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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苏江苏淮阴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为《短小说》杂志执行主编。上世纪80年代开始文学创作,在《大家》《芙蓉》《清明》《长江文艺》《作品》《天津文学》《星火》《雨花》等刊发表小说、散文160万字。有中篇小说被《新华文摘》转载。出版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集、散文集6部。
这本《天缺一角》由严苏著,收入本书的23篇中短篇小说,是作者近几年在全国主要文学刊物上发表的作品,有的作品在社会上有着一定的影响,被评论界看好。《妯娌》《荷花浴室》《小车司机的日常生活》《耳光响亮》《男人的耻辱》,写的是城市底层人物的生存状态;《天缺一角》《忠字塔》《白城之恋》《同林鸟》,反映的是中老年人的情感问题;《悬挂在窗口的鸡窝》关注的是现实生活中出现的新问题;《翻毛皮鞋》《人生拐点》,写的是荒诞岁月里的荒唐事……作者文笔清新,语言幽默,故事生动,读后给人启迪,更给人美的享受。
这本《天缺一角》由严苏著,作者写农村,也写城市,写的多是底层人物。贫贱夫妻百事哀,底层人物难事多——想知道他们的难,想听他们的心声,就与他们交朋友。他们是作者创作不竭的源泉!作者以清新的文笔,幽默的语言,生动的故事,描述了城市底层人物的生存状态,中老年人的情感问题,现实生活中出现的新问题以及荒诞岁月里的荒唐事……读后给人启迪。
钟情小说,始于1994年。那时,我已调入文联,做刊物编辑。1996年,我的创作进人高峰期,那一年写出6部中篇小说。《新上任的八品芝麻官》发于《大家》,同年11月《新华文摘》转载,听到的都是叫好声,长春电影制片厂的影视评论家、编剧尹江春写信来,要我为他们写一部20集电视剧,主题是农村土地问题。隔行如隔山,我以不懂剧本创作为由,婉谢了。那时,我还不到四十,算是青年。年轻人的特点是爱做美梦,感觉曙光就在眼前,离成功仅一步之遥,可以一蹴而就。然事实并非如此,时过十多年,我依然默默无闻,终日在文学的小道上举步维艰,蹀躞慢行。文学没有终点,永远在路上。我产量不高,一年仅写几篇小说,七八万字;创作习惯也不好,稍有干扰就难入状态。我对写作快手(一天数千字,甚至上万字)很是敬佩,但不羡慕。小猪前拱是觅食,小鸡后扒也是觅食,它们各有各的本领,也各有各的活法。若是反着来,就违背了自身规律,其结果只能事倍功半,劳而无获。创作离不开生活。或日:生活是创作的源泉。对此,我体会深刻。收入本书的小说,素材全部来自生活。当然了,有了素材不等于就能写出小说,它要经过沉淀、过滤、孕育、发酵、创作,最后才能成为小说。我有个习惯,创作时思路一旦受阻,写不下去,我不会为难自己,而是关闭电脑,找些闲书来读。是农村题材的,到了休息日,就乘车去农村老家,看看老屋,找儿时的玩伴聊聊天,忆忆旧;或者去田间,帮助大叔大婶们做点事。中午吃一顿农家饭,下午乘车返回。回想这一天的所见所闻,心里有了沉甸甸的感觉,翌日打开电脑,写起来就顺畅多了。我把这称之为吸地气。创作《悬挂在窗口的鸡窝》这部小说,我多次到农民居住的小区去,每次去都有收获。我写农村,也写城市,写的多是底层人物。贫贱夫妻百事哀,底层人物难事多——想知道他们的难,想听他们的心声,就与他们交朋友。他们是我创作不竭的源泉!感谢生活!妯娌1阳光透过窗户,从斜射一线线转过来,渐渐变成直射,大树家的不用看时间,也知道小树家的和她儿子小宝要从菜场往回来,顶多十分钟,娘儿俩就会从楼道口一拖一沓地走过去。大树家的听到“扑嗒”一声响,知道电饭锅里的饭好了,她忙把电源关上。锅里烧的糖醋排骨,肉还没烂,香味就飘出来,绒线似的一阵阵往鼻孑L里钻,把肚子里的馋虫勾出来,口水一口一口地往外生。大树家的用铲子翻动几下,加一勺水,把火调小,用文火慢慢煨。排骨要烂,肉和骨头烧得要离没离最好吃。贴骨肉香,大树家的喜欢吃这道菜,闺女小兰更爱吃,见了糖醋排骨,立马就来精神,小脸笑得像花朵,所以她十天半月就要买二斤排骨回来,烧好了,娘儿俩痛痛快快地吃一顿。眼下啥都贵,排骨跟肉一个价,但大树家的舍得吃。钱是人挣的,挣来了就要花,不花是纸片。大树家的喜爱瞎琢磨,有时想的挺有道理。时间过得很快,十分钟到了,她赶紧把锅盖上,抓一把瓜子下楼来。小树家的住另一栋楼,楼下通道是她进出的必经之路。出来的正是时候,小树家的和小宝正往这边来。太阳当顶,影子像一堆牛粪瘫在脚下。小宝不想走,苦着脸,磨磨蹭蹭的,走几步就停下来。定是饿的,走不动了。小树家的手里拎着两只脏兮兮的蛇皮袋,走路一摇一晃,头伸得老长,样子像呆鹅。大树家的不看也知道,蛇皮袋里不会有好东西,不是捡的不要钱的老菜帮,就是从菜贩手里淘来的下市菜。小宝投错胎了,摊上这一对父母,要吃没好吃,要穿没好衣,小小一个人看着像个叫花子。小宝今年五岁,细胳膊瘦腿,长得跟侏儒似的。大树家的每次见到小宝,都担心他的细脖子撑不起那个大脑袋。没办法,这是营养不良造成的。要怪就怪小树,他是罪魁祸首。一娘生九等,小树大树兄弟俩,一个是地下的虫,另一个是天上的龙,天地之别,差老鼻子远。小树家的愈走愈近,小宝像她的尾巴,不远不近地跟着。娘儿俩走得又近了些,大树家的把头抬高了,两眼看天,丢一粒瓜子在嘴里,“叭”地嗑开,“呸”一声,瓜子壳像长了翅膀飞出唇外。籽仁留在口中,嚼一嚼,满口生香。小树家的走过来,大树家的用余光瞄一眼,看清蛇皮袋里的东西了,果真是老菜帮!小宝也过来了,两只小脚像坠着铅,眼看就走不动了。小宝抬起大脑袋,看到大树家的,张开小嘴,小鸟似的叫了一声:“大妈好。”大树家的心软了一下,刚想说话,看到小树家的回头叫小宝,就把话咽回去,她把脸扬起来,继续嗑瓜子。娘儿俩走过去了,留给大树家的是一高一矮两个背影。一阵风吹起一股灰尘,大树家的来不及避让,眼里进了灰,她一边揉眼睛,一边上楼。打开门,焦煳味扑鼻而来。大树家的猛拍一下屁股,撒脚跑进厨房,揭开锅一看,水干了,排骨煳成一块黑碳。大树家的心疼死了,她咬着牙骂:“妈逼的,都怪这个臭娘们!”骂后,她把排骨铲进狗食盆,小黑乐得直摇尾巴,几口就把排骨吞进肚里。眼看小兰就要放学回家,说好今天吃糖醋排骨的,排骨却进了狗肚,小兰肯定不高兴,闹不好还要哭鼻子。大树家的在厨房里转一圈,主意就有了,她把锅刷干净,把挂在阳台上的咸肉拿下来,割一块,切成丝,用菜心炒了一盘。这是应急办法,小兰要是问起,就说有事耽搁了,明天吃吧。早吃晚吃,估计小兰不会计较的。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