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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学安,江苏徐州沛县人。现从事教育工作,业余致力于小说创作。作品散见《中国作家》等国内期刊。曾获“时代文学新锐奖”“雨花小说奖”“当代小说征文奖”等。小说集《你说我是谁》列入“舞动汉风”徐州市作家精品丛书。
《龙兴镇》是一部乡镇题材的长篇小说,故事在主人公高风的单位和家庭中交叉着次第展开。一直富有才情、梦想事业有成,又一向务实勤奋、豁达包容的高风平静的生活开始波澜起伏:追梦之旅遭遇滑铁卢、走麦城,职场纠葛,家庭矛盾,子女教育,工作考核等问题随之而来,高风为了梦想开花,智慧地左冲右突不屈抗争……
高风裹着一身疲惫回归到落幕后的平静,世事又发生了让他始料不及的变化。当远走他乡的他在一座海边城市遇到QQ中相伴多年的神秘网友时,诸多困绕人心的恩怨因果渐露峥嵘……
小说不仅展现了纷繁多姿的现实乡村场景,同时又是一部来自时代乡村草尖上的深情歌吟。
一本书写尽操劳庸碌的平凡人物,充满他们激荡内心的生活琐碎和直透世相的独我感悟。
一颗心的追梦之旅
一幅当下村镇生活的风俗画
一部只有懂人情、有故事的你才能品出滋味的原生态作品
小说创作多年,总想写部长篇,一直却没能够。
每到年底,看到文友们纷纷在博客、QQ空间或微信里亮出一年的创作成果,特别是发表或出版了长篇小说的朋友,更是让我敬慕不已,我在为他们高兴并祝贺之后,就回望自己的园子,遗憾的是,我的园子里除周圈的篱笆上格外醒目缠绕的枯藤,没有昂然的春色,也没有值得晒一晒的欣喜,于是,我开始反问自己这一年的忙忙碌碌都在干些什么,这一年的傍灯伴月又都做了啥。如此这般,年年雄心勃勃,年年收获欠丰,年年蹉跎,年年感叹,年年在生命的风里、岁月的雨中空余白发赫然,好在初心未忘,痴情没退,执着没减,并一直因为能坚持这种爱好而深感幸福无比。
也许是上天的眷顾,2012年不仅是我小说发表*多的一年,在心里磨悠多年的长篇像晴空中突来的闪电,也格外清晰起来,我开始做前期准备。可长篇小说创作是个马拉松式的相对持久的耐力活,一直游走在短篇小说创作中的我,又杂事缠身,有一段时间还真怀疑自己能不能把这活一气呵成,但灵感来了,稍纵即逝,特别是在淄博鲁中笔会活动中参观完蒲松龄故居,我就更坚定了写这个长篇的信心。
自这年十二月半开始旁无他顾地敲起键盘,写了部分后,由于参加市作协策划出版的我的小说集《你说我是谁》的首发式等相关活动停了下来。2013年春节一过,我就全力以赴,直到五月底初稿完成,我都再没写别的文字。其间,尤其是双休日,每当饭时,妻子轻轻推开门见我旁若无人地仍在键盘上铿锵不息,还时而涕泪滂沱,时而怒目而视,时而仰天狂笑,就悄悄退了出去。可只要我从书房出来吃过晚饭,她就劝我到村外走走,我摇摇头又回到了电脑前。自我与妻子婚后,每当我要写东西,她无论再忙都没打断过我,甚至有时该吃饭了见书房门还关着也不叫我,可一旦门打开,她就赶紧把保着温的饭菜端了出来。在如此美好的夫唱妻随中,我不知道,这是我此生的福气,还是我所写小说的幸运。
初稿后的修改和润色,对我来说更是一个熬心费力的大工程,有时改烦了或感觉个别情节无论咋处理都不满意时,就会想到那些一生别无他好的文友几经磨难完成的文稿找不到认同不说,生活还被弄得一团糟,便想放弃,可真要打算放弃了,心又不舍,随再继续。如此反复,这部长篇就像我刚出世的孩子,羽毛渐丰,让我越来越喜欢,尽管我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未来,更不知道我的付出将以什么形式得到回报。
转眼五年过去。五年里,除了游记、约稿和零星发表的几个短篇,我所有的精力都专注在这部长篇上,我甚至在2017年连一个短篇都没写,这不能不说是我从事小说创作以来*的缺憾。
五年里,因为文学,我结识了县内外好多从岗位上退居二线的文友,他们与文学有的是一直业余坚持,有的是浪漫重拾,还有的是闲下来才猛然发现文学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让人痴迷和钟情。他们对文学的一往情深抹去了彼此以往的陌生,像老友重逢掏心亮肺无话不谈,我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对他们有了更多的了解。每每阅改这个长篇时,我总会联想到他们,也可以说,是他们在职时“壮怀激烈”的经历、离位后“今非昔比”的感伤,让我看到了世道人心的卑微、生命潮汛的无情,从而荡开了我写这个长篇的蒙眼纱帐,以及作为一个书写者的责任与担当,更可以说,是他们或悲或喜的人生和当前的农村现状催生了我这部长篇的创作主题,确定了我这部长篇的叙述视角,成全了我这部长篇的纵情抒写,了却了我这部长篇的创作心愿。
五年里,不少文友在关注这个长篇的创作,总想尽早看到这部长篇。我也总是对他们说,再焐一焐吧,就像我们这一带的农家做豆瓣酱,无论制作工艺和配料,焐得相对越久味道就相对越好,更何况,我乡下农夫一枚,没有专业作家的手艺,更不是什么科班出身,仅凭着一腔热情和“今生偏又遇着他”的执迷,写长篇必须经过更多的灵性打磨和时光沉淀。
五年里,因为这部长篇的创作,我的眼泪多了起来,往日的坚强总是在被感动时溃败得一塌糊涂。我不知道,是这几年让人感动的事多了,还是在写这部长篇的过程中凸显了我内心的柔软。有时因为听到别人的一句话、一首歌或是看到的一个微视频、一句台词或是情境中触目的一个字,可更多的时候是因为这部长篇中的主人公,高风像个影子总是紧随在我的眼前身后挥之不去。一想起他,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泪水潸然。在止不住的潸然中,我还想到了高风的教育理想,他与贵州石门坎乡村教师梁俊在教育中所做的努力应该是异曲同工,在乌蒙山深处,梁老师为让山村的孩子们“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他把清代南方大才子袁枚的诗《苔》谱上曲教孩子唱,当纯朴干净如天籁之音的歌声响彻在CCTV经典咏流传”的舞台上,不仅让在场的一次又一次泪流满面,还通过微信等传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我在微信收藏里每点开一次,都热泪长流。“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一首被遮掩了三百多年的《苔》,经过梁老师和孩子们的深情演唱,呈现了夺目的诗性光芒,“梦是指路牌,为你亮起来,所有黑暗为天亮铺排”,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潮湿处的小小苔藓凭着顽强的生命力和多彩的生活理想,展示了自己光彩的青春容颜和独有的精神风貌,梁老师呈现的教育魄力和孩子们为了理想像牡丹一样敢于绽放的勇气确实让人感动。与梁老师不同的是,高风面向的不仅仅是课堂,更主要的是对教育环境和体制的关照与颠覆。“世界是纯白,涂满梦的未来,用你的名字命名色彩”,我期待着高风能在追梦之旅中有更青春亮丽的展示,更期待高风能像梁老师一样被更多的人理解、被更多的人关注和支持。当然,我也奢望自己的小说能像《苔》一样穿越时空被后人拂去尘封所赏识。
尽管这种奢望是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也尽管我在文学的道路上也有苔花一样的理想和意志,我也不相信我这个业余文学爱好者会打磨出什么传世巨著来,权作一种心灵长征,一种精神寄托,一种自娱自乐,一种蓦然回首的发现,一种长期纠结的释放,一种欲罢不能的纵情,一种喧嚣狭缝中的刻意经营,就像内行人说的那样,披肝沥胆述世间事、抒人间情、发心中慨叹、了此生所愿。所以总是以为,诗与远方,我在路上,梦在,追求就在,快乐也就无时不在。
让我欣喜的是,这个长篇经过五年的艰难跋涉,终于有了面世的机会,我衷心地感谢为此书的出版付出心血的老师、文友和编辑,是他们的热心和激励让这个长篇走向了更多的读者,走向了你。如果人生是一枝藤,这部长篇就是我藤上的一个异果,我不知道它在你心中的味道。如果苦涩,就请你随手丢弃吧,别让它占了你的空间,浪费了你的时间,败兴了你的胃口。如果芬芳,那就请你分出点柔情呵护一下,呵护一下这缕来自乡间草叶上久违的气息,这曲缭绕在草尖上的低吟浅唱。
高风远远看见镇中心校大门敞开着,院里有只红公鸡在闲庭信步。这是不是那只在我电动车上拉屎的鸡呢?是不是又等着在我车上再来一次呢?
高风进了大门,这只公鸡不但没躲走,似强盗入侵了它的领地闯进了它的地盘,陡然转身,抖擞起全身的羽毛,展开翅膀像才离地的飞机直冲向高风。高风躲闪不及,立即把头偏向一边,鸡就从高风脖子上擦了过
去。不敢怠慢,赶紧放下电动车,刚一回头,鸡早已调头又咯咯咯地伸着尖尖的嘴向高风的眼直啄过来,容不得多想,又快速躲开。高风愤怒了。如此猖狂,那还了得?我今天非把你宰了炖了不可。高风顺手抄起门旁的
一把大扫帚向鸡发起了反攻。鸡更是暴跳如雷,忽而腾空如鹰俯冲高风面门,忽而落地如鼠直取高风裆部,忽而避过扫帚旁击高风肋下,忽而闪到身后偷袭高风脖颈,好在高风练了多年太极闪转腾挪相对迅速并没让鸡得逞,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无意中剑指一伸,只手舞起的扫帚就成了剑,撩劈云抹、点刺拦扫,得心应手不说,还呼呼生风,平常咋就没发现呢?禁不住喜上心头,可一想自己被只鸡一而再再而三地欺侮,又想到了可恶的张
旺,立刻恼羞成怒,随之手上的力气大了起来,动作快了起来,院里的动静也响了起来。这鸡见敌不过,在又一次躲过高风进步反刺又准备进行反身回劈的瞬间,蜻蜓点水一样咯咯咯飞过排放的电动车,从西墙的那个出
水口逃走了。高风仍不甘心,举着扫帚正想重新演绎上次追赶那只被他准备开膛的鸡,二楼的窗户哗啦啦打开了好几扇,郑校问,高主任,你在做什么?高风赶紧刹住,说,我在追赶一只鸡。郑校问,哪来的鸡?你追鸡
干啥,是不是嘴又馋了?高风说,不知哪来的一只公鸡,我刚进门就叨起我来。马超说,是不是那只被你褪了毛的鸡又涅槃报仇来了?高风一愣,马上又说,要真是这样,我还真得把它逮回来炖了,把咱们的那顿馋找回来。马超说,高主任的功夫我们是见识过的,就怕逮不住。高风问,为啥?马超说,本来是家养的,现在变成了野鸡,心里还有了仇恨的种子,我看高主任还是再忍忍。吴劲说,高主任快上来,咱不能跟鸡一样,是不是张会计?高风见张旺也向外伸着头却没吱声。郑校说,快上来,咱继续开会。
高风进了会议室,郑校问,镇里忙完了?高风答,完了。郑校又问,不是得到五月十八吗?高风又答,我五一假一直在镇里加班,把该做的都做差不多了,有改动的等镇班子商定后抽个晚上就行了,我不能总在那耗
着,咱这边确实太忙了。郑校说,辛歌已在闸口小学坚守好多天了,验收的日子也定下了,没有意外,就是五月二十,可很多要做的都还没做好,我们正商量咋办。高风说,是不是都具体定下了?郑校说,还真没安排你。高风笑笑说,看来郑校这回又照顾我了,可我也不能闲着,我就做好后勤保障吧。郑校说,后勤还是张会计的,你现在回来了,就把马主任替下来,负责把验收的材料仔细看一遍,验收材料很重要,必须认真对待,到时让辛歌也跟着你,让他趁机会学学。转脸又对马超、吴劲说,你们俩这段时间把主要精力就用在闸口幼儿园的常规教学上,做个计划坚持天天到班级,一定要班班到,一定要紧紧盯住,决不能放松。吴劲说,办公室没人,来了人咋办?郑校说,你手机不是跟办公室电话绑定吗?有人来肯定电话联系,真要联系你,你就具体情况具体对待,不是迫不得已不要回办公室。然后又收回目光说,如果没有意见,大家就按刚才的安排做,今
天都把手头的工作处理一下,从明天开始全部到闸口办公,但要记住,在闸口幼儿园只吃工作餐,中午不能喝酒,下午放学没有非要加班的事,不得在那停留,更不能闲着没事借口到任何学校去。
高风听了,马上想到闸口幼儿园被盗的事,就看见张旺把头低下,眼却上翻着左右看,跟他目光相碰时,张旺不动了,他也不动,也只两三秒钟,觉得没意思,就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可收回时却见马超、吴劲的眼都
瞅着他,高风一怔,所有的人又都在高风一怔的时候离了座,高风也赶紧起身,下楼了还在纳闷,郑校说不准没事借口到任何学校去,我又没有这毛病,都瞅我干啥?
高风回到办公室,马超走过来,给了几篇教育教学论文,说是下边学校报上来的,让高风帮着推荐给《留城教育》,还说真要能给发表了,一定让这些等着评职称用的老师请客。高风说,推荐是我的责任,就是不能
发表,我也要感谢你和各位老师这么支持我的工作。马超说,高主任越来越客气了。高风说,是不是我越来越好笑了?马超说,谁又说你好笑了?高风说,我不好笑,刚才散会前都瞅我干啥?是不是我趁下班时间偷偷地
像猫一样四处乱窜让你们发现了?马超笑笑说,不是你乱窜,是人家乱窜着给你下套,你浑然不觉也就罢了,还在不该瞅的时候偏深情地望着人家,你透明的玻璃心啥时候能用窗纱遮掩一下呢?高风自然会意,笑笑,没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