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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茜陕西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曾长居上海。她以犀利冷静的视角剖析人性,对历史人物与历史事件的刻画独辟蹊径;尤其擅长以细致入微的女性视角,书写女性,刻画人性,有著名女性题材作家之称。其创作灵感多元,来源于一个人、一个物,抑或是一个梦。她用独特的笔触创作了长篇小说《婚姻处方》、《苏麻喇姑》等优秀作品。
“叶娉婷用她自己的方式惩罚着自己。她心中不可言说的痛,犹如久坐后麻木的腿脚舒展开来,慢慢恢复着、淡化着,最后,记忆停在最清晰的那一天——1949年的小年夜。”新婚燕尔的叶娉婷不得不离开“灯红酒绿”的上海,和丈夫贾方踏上了去台湾基隆的航船。在那兵荒马乱的岁月,作为年关最后一班从上海到台湾的太平轮,原本只售508张票,最后却挤上了千余名来往于两岸的商贾、眷属和逃难者,还有钢材、黄金与卷宗等大量物资。庞大的航船,浓缩成一个小小的社会,一直延误起航的太平轮上,因三教九流的乘客而上演着各种戏码。叶娉婷的刁蛮任性与爱情抉择,在这漂泊的航船上,随着紧张的时局以及小年夜的欢庆而起伏不定。建元轮与太平轮的相继沉没,让劫后余生的叶娉婷幡然醒悟。她用一个甲子的相守来倾诉与祭奠,那段“若能重新来过”的时光。
弹指一挥间,尘封的记忆之门再次开启,沉寂了一个甲子的“太平轮事件”重新跃入人们的脑海。也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那段历史的真相,但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们去缅怀那些逝去的魂灵,以及任性的匆匆岁月……★一段永远无法抵达的旅程,数段散落在大海深处的记忆★一艘船,一个社会的缩影,我们能登上“太平轮”的那一级船舱?★东方泰坦尼克的悲情往事,爱情在灾难降临的时刻是否不堪一击?★另一个角度审视“太平轮事件”的层层迷雾,探索六十多年前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著名女性题材作家文茜历时三年完成的灾难情感小说扛鼎之作★海难、海泣、海祭,让我们倾听来自1949年的那片海的讯息……
引子命运总是突然拿走我们不太在意的东西,等我们醍醐灌顶般醒来,才发觉已经弄丢了人生的宝。老人们常说,那是成长的代价,能被唤醒也是值得。可唤醒一个人,有时需要一生,有时则只需一声。那一声,或许来自山谷,或许源自碧波。叶娉婷用她自己的方式惩罚着自己。她心中不可言说的痛,犹如久坐后麻木的腿脚舒展开来,慢慢恢复着、淡化着,最后,记忆停在最清晰的那一天——1949年的小年夜。她把能搜罗到的所有支离破碎的记忆都拼接起来,时时体味揣摩,那情愫,经过一个甲子的摩挲把玩,变得愈加清透润泽。1949年1月27日,那艘满载两岸商贾与逃难者,以及无数财宝的“黄金船”太平轮终于驶离了上海码头。目的地是令叶娉婷极为头疼、却让多数人心怡神往的台湾基隆。那条长长的海峡,阻隔了战火,能否挡得住她的刁蛮与任性?那一夜,太平轮像被施了魔咒,当行驶至浙江省舟山市嵊泗县以南的白节山海域时,竟然猝不及防拦腰撞上了从基隆驶向上海的小货轮——建元轮。随即,建元轮与太平轮先后沉没,仅一炷香的工夫,太平轮上近千名乘客葬身海底。那是怎样一个惨烈的夜晚?!作为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叶娉婷活了下来。2009年1月27日,在白节山脚下的那片海岸上,她坐在轮椅上神情肃穆地望着大海,满头的银发随着海风的吹拂不时轻轻舞动。黑色的呢子大衣和她的神情一样硬朗,大衣下的浅蓝色印花旗袍若隐若现,优雅地随风摆动。她久久地端坐着,像极了一尊雕像。站立在一旁的中年女子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静静地肃立着,望向海面。端坐了许久,叶娉婷向前探了探身子,将脸侧向一旁,努力地聆听着。她多么希望那阵阵海浪能带来爱人和朋友的讯息,然而,除了肆意拍打着海岸的波涛声,再无其他。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会将脑海中的记忆梳理一番:混乱的场面,惊恐的眼神,歇斯底里的叫声……她痛苦地闭上了眼,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打湿了她优雅脸庞上被岁月刻下的皱纹。当她再次睁开泪眼,似乎看到了那些遇难的亲人微笑着向她伸出双手,仿佛要与她拥抱,又像是要向她诉说。她刚伸出手去迎接,这些面容却又瞬间消失不见,只剩她一人在原地茫然而又彷徨。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每年的这一天,每逢来到这里,都会隐约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脸,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在告诉她:他们一直都在,从未离开。中年女子俯下身,帮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鹅黄色披肩,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妈咪,海风大,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叶娉婷摇了摇头,“等一下,我再陪他们一会儿。方佩啊,这么多年了,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想你应该知道真相了。我不想带着这个秘密去见你的父亲……”她伸出右手,指着眼前这片广阔的海面,颤抖着说,“这里……就在这里,沉睡着你的亲生母亲,还有你的哥哥、姐姐。”方佩身体一晃,两只脚慌乱中重新调整了一下重心,失声道:“妈咪,您在说什么?什么我的亲生母亲,哥哥姐姐?我的母亲不就是您吗?从小到大都是您陪在我身边。不许您这么说!”“孩子,是我把你养大的,但我确实不是你的生母,我这么做都是在还债,也是为了完成我先生的遗愿。你去世的父亲也不是你的生父,我们这个家是在那场浩劫后重新组建的家庭。我的爱人、你父亲的爱人,都安静地睡在这片海底。”叶娉婷顿了顿,哽咽着说,“这一切都源于我当年的任性,都是我造的孽啊,不然,他们也不会……”这番话显然让方佩乱了方寸,她呆呆地站在那儿默默流泪。半晌,她挪到叶娉婷面前,蹲下身,“妈咪,我已经准备好了,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吧!”叶娉婷也止住了泪水,微微点了点头,思绪随着海浪声回到了1949年的那一天……第二章黄金船票叶佳成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订去往台湾的机票。不过,年前的机票全都售完,叶佳成又四处托人,说机票没有,船票也行,总之,他一定要送叶娉婷走,而且一定要马上送走,在年前就送走。叶太太虽然想阻止他,但一想到叶佳成醒后吐出的那句话“有她过年就没我过年”,也便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了。叶佳成原计划让女儿和贾方在明年的四五月份去台湾,那时候,不冷不热,而且送给女儿女婿的房子那时候也该全部装修好了。不料,叶娉婷的“胡闹”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意识到,必须马上送走这个任性的女儿,不然不知道她还会闯出什么祸来。此时的叶娉婷,已经不单单是他叶佳成的女儿了,还是贾家的儿媳妇。她再胡闹,影响的就不仅是他叶家的声誉,还有贾家的声誉。身为上海滩的名人,叶家的任何事情都会受到大家关注,报社记者更是把他家作为首选目标。为人处事很有分寸的叶佳成,很少让报社记者如愿,但这个女儿叶娉婷却俨然成了报社记者的“宠儿”,只不过,她时常是以负面新闻出现。直到这时,叶佳成才觉得,让女儿嫁给贾方,是自己太自私了。……第十四章守护神贾方和程敬默也从舱里爬出游到了木箱旁,像两个守护神一般护卫着载着叶娉婷和程太太的木箱。两人不约而同地握住了各自女人挽着活扣的手,向她们传递着勇气和希望。四人一起看向他们身后的太平轮,它变得越来越矮小,曾经的三层甲板如今已经变成了两层,最底下的三等舱全部淹没不见了。二等舱和头等舱的甲板上站满了人,不断有人从甲板上掉落下来。有自愿跳下去的,也有因为拥挤而掉落的。海面上飘浮着的人头越来越多,叶娉婷傻傻地看着他们,听着绝望的喊叫声,响彻了夜空。有人挥着手,在不远处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们,那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花白的头发在水里荡来荡去。贾方正要将那块从木箱上取下的盖子扔给老人,程敬默已经那么做了。老人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伸手去抓那木板,不料刚刚抓到手里,有只手同时伸了过去,抓住了另一边。那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两个人都不撒手。“给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三十多岁的男人向老人哀求道。老人松开了手,慢慢沉了下去,花白的头发像海藻一般,先是飘浮,接着一点点隐去。“呜……”三十多岁的男人发出了一阵嚎叫。不过很快,男人和木板一起沉了下去。木板太轻了,根本浮不起他的身体。“啊……”叶娉婷大张着嘴,却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喊。那块原本是他们木箱盖子的木板又浮了起来,瞬间被人抢了去。沉、浮……沉、浮……那块木板的命运在不同人的手里不停转换,终究却没能救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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