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周作人自编集:鲁迅的故家》周作人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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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周作人(1885-1967),现代作家、翻译家,原名櫆寿,字星杓,后改名奎绶,自号起孟、启明(又作岂明)、知堂等,笔名仲密、药堂等。浙江绍兴人。青年时代留学日本,与兄树人(鲁迅)一起翻译介绍外国文学。五四时期任教北京大学,在《新青年》《语丝》《新潮》等多种刊物上发表文章,论文《人的文学》《平民的文学》,诗《小河》等均为新文学运动振聋发聩之作。首倡美文,《喝茶》《北京的茶食》等创立了中国美文的典范。在外国文学艺术的翻译介绍方面,尤其钟情希腊日本文学,贡献巨大。著有自编集《艺术与生活》《自己的园地》《雨天的书》等三十多种,译有《日本狂言选》《伊索寓言》等。

【编辑推荐】

作者周作人生前亲自编定,学者止庵穷数年之力精心作校,增补从未出版作品,为市场上最全面最权威的周氏文集。《周作人自编集:鲁迅的故家》也是最全面的关于鲁迅青少年时代的回忆录,最有分量的鲁迅研究资料,真实还原了有血有肉的 人 之鲁迅!

【名人的书评】

周作人的散文为中国第一。

——鲁迅

大陆可看的唯有周作人的作品。

——胡适

周作人先生的读书笔记最不可及,有其淹博的学识,就没有他那通达的见地,而胸中通达的,又缺少学识;两者难得如周先生那样兼全的。

——朱自清

周先生读书,没有半点冬烘气,懂得体会得,如故交相叙,一句是一句,两句是两句,切切实实地说一番。

——曹聚仁

【周作人自编集:鲁迅的故家的书摘】

总序

第一分百草园

关于百草园

一从园说起

二东昌坊口

三新台门

四后园

五园里的植物

六园里的动物

七园里的动物二

八菜蔬

九晒谷

一○园门口

一一灶头

一二厨房的大事件

一三祭灶

一四蓝门

一五橘子屋读书

一六橘子屋读书二

一七立房的三代

一八白光

一九子京的末路

二○兴房的住屋

二一吃饭间

二二曾祖母

二三房间的摆饰

二四诚房的房客

二五漫画与画谱

二六烟与酒

二七两个明堂

二八两个明堂二

二九廊下与堂前

三○伯宜公

三一介孚公

三二介孚公二

三三王府庄

三四荡寇志的绣像

三五娱园

三六鲁家

三七三味书屋

三八老寿先生

三九广思堂

四○贺家武秀才

四一沈家山羊

四二童话

四三祖母

四四祖母二

四五关于穿衣服

四六阿长的结局

四七阿长的结局二

四八山海经

四九山海经二

五○仁房的大概

五一玉田

五二藏书

五三抄书

五四椒生

五五监督

五六监督二

五七轶事

五八墓碑

五九讲西游记

六○伯升

六一恒训

六二病

六三大书房

六四礼房的人们

六五四七

六六四七与五十

六七五十在诚房

六八诚房之余

六九桐生

七○桐生二

七一月如与日如

七二兰星

七三阿有与阿桂

七四单妈妈

七五四百年前

七六台门的败落

七七祭祀值年

七八做忌日

七九忌日酒

八○风俗异同

八一扫墓

八二祝文

八三山头的花木

八四上坟船里

八五祝福

八六分岁

八七祭书神

八八茶水

八九饭菜

九○蒸煮

九一灯火

九二灯火二

九三寒暑

九四园的最后

第二分园的内外

一孔乙己的时代

二咸亨的老板

三小酒店里

四泰山堂里的人

五水果莲生

六傅澄记米店

七屠家小店

八长庆寺

九两种书房

一○秃先生是谁

一一寿先生

一二寿先生二

一三马面鬼

一四三个医生

一五鲁老太太

一六一幅画

一七姑母的事情

一八丁耀卿

一九胡韵仙

二○秋瑾

二一袁文薮与蒋抑卮

二二蒋观云

二三范爱农

二四蒯若木

二五周瘦鹃

二六俟堂与陈师曾

二七陈师曾的风俗画

二八鲁迅在S会馆

二九S会馆的来客

三○鲁迅与书店

三一惜花诗

三二笔述的诗文

三三笔述的诗文二

第三分鲁迅在东京

一伏见馆

二中越馆

三中越馆二

四中越馆三

五伍舍

六校对

七青木堂

八学俄文

九民报社听讲

一○民报社听讲二

一一民报案

一二蒋抑卮

一三眼睛石硬

一四同乡学生

一五日常生活

一六旧书店

一七服装

一八落花生

一九酒

二○矮脚书几

二一劲草

二二河南杂志

二三新生

二四吃茶

二五看戏

二六画谱

二七花瓶

二八咳嗽药

二九维新号

三○诨名

三一南江堂

三二德文书

三三补遗

三四补遗二

三五补遗三

第四分补树书屋旧事

一缘起

二会馆

三树

四抄碑的房屋

五抄碑的目的

六抄碑的方法

七猫

八避辫子兵

九金心异

一○新青年

一一茶饭

一二办公事

一三益锠与和记

一四老长班

一五星期日

后记

这本书的写成与出版全是偶然的,最初给上海的《亦报》写稿,每天写一段,几乎没有什么结构,而且内容以事实为主,不杂议论,这个限制固然很有好处,但同时也就有了一个缺点。五六十年前左右的事实,——因为我最初是想只讲到庚子为止的,——单靠记忆怎么能行?有些地理的位置,历史的年代,有可查考的还可以补订,家庭个人的事情便无法核对,因为有关系的人八九都是不在了。但是我总还怀着这么一个希望,有哪一位读者给我帮助,能够正误补阙,使这缺点多少补救一点过来。这个愿望却幸能达到一部分,因为我在今年舂问得有机会和仁房义支的族叔冠五先生通信,承他指示出几处错误,还有好些补充,使我能写成这一节后记,在我是很欣幸,对于读者也正是很有益处的。冠五叔谱名凤纪,字官五,后改冠五,小名日朝,是藕琴叔祖的儿子,他在陕西生长,于一九。一年回家,和我们一同住在新台门里,直至一九一九年台门卖掉为止。他是我们叔辈,但年纪比较要小两三岁,所以在好些年中,朝叔叔差不多是我们的顶好朋友,在 百草园 中本该讲到他,但是我始终想以庚子为界限,所以把关于他的话搁置起来了。他看了《故家》之后,提出些可珍重的意见,依原书页数写下,现在也就照样的抄录,随时加上一点必要的按语,以供读者参考。

六页:新台门项下说覆盆桥周家派别不很清楚,我以为应该这样的记述。覆盆桥周家分作三房,叫作致(长房)中(次房)和(小房)三支,本来都住在一个台门里,即是老台门。后来因生齿日繁,致房又析为智仁勇三个分支,中房也析作恕慎裕三个分支,仅和房丁衰单传,没有分支。(按十一世十五老太爷以坶还是由智房承继过去的,)原有屋宇不敷分配,于是在东昌坊和覆盆桥堍迤南各建住宅一所,台门和厅堂以及厅匾抱对,样式色泽都和老台门一律。落成后,把致房的智仁两分支析居东昌坊的新台门内,又把中房的恕慎两分支析居桥南的过桥台门内,其致房的勇支,中房的裕支连同和房都留居原处即老台门。概括一句话,凡是留在老台门的都是小房。(和房本系小房,勇是致房的小房,裕是中房的小房。)……娶妻,一名阿燮,没有成家,本来都是锡箔司务,后来不知为何均出外谋生。阿燮一去不返,传说已做了和尚;阿焕回来过一次,再出去以后就不知去向了。

一四九页:唐将军庙在长庆寺南首,庙与寺之间尚隔一关帝庙,不过里面和寺是走得通的。穆神庙在长庆寺的斜对面,说间壁误。

一五六页:鲁老太太的放脚是和我的女人谢蕉荫商量好一同放的。 金鱼 在说了放脚是要嫁洋鬼子的话以外,还把她们称为 妖怪 。金鱼的老子(即椒生)也给她们两人加了 南池大扫帚 的称号,并责藕琴公家教不严,藕琴公却冷冷的说了一句: 我难道要管媳妇的脚么? 这位老顽固碰了一鼻子灰,就一声不响的走了。此外有一条不注明页数,现在并录于此,看来或者是该属于八一页的吧。这条特别有题目云 蒋老太太的幽默 :

有一天乔峰到我家来,回去的时候恰巧 金鱼 正在大发其呆病,双手插腰,站在后边的白板门(蓝老太太窗外的那道单扇门)中间,乔峰从他的腋下擦过, 金鱼 拿起靠在旁边的长旱烟袋,向乔峰头上掴了一下,口说: 见长辈为什么不叫! 乔峰回去告诉了蒋老太太,她正在吸旱烟,一声不响,一边吸烟,一边走到神堂下坐下。刚刚 金鱼 怒气冲冲的走出来了,走到蒋老太太的面前,她举起手里的长烟袋,向 金鱼 头上掴了一下,也对他说: 见长辈为什么不叫!你会教训阿侄,我也会教训阿侄。 金鱼 赶紧说道: 八妈不要生气,阿侄错者,阿侄错者。 案这个故事当然是真实的吧,虽然我不曾听到家里的人讲过。这作风也与蒋老太太有点符合。八妈意思那是八伯母,因为介孚公在第十二世中大排行第八,而椒生则是十八,所以蒋老太太该是伯母而不是叔母了。原文注云:乔峰那时大概是十五六岁,那末该是在壬寅癸卯(一九。二至三年)之间吧。

一八五页:浙江初任教育司长是名钧业的沈馥生,而不是衡山,大概是由钧业误忆到钧儒吧?案此处本文中所说不误,我到在杭州头发巷的教育司去住过一个多月,看见沈衡山好多次,不会得误记。沈钧业虽是绍兴人,常听陈子英说起,却始终没有见过面,所以和他是毫无关系的。

一九五四,十,二十。

关于百草园

百草园的名称,初见于鲁迅的回忆文中,那时总名还叫作 旧事重提 ,是登在《莽原》上的,这一篇的题目是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这园是实在的,到现今还是存在,虽然这名字只听见老辈说过,也不知道它的历史,若是照字面来说,那么许多园都可以用这名称,反正园里百草总是有的。不过别处不用,这个荒园却先这样的叫了,那就成了它的专名,不可再移动了。

这园现在是什么情形,只要有人肯破费工夫,跑去一看,立即可以明白了。但是园虽是无生物,却也同人一样,有它的面目和年龄,今日所见只是现在的面目,过去有比人还长的年月,也都是值得记值得说的。古人作《海赋》,从海的上下四旁着手,这是文人的手法,我们哪里赶得上,但这意思却是很好的。园属于一个人家,家里有人,在时代与社会中间,有些行动,这些都是好资料,就只可惜我们不去记它,或者是不会记。这回我想来试试看,虽然会不会,能不能,那全然还不知道。

说得小一点,那么一个园,一个家族,那么些小事情,都是鸡零狗碎的,但在这空气中那时鲁迅就生活着,当作远的背景看,也可以算作一种间接的材料吧。说得大一点呢,是败落大人家的相片。鲁迅于清光绪戊戌(一八九八)年离开家乡,所以现今所写的也以此为界限,但或者有拉到庚子年去的时候也说不定。就是庚子也罢,那已是五十年前的事了,记忆不能完全,缺点自必多有,但我希望那只是遗漏的一方面,若是增饰附会,大概里边总是没有的。

一 从园说起

《朝华夕拾》的第六篇是《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起头的几段是说百草园的情状的,其文云:

我家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园,相传叫作百草园。现在是早已并屋子一起卖给朱文公的子孙了,连那最末次的相见也已经隔了七八年,其中似乎确凿只有一些野草;但那时却是我的乐园。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拍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何首乌有拥肿的根。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像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拔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一块根像人样。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

长的草里是不去的,因为相传这园里有一条很大的赤练蛇。 这是一篇很简要的描写,把百草园的情景一目了然的表示出来了,现在要略为说明园的上下四旁,所以先就上面所说的事物加以一点补充。

二 东昌坊口

且说这百草园是在什么地方?因为我们所说的是民国以前的事,所以这应当说是浙江的会稽县城内东陶坊,通称东昌坊口,门牌大概是三十四号吧,但在那时原是没有门牌的。关于东昌坊口,在志书上没有什么记载,但是明清人的文章也偶有说及的,如毛西河文集中有《题罗坤所藏吕潜山水册子》,其起首云, 壬子秋遇罗坤蒋侯祠下,屈指揖别东昌坊五年矣。 又《六红诗话》中引张岱的《快园道古》,有一则云:

苏州太守林五磊素不孝,封公至署半月即勒归,予金二十,命悍仆押其抵家,临行乞三白酒数色亦不得,半途以气死。时越城东昌坊有贫子薛五者,至孝,其父于冬日每早必赴混堂沐浴,薛五必携热酒三合御寒,以二鸡蛋下酒。袁山人雪堂作诗云,‘三合陈年敌早寒,一双鸡子白团团,可怜苏郡林知府,不及东昌薛五官。’ 这东昌坊从西边十字路口算起是毫无问题的,但东边到什么地方为止呢?东边有桥跨河上,名覆盆桥,在这桥与十字路口之间并无什么区划,不知道究竟这两个地名是怎么划分的。大概在没有订定门牌之前,地名多少是可以随便的,正如无名的《鲁迅的家世》文中所说(此文见于一九三九年十一月《文艺阵地》上),那里的周氏一派分三处居住,靠近桥边的一家大门在路南,可是房屋却在河的南岸,要走过一条私有的石桥,所以名为 过桥台门 ,迤西路北的一家是 老台门 ,再往西是 新台门 ,就是百草园的所在地,实实在在是东昌坊口了(虽然离十字路口也还有十来家门面),却都是称为覆盆桥周家的。

三 新台门

《鲁迅的家世》的第一节说,覆盆桥周家分作三房,叫作致房中房及和房,中房的大部分移住在过桥台门,致房的大部分移住在新台门,还有一部分留在老屋里。这话是说得很对的,但末了一句稍欠明了,或者可以改为和房以及致房中房的小部分都留在老屋里,致房底下又分智仁勇三房,留在老屋的是勇房的一派。

我们所要说的只是百草园,所以那老屋与过桥两处只好按下不表了。在新台门的智仁两房底下各分作三房,智房下是兴立诚三房,仁房下是礼义信三房,鲁迅是属于兴房的。在鲁迅的好些小说以及《朝华夕拾》里,出现的智仁两房的英雄颇不少,现在不及细说,只好等后面有机会再谈吧。

台门的结构大小很不一定,大的固然可以是宫殿式的,但有些小台门也只是一个四合房而已。例如鲁迅的外婆家在安桥头,便是如此,朝南临河开门,门斗左右是杂屋,明堂东为客室,西为厨房,中堂后面照例是退堂,两旁前后各两间,作为卧房。退堂北面有一块园地,三面是篱笆。普通大一点的就有几进,大抵大门仪门算一进,厅堂各一进,加上后堂杂屋,便已有五进了,大门仪门及各进之间都有明堂,直长的地面相当不小,至于每进几开间,没有一定,大抵自五间以至九间吧。就新台门来说,讲房份应当直说,但讲房屋却该先来横说才行,因为厅的间架与堂以后住屋的大小不同,所以要在这中间分一段落。厅屋三间,迤西一带是大小书房及余屋,后来出租开张永兴寿材店的,这一部分有必要时再来说它。从大堂前起便是整排的房屋,西边六间,所以这一进是九开间的,但后堂前三间外,因为地面稍收小,只有五间带一条弄堂,末一进也是同样的宽,都是杂屋,没有什么结构。住屋分配是堂屋左右及迤西六间(即第三进),又第四进西偏三间半,第五进的西半,归智房居住,仁房住在第三四进的东部,后园由智仁两房另行分配使用。

四 后园

百草园的名称虽雅,实在只是一个普通的菜园,平常叫作后园,再分别起来这是大园,在它的西北角有一小块突出的园地,那便称为小园。大园的横阔与房屋相等,那是八间半,毛估当是十丈,直长不知道多少,总比横阔为多,大概可能有两亩以上的地面吧。小园一方块,恐怕只有大园的四分之一。

大园的内容可以分了段来说。南头靠园门的一片是废地,东偏是一个方的大池,通称马桶池,仁房的园门沿着池边的弄堂在池北头向西开门。智房的园门在西边正中,右面在走路与池的中间是一座大的瓦屑堆,比人还要高,小孩称它为高山堆,来源不详,大抵是太平天国战后修葺房屋,将瓦屑放在这里,堆上长着一株皂荚树,是结 圆肥皂 的,树干直径已有一尺多,可以知道这年代不很近了。路的左边靠门是垃圾堆,再往北放着四五只粪缸,是智房各派所使用,存以浇菜或是卖给乡下人的。再说北头的一片,东边三大间瓦房,相当高大,材料也很不坏,不晓得原来是什么用的,一直也不看见有什么用,总是空着,名为三间头,是仁房的所有。西边有一口井,上有石阑,井北长着一棵楝树,只好摆个样子,却不能遮阴,井的西偏便是往小园去的小路。园的中间一段约占全部五分之三吧,那全是可以种植的土地,从中央一直线划开,由智仁两房分用,智房西边部分又分成三家,但因立诚两房缺少人力,所以那些园地常由兴房借用,种些黄瓜白菜萝卜之类。

小园一方块,搭在大园的西北角外,其东面一半贴着大园,一半向北突出,其他三面全与别家园地接界。西南角有一个清水毛坑,全用石板造得很好,长方形,中间隔断,但永不曾使用,只积着好些水,游泳着许多青蛙,前面有石蒜花盛开,常引诱小孩跑到这冷静的地方去。东北角有一头板门,传说是从前挑肥料出去的门,外通咸欢河沿,这地名虽是这样写,但口头却读如 咸沙河沿 ,如不是这么说,便没有人懂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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