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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1899~1966),原名舒庆春,字舍予,北京人,满族。1905年,老舍人私塾读书。1909年,转入小学。1913年初,小学毕业,考入京师公立第三中学。1919年夏毕业,先后担任小学校长、京师学务局郊外北区劝学所劝学员、南开学校中学部国文教员等职。1924年被推荐到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任汉语教员。
海外孤寂的生活唤起了强烈的乡思,大量英国文学作品的阅读与好友许地山的创作给他以启迪与刺激,老舍一连气写下了长篇小说《老张的哲学》《赵子曰》《二马》,从1926年7月起在《小说月报》连载,随即成为知名作家。1930年回国后,在齐鲁大学、山东大学任教。
1931年7月,与北京师范大学国文系毕业的胡絜青结婚。20世纪30年代前半期,发表长篇小说《小坡的生日》《猫城记》《离婚》《牛天赐传》等。1936年辞去教职,专事创作的第一个成果为长篇小说《骆驼祥子》。
全面抗战爆发后,老舍别妻抛雏,只身奔赴当时的抗战文化中心武汉,后辗转到重庆,全身心投入到抗战洪流之中。抗战期间,老舍运用小说、新诗、话剧、曲艺等多种文体表现抗战题材,如长篇小说《火葬》,《四世同堂》第一部《惶惑》、第二部《偷生》,话剧《张自忠》,长诗《剑北篇》等;与此同时,担任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常务理事、总务部主任,实际负责全面工作,为抗战文艺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
1946年应美国国务院邀请,赴美讲学一年,期满后留美继续创作与翻译,完成了长篇小说《鼓书艺人》与《四世同堂》第三部《饥荒》。
1949年底,老舍应周恩来总理之召归国,历任政务院文教委员会委员、全国政协常委、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及书记处书记、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副主席、中国剧协理事、中国曲协理事、北京市文联主席等职。老舍满怀热忱歌颂新中国,1950年创作话剧《龙须沟》,引起热烈反响,1951年12月21日,在北京市人民政府委员会和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协商委员会的联席会议上,荣获 人民艺术家 的荣誉称号。1957年7月,发表堪称20世纪中国话剧经典的三幕话剧《茶馆》。
老舍著的《老舍文学精品选(现代文学精品集)》收录了散文《有声电影》《小病》《青岛与山大》《考而不死是为神》《到了济南》《习惯》《一天》等,小说《赵子曰(节选)》《老张的哲学(节选)》。老舍创作的价值显然远远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地域文学。他以深刻的人生体验、特殊的文学天赋与不懈的艺术追求,创造出独树一帜的笑与泪交融的幽默风格;他的笑与泪绝非肤浅的招笑与煽情可比,其内在的锋芒直指国民性弊端及其社会、文化渊源;老舍的语言为汉语现代化做出了重要贡献,堪称20世纪中国文学史的一座丰碑。老舍不仅属于中国,而且属于世界;老舍的作品,不仅为今人所喜爱,而且将在未来的文学殿堂里熠熠生辉。
有声电影
二姐还没有看过有声电影。可是她已经有了一种理论。在没看见以前,先来一套说法,不独二姐如此,有许多伟人也是这样;此之谓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知之 也。她以为有声电影便是电机答答之声特别响亮而已。要不然便是当电人——二姐管银幕上的英雄美人叫电人——互相巨吻的时候,台下鼓掌特别发狂,以成其 有声 。她确信这个,所以根本不想去看。本来她对电影就不大热心,每当电人巨吻,她总是用手遮上眼的。
但据说有声电影是有说有笑而且有歌。她起初还不相信,可是各方面的报告都是这样,她才想开开眼。
二姥姥等也没开过此眼,而二姐又恰巧打牌赢了钱,于是大请客。二姥姥三舅妈,四姨,小秃,小顺,四狗子,都在被请之列。
二姥姥是天一黑就睡,所以决不能去看夜场;大家决定午时出发,看午后两点半那一场。看电影本是为开心解闷,所以十二点动身也就行了。要是上车站接个人什么的,二姐总是早去七八小时的。那年二姐夫上天津,二姐在三天前就催他到车站去,恐怕临时找不到座位。
早动身可不见得必定早到;要不怎么越早越好呢。说是十二点走哇,到了十二点三刻谁也没动身。二姥姥找眼镜找了一刻来钟;确是不容易找,因为眼镜在她自己腰里带着呢。跟着就是三舅妈找纽子,翻了四只箱子也没找到,结果是换了件衣裳。四狗子洗脸又洗了一刻多钟,这还总算顺当;往常一个脸得至少洗四十多分钟,还得有门外的巡警给帮忙。
出发了。走到巷口,一点名,小秃没影了。大家折回家里,找了半点多钟,没找着。大家决定不看电影了,找小秃是更重要的。把新衣裳全脱了,分头去找小秃。正在这个当儿,小秃回来了;原来他是跑在前面,而折回来找她们。好吧,再穿好衣裳走吧,巷外有的是洋车,反正耽误不了。
二姥姥给车价还按着现洋换一百二十个铜子时的规矩,多一个不要。这几年了,她不大出门,所以老觉得烧饼卖三个铜子一个不是件事实,而是大家欺骗她。现在拉车的三毛两毛向她要,也不是车价高了,是欺侮她年老走不动。她偏要走一个给他们瞧瞧。这一挂劲可有些 瞳憬 :她确是有志向前迈步,不过脚是向前向后,连她自己也不准知道。四姨倒是能走,可惜为看电影特意换上高底鞋,似乎非扶着点什么不敢抬脚。她假装过去搀着二姥姥,其实是为自己找个靠头。不过大家看得很清楚,要是跌倒的话,这二位一定是一齐倒下。四狗子和小秃们急得直打蹦。
总算不离,三点一刻到了电影院。电影已经开映。这当然是电影院不对;难道不晓得二姥姥今天来么?二姐实在觉得有骂一顿街的必要,可是没骂出来,她有时候也很能 文明 一气。 既来之则安之,打了票。一进门,小顺便不干了,怕黑,黑的地方有红眼鬼,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去。二姥姥一看里面黑洞洞,以为天已经黑了,想起来睡觉的舒服;她主张带小顺回家。要是不为二姥姥,二姐还想不起请客呢。谁不知道二姥姥已经是土埋了半截的人,不看回有声电影,将来见阎王的时候要是盘问这一层呢?大家开了家庭会议。不行,二姥姥是不能走的。至于小顺,好办,买几块糖好了。吃糖自然便看不见红眼鬼了。事情便这样解决了。四姨搀着二姥姥,三舅妈拉着小顺,二姐招呼着小秃和四狗子。前呼后应,在暗中摸索,虽然有看座的过来招待,可是大家各自为政的找座儿,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离而复散,分而复合,主张不一,而又愿坐在一块儿。直落得二姐口干舌燥,二姥姥连喘带嗽,四狗子咆哮如雷,看座的满头是汗。观众们全忘了看电影,一齐恶声的 吃—— ,但是压不下去二姐的指挥口令。二姐在公共场所说话特别响亮,要不怎样是 外场 人呢。(P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