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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勋阳,生于1980年,陕西丹凤人,现居云南丽江。诗人、小说家,创作有小说《黑白心跳》《别摇了,滚吧》等,诗歌《身体快乐》专辑,被誉为80后作家最后的不死鸟。
作者通过自己细腻而饱含深情的笔触,为我们展开了一幅充满着浓郁地域特色的20世纪80年代陕南农村画卷。以一个成长中的孩童的眼光,敏锐地捕捉到了生活中的酸甜苦辣,揭示了生命的聚散离合,展示出成长的隐秘和忧伤。
作者笔下既有孩童间的拉帮结派、打架斗狠、流氓耍赖、小偷小摸,也有肝胆相照的友情、刻骨铭心的亲情和懵懂真挚的两小无猜……
长久地迷失在都市丛林中的我们,其实童年未远,故乡一直都在。
1.目前,80后集体追忆童年已形成一种潮流,图书市场上回忆童年的书籍不少,销量不错的也挺多。有写长篇青春小说的,有专门回忆童年玩具的,也有描写故乡花草动物的,追忆,已经成为一种情怀。
2.作者师从著名诗人伊沙,先后出版过几本诗集小说,具有深厚的写作功底。本书行文流畅,无论对人对物,往往寥寥几笔就能刻画得很生动。作者观察细致,风格质朴,以极大地热情还原了故乡生活的原貌,读来既真实又可爱。
3.本书由一个个短小的故事构成,以主人公黑蛋的成长为脉络,从出生到小学毕业,由小及大,眼界渐渐开阔,合上书本,读者也接受了一次童年的洗礼。
初啼
1980年对于黑蛋来说,这个世界发生的最大的事,莫过于他的出生。
那一天是农历的五月十五,端午节刚过十天,正是五黄六月的炎热节气,黑蛋在凌晨呱呱坠地,耽搁了正在赶麦忙的父亲。
黑蛋是父亲的第三个孩子——后来黑蛋才弄清楚,实际上他应该是第四个孩子——关于这个,后面再说,这会儿时机还不成熟。父亲没有多看他一眼,就急着背起背笼拿着镰刀去地里割麦子去了。
麦忙时节,天气多变,说风就是雨,一阵乌云蔽日,一年的收成就被打了个稀巴烂,血汗全洒到土里面去了。那几年一到收麦时节,总有一两场冰雹,老天倒把翡翠明珠挥洒得痛快,可要了庄户人家的老命了。
那天天气很好,也热得出奇,但对于父亲来说,这天气再好不过,至少没有突如其来的大雨,尽管他挥汗如雨。他挥舞着一弯阳光之镰割断麦秆、割断麦子的脖子。一望无边的麦田,在他手中香气弥漫。
黑蛋在襁褓中也感到了这新世界的闷热,总也不睡,只是使劲地哭。
奶奶搬着她那双小脚出门去和别的老太婆抹花花牌去了,爷爷也出门和他的老伙伴到小酒馆喝酒去了——直到傍晚两人才会从集镇上醺醺然飘回来。
爷爷奶奶老了,两人已经无法耕田种地,他们把自己的田地平分给二伯、四爸和父亲三个儿子,每年只要供给他们够吃的麦面就可。二伯家在河对面,四爸家、爷爷奶奶跟黑蛋家同住在小四合院里。大伯十四岁就跟着一个赤脚医生走南闯北跑江湖,在遥远的外地娶妻生子扎下根啦。
对爷爷奶奶来说,黑蛋的出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像他不过是他母亲拉屎拉尿随便拉出来的一个阿堵物而已。爷爷奶奶有六个儿女,当时已经有了十一二个孙子孙女,还有三四个外孙外孙女,可谓儿孙满堂,多黑蛋一个不多,少黑蛋一个不少。听见黑蛋迫不及待地从娘胎里出来,哇的一声大哭,爷爷奶奶问了问帮忙的四娘:“生了个啥娃?”
“是个男娃。”
“男娃啊……”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哦,好、好。”
“你又多了个孙子了!”四娘笑着说。
“好好,你先去忙吧。”
爷爷醺醺然飘回来的时候黑蛋又正再次嚎啕大哭,母亲被黑蛋弄得没办法:“这孩子咋弄着哩,一天到晚净是哭,也不见多睡一下。”两岁多的姐姐见黑蛋在哭,也跟着哭起来,挨了母亲两巴掌,“你给我静静。”五岁的哥哥在母亲的指挥下,在锅灶下生火。
天有不测风云,父亲正把十一二个麦捆装进背笼,孙悟空驮五指山一般负在背上,一阵浩然长风凭空而至,让他顿感凉爽的同时暗道一声不好,说时迟那时快,千百万支羽箭转瞬即至,凌空射下。空荡荡的地里也没个地方能躲,自己淋个落汤鸡倒没什么,他只心疼背上的麦子。
父亲浑身透湿背着麦子到家,一进门发现饭还没做好,立即发作一团,又嚷又骂,母亲辩也无用,姐姐吓得直往母亲背后钻,哥哥也吓得瑟瑟发抖,只有黑蛋听到父亲的怒吼,浑不吝地来了劲,扯开自己稚嫩的嗓子就开始哭:“哇……”
父亲终于忍无可忍,走到襁褓边,把黑蛋翻了个个儿,对着他新生的光屁股蛋儿,扬手就是几巴掌。
这是黑蛋和父亲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斩钉截铁、回音嘹亮:
啪啪啪……
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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