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世界华人文库第三辑:文心短篇小说精选2013》施雨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6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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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施雨,美国*西医(MD,医学博士),福建师范大学文学博士。“文心社”创办人,现任总社社长。有长篇小说《纽约情人》(又名《下城急诊室》)、《刀锋下的盲点》,诗集、散文集《美国的一种成长》、《上海“海归”》,译著《菲律宾总统阿罗约夫人传》等十多种出版作品。诗歌《有一个昨天》、《许我一个季节》获2005年“中国?星星杯”爱情诗歌大赛二等奖。短篇小说《你不合我的口味》评上中国小说学会2008年度中国小说排行榜。小小说《体验生活》获第六届全国微型小说(小小说)年度评选二等奖。

【编辑推荐】

《文心短篇小说精选2013》精选了海外华人文学社团文心社张翎、哈金、陈谦、施雨、余泽民、曾晓文、张惠文、融融等十六位知名作家的优秀短篇小说,每人各选两篇,风格各异,同时附有包括北美著名文艺评论家陈瑞琳在内的评论家的精彩点评。

【名人的书评】

【世界华人文库第三辑:文心短篇小说精选2013的书摘】

哈金哈金,本名金雪飞,1956年生于辽宁,1982年毕业于黑龙江大学英语系,1984年获得山东大学英美文学硕士学位,1985年赴美留学,1992年获布兰戴斯大学博士学位。1993年至2001年在艾莫里大学任教,现在波士顿大学任教。哈金以英文创作为主,著作有:诗集《沉默的间歇》、《面对阴影》、《残骸》;短篇小说集《词海》、《在红旗下》、《新郎》、《落地》;长篇小说《池塘》、《等待》、《疯狂》、《战争垃圾》、《自由生活》、《南京安魂曲》;评论集《在他乡写作》。长篇小说《等待》获得1999年美国国家图书奖,以及2000年美国笔会/福克纳小说奖,他是第一位同时获得此两项美国文学奖的中国作家。这部小说被翻译成23种语言。此外,他的短篇小说集《辞海》、《红旗下》、《新郎》分别获得多种美国文学奖。党课“后生们,”老刘说,“小司马要我来给大伙儿讲讲长征。我说好,就来了。现在让我先告诉你们我是怎样参加红军的。1935年春天,我刚17岁,红军到了我们家乡明义镇,把土地从地主老财的手里夺走,分给了我们穷人。这就是说长征一开始时我还没参军,我是半道加入的。”屋里静得能听到笔尖的书写声。司马林在本子里记下:“入伍1935,17岁。”老刘停住,望望眼前的一片乌发,继续说:“我为啥加入红军呢?因为有饭吃呀。我爹和我天天进山砍柴,挑到城里去卖。不管干得多么苦,也吃不饱,穿不暖。红军来了,把富人全抓起来,让穷乡亲分到财产和土地。太好了,那些寄生虫早就应该被除掉。我们苦大仇深的人终于见了天日,可以申冤吐气了。“我们把那些胖得滚圆的地主拖到河边,一个一个用石头砸死。我看得清楚红军是咱自己的队伍,所以就参了军。我一生中头一回吃饱肚子,还穿上了新衣裳。两个星期后我跟着红军离开了老家,从此再没回去过。”老刘又停住了,面带几分茫然:“我还该讲啥,小司马?”“谈谈那些英雄事迹嘛,像爬雪山、过草地和经历。”司马林觉得老刘真有意思。他扫了一眼裴连长,裴丁正直直地盯着那老红军,也很喜欢刘老头谈得这么实在。“噢对了,爬雪山的事我可忘不了。”老刘又说起来。“那年夏天,我们到达四川的宝兴,那里的雪山叫夹金山。山头高得进了云彩,谁也看不清到底有多高。我们出发时,并不知道山上盖着雪。山底下挺暖和的,所以大家一路上有说有笑。等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就不一样了,下起雪来,冷风嗷嗷地叫个不停。我们只穿着夏衣。“妈呀,大家都冻得、吓得直打颤。黑糊糊的天上和山上到处都能听见鬼叫声。我的草鞋都掉了,反正它们也不管用,雪深到膝盖。有些人喊老天爷饶命,他们相信我们触怒了山神。接着天上下开了雹子,鸡蛋大小的冰雹把我们打得趴在地上。一个雹子射到我脑门上,砸得我一屁股蹲坐到雪里,两眼一抹黑,直冒金星。好多人都被打破了脸,鼻口蹿血。有人跪下来,朝山顶那边磕头。那也不管用。那山是鬼山,大伙儿都这么说。最后没办法,干脆把头塞进雪里,让冰雹打屁股。屁股上肉厚,经打,哈哈……”一些战士窃笑起来。司马林转过头瞪着他们,屋里又静下来。“过草地也不是闹着玩的,”老刘接着说,“有些人掉进泥淖里,越扑腾,越爬不出来,陷得就越深。你根本帮不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沉下去,不见了。我一想起这个场面,肚子就搅得疼。他们那个没命地叫呀,我现在仍能听见他们。“过草地时我们断了粮,什么都吃了——鞋子、衣服、腰带,凡是能煮的都下了锅。毛主席把他的马给毙了,把肉分给伤员吃。唉,咱们别说过草地了。让我说说藏民。你们中有人去过西藏吗?”“没有。”十几个人齐声回答。“进草地之前我们去了西藏那边。村子里的人听说我们来了,都跑了。我们找不到粮食,就割他们的青稞吃。可是我们没白拿他们的庄稼。我们把钱放在地头上,用石块儿压住。但藏民不知道这些,以为我们抢了他们的东西。他们都是些蛮子,不明白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就在山头摆了石头和圆木,等着我们从山谷中间通过。我们一进去,他们就把石头和圆木全放下来。“我的妈呀!到处雷声滚滚,大圆木朝我们铺天盖地压下来,巨石砸倒树木,滚向我们。大家又喊又叫,趴在地上,我们的马毛了,跳过我们,跑掉了。每一根圆木都碾死了十几个人,如果你没被砸死,也被吓个半死!我跟你说实话,我站不起来了,腿抽筋了。我算侥幸,爬到一辆被砸坏了的马车下面,捡了条命。噢,那些西藏鞑子,我永远忘不了他们那个野劲儿!”一些战士用手捂住嘴,但有几个人笑出声来。司马林对老刘说:“老首长,给我们讲讲红军打的胜仗吧。”他看看裴丁,裴连长意味深长地朝他笑笑,摇摇自己的圆脑袋。“行。”刘老头眼睛一亮,干瘪的嘴巴撇了撇。他喝了口茶,又继续说起来。“你们都听说过那些胜仗了,耳朵已经长茧子了。让我想点别的说说。对,有了。我怎么能忘了那场仗呢?过了六盘山,我们到了一个叫楚志的小镇,支起帐篷,准备过夜。突然,敌人出现了。我们已经走了一整天,实在没力气打仗了,但敌人的兵马休息了好几天,等着我们呢。我们的部队一下子就被打散了,四处乱跑,都争着逃命。这仗根本就没法打,我们没有骑兵,也没有时间集合起来反攻。“我蒙了头,跟着前面的人瞎跑。我们跳下一个山崖,下面倒不深,但我的枪丟到那里了。保命要紧,我也没去找它。我的帽子也飞了,光着头拼命地跑呀,直到我翻过一个草垛,掉进猪圈里。我的脸撞到斜横着的木栏上,鼻子流血不止。”一些听众哧哧地笑了。司马指导员又站起来:“安静点儿,听首长讲话!”那些人低下头,不出声了。司马坐下来,日他娘的!他心里骂道,这个老王八蛋像是在传播反动言论。刘老继续说:“我回到连里时,他们问我的枪哪去了。我指着我的肿脸说,‘你看我的脸。’他们说:‘我们不想看你的脸,我们要看你的枪。枪在哪儿?’“‘丢了,’我说,‘我的枪丢了。’连长命令我回去把枪找回来。我自己怎么敢回去呢?城里全是敌人。所以我就走掉了,心里嘀咕着:‘你们不要你爷爷,老子还不在你们连里待呢。’我不知道往哪面走才能回家去,只是往东边走,听说那边有个大城市。但路上我碰见红军的野战医院。“他们问我:‘小同志,你怎么自个走道呢?’我告诉他们我跟连领导闹翻了,回不去了。‘你们能收下我吗?’我问他们。‘好吧,你可以在我们这儿当护理员。’他们告诉我。这样我又加入了红军。不过这回我没扛枪,而是背上一把大尿壶。”听众都哄笑起来,但刘老却绷着脸,静静地看着那些年轻的面庞。司马指导员站起来,向战士们摇手。他浑身是汗,一颗虫牙又疼起来:“同志们,严肃些!我们在听党史报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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