公祠”,以后这名称就一直沿用了下来。不过,我总觉得还是“包公书院”这名字要好些。古往今来,中国的祠堂庙宇星罗棋布,能够称作“书院”的却不是太多。现在家乡的青年人多是只知包公祠,而不知还曾有过包公书院一说的。

这座包公祠也是历经磨难、饱尝风雨的。四百余年来,在合肥城屡有兴建,也屡遭破坏,直到在太平天国的战火中化为一片灰烬。

清光绪年间,与包公同乡的清廷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李鸿章,因母病故,居丧合肥,目睹曾给他留下美好回忆的包公祠,竟变成了一片废墟,万千感慨。于是李鸿章自掏腰包,捐出白银两千八百两,再度修建了包公祠。

包公祠占据了香花墩近半的面积,白墙青瓦的祠堂是一座四合院式的建筑,正堂有五开间,两边各有厢房三间;正堂与厢房外缘回廊环绕,可凭栏眺望包河景色。这座设计新颖别致而又古意盎然的建筑,目前在合肥城里是独一无二的。

挂在空中的“菜篮子”(节选自“任启亮卷”)

去年春天,侄子从老家过来,弟媳让他带来了一袋榆钱。这是我们的*爱,妻子高兴得心花怒放,当天晚上就蒸上一锅。打开锅盖,一种特别的香气弥漫开来。早就准备好了蒜泥、香油、辣椒、胡椒、山西老陈醋、生抽、精盐等,全家每人盛上一盘,按照自己的口味添加作料,吃得笑逐颜开。女婿是*次吃蒸榆钱,直呼好吃,吃完一盘,又来一盘。确实,榆钱的味道香甜不腻,润滑爽口,余味绵长,很多菜蔬都无法与其媲美。

榆钱是榆树的花,形状像古代的钱币,加上“余钱”的谐音,听起来吉利,人们不叫它榆花而称榆钱。榆钱、洋槐花、葛花等,都是春季造物主送来的特别礼物,不仅可以食用,而且味道鲜美、营养丰富,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成了家乡一带农民日常生活的重要补充。

那个时候物资贫乏,缺面少米,更没有蔬菜。*难熬的是春季,青黄不接,粮食所剩无几,储备一冬的大白菜、萝卜早已吃光了,乍暖还寒,青菜还无法生长。再加上不允许保留自留地,大田种什么粮食都只能按统一要求,更甭说种菜了。有人在房前屋后或田间地头巴掌大的地方种上几棵青菜,也被当作“资本主义尾巴”铲掉。所以春天是吃不到蔬菜的,地上的野菜,树上的榆钱、槐花等就成了开春*先吃到的美味。

不准有自留地,不能种菜,没有说不准种树;上山摘杏子、桃子是资本主义,要挨罚,但采树花没人管。每到春天,槐花、榆钱、葛花等就成了老百姓挂在空中的“菜篮子”。农历二月底前后,这些花就陆续开了,人们便像去菜地摘菜一样,争相采摘,品尝新鲜,填饱肚子。

*早采的是榆钱。榆树是一种耐寒耐旱的树,不择土壤,适应性强,我的家乡一带广泛种植。榆树开花大约在3月中下旬,花瓣薄如蝉翼,浅绿色。榆树是先开花,后长绿叶。采榆钱可是不容易,它轻、薄、软,无分量、随风摆动,正如韩愈诗云:“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采了大半天,放在篮子里,看似挺多,用手一抓,只有一小团。但它的味道独特天然,是春天的*道美味。我们采榆钱时*把总是迫不及待地塞进自己嘴里,甘之如饴。听大学同学尉天骄说起,他在美国耶鲁大学校园参观时,看到挂满枝头的榆钱,想起小时候采榆钱的情形,禁不住摘几片尝尝,甜甜的,与家乡榆钱是一样的味道。只是不知道美国人是否也把榆钱当作一种食物。榆钱的吃法多样,可凉拌、煮粥、做馅、做汤等等,用粗面拌榆钱蒸食是早年家乡*常见的吃法。

“菜篮子”的第二道大菜是槐花。有一次,我和爱人说起乡下的事,怀念起家乡的槐花。女儿很奇怪:“北京很多马路边不是长着一排排槐树吗?也开花呀!”我告诉她,我们说的槐花是洋槐花,也叫刺槐,与北京常见的槐花不是一回事。北京马路边的多为国槐,开黄花,果实槐米可入中药,但不可做食材,花的香气也比洋槐花淡得多。前一段家乡来人送的槐花蜂蜜,就是蜜蜂采槐花的蜜酿成的,那才是又好闻又好吃的槐花呢。

在家乡,洋槐树较多,房前屋后、山坡沟旁都是。槐花清明节前后盛开,花期大概半个多月。槐花是很漂亮的蝶状花,单个看,洁白的花瓣如同蝴蝶轻盈的翅膀。槐花总是结成一簇簇的,花穗下垂,好像一串串白色的蝴蝶掩映在碧绿的树叶之间,画面清新生动。槐花的清香,更叫人难忘。槐花开放时节,散发出那种带着淡淡甜味的清香,深深吸一口,从内到外神清气爽。也许是洁白的槐花更喜欢皎洁的月光,越到夜深,清香越是浓郁,院子里只要有一树槐花,那香气可以伴你一个整夜的美梦。

说槐花是一道大菜,不仅因为槐树多,容易采到,还在于它味道鲜美,吃法多样,凉热皆宜,汤馅均可,配肉搭菜,煎炸蒸炒无所不能。凉拌时先用开水焯一下,可单独拌,也可配上粉丝、豆皮一起拌,佐以姜丝、葱丝、红辣椒,淋上醋、香油,那味道真是美妙,百吃不厌。炒着吃,可单炒槐花,也可与辣椒、韭菜等搭配,如能配上猪肉、鸡蛋炒更是营养丰富,香味独特。还能与面粉搅匀挂糊油炸。做馅包饺子和包子,做槐花粥、槐花汤更是简单平常。无论什么做法,槐花的清香都令人齿颊留香,回味无穷。新鲜的槐花一下子吃不掉,用热水焯一下,晾干保存,可以一直吃到第二年春天。

我们老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棵槐树,每到花季,成为随吃随采的“菜篮子”。记得有一次中午时分,舅舅突然来了,母亲说摘点槐花吧。我即刻架梯上树摘花,不大会工夫槐花炒鸡蛋就端上来了。吃着那冒着热气、黄白相间、飘着清香的槐花炒鸡蛋,真让人舒心。

春天的“菜篮子”里还有葛花。在能够当作蔬菜吃的树花中,葛花*为鲜艳夺目。它有着丁香一样的颜色,比丁香更芬芳,是文人雅士的爱物。清代宫廷名点紫藤饼,便是以它为材料。在乡间,葛藤通常没有人特意架起来,都是自然生长在堤边沟沿,或是土质不肥的沙地,没有高大挺拔的树干,只离地二三尺,藤状缠绕着四面展开。仲春时节,一大片绿色中,紫色的花穗坠得一嘟噜一嘟噜的,十分诱人,连孩子们也不费劲便能采摘到。葛花与槐花一样有多种吃法。现在电视和网上都说,吃槐花、葛花,好处多极了,清火润肺,降血压,降血脂。不过我们小时候还不知道这些,只记得是可口的菜和饭,至今还是留在舌尖的味道,心中难以忘怀的记忆。

挂在空中的“菜篮子”还包括构树花(楮桃子)花、香椿等,也给我留下很多美好的记忆。

小时候,每年春季,我都要上山采榆钱、槐花、葛花、楮桃子等能食用的花。有时与伙伴们成群结队,有时单独行动。有时找寻半天也找不到开花的树,或被先前赶来的人们采光了;有时发现一棵开满花的树,很多人争先恐后,动作慢的采不了多少;也有时自己遇到一树花开正好,一会工夫便采满一篮,那高兴劲儿就甭提了。无论如何,都要感谢这些挂在空中的“菜篮子”,在那些特殊年月,如果没有它们,真不知道怎么度过那乍暖还寒的一个个夜晚,熬过那些缺米少面的漫长春荒。在20世纪60年代初的三年困难时期,野菜挖光了,槐花、榆钱、葛花都吃光了,没有办法,人们甚至采柳树和杨树的叶子充饥。

往事不堪回首,时至今日,情形完全不一样了。家乡老百姓已经衣食无忧,物质丰富,蔬菜品种繁多,四季常新,无论什么季节,想吃的蔬菜一般都能吃到,挂在空中的“菜篮子”已经失去了原先的诱惑力,采树花不再是因生活所迫,不再是为了果腹充饥,只是尝新鲜、寻野味、猎奇,或者寻找往日的记忆和乡愁。正如程琳在《采榆钱》中唱的:“东家妞,西家娃,采回了榆钱过家家。一串串,一把把,童年时我也采过它。那时采回了榆钱,不是贪图那玩耍,妈妈要做饭,让我去采它……东家妞,西家娃,你们没有尝过它。村前绿,村后花,榆钱不再当饭茶……”

但是,舌尖的记忆有着长长的“潜伏期”。半个世纪过去了,我们还常常怀念榆钱、槐花、葛花,喜欢它们那久远而独特的味道。家里人知道我们的心思,只要赶上合适的季节有人来,妹妹和弟媳都会亲自上山采一些带给我们,有一次甚至寄了特快专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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