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保佑》东西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6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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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东西,原名田代琳,男,1966年3月出生,中篇小说《没有语言的生活》获中国首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根据该小说改编的电影《天上的恋人》获第十五届东京国际电影节“*艺术贡献奖”;长篇小说《后悔录》分别获第四届华语文学传媒盛典“2005年度小说家奖”和《新京报》“2005年度好书奖”;本人获“第十届庄重文文学奖”;主要作品有:《后悔录》、《耳光响亮》、《没有语言的生活》、《我们的父亲》、《不要问我》、《猜到尽头》、《东西作品集》(四卷)等,多部作品被改编为影视剧,现为广西民族大学作家。

【编辑推荐】

《保佑》是广西著名作家东西的中短篇小说集,包括《双份老赵》《保佑》《雨天的粮食》《我们的父亲》《救命》等作品。东西的小说多取材现实,发掘日常生活中那些具有荒诞色彩的事件,从细节着手,展现人性深处的隐秘与疼痛。这些作品语言流畅,情节曲折,具有很高的艺术审美价值

【名人的书评】

1.选取了东西在《作家》《红岩》等杂志发表的新作,力图呈现东西近来中短篇创作的新成绩;

2.新世纪作家文丛由白烨担任主编,李敬泽、阎晶明、雷达、吴义勤、贺绍俊、施战军担任顾问,邱华栋担任名誉主编,作者阵容强大,《保佑》一书所选篇目有较强的故事性和艺术性。

【保佑的书摘】

老赵其实不老,“老”只是一个亲切的称呼,相当于“阿”。他长着20多岁的头发,30多岁的皮肤,却具备了100岁的智慧。自打识字那天起,他的脸上就出现了思考的表情。这种表情一直保持到现在,如果不小心辨认,还以为来自他父母的基因,但实际上却是他勤于皱眉头的结果。七年前,小夏亭亭玉立,说漂亮有漂亮,说气质有气质,是某家银行的职员。尽管追求她的男子排了长长一列,却没一个被她相中,原因是他们要么长得太白,要么显得幼稚,无法给她一种落地的感觉。直到老赵这张思考型的脸庞出现在窗前,她的心里才“咯噔、咯噔”。开始,老赵也不是来给她“咯噔”的,而是来存款,取钱。因为经常来,彼此由点头到交谈,渐渐地就混熟了。熟到差不多的时候,小夏劝老赵把钱全部存入本行。老赵说:“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一个筐里,万一没拿稳,那就只剩下我这个蛋了,穷光蛋的蛋。”这是排名数一数二的银行,哪怕所有的银行都倒闭了,也轮不到它倒闭。更何况老赵的那点钱就像沧海一粟,无论存进去或者取出来都不影响银行的总量。小夏觉得他多虑,甚至认为他不信任自己。老赵说:“我可以信任一个人,但不可以信任一个集团。”而小夏偏偏把银行当亲爹,并用它来检验老赵的忠诚度。老赵问:“难道喝一口茶,连杯也要一起吞下去吗?”小夏说:“单位就像我的衣裳,你不会只爱我的身体吧?”老赵于是又存了一笔定期。小夏问他是不是把全部都存进来了?老赵气得直打喷嚏,忍不住给她上课:“就像一个人不能只有一个信仰,否则,委屈的时候你都找不到安慰的理由。一家人不会同时上一条贼船,也不会同时坐一架飞机。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找干爹?民间说法是保自己长命,而真正的原因却是多个干爹多条后路。”小夏被这剂猛药呛得连声咳嗽。她终于落地了,心像踩在水泥地板上那么踏实。不过结婚之前,她还得考验考验老赵。小夏打开地图,指着最远的地方——麦哲伦海峡,说:“怎么样?”老赵说:“只要你开心,下个月就去。”小夏感动了,手指在地图上跳舞,舞着舞着,就舞到了夏威夷群岛。她说:“我心疼钱,还是选近一点儿的地方吧。”老赵一拍桌子,整个太平洋都倾斜了。他说:“看不起人是不是?知道吗,你花谁的钱,谁就是交桃花运。”小夏的手指立即从夏威夷起飞,这回跳的是芭蕾。手指优雅地划过高山,越过海洋,像两只白天鹅落在桂林的山头。“就这吧。”小夏说。老赵被小夏变化的速度搞晕。他用一秒钟倒了倒时差,说:“对我的钱包,请你务必做到浪费光荣、节约可耻。”小夏笑了:“浪费你的,那不就等于透支我的未来吗?”最后,他们选择了西部的一座山峰。那是个热门的景点,好多名人和有名字的人都去爬它。有位著名的董事长,每个季度都带着一群记者去爬,每爬一次,公司的股票就连续涨停三天。老赵和小夏也想让他们的感情股涨一涨,于是都跟单位请了假。登机之前,老赵为每人买了两份保险。小夏看在眼里,喜在心尖尖。她一坐上飞机,就把脸靠住老赵的肩膀,死心塌地做他的零件。渐渐地,靠的和被靠的部位都有些麻,但是,谁都舍不得动一动。他们只用一个姿势就完成了一千多公里的飞行。到了山下旅馆,小夏惊呼:“糟糕,我只预订了一间房。”老赵说:“难道还需要第二间吗?”“当然,我是有原则的。”说这话时,小夏把嘴认真地噘起来,不像是反话正说。老赵问总台还有没有多余的房?服务员说:“房间都必须在十天前预订。”老赵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恳请服务员为他在走廊上加张床。服务员说:“不可以在走廊上加,但可以加在房间里。”老赵像领到结婚证那么高兴,扭过头来征求小夏的意见。小夏说:“我一紧张就会失眠,一失眠就没力气爬山。”老赵说:“出来就是想放松,你先别紧张,千万千万别紧张……”晚饭后,老赵跟着小夏进了房间。他们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床头,面对面地聊了起来。老赵越聊越来劲,不仅语速加快,而且满脸通红,仿佛雄鸡高唱,仿佛要这么一直唱到天亮。但是,小夏却聊得很不专心,她在为老赵今晚睡什么地方而不停地开小差。老赵说:“既然当时你只订了一间房,那就说明你早已默认同吃同住这一事实。”小夏摇头,两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肩,忽地就缩小了,小得像只蚂蚁,让老赵和她的距离顿时变得遥远。老赵问:“难道你真不希望我住在这里?”小夏的头立刻变大,它毫不含糊地点了一下。老赵又问:“你确定?”小夏连连点头。凡事都问两遍,这是老赵多年养成的习惯。他说了一声“晚安”,便抬屁股,拉行李。小夏问他去哪?他说:“睡觉。”小夏说:“不是没房了吗?”老赵说:“我就怕你在关键的时候讲原则,所以出发前也预订了一间。”小夏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她佩服老赵,甚至崇拜。爬山的时候,每人只带了一瓶矿泉水。由于小夏没经验,每次饮水量明显偏多。还没爬到山的五分之一,她就把一瓶水全部喝干了。老赵告诉她,凡是有爬山经验的人,只用水来润润喉咙,绝不能牛饮。小夏责怪他为什么不早说?老赵从包里掏出另一瓶:“因为我早有准备。”爬到一处陡坡,小夏的手被带刺的灌木划破,裂开的口子渗出血来。老赵赶紧从包里掏出创可贴,封堵她的伤口。小夏说:“你想得真周到。”老赵说:“必须的。”一路上老赵连扶带拉,总算把小夏带到了半山。到了这个高度,他们的视线就开阔了,野心也开始膨胀。看着周围被比下去的山峰,小夏一高兴,嚷着要爬到山顶。坡越来越陡,脚下打滑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他们的一只脚上去了,另一只脚却滑下去老远,仿佛要分裂身体,闹“腿独”。这样劈叉多了,小夏的裤裆便“嗞”的一声裂开。“还名牌呢,这么不经劈。”她发着牢骚,赶紧蹲下,一步也不敢移动。尽管小夏已多次领教老赵的细心与周到,但这一次她是再也不敢奢望了。万万没想到,老赵竟然从背包里掏出了针线。小夏一边缝着裤裆,一边想还有比他更可靠的男人吗?没有,绝对没有。当晚,小夏就叫老赵退掉另一间房。他们终于合并了。高兴的事大都相同,这里只说一件不高兴的。临回程的前一天,他俩到商店购物。老赵花了五千元为小夏买了一只玉镯。小夏当场把玉镯戴到手腕子上,频频摇晃,似乎要从上面摇出一首歌来。但是,没等小夏高兴完毕,老赵就偷偷地折回去,又买了一只和她手腕子上相似的镯子,连价格都一样。小夏想多买的这只肯定不是送给他亲人的,否则他不会偷偷摸摸。那么,只能说他还有见不得光的女友?小夏压住心中的不快,计划在回去半个月之后再审他。半个月的时间,他要是真有“见光死”,就会把镯子送出去了。到那时……哼,即使他的脑子转得比计算机还快,恐怕也很难狡辩吧。老赵其实不老,“老”只是一个亲切的称呼,相当于“阿”。他长着20多岁的头发,30多岁的皮肤,却具备了100岁的智慧。自打识字那天起,他的脸上就出现了思考的表情。这种表情一直保持到现在,如果不小心辨认,还以为来自他父母的基因,但实际上却是他勤于皱眉头的结果。七年前,小夏亭亭玉立,说漂亮有漂亮,说气质有气质,是某家银行的职员。尽管追求她的男子排了长长一列,却没一个被她相中,原因是他们要么长得太白,要么显得幼稚,无法给她一种落地的感觉。直到老赵这张思考型的脸庞出现在窗前,她的心里才“咯噔、咯噔”。开始,老赵也不是来给她“咯噔”的,而是来存款,取钱。因为经常来,彼此由点头到交谈,渐渐地就混熟了。熟到差不多的时候,小夏劝老赵把钱全部存入本行。老赵说:“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一个筐里,万一没拿稳,那就只剩下我这个蛋了,穷光蛋的蛋。”这是排名数一数二的银行,哪怕所有的银行都倒闭了,也轮不到它倒闭。更何况老赵的那点钱就像沧海一粟,无论存进去或者取出来都不影响银行的总量。小夏觉得他多虑,甚至认为他不信任自己。老赵说:“我可以信任一个人,但不可以信任一个集团。”而小夏偏偏把银行当亲爹,并用它来检验老赵的忠诚度。老赵问:“难道喝一口茶,连杯也要一起吞下去吗?”小夏说:“单位就像我的衣裳,你不会只爱我的身体吧?”老赵于是又存了一笔定期。小夏问他是不是把全部都存进来了?老赵气得直打喷嚏,忍不住给她上课:“就像一个人不能只有一个信仰,否则,委屈的时候你都找不到安慰的理由。一家人不会同时上一条贼船,也不会同时坐一架飞机。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找干爹?民间说法是保自己长命,而真正的原因却是多个干爹多条后路。”小夏被这剂猛药呛得连声咳嗽。她终于落地了,心像踩在水泥地板上那么踏实。不过结婚之前,她还得考验考验老赵。小夏打开地图,指着最远的地方——麦哲伦海峡,说:“怎么样?”老赵说:“只要你开心,下个月就去。”小夏感动了,手指在地图上跳舞,舞着舞着,就舞到了夏威夷群岛。她说:“我心疼钱,还是选近一点儿的地方吧。”老赵一拍桌子,整个太平洋都倾斜了。他说:“看不起人是不是?知道吗,你花谁的钱,谁就是交桃花运。”小夏的手指立即从夏威夷起飞,这回跳的是芭蕾。手指优雅地划过高山,越过海洋,像两只白天鹅落在桂林的山头。“就这吧。”小夏说。老赵被小夏变化的速度搞晕。他用一秒钟倒了倒时差,说:“对我的钱包,请你务必做到浪费光荣、节约可耻。”小夏笑了:“浪费你的,那不就等于透支我的未来吗?”最后,他们选择了西部的一座山峰。那是个热门的景点,好多名人和有名字的人都去爬它。有位著名的董事长,每个季度都带着一群记者去爬,每爬一次,公司的股票就连续涨停三天。老赵和小夏也想让他们的感情股涨一涨,于是都跟单位请了假。登机之前,老赵为每人买了两份保险。小夏看在眼里,喜在心尖尖。她一坐上飞机,就把脸靠住老赵的肩膀,死心塌地做他的零件。渐渐地,靠的和被靠的部位都有些麻,但是,谁都舍不得动一动。他们只用一个姿势就完成了一千多公里的飞行。到了山下旅馆,小夏惊呼:“糟糕,我只预订了一间房。”老赵说:“难道还需要第二间吗?”“当然,我是有原则的。”说这话时,小夏把嘴认真地噘起来,不像是反话正说。老赵问总台还有没有多余的房?服务员说:“房间都必须在十天前预订。”老赵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恳请服务员为他在走廊上加张床。服务员说:“不可以在走廊上加,但可以加在房间里。”老赵像领到结婚证那么高兴,扭过头来征求小夏的意见。小夏说:“我一紧张就会失眠,一失眠就没力气爬山。”老赵说:“出来就是想放松,你先别紧张,千万千万别紧张……”晚饭后,老赵跟着小夏进了房间。他们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床头,面对面地聊了起来。老赵越聊越来劲,不仅语速加快,而且满脸通红,仿佛雄鸡高唱,仿佛要这么一直唱到天亮。但是,小夏却聊得很不专心,她在为老赵今晚睡什么地方而不停地开小差。老赵说:“既然当时你只订了一间房,那就说明你早已默认同吃同住这一事实。”小夏摇头,两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肩,忽地就缩小了,小得像只蚂蚁,让老赵和她的距离顿时变得遥远。老赵问:“难道你真不希望我住在这里?”小夏的头立刻变大,它毫不含糊地点了一下。老赵又问:“你确定?”小夏连连点头。凡事都问两遍,这是老赵多年养成的习惯。他说了一声“晚安”,便抬屁股,拉行李。小夏问他去哪?他说:“睡觉。”小夏说:“不是没房了吗?”老赵说:“我就怕你在关键的时候讲原则,所以出发前也预订了一间。”小夏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她佩服老赵,甚至崇拜。爬山的时候,每人只带了一瓶矿泉水。由于小夏没经验,每次饮水量明显偏多。还没爬到山的五分之一,她就把一瓶水全部喝干了。老赵告诉她,凡是有爬山经验的人,只用水来润润喉咙,绝不能牛饮。小夏责怪他为什么不早说?老赵从包里掏出另一瓶:“因为我早有准备。”爬到一处陡坡,小夏的手被带刺的灌木划破,裂开的口子渗出血来。老赵赶紧从包里掏出创可贴,封堵她的伤口。小夏说:“你想得真周到。”老赵说:“必须的。”一路上老赵连扶带拉,总算把小夏带到了半山。到了这个高度,他们的视线就开阔了,野心也开始膨胀。看着周围被比下去的山峰,小夏一高兴,嚷着要爬到山顶。坡越来越陡,脚下打滑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他们的一只脚上去了,另一只脚却滑下去老远,仿佛要分裂身体,闹“腿独”。这样劈叉多了,小夏的裤裆便“嗞”的一声裂开。“还名牌呢,这么不经劈。”她发着牢骚,赶紧蹲下,一步也不敢移动。尽管小夏已多次领教老赵的细心与周到,但这一次她是再也不敢奢望了。万万没想到,老赵竟然从背包里掏出了针线。小夏一边缝着裤裆,一边想还有比他更可靠的男人吗?没有,绝对没有。当晚,小夏就叫老赵退掉另一间房。他们终于合并了。高兴的事大都相同,这里只说一件不高兴的。临回程的前一天,他俩到商店购物。老赵花了五千元为小夏买了一只玉镯。小夏当场把玉镯戴到手腕子上,频频摇晃,似乎要从上面摇出一首歌来。但是,没等小夏高兴完毕,老赵就偷偷地折回去,又买了一只和她手腕子上相似的镯子,连价格都一样。小夏想多买的这只肯定不是送给他亲人的,否则他不会偷偷摸摸。那么,只能说他还有见不得光的女友?小夏压住心中的不快,计划在回去半个月之后再审他。半个月的时间,他要是真有“见光死”,就会把镯子送出去了。到那时……哼,即使他的脑子转得比计算机还快,恐怕也很难狡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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