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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1900—1999),福建长乐人,原名谢婉莹。中国民主促进会(民进)成员。中国诗人,现代作家、翻译家、社会活动家、散文家、儿童文学作家,被称誉为 中国儿童文学奠基人 。冰心崇尚 爱的哲学 ,围绕母爱、童真和自然三大主题,创作了大量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她行文自然不拘,清新脱俗的文笔、真挚细腻的情感,如汩汩清泉,淌进无数读者的心里。其代表作《繁星·春水》《寄小读者》《小桔灯》尤其受到读者的喜爱,影响着一代又一代青少年。
特邀北京市特级教师王俊鸣老师为本系列图书撰写序言、著名翻译家李玉民老师撰写前言;多位名校特级教师推荐;教育部推荐书目,语文新课标必读;提倡经典精读,精选名家名译,权威典藏版,引导青少年回归阅读本质;深入浅出全方位解读经典名著,专业品质高质量打造高价值读物。
朱大可文化学者、专栏作家、同济大学文化批评研究中心教授、同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
朱永新中国教育学会副会长,中国叶圣陶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新教育实验发起人。
赵忠祥中央电视台主持人、中央电视台《人与自然》主编。旧体诗人、画家。
贺超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读书节目主持人,专栏作家,阅读推广人,北京读书形象大使。
叶开《收获》杂志编辑部主任、副编审,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已发表和出版长篇小说五部。
宗仁发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吉林省作家协会秘书长。
白烨著名作家、文学评论家,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中国文学年鉴》副主编。
邓九刚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内蒙古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小说及电影、电视剧本三百余万字。
解玺璋知名评论家、学者、近代史研究者,2007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曾担任同心出版社副总编辑。
王稼句苏州市作家协会理事,苏州市杂文学会副会长,曾担任古吴轩出版社副总编辑。
何镇邦中国作家鲁迅文学院教授,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当代著名教育家、作家、文学评论家。
徐雁中国图书评论学会常务理事,中国阅读学研究会会长,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教授。
曹辛华中国韵文学会常务理事、近代文学会理事、中国文章学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陈筱卿著名翻译家,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翻译出版多部法国16至20世纪名家名著。
余世存诗人、思想家、学者、自由作家,当代重要的思想者之一。多次入选年度华人百名公共知识分子。
季进文学博士,苏州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曾创作出版多部文学专著。
许庆豫教育学哲学博士,2011年任苏州大学教育学院院长。曾在多种权威刊物发表学术论文二十余篇。
王俊鸣北京十二中语文特级教师。著作《作文例话》《让学生更聪明》受到了教师与家长、学生的欢迎。
薛川东北京市语文特级教师。北京版语文课改教材编委之一。对文学教育有丰富的实践经验。
刘德水北京市语文特级教师,学科带头人。北京版高中《语文》教材编写组成员。
郭姜燕儿童文学作家,中学高级教师,江苏省南通市语文学科带头人。
小桔灯
这是十几年以前的事了。
在一个春节前一天的下午,我到重庆郊外去看一位朋友。她住在那个乡村的乡公所楼上。走上一段阴暗的仄仄的楼梯,进到一间有一张方桌和几张竹凳、墙上装着一架电话的屋子,再进去就是我的朋友的房间,和外间只隔一幅布帘。她不在家,窗前桌上留着一张条子,说是她临时有事出去,叫我等着她。
我在她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张报纸来看,忽然听见外屋板门吱的一声开了,过了一会儿,又听见有人在挪动那竹凳子。我掀开帘子,看见一个小姑娘,只有八九岁光景,瘦瘦的苍白的脸,冻得发紫的嘴唇,头发很短,穿一身很破旧的衣裤,光脚穿一双草鞋,正在登上竹凳想去摘墙上的听话器,看见我似乎吃了一惊,把手缩了回来。我问她: 你要打电话吗? 她一面爬下竹凳,一面点头说: 我要××医院,找胡大夫,我妈妈刚才吐了许多血! 我问: 你知道××医院的电话号码吗? 她摇了摇头说: 我正想问电话局…… 我赶紧从机旁的电话本子里找到医院的号码,就又问她: 找到了大夫,我请他到谁家去呢? 她说: 你只要说王春林家里病了,她就会来的。
我把电话打通了,她感激地谢了我,回头就走。我拉住她问: 你的家远吗? 她指着窗外说: 就在山窝那棵大黄果树下面,一下子就走到的。 说着就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我又回到里屋去,把报纸前前后后都看完了,又拿起一本《唐诗三百首》来,看了一半,天色越发阴沉了,我的朋友还不回来。我无聊地站了起来,望着窗外浓雾里迷茫的山景,看到那棵黄果树下面的小屋,忽然想去探望那个小姑娘和她生病的妈妈。我下楼在门口买了几个大红桔子,塞在手提袋里,顺着歪斜不平的石板路,走到那小屋的门口。
我轻轻地叩着板门,刚才那个小姑娘出来开了门,抬头看了我,先愣了一下,后来就微笑了,招手叫我进去。这屋子很小很黑,靠墙的板铺上,她的妈妈闭着眼平躺着,大约是睡着了,被头上有斑斑的血痕,她的脸向里侧着,只看见她脸上的乱发和脑后的一个大髻。门边一个小炭炉,上面放着一个小砂锅,微微地冒着热气。这小姑娘把炉前的小凳子让我坐了,她自己就蹲在我旁边,不住地打量我。我轻轻地问: 大夫来过了吗? 她说: 来过了,给妈妈打了一针……她现在很好。 她又像安慰我似的说: 你放心,大夫明早还要来的。 我问: 她吃过东西吗?这锅里是什么? 她笑说: 红薯稀饭——我们的年夜饭。 我想起了我带来的桔子,就拿出来放在床边的小矮桌上。她没有作声,只伸手拿过一个最大的桔子来,用小刀削去上面的一段皮,又用两只手把底下的一大半轻轻地揉捏着。
我低声问: 你家还有什么人? 她说: 现在没有什么人,我爸爸到外面去了…… 她没有说下去,只慢慢地从桔皮里掏出一瓤一瓤的桔瓣来,放在她妈妈的枕头边。
炉火的微光,渐渐地暗了下去,外面变黑了。我站起来要走,她拉住我,一面极其敏捷地拿过穿着麻线的大针,把那小桔碗四周相对地穿起来,像一个小筐似的,用一根小竹棍挑着,又从窗台上拿了一段短短的蜡头,放在里面点起来,递给我说: 天黑了,路滑,这盏小桔灯照你上山吧!
我赞赏地接过,谢了她,她送我出到门外,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又像安慰我似的说: 不久,我爸爸一定会回来的。那时我妈妈就会好了。 她用小手在面前画一个圆圈,最后按到我的手上: 我们大家也都好了! 显然的,这 大家 也包括我在内。
我提着这灵巧的小桔灯,慢慢地在黑暗潮湿的山路上走着。这朦胧的橘红的光,实在照不了多远,但这小姑娘的镇定、勇敢、乐观的精神鼓舞了我,我似乎觉得眼前有无限光明!
我的朋友已经回来了,看见我提着小桔灯,便问我从哪里来。我说: 从……从王春林家来。 她惊异地说: 王春林,那个木匠,你怎么认得他?去年山下医学院里,有几个学生,被当作共产党抓走了,之后王春林也失踪了,据说他常替那些学生送信……
当夜,我就离开那山村,再也没有听见那小姑娘和她母亲的消息。
但是从那时起,每逢春节,我就想起那盏小桔灯。十二年过去了,那小姑娘的爸爸一定早回来了。她妈妈也一定好了吧?因为我们 大家 都 好 了!
《小桔灯》后记
我同意作家出版社给我出儿童文学作品的集子,可是当我看了看这本集子的目录,我又自己觉得惭愧起来,这些质既不高量又太少的东西,实在是够不上现代的儿童文学水平的。
我一开始写作,并没有想到要写儿童文学。假如我以前的作品里,有过像《离家的一年》《寂寞》那样的小说,那也只是写关于儿童的事情,而不是拿儿童为对象,写给儿童看的。我真想写给儿童看的东西,是从一九二三年起写的《寄小读者》,那本是北京《晨报》的《儿童世界》栏因为我要出国,特约我为儿童写游记的。但是那些通讯也没有写得好。因为刚开始写还想到对象,后来就只顾自己抒情,越写越 文 ,不合于儿童的了解程度,思想方面,也更不用说了。
解放以后,除了翻译和写其他的小文以外,也写些专为儿童看的东西,比方说,国外的旅行游记。新中国的儿童,是有他们的时代使命的,我愿意把我所看见、听见的各国的风俗习惯、人民生活和他们的人民对于新中国的向往,对于和平的热爱,告诉我的小读者,要他们时常纪念着世界上许多国家里的爱好和平的人们,并准备着和这些人民在一起,为持久和平而英勇奋斗——这本集子里有不少这样的题材,《再寄小读者》,也是在我出国旅行以前开头的。
我是喜爱小孩的,和他们在一起总是感到快乐,尤其是和现代中国儿童在一起,觉得他们个个都有最幸福的未来,最宽阔的施展才能为人民服务的园地。同时他们也更需要最细心的教育和培养。我现在虽然并不专为儿童写作,而且我对于儿童文学的写作,和年轻一代的作家比,甚至可以说是还在学习期间。但是我愿意继续努力,来提高我的政治水平和艺术水平,希望在党的儿童文学事业方针指导下和读者们的帮助下,更多地写些切合于中国儿童需要的东西。
一九五九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我的故乡
我生于一九○○年十月五日(农历庚子年闰八月十二日),七个月后我就离开了故乡——福建福州。但福州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我的故乡,因为它是我的父母之乡。我从父母亲口里听到的极其琐碎而又极其亲切动人的故事,都是以福州为背景的。
我母亲说,我出生在福州城内的隆普营。这所祖父租来的房子里,住着我们的大家庭,院里有一个池子,那时福州常发大水,水大的时候,池子里的金鱼都游到我们的屋里来。
我的祖父谢子修(銮恩)老先生,是个教书匠,在城内的道南祠授徒为业。他是我们谢家第一个读书识字的人。我记得在我十一岁那年(一九一一年),从山东烟台回到福州的时候,在祖父的书架上,看到薄薄的一本套红印的家谱。第一位祖先是昌武公,以下是顺云公、以达公,然后就是我的祖父。上面仿佛还讲我们谢家是从江西迁来的,是晋朝谢安的后裔。但是在一个清静的冬夜,祖父和我独对的时候,他忽然摸着我的头说: 你是我们谢家第一个正式上学读书的女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地读啊。 说到这里,他就原原本本地讲起了我们贫寒的家世!原来我的曾祖父以达公,是福建长乐县横岭乡的一个贫农,因为天灾,逃到了福州城里学做裁缝。这和我们现在遍布全球的第一代华人一样,都是为祖国的天灾人祸所迫,漂洋过海,靠着不用资本的三把刀,剪刀(成衣业)、厨刀(饭馆业)、剃刀(理发业)起家的,不过我的曾祖父还没有逃得那么远!
那时做裁缝的是一年三节,即春节、端午节、中秋节,才可以到人家去要账。这一年的春节,曾祖父到人家要钱的时候,因为不认得字,被人家赖了账,他两手空空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等米下锅的曾祖母听到这不幸的消息,沉默了一会儿,就含泪走了出去,半天没有进来。曾祖父出去看时,原来她已在墙角的树上自缢了!他连忙把她解救了下来,两人抱头大哭;这一对年轻的农民,在寒风中跪下对天立誓:将来如蒙天赐一个儿子,拼死拼活,也要让他读书识字,好替父亲记账、要账。但是从那以后我的曾祖母却一连生了四个女儿,第五胎才来了一个男的,还是难产。这个难得出生的男孩,就是我的祖父谢子修先生,乳名 大德 的。
这段故事,给我的印象极深,我的感触也极大!假如我的祖父是一棵大树,他的第二代就是树枝,我们就都是枝上的密叶;叶落归根,而我们的根,是深深地扎在福建横岭乡的田地里的。我并不是 乌衣门第 出身,而是一个不识字、受欺凌的农民裁缝的后代。曾祖父的四个女儿,我的祖姑母们,仅仅因为她们是女孩子,就被剥夺了读书识字的权利!当我把这段意外的故事,告诉我的一个堂哥哥的时候,他却很不高兴地问我是听谁说的。当我告诉他这是祖父亲口对我讲的时候,他半天不言语,过了一会儿才悄悄地吩咐我,不要把这段故事再讲给别人听。当下,我对他的 忘本 和 轻农 就感到极大的不满!从那时起,我就不再遵守我们谢家写籍贯的习惯。我写在任何表格上的籍贯,不再是祖父 进学 地点的 福建闽侯 ,而是 福建长乐 ,以此来表示我的不同意见!
我这一辈子,到今日为止,在福州不过前后待了两年多,更不用说长乐县的横岭乡了。但是我记得在一九一一年到一九一二年之间我们在福州的时候,横岭乡有几位父老,来邀我的父亲回去一趟。他们说横岭乡小,总是受人欺侮,如今族里出了一个军官,应该带几个兵勇回去夸耀夸耀。父亲恭敬地说,他可以回去祭祖,但是他没有兵,也不可能带兵去。我还记得父老们送给父亲一个红纸包的见面礼,那是一百个银角子,合起值十个银圆。父亲把这一个红纸包退回了,只跟父老们到横岭乡去祭了祖。一九二○年前后,我在北京《晨报》写过一篇叫作《还乡》的短篇小说,就讲的是这个故事。现在这张剪报也找不到了。
从祖父和父亲的谈话里,我得知横岭乡是极其穷苦的。农民世世代代在田地上辛勤劳动,过着蒙昧贫困的生活,只有被卖去当 戏子 ,才能逃出本土。当我看到那包由一百个银角子凑成的 见面礼 时,我联想到我所熟悉的山东烟台东山金钩寨的穷苦农民来,我心里涌上了一股说不出来的难过的滋味!
我很爱我的祖父,他也特别地爱我,一来因为我不常在家,二来因为我虽然常去看书,却从来没有翻乱他的书籍,看完了也完整地放回原处。一九一一年我回到福州的时候,我是时刻围绕在他的身边转的。那时我们的家是住在 福州城内南后街杨桥巷口万兴桶石店后 。这个住址,现在我写起来还非常熟悉、亲切,因为自从我会写字起,我的父母亲就时常督促我给祖父写信,信封也要我自己写。这所房子很大,住着我们大家庭的四房人。祖父和我们这一房,就住在大厅堂的两边,我们这边的前后房,住着我们一家六口,祖父的前后房,只有他一个人和满屋满架的书,那里成了我的乐园,我一得空就钻进去翻书看。我所看过的书,给我的印象最深的是清袁枚(子才)的笔记小说《子不语》,还有我祖父的老友林纾(琴南)老先生翻译的线装的法国名著《茶花女遗事》。这是我以后竭力搜求 林译小说 的开始,也可以说是我追求阅读西方文学作品的开始。
我们这所房子,有好几个院子,但它不像北方的 四合院 的院子,只是在一排或一进屋子的前面,有一个长方形的 天井 ,每个 天井 里都有一口井,这几乎是福州房子的特点。这所大房里,除了住人的以外,就是客室和书房。几乎所有的厅堂和客室、书房的柱子上、墙壁上都贴着或挂着书画。正房大厅的柱子上有红纸写得很长的对联,我只记得上联的末一句,是 江左风流推谢傅 ,这又是对晋朝谢太傅攀龙附凤之作,我就不屑于记它!但这些挂幅中的确有许多很好很值得记忆的,如我的伯叔父母居住的东院厅堂的楹联,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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