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何园烟云》卢晓梅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6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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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卢晓梅,杭州大学中文系毕业。杭州人,现居苏州。旅美十七年,曾供职普华永道和英特尔,从事外贸法律工作。2007年返国,回归文字,专注写作,已出版短篇小说集《花事》。

【编辑推荐】

《何园烟云》始于甲午海战,取材于“晚清*名园”扬州何园,故事脉络从扬州、上海、重庆、法国,一直到美国,讲述了扬州何氏、俞氏两大家族的恩怨情仇,整整四代人的悲欢流离,堪称扬州版《京华烟云》。小说以何家大少爷何启礼、家道中落投奔何家的杜眉华、与何家有世仇的俞家公子俞世勤三人之间的爱恨纠葛为主线,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小说书写了上百位人物,权势富贵、清贫卑微者皆有,每个人物栩栩如生,血肉丰满。故事背景时间横跨清末民初,北洋、国民政府,抗战以及国共内战五十余年,描绘大时代背景下,个人命运的颠沛飘零,以及他们面对时代风云激变的自我拯救和民族担当。作者潜心八年,三十万言,工笔重现了一个旧时代的浮沉零落,沧桑记忆。

【名人的书评】

春花秋月,苔苍露冷,只有故人,仍会穿过所有的悲欢,归来。﹌﹌﹌﹌﹌﹌﹌﹌﹌﹌﹌﹌﹌﹌﹌﹌﹌﹌﹌﹌﹌﹌﹌﹌始于甲午,大家族四代人悲欢流离;家国兴衰,人世情仇不过转眼云烟。凄美幽绝,工笔再现逝去的大时代;潜心八年,写就浮沉零落三十万言。﹌﹌﹌﹌﹌﹌﹌﹌﹌﹌﹌﹌﹌﹌﹌﹌﹌﹌﹌﹌﹌﹌﹌﹌一个时代的真实画卷,一个大家族的兴衰浮沉,一段震撼人心的爱恨命运。堪称扬州版《京华烟云》。畅销书作家姚敏、诗人车前子、知名作者青青联袂力荐!

【何园烟云的书摘】

自序玉箫幽咽,以春为誓重读二〇一三年夏完稿的小说,恍若一梦。那部老电影《蝴蝶梦》的开始,琼•芳登温柔地叙述着:“昨晚在梦中,我又回到了曼德利,美丽而神秘的曼德利。我梦见自己站在它的铁门外,不得而入,但就像所有梦中人那样,大自然赋予了我一种奇妙的力量,只轻轻一推,铁门就打开了……”无数次地想到少年时看过的《蝴蝶梦》,美如仙迹的曼德利庄园,以及那个令人惊悚的镜头,穿着黑袍子的管家,手持蜡烛,一间间房子烧过去,狂笑着,与华丽的庄园同归于尽。《蝴蝶梦》庄园失火的镜头,如一枚鱼刺在喉,一直等到《何园烟云》,当我写到何园被大火吞噬,纵火的老太太,全身蓝莹莹的,如幽灵似的在大火中徘徊着,才觉得这枚鱼刺被轻轻地拔了出来。写作,其实是一个人的狂欢,隐秘而热烈。完稿的时候,又去了一次何园,买好门票,快到寄啸山庄月洞门的时候,心跳猛然快了起来,与笔下的人物耳鬓厮磨了四年,他们好像跟我有了血脉之缘,成为我的亲人。一个穿蓝色花衣裳的女孩子拉住我:“你需要导游吗?”见我没有声响,又怂恿着:“何氏家族的故事很有意思的。”我看看她,又温柔又悲伤,这个近在眼前的女孩子,与我有着千山万水的隔膜。何园里游人纷纷,夹在里面懵懵懂懂地走着,整个园子里有一种人去楼空的苍凉。夏初,玉绣楼前的那株广玉兰正盛开着,已逾百龄。在树边坐下,捡几片叶子,摸摸树干,又望望花朵,只觉得跟它是这样的心意相通。短篇小说集《花事》完成之后,出版人无意当中说,这大概就是你的风格,以你的笔力,短篇已是极限,这句话多少挑起了心里的不甘。二〇〇九年冬日,游扬州,在何园的玉绣楼上倚栏,见两株广玉兰,一株壮硕,另一株瘦弱。此树为李鸿章所赠,瘦弱的是后来补种的,原株毁于抗日战火。两株广玉兰之间,又夹一株绣球,春来的时候,花团似雪。在这个江南的庭院里,莫名地思念起旧金山茫茫的雾,蜿蜒起伏的小街,以及那开放在寂静屋檐下面的绣球。人在江南,见过无数的园子,也只当作风景看,但唯有何园,因为乡愁和远方,让我如此怅然若失。有一个年轻女子的肖像,挂在仆人楼里。她的发髻后梳,露出光洁如鹅蛋的脸,唇轻启含笑,眼神里有无限的温柔与贤淑。身后几位游人,大约是刚从玉绣楼过来的,窃窃私语着:“天哪,这比主楼里的那小姐像更有大家闺秀之气。”镜框边,一行小字注明:“管家赵妈之外孙女,自小在何园长大,何家后人称之为小兰子姐姐。”想象着旧时,小兰子和何家的小姐日日相守在一处,若是旁人不当心,说出仆人长得比小姐还要好看的话来,那让小姐又情何以堪呢?写一个小说,起因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在冬日的阳光底下,站在小兰子姐姐的相框前,突然有了说故事的欲望。小兰子就是云儿的原型,而启颖便是那眉目寡淡,又爱使小性子的何家三小姐,常常让做丫鬟的云儿左右为难。小说写到一半,笔却被启颖拽着跑了,她的性格也从任性刻薄变得执拗深情,最后的命运跌宕起伏,也是我始料未及的。写作的迷人之处,就是它的未知性,当书中的人物聚拢足够的精气神儿,他们便会告诉作者要过什么样的生活,甚至干脆从作者手中,夺下那支笔,自己为自己写出命定的结局。从起心动念到最后完稿,《何园烟云》几乎耗掉了四年的光阴。它似乎满足了我写作的野心。二十七万余字,从甲午海战开始,以解放战争作结,地点从扬州、上海、重庆、法国,一直到美国,整整四代人的悲欢流离。我无意在这部小说里还原何家真实的家族历史,只是借着何园的背景,写出一个江南大家族的沧桑。在小说的引子与尾声处,我都写到了约瑟夫,他是何家的第四代,幽蓝色的眼睛里,有一抹神秘的中国黑。最后,他去了何园,在老祖宗的水亭子里,胡乱地吹着紫竹玉箫,一弯腰,寄啸山庄的门票从口袋里掉了出来,被晚风吹着,飘飘扬扬,不知落到哪里去了。我煞费苦心地写过这把紫竹玉箫,开场的那一章,有这样的描述:“眉华初到何家,躺在床上,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箫声,如泣如诉。她披衣起来,抬头,只见得一弯新月,何家的园子,被廊檐上挂着的红灯笼照着,幽幽静静,亭子底下的流水咽咽地流逝着。眉华倚着红木栏杆,等了很久,却不见那个吹箫的人。”可谁是那个吹箫的人呢?是沉默无语的哑叔?还是青春俊美的小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二少爷启新?还是对故园往事已浑然不知的蓝眼睛约瑟夫?也许,真正的吹箫人是这白发苍苍的山河岁月。也许,不能轻易下笔,一下笔,便是人书俱老。我倾尽虚构之全力,除了想过足那份戏瘾之外,也许,还想表达爱的细致,美与疼痛,或者,在灵魂深处的某一刻,等待着被笔下的人物救赎。比如何太太扫墓那一节:青塔山的这个午后,特别宁静,只有鸟雀在树梢上啾唧的鸣声,却浑然不见它们的踪迹。墓地里还立着另一块碑石,何太太知道,那块是留给自己的,墓碑用的是上好的大理石,跟边上先夫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碑面光滑柔顺,没有铭文。春日的阳光姣好,映射出二弟孤独伫立的影子,她又瞥见先夫碑前那束洁白无瑕的绣球花,想起前世今生,阴差阳错,便放声恸哭起来。二爷只当她是在为先夫伤心,也没上去劝,就只默默站着。不知什么时候,阳光渐渐暗淡下去,天色转阴了,何太太抬起头来,惊觉那墓碑上的人影已经消失了,再回转头去,看见二弟还在,淡淡地说了句:“不如回去吧。”多少年以后,当那些小说里的情节都被遗忘的时候,我应该还会记得这个青塔山的午后,那片宁静的、最后暗淡逝去的阳光。这样温柔的情愫,古典、收敛,所以刻骨铭心。没想到,长篇里最喜欢的人物竟然是大少爷启礼。初动笔的时候,对他有些排斥,总觉得他有着旧式文人的不合时宜,下意识里用各种情节折磨他,爱人的背叛,实业兴国的挫败,润宁被绑架,何园被毁灭,毒瘾与绝症的折磨,但启礼居然都挺过来了。他一步一步地在命运里挣扎,一开始是狼狈、尴尬的,到后来,却慢慢地安定了,身上有种历经劫难之后的慈悲与宽厚。春天的早晨,启礼在自己的书桌边,安静地死去,只惊动了一只茶盏。写完这一节的时候,异常轻松,心上的一块石头移去了,整个人,好像被一场透雨冲洗过那样,干干净净。这部小说是青涩的,但这青涩里,裹藏着一种深切的诚恳与渴望。我是那么用力地写下里面的每一个字,有一种甘愿牺牲的豪情。曾借着润宁,写下自己对文字的仰望与爱:“亚瑟王号在黑暗的大海之上颠簸着,润宁倚着船栏,凭曹经理怎么劝,也不肯回到船舱里去,润宁第一次看见这么璀璨的夜空。这夜空,它比海还要壮阔、辽远,让人有一种深彻骨髓的绝望。”春天如期而来。这是生命最柔软、最不设防的时节。江南的小红楼前,白玉兰开了,总是想象着,云儿会推开那扇绮窗,小心翼翼地剪下近窗的花朵,插在眉华与启颖的房里。我总是愿意,时光倒流,回到第一章,一切都可以是新的,一切都没有被辜负。江南的早春,还带着几分凄清,夕阳落下的时候,寒鸦阵阵。坐在亭子里,看见小桥和波心的月影,旧时的人儿,喜欢去看水里的月亮,好像天上的月亮是无关痛痒的。人生无非也是这样,亦真亦幻,半梦半醒。这样想着,好像自己也变成了初到何家时的眉华,倚在栏杆上,等了很久,却不见那吹箫人。完稿的那一天,我写下,文字是生命最丰饶的馈赠,感谢时光与你。我想,我会一直写下去。玉箫幽咽,以春为誓。引子从春天开始,约瑟夫那张靠窗的办公桌上就开满了绣球花。它们被插在一个老式的中国双喜花瓶里,好像无数只张着翅膀的小蛾子,一群一群地簇拥着,有一种随时要扑向光明的决绝。这些花朵是约瑟夫从家里采来的。他住的那幢维多利亚式的房子,在旧金山的莎丽岛上,是他爷爷留下的遗产,前庭后院都种满了这白色的绣球花。约瑟夫的爷爷留下了一条很古怪的遗嘱,就是,不管房子的产权转移给谁,这些白色的绣球花必须永久保留。他的父亲没有在爷爷的葬礼上露面,甚至拒绝继承遗产。连这幢房子父亲也是很冷漠地答应下来的,在继承人一栏里只填了约瑟夫一个人的名字。约瑟夫知道爷爷跟父亲不和,年长些的亲戚对此中的原因一直缄口不提。他从小就跟父母住在波士顿,只在五岁那年去过爷爷在旧金山的家。约瑟夫一直记得那次圣诞节,爷爷带着他在海边骑马的情景。他清晰地记得爷爷的样貌,尤其是他的眼神,先是散漫无着的,但在转瞬间却闪出犀利之光,英俊无比。相形之下,父亲的神情里总有些先天就落下的、无可挽回的怨恨。父亲总是在回避爷爷,唯一的一次正面冲突是在爷爷的病房里。那时的爷爷已经病入膏肓了,父亲坐在他的床边沉默了很久,然后站起来,准备离开。约瑟夫在门缝里看见爷爷抓起床头那本黑面硬壳的《圣经》,“啪”的一声就朝父亲扔去。《圣经》击中了父亲的眼眶,他弯下身子捡起《圣经》,放回爷爷的床头,然后面无表情地朝病房的门口走去。此时的爷爷却以出人意料的矫捷,从床上爬起来,追了几步,病房里的氧气瓶“哐啷”一声被他绊倒在地,但他还是及时地拉住了父亲的手。爷爷竟然跪倒在父亲的面前,急切地哀求着:“润宁,我已来日无多,过去的孽债就一笔勾销了吧。”从春天到夏天,每天清晨,约瑟夫总是抱着一大束新鲜采下来的绣球花,坐渡轮从莎丽岛到市区,然后步行去旧金山最热闹的英巴格蒂诺街,他的私人牙医诊所就开在那里。诊所的生意非常好,女性病人占了大多数,她们都喜欢这个亚欧混血的男子,喜欢他的眼睛,幽蓝色的,仔细看过去,又藏着一抹深深的黑,她们私下里聊天时,把这种黑称作神秘的中国黑。后来是他的助手半开玩笑地把这句传言告诉了他。这句传言让约瑟夫的心里怦然一动。天渐渐地入秋了,那些绣球花从白转青,便开始枯萎下去。约瑟夫早晨起来再也找不到一朵活生生的绣球花了。那日在诊所里一连做了好几例牙科手术,做到最后一个,他恍惚觉得那病人嘴里的那排牙齿,突然也长成了石膏状的绣球花。这样的念头,让他觉得莫名恐惧。约瑟夫决定要到那间阁楼里去。自从他搬进爷爷留下的这幢房子以后,只去过阁楼一两次。那里除了一只雕花樟木老箱子,再无他物。那箱子据亲戚说是爷爷离开大陆时带过来的唯一的一只箱子。它是锁着的,约瑟夫原只当它是一种老旧的中国古董,便不屑去打开它。那个阁楼里只有一扇窗户,对着后花园那些已经破败了的绣球花,再远处是海,有几只雪白的海鸟在幽咽地鸣叫着。黄昏已临,他请来的园丁正在花园里把那些枯萎的绣球花一丛一丛地剪掉,抛进垃圾箱里去。园丁的举动让他莫名地悲伤。他回过头去看那只古老的箱子,那是一只孔雀牡丹雕花大红漆色高脚镶银的樟木箱。五面浮花雕刻,两侧是半月手环,中间配蝴蝶争春绞花银箱鋬。约瑟夫找到一把小钳子,细致地除去了箱鋬上的四粒小螺丝。偌大的一个箱子里,空落落地只搁着两样东西:一块绢质的白色手帕,烫着个“J”的金字,还有一幅油画。油画上的少女,素衣黑裙,梳双辫,靠在一棵广玉兰树边低头看书,神情专注。广玉兰墨绿色的力量几乎占据了整个背景,他勉强分辨出来,那背景里,有一种白色的花朵,在悄悄开放。约瑟夫无从知道,那油画上的少女,就是他的奶奶杜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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