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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劳伦斯,生于1968年1月1日,拥有英美双重国籍,科学家,人工智能领域专家,作家。2011年凭借处女座《荆棘王子》在欧美奇幻文坛崭露头角。其代表作为“破碎帝国”三部曲——《荆棘王子》、《荆棘国王》、《荆棘皇帝》。2014年荣获“大卫•盖梅尔传奇奖”。夜潮音,旅日英文译者,爱奇幻设计师。译作有《冥界热线》、《皇帝的灵魂》等。
《破碎帝国:荆棘国王》全书的时间跨度仅有三天,主线便讲述了乔歌的婚礼,同时穿插大量回忆,并伴之以波谲云诡的王国与宫廷斗争,以蒙太奇的手法演绎了乔歌的称王之路。四年之前,荆棘王子乔歌攻陷鬼堡,自立为王,成为破碎帝国一方诸侯。但打江山易,坐江山难,百国战争依然如火如荼,群雄割据,战乱不休。四年之后,婚礼当天,爱戎亲王欧林围困鬼堡,意图一举踏平雷纳高地。硝烟四起,几乎所有的预言都声称欧林将一统破碎帝国,登上皇帝宝座。而这一次,他不但带来了数万兵力,还带来了他的王后——乔歌魂牵梦绕的凯瑟琳公主。正面棋局上杀伐征讨的同时,隐藏在幕后的棋手们也开始蠢蠢欲动:梦巫撒卓斯、火法师菲拉凯德、寒冰女巫丝琪尔法、死灵法师熙拉……各路神魔纷纷走上前台。*为恐怖的死灵王也驾起黑船,扬帆起航。乔歌的血色婚礼,是否会以葬礼收场?而荆棘国王的宝冠,他又能再戴多久?
“荆棘”是一根或者无数根无形的提线,它在操控王子乔歌的同时,也控制着读者的心。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一部小说,能够把邪恶写得这么大义凛然,把仇恨写得这么刻骨铭心,把超自然现象写得如身临其境,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叹为观止。《荆棘王子》是一部“非典型”奇幻小说,也是一部“非典型”复仇小说,它的“非典型”既让整个故事更匪夷所思,也让主人公乔歌王子的人物形象更深入人心。它能成为备受推崇的反英雄奇幻小说,很明显是意料之内的事。
四年前你好啊,乔歌。她只对我说了这些?在瑞纳特森林的墓碑间,凯瑟琳真的只说了这些?你好啊,乔歌?我努力想要苏醒过来。也许我一直在试图醒来。我的身体沉入困惑之河,而在我头顶的高处,有光线在河面上舞动。在河面上,空气正等待着我。等待我去呼吸。我对凯瑟琳几乎一无所知,但我就是想得到她,毫无理性地渴望着她。就像一种病,就像人对水的需求。像海伦之于帕里斯,无法抗拒的渴望让我茶饭不思。在记忆中,我审视着她脸上的光彩,她让高堡的灯火相形失色,让墓园的树木也显得矮小。我嫉妒滑过她的秀发、在她修长的身体上畅行无阻、掠过她脸颊的光斑。我记得所有细节。我记得她呼吸的样子。我记得在德雷恩热气腾腾的厨房,一粒汗滴顺着她的脖子,缓缓流过咽喉的样子。我不记得自己杀过的人。我把杀人行径都抛到了脑后。但那滴汗水,在我脑海中却恍如钻石。“你好啊,乔歌。”我的连珠妙语顿时踪影全无。她让我体会到了自己的年纪:仅仅十四岁,比起男人,更接近一个男孩。我对她的渴望不需要理由。我只想占有她、毁灭她、崇拜她、吃掉她。我想象中的她与真实的她并不相容。她只是个普通人,只是个普通女孩,但她站在通往旧世界的大门前,虽然我无法回到那里……但她可以穿过那扇门,或许还会带来那里的气息,带来早已失落的暖意。只是这些感受太过强烈,无法持久。它们只能燃烧,将我们烧成灰烬。我在梦中见过她。我看到她站在高山之上。冰冷如雪,纯净如雪,又如高不可攀的山峰。我爬到空荡荡的山顶,对着风喊出她的名字,但风却吹走了我的话语。风也吹走了我。我朝向虚空不断坠落。“你好啊,乔歌。”我身体刺痛。我摸了摸我的脸,手指立刻皮开肉绽,流出血来。我全身每个部位都传来针扎般的痛楚。那是真的针。我尖叫起来,随后就像树上的叶芽,每根刺针都随之绽开,一百根荆棘钻出我的皮肤,在我的骨缝里生长。我看到一头头被刺穿的动物,就像猎场看守人小屋里的展示品。老鼠、鼬、雪貂、狐狸、狗……还有婴儿。它们全都无力地看着我。我再次尖叫,滚入黑暗。在这黑夜里,我只能听到耳语声。耳语般的吟诵愈加响亮。拓扑、反复、扭转、拷问、嘲讽、紧张、紧绷、抢夺、夺取……夺去……夺走……他想夺走什么?有人在摸我的手臂,但他的手指太过笨拙,没法巧妙地偷走我的手表。我的胳膊飞快地动了动,攥住那条格外粗壮有力的手腕。我用拇指按住他的一个穴道。蓝迪斯特有本书里记载了这个手法。“呃啊啊!”是锐克的声音,“派克斯!”我猛地坐起身,破开河面,吸了口期待已久的空气,然后摇摇头,将黑暗赶出我的脑海。拓扑、反复、扭转……无意义的词汇离我而去。“锐克!”他蹲伏在我面前,挡住了明亮的阳光。他冷笑一声,坐了回去。“派克斯。”派克斯。这是道上的黑话。意思是“我本性和平”。无论犯什么事儿时被人抓个现行,这话都百试不爽。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该在额头写上这几个字。“见鬼,我们在哪儿?”我问他。一阵空虚感传遍我的身体,这感觉似乎来自我的胃,还有脑子。“‘见鬼’这词用得好。”红肯特走了过来。我抬起手,上面沾满了沙子。事实上,周围全都是沙子。“沙漠?”我右手有两根指甲被拔掉了。不见了。痛楚传来。其他指甲也都断裂破碎。我全身都是瘀青。歌革从一片孤零零的荆棘丛后走出,动作慢吞吞的,好像我会咬他似的。“我……”我有一只手按住侧脑,沙子刮痛了我的皮肤,“我见到了凯瑟琳……”“后来呢?”梅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没有了。后来的记忆全没了。就像小乔歌正在享受春天的温暖和可能性,却突然有块石头飞出阴影,将他砸下了枝头。我想起了梦里的荆棘。瘙痒和刺痛依然伴随着我。我抬起手臂。没有伤口,皮肤却红肿结痂。事实上,肯特也跟我一样,肤色正如他的外号。我转过身,看到同样结痂的梅金牵着他的马。这畜生看起来比他还惨,鼻口附近淌着一条条的黏液,舌头还起了水泡。“依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伸手摸我的匕首,却发现它不见了,“我们来这儿干嘛?”“来见一个叫伦塔的人。”梅金说,“来自远东的炼金术士。他住在这儿。”“这里是?”“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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