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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蝶飞飞
实名刘小非,洛阳人,西南大学市场营销系毕业,现在一家食品公司任设计经理。2009年12月起以“赤蝶飞飞”的笔名进行长篇小说创作,截止目前共发表原创小说5部共计130余万字。擅长将悬疑、推理、探险与历史相结合,注重大悬疑、大人物、大历史、大场面,致力于打造与众不同、独具一格的悬疑佳作。出版有长篇悬疑小说《完美猎杀》《九度空间》。
《深度睡眠》赤蝶飞飞首部逃生游戏讲述的情感故事!以最尖锐的笔触戳开人们心底最冷酷、最病态的部分……
《深度睡眠》中国悬疑教父蔡骏倾情推荐!一个不经意的举动足以造成致命的杀机!
《深度睡眠》很多年以前,我们在彼此的记忆里安然死去。如今却突然从噩梦中复苏,面临一场来自现实的审判。迎接我们的,究竟是脱胎换骨的新生,还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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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茜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的空间。
除了自己,还有张苍、岳山、闫姐、华飞、韩一其他五个人,他们被人用“*耻辱的方式”从自由世界掳到了这个所谓的“冥光之城”。
什么都没有,除了韩一手里的那部手机。而手机拨不出去电话,也上不了网,只能接收一个名叫“Satan”(撒旦)的短信。Satan自称是“冥光之城”的主人,而被囚禁者是来自人间的罪恶灵魂,此刻介于受难与复活之间。这里的一切皆为有罪者而设,旨在对他们前世的罪恶加以净化。7天之后,将会有两种结果:*种,他们的灵魂因救赎而得到重生;第二种,彻底死亡,这里将是他们**的归宿。
鲁茜等人不愿做刀俎上的鱼肉,他们利用各自过人的能力同“Satan”展开周旋。经历过饥饿、恐惧、内讧、诅咒、谋杀之后,他们渐渐发现,每个人身上清白高尚的外衣都被现实给扯破了,露出一具具丑陋甚至肮脏的躯体。
鲁茜知道,这一切不是偶然,而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审判。要获得救赎,就必须用*决绝的方式把外衣完全撕碎,释放灵魂的本真。至于残酷的谋杀者,就潜藏着他们6个人共同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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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茜等人不愿做刀俎上的鱼肉,他们利用各自过人的能力同“Satan”展开周旋。经历过饥饿、恐惧、内讧、诅咒、谋杀之后,他们渐渐发现,每个人身上清白高尚的外衣都被现实给扯破了,露出一具具丑陋甚至肮脏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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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蝴蝶效应,完美的复仇牢笼,绝望的生死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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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复活
也许一年多以前,她的肉体就已经死掉了。
在那个春寒料峭的清晨,在数百人错愕惊惶的目光中。凄厉的枪响和暗红的飞沫成为她最后一缕记忆。
从那一刻起,世界便陷入浓稠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又出现亮光,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但不是天堂,也肯定不是地狱。此刻,她眼睛正对应的是一扇巨大的玻璃窗,一群黑色的鸟儿正迅速从窗边掠过。外面的天空云波诡谲,昏暗里不时散发出青白色的光,辨不清是清晨还是黄昏。
她用胳膊支撑慢慢从布满灰尘的地板上爬起,摇摇晃晃挪到窗前。借助大片乌云的映衬,她从玻璃中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那女人顶多二十四五岁,杏眼薄唇长得还算好看,就是皮肤略略显黑,短发稍显蓬乱,左颊还有一小片淤青。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年轻女人做了相同的动作。随即,她又低头看了自己的衣着(玻璃中的映像模糊不清):上穿一件梨花白翻领衬衣(沾有灰尘和血渍),下穿深蓝色紧身牛仔裤(左侧裤脚有撕裂),脚蹬黑色镶红边的耐克运动鞋(挂有草叶和木屑)。
我是谁?这又是什么地方?她抱着脑袋闭上眼睛拼命回想,与此同时,脑袋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的头受伤了,更糟糕的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睁开眼睛,玻璃上似乎涌过一大摊猩红的血沫,鼻孔中满是子弹摩擦枪膛产生的硝烟味。
她仿佛能感觉到,滚烫的子弹正撕裂她的肌肉和血管钻入骨髓深处,巨大的冲击使她无法自控地向前栽倒。玻璃支撑了她,随即,外面的世界抛出一个冷冰冰的答案:这是人间,此刻她正站在一座超高建筑的顶端!
一年多后,她在现实世界里复活了。可谁能告诉她,除了枪声、血沫和永久无法弥散的死亡气息,前世的其他记忆都哪儿去了?
眼前是个360度的巨型观光窗,环绕一周,她收获了周边环境的全貌:这是一座规模很小的城市,整体轮廓像一只从高空俯冲下来的鸟,鸟嘴处建了座月牙形的体育场,左右两翼分别环绕着博物馆、政府办公大楼、医院和广播电视台这样的建筑,腹部散落着影院、学校、购物广场,还有一座拜占庭式的教堂,爪子是两个被道路分割成倒“山”字状的街心公园,城市周边林立着纵横交错的企业厂房和居民区,这座摩天大楼就位于大鸟的心脏。
可惜,鸟的尾部缓缓嵌入深山,脑袋歪在一侧,脖颈僵硬,两腿蜷缩,羽毛凌乱:它是一只摔死的鸟。
耳朵里传来急促的脚步,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不远处的门被撞开了。一年轻男子托着一个昏迷的半老女人踉跄奔入,他把女人放到地上,返身把门掩好,抵靠在门板上一边大口喘息,一边紧张地望向窗外。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窗外再次飞过一群黑色的鸟。其中一只飞出老远又折回来,仿佛嗅到一股特别的气息,张开翅膀拍打玻璃冲里面吱吱尖叫。
不是鸟,像是蝙蝠,却看不出具体属哪一种。她疑惑着靠近窗子,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刚迈开一步,便听到背后那名男子的警告:“别过去,它们会吃了你!”
转过脸,这次,她特别留意了一下男子的相貌。对方三十出头,个头中等,长发微卷,嘴唇和下巴留着稀疏的胡须。他浑身湿漉漉的,过气的格子衬衫和白色休闲裤紧贴着瘦削的身体。
“这是一座死城。”男子喘息片刻,情绪稍稍安定,他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嘴里喃喃自语,“它想把我们活活困死在这里。”
“谁?”她问。半老女人昏迷不醒,该男子是她了解这个陌生世界的唯一窗口。或许,他就掌握着自己想要知道的所有秘密。
许久,男子才把目光从窗玻璃移到她身上:“一只魔鬼。”
2患城
这时,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
小胡子(暂且这么称呼)警惕地站起来,从玻璃窗下抄过一只废弃的长筒望远镜,躲在门后,摆出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
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更加年轻的男子。初看见他,感觉有几分熟悉,但很快,这点模糊的印象就在她的头脑里消失了。
来者握了根细长的铁棍,与从门后冲出的小胡子紧张对峙。
小胡子上下打量对方:“你什么人,到这儿干吗?”
来者同样疑窦重重:“我还想问你呢,Whoareyou(你是谁)?!”
对峙仅持续了几秒钟,因为他们从彼此身上嗅到同一股惊惶、落魄和茫然的气息。
“鲁茜?”年轻男子朝这边看过来,随即显得十分惊讶,“你怎么也被弄到这儿了?”
他在叫我?鲁茜是我的名字?她怔在那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是岳山啊,英文名Leo,你不认得我了?”迎着对方困惑的目光,自称岳山的男子显得颇为尴尬。
小胡子看了鲁茜一眼,率先放弃对峙。
岳山丢掉铁棍,跑过去一把抓住鲁茜的双臂,显得非常激动:“回国后我到处在找你,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
小胡子将门关好,嘴里嘀咕道:“原以为只有我们三个倒霉鬼,结果又冒出一个。”岳山只顾关心眼前的姑娘,他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Whathappen(发生了什么事)?你身上咋这么多血,哪儿受伤了我看看?”
鲁茜仔细端详眼前这个有点混血特征的小伙子。他一头酒红色的碎发,左耳戴银质耳钉,上披长款骆色风衣,里面是米色圆领T恤,下穿黑色修身牛仔,脸上虽染了不少脏污,却依然看起来英姿勃勃、贵气十足。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从记忆的存盘搜索到有关岳山的一丁点信息。她头痛欲裂,眼前一阵晕眩。
岳山忙把她揽在怀里:“别怕,有我在,一定把你带离这个鬼地方!”
“你有把握逃出去?”小胡子下巴挑向岳山,神色中三分试探,七分讥讽。
岳山没有回答,很显然,他不过逞一下口舌之强。
鲁茜由此可知,两位男生对这座城市的情况已有所了解,换而言之,他们眼下的处境可能真的非常糟糕。
鲁茜轻轻推开岳山,示意自己没事,然后问一旁的小胡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苍,张飞的张,苍凉的苍。我爸喜欢看曲剧《卷席筒》,就给我取了个跟男主角一模一样的名字。”小胡子介绍完,举起望远镜走到窗边,朝蝙蝠停留的地方用力杵了一下,蝙蝠扑棱着翅膀飞走。
“她又是谁?”鲁茜视线转向地板上的半老女子。
“我也不认识。”张苍瘪了瘪嘴,反过身背靠窗玻璃,“我们三个最初都在一楼,我第一个醒过来的,那时候还是上午。见你们喊也喊不醒,我赶紧出去找人。结果发现是座空城,连个人影都没有,也看不到街道名称和其他任何有关地理位置的标示,城市外缘的布局就像一座迷宫,更要命的是,这地方三面环水,水还很大,唯一连接外部的桥梁也坍塌了。而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深山老林,天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岳山跟着叹了口气:“Mostdeadly(最要命的),连部电话、手机都没有,好不容易从一家门面房里找到台没有密码的旧电脑,打开了却上不去网!我还在河里发现不少动物残肢,感觉整个城市的水源都被污染了,貌似水里还有鳄鱼!”
“傍晚,不知从哪儿冒出成群的蝙蝠,逮人就咬。”说着,张苍捋起袖子,展示了手背和小臂上的伤口,“我见过吸血蝙蝠,可这玩意儿比吸血蝙蝠还要厉害得多!”
“我也是。”岳山拉开风衣的领子,让鲁茜看他修长的脖颈,“瞧瞧,这是要吃人的节奏!Fuck!”
鲁茜看到,对方皮肤和发际连接的地方有几道血口子。但她的目光并未在那儿停留太久,也未出言抚慰,这使岳山感到有些落寞。
张苍接着说:“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座观光塔,也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其他楼层的玻璃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只有这上面的最为完整。为防止蝙蝠从外头钻进来咬人,我把你们从一楼挪到了这儿。”
岳山再度插口,试图引回鲁茜的关注:“观景台一般用的都是钢化夹胶玻璃,抗震抗冲击能力强。所以,我才从教堂那边冒险跑过来,还好高速电梯没坏,不然,70多层楼非要把人活活累死。”
鲁茜的目光仍在张苍身上:“你真的见过它?它是个什么人,或者……东西?”
张苍脸上的平静消失了,又开始变得惶恐不安。
“是的,我真的见过它。”半老女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垂着松弛的眼皮,用极其幽怨的声调接过话茬,“它是一个可怕的魔鬼。”
3分歧
三人一同看去,见半老女人已从地上坐起。她小心拨开耷在额前的一缕乱发(沾有玻璃碎渣和血渍),一边整理粉紫色带浅白条纹的对襟睡袍,一边继续幽幽地说:“我洗完澡正拿吹风机吹头发,它突然从镜子里出现。”
“它说它是Satan的使者,要带我接受什么审判,边说边拽住我的头发死命往镜子里拖。我听到玻璃碎裂的声响,紧接着脑子一懵,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敢肯定,一定是它把我弄到了这里。”
岳山与张苍听了面面相觑。
鲁茜继续问:“它长什么样子?”
半老女人个子不高体型略胖,此刻仍旧垂着松弛的眼皮:“记不清了,总之非常可怖。”说完,她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脚上没有穿鞋。
张苍愣了一下:“哦,你的拖鞋好像还在一楼,我去拿。”
“不用了。”半老女人止住他,尔后抬起眼皮盯着对面的鲁茜,“你相信鬼吗?”
鲁茜目光一凛,想了一会儿,她回答说:“如果连模样都记不清楚,就更不会记得它在身前还是身后。另外,从后面推和从前面拽,那么短的时间从镜子里是很难辨别的,错觉会影响到你的判断。”
半老女人转着眼珠,大概在回想当初的细节。
“你是个警察吧?”半老女人缓缓起身,光脚走到鲁茜面前,“又或者,是个心理医生?”
我是干什么的?鲁茜的头又开始疼了,她本能地转望张苍,后者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张苍茫然地耸了下肩,目光转向岳山,因为岳山跟她熟识,有可能知晓她的一切。
结果,岳山却结巴起来:“是……是吧鲁茜,我记得我到德国留学那年你正读公安大学,你的梦想,不就是做一名警察吗?”
鲁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追问张苍:“你说的那只魔鬼,又是什么样子?”
张苍咽了口唾沫,他朝窗外张望了一下,顾左右而言他:“天已经黑了,大家还是考虑下水和食物的问题吧,咱不能活活饿死在这儿。”
“肯定不会死在这儿,只是我们暂时没找到出口而已。”岳山瞟了张苍一眼,对身旁的鲁茜说:“教堂附近有家超市,中午我进去过,里面遗留不少东西,如果不介意保质期,至少还是可以填饱肚子的。”
半老女人透过窗子看到了此地与教堂的距离,便犹豫着说:“像这类观光塔,一般都设有餐馆咖啡厅什么的,咱们找一找,也许冰箱里还储存有吃的。”
张苍附和道:“是啊,何必舍近求远?”
岳山冷哼一声:“这座城市看样子被废弃至少有一两年时间,就算不曾断电,冰箱还能正常运转,里面的食物也被细菌分解得差不多了。你们觉得有意义吗?”说完,他转头看向鲁茜,意在争取她的支持。
正如前者期待,鲁茜点了点头:“到超市吧,食物和水是一方面,我们还要想办法尽快与外界建立联系。”
“唉……”半老女人仿佛要转变态度,“既然东西没清完,说不定还会有衣服什么的,可以换换。”
“中午进去的时候,好像看到有衣服。”岳山可不愿放弃潜在的支持者,“瞧,阿姨还穿着睡袍呢,多不方便。”
半老女人似乎对“阿姨”这个称谓比较介意:“我姓闫,还是叫我闫姐吧。”
“Yes,allright(对对对)!”岳山随机应变道,“都怪我眼拙,姐还那么年轻,怎么能称阿姨呢。”
“不年轻,今年都51了。”话虽如此,闫姐的表情看起来还是很受用的,“超市离这儿有段距离,咱们早些过去吧。”
张苍被孤立了,但他仍不打算离开。他认为,这座高塔才是安全之地。
“城郊不远就是山林,又荒废这么久,地下超市不像这儿居高临下有险可守,万一藏个豺狼虎豹的,那不是——”张苍把“自寻死路”四个字咽了回去,“那不是往火坑里跳吗?再说,外面还有那么一群鬼东西,怎么出去……”
岳山巡视窗外,不耐烦地打断他:“早都回去趴窝了,200米范围内一只都没有。”
“凭什么相信你?”张苍朝外面看了看,挺起脑袋走到岳山跟前,嘴巴几乎咬到对方鼻子尖,“外头黑漆漆的,难道你长着夜眼?”
岳山比张苍高出近半头,自然不惧对方的挑衅:“还真被你猜中了,我的夜视能力好得很,在德国,有专门的实验室对我进行研究呢!不愿走你一个人留这儿,我们走!”
4十里香
“行了!”鲁茜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近前几步奉劝张苍,“就趋利避害的原则,最开始的位置,即便不是陷阱,也一定不是最安全的。”
见张苍态度软化之后,鲁茜又对岳山说:“找一些油和布料,准备几支火把,遇到蝙蝠群就用火把驱赶它们。”
“Noproblem(没问题)!”岳山紧了一下风衣,“楼下有几个汽修站,很容易搞到汽油。”
鲁茜转向闫姐:“那我们出发吧。”
因为年久失修,高速电梯运行中不停嘎嘎作响,令人心惊,还好一路无恙。
一楼是个儿童体验式乐园,大多设备已搬走,只剩部分残件及悬在墙上的几幅宣传照,跟地板一样,都覆了层厚厚的灰尘。
闫姐找着自己的拖鞋,想到不远处的盥洗室喝点水,顺带清理一下弄脏的手脚,岳山赶忙拦住她,警告说地下水可能已遭污染千万碰不得,前者听了显出惊骇之色。
鲁茜站在墙下,用找来的旧布擦掉照片表面的灰尘,希望从中寻出蛛丝马迹。很快,有张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游乐场老板和其他几位朋友的合影。站在中间的名叫朱耀宗,(通过照片下的文字说明获知),那个白白胖胖发面馒头般的男人站在镜头前,抱着胳膊一副春风得意、神气活现的样子。
他的右唇上方有颗很大的黑痣,就像是馒头发霉的斑点。此人似在哪里见过。鲁茜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刚触发起一丝有所关联的记忆,岳山便举着两支火把跑过来了。
“我们走吧!”岳山晃了晃火把。
下了观光塔,两个男人一人一支火把前面开路,两个女人谨慎随行。
道路被繁茂的野草掩去大半,不过没有太多尘垢,可能前不久刚下过大雨。路灯绝大多数坏掉,有的铁架子上还筑起了鸟巢。周围的建筑鳞次栉比,但因为电路受损,仅散出星星点点的亮光。
“我嗅到了十里香的味道。”闫姐使劲吸了两下鼻子,“跟家乡长洛的一模一样。”
长洛,听起来有点北方的厚重苍凉,其实是一座美丽的南方水滨城市。市区道路两侧栽满了十里香,每年4~6月和8~10月,花黄似锦十里飘香。可能由于水土的关系,此花在周边城市成活率极低,唯独在长洛生得枝繁叶茂。
鲁茜失去了几乎所有记忆,却依然记得来自家乡的味道。长洛两个字早已融入血脉、渗透骨髓,她对它的感觉,甚至超越了对自己姓名的熟知。
“你也是长洛人?”鲁茜问。
闫姐点点头:“是呀,就住在长洛一中家属院。”
“在那里当老师?”
“九几年的时候教过一段书,现在市教育局工作。”
“长洛一中。”鲁茜右手挠着太阳穴,“我好像在那儿读过书。”
“Mygod(我的天)!你总算想起来了!还以为你真的完全失忆了呢!”岳山忽然兴奋起来,“咱在那个学校读过三年书,最后一年我们分到一个班,咱俩是同桌,还记得那个叫江浩的傻小子吧……”
岳山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鲁茜停了下来,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光看着他。
可能说错什么话了。岳山也停下来,正琢磨着如何应对,鲁茜开口了。
“把你的风衣借闫姐穿一下吧。”鲁茜说。
岳山随即望向闫姐,后者的睡袍频频被风吹起,露出短粗的大腿,境况甚是狼狈。
“哎。”岳山很快脱掉风衣递给闫姐,闫姐连连道谢。
众人重新起步。张苍从鲁茜和岳山身上觉察出几分怪异,边走边揣摩两人的关系。忽然,一群蝙蝠像团翻卷的乌云携风而来,火苗顿时飘闪不定。它们在四人头顶盘旋了一阵,随即在涟卷的烟雾中飞走。不多时,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叫。
莫非这座死城还有其他人?
5手机
循着声音找过去,见一大型购物中心入口的雕塑下,缩瑟着一个女人,她一边挥舞手臂驱赶蝙蝠,一边高声呼救。蝙蝠群则上下翻滚,不时发动攻击,把她的连衣裙撕出一个又一个口子。
张苍毫不迟疑冲过去,舞着火把试图驱散那帮穷凶极恶的家伙,却遭到对方猛烈的报复。眼见此状,本欲上前的岳山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一步,等他退到第二步的时候,鲁茜夺了他的火把。经过一番力战,蝙蝠被赶走了,女子一直抱着的头慢慢抬起来。
她年约30岁,卷发披肩,面容纯净,穿一件极为简洁的淡蓝色V领连衣裙,脖子系一条别致的紫色丝巾。因为一直护着脸,她的面部没有受伤,手臂、后颈、膝盖等多处被撕咬。刚刚历经劫难,她却并没显得过于失态和狼狈,面对解救者,她一边从容地整理头发和衣物,一边淡定地道谢。
鲁茜伸出一只手,把她拉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韩一,韩信的韩,一二三的一。”讲到一的时候,她用纤细的手指在胸前横向划了一下,作为强调。
鲁茜四处环视:“还有其他人吗?”
韩一摇摇头:“就我一个。”
鲁茜继续问:“你怎么到的这里?”
韩一稍稍沉吟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躺在教堂的地板上了。”
“岳山好像也在教堂。”说着,鲁茜转向岳山,“你们没在一起吗?”
岳山摊手耸肩。韩一渐渐回过神来:“你在怀疑我吧?可事实上,我跟你们一样是个无辜的落难者。”
鲁茜淡然一笑:“你误会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但你的口气,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韩一言辞里透着倔强。
本是落难者相逢,临时多了个盟友,却不料气氛尴尬至此。
岳山打算说点什么缓和下局面,刚要开口,韩一却先问住了他:“我们在哪儿见过吗?”岳山愣住了,半晌才道:“好像……没有吧?”
“我看这姑娘还在流血,大家也都有伤。”闫姐近前一步,向鲁茜提议说,“要不,咱先找些医疗用品包扎一下,伤口感染可就不好办了。”
张苍挠着头发:“印象中,附近好像没有医院和医疗用品店吧?”“我也没怎么留意。”岳山四处张望,“可能学校那边会有,不过距离有点远。”
这时,张苍手中的火把噗地熄灭。他不无紧张地说:“还是尽快找个地方先度过这晚吧,万一蝙蝠再来可就危险了。”
“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韩一侧转身体,朝身后那座贝壳样的建筑挑起下巴,“我们可以先到商场避一避,顺带找些吃的。你们也都饿了吧?”
此刻哪一个不是饥肠辘辘。与饥饿和安危相比,小小伤痛也只能屈居末次了。
鲁茜一直没说话,眼睛牢牢盯着韩一的左手。因为那只手里,握着一部精巧的白色手机。
顺着鲁茜的目光,闫姐也看到了,她赶紧捉住那只手,仿佛扯住了上帝的衣袖:“傻姑娘,拿着手机怎么不早说呀,不是没电了吧?”看韩一没反应,她夺过手机瞅了一眼,见还有三格电,遂兴奋地冲鲁茜等人摇晃着:“老天开眼,我们有救了!”
“没用的,电话拨不出去,网络也被掐断了。”韩一摇摇头。闫姐的热情极大受挫,但仍在不死心地拨弄着手机:“Wi-Fi呢,Wi-Fi试过吗?公共场所都有Wi-Fi的。”在她有限的知识体系里,Wi-Fi就跟阳光的辐射一样,没有人能够破坏和干扰,只要有接收实体,就会永久存在。
鲁茜从闫姐手中拿过电话:“2014年6月4日。”这是屏幕显示的当天日期。“算了,我们走吧。”鲁茜把手机还给韩一,率先踏上商场大门的石阶。在她看来,手机和网络信号双双被封,只能是人为的局,也是早该预料到的结果。盯着手机并非认为发现了希望,而是感到蹊跷:其他人全都身无一物,包括手表、钥匙和钱包,为何独她一人能够例外?
不止韩一,包括岳山、张苍、闫姐甚至她自己在内,每个人身上都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或许跟所遭厄运直接相关,但揭开真相眼下显然不是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