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我想试着理解这个世界》郭宇宽 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6 人气:

精校修书

女生小小说

本站更新推荐的所有文学作品和书籍《精选《我想试着理解这个世界》郭宇宽 的书评文摘》都是非常值得阅读赏析的,更有名家的精彩书评哦。

【作者简介】

时代先锋观察者——郭宇宽在央视出境的“非主流”媒体人,以尖锐之笔,睿智之思想透析社会,直击中国乃至世界的奇观异状。他站在将心比心的立场去深入思索每个社会现象背后的根源。作为一名有着深刻忧患意识的70后,他给国人提供了观察当今世界的富有同理心的视角,在他笔下让所有的歧视、崇拜、误解与敌意都化作深刻的“理解”。

【编辑推荐】

盖房癖:中国人住的不是房子,是建筑面积。国立大学福利了谁:教育面前人人不平等。兄弟我当年:念过哈佛又如何,你下过乡么?非公知非公敌非无政府主义,一切源于爱!每个人都在问,这世界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我们生存的盛世,让我们感觉迷惘、不安和焦虑?郭宇宽带着自己作为媒体人的多年观察和思考的累积,给国人提供了观看当今世界的富有同理心的视角,在他笔下,歧视、崇拜、误解与敌意都化作深刻的“理解”

【名人的书评】

★《南风窗》前主笔记者《南都周刊》专栏作者带你以新的视角游历世界★多一个角度想问题,多一个视角看世界。★有趣、新鲜、有料的世界见闻,独特视角的社会观察,给你看你想要了解的世界的真实一面。

【我想试着理解这个世界的书摘】

偏执性格的优势前些日子我看了一本书,传知行社会经济研究所编的《中国底层访谈录》,书中采访了中国很多底层老百姓,比如上访者、维权者。客观地讲,我接触过这些人,包括这本书里面描写的这些人的状况,很多人是偏执狂。这些人的偏执表现在他们的思维方式,或者说他们努力的方向是钻牛角尖。比如他们在村里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我们讲退一步海阔天空,又何必在这件情上较劲呢?而他们为了这一件情,可以百折不回,几十次上百次地跑到北京上访,从县到市、到省,一步步上访,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而且他们能够一遍一遍地跟别人重复自己的遭遇,非常执着。作为旁观者看来,他们付出的努力是很不值当的,何必要让自己成为那样呢?但是,他们就执着于这样的意志,一定要讨个能接受的说法,有点像堂吉诃德的那种执着。他们一遍遍地和别人讲他们对于公平的追求,让我想起另外一个我非常敬佩的案例———新东方创始人俞敏洪。他和人讲话的神态、眼镜片后面发射出的真诚的光彩,也会让你觉得这个人是个偏执狂。当年他作为一名北大的老师,小日子过得也是让很多人羡慕的,他能够以那样的毅力在北京五道口一带,遇到电线杆就贴小广告,见到人就一遍一遍地重复他从绝望的穷山中劈出一块宝石的信念。他的毅力和他宣传自己观点的感染力,在我看来这种精神和上访的、维权的那些人是一样的,但是俞敏洪把毅力和偏执的精神用在了英语培训上,在这方面做出了一番事业,而那些维权的人,在现在的中国会受到很大的损失。前段时间我和学术界的人交流,发现中国近几年有两个专业领域在国际学术上发展得特别快,一个是生物科学,一个是材料科学。原来在国际一流的期刊上很难有中国学者的文章,而最近这些年,从一开始有个别几篇在海外的华人学者发表的文章,到后来有些华人学者被请回国内教书,越来越多的华人文章出现在每一期的国际期刊上。我理解材料科学和生物科学非常枯燥,是让人很难坚持下来的一门学科。比如诺贝尔奖里爱因斯坦提出相对论,需要的是天才的想象力;而有一些发现,比如居里夫人的,是需要长期艰苦的实验,为了发一篇论文要废寝忘食,要跟自己较劲,是非常枯燥的过程。有时候是需要跟得上前沿的文献,有时候是比谁更加勤劳。同样一个实验,也许国际上有几个实验室都在朝这个方向努力,你能够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带着一批研究生努力地做,抢先把这个实验成果做出来发表了,这个成果就是你的了。中国学者成批地在材料和生物学科方面,在国际一流期刊上占据一席之地,在我看来,与中国人的勤奋,认定一个目标能够忍受枯燥,不断的努力是非常有关系的。这也让我想起富士康的生产模式,枯燥的企业,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都找不到成功的案例,在中国,包括前几十年的东亚国家,如日本、韩国等这些国家的企业,就有生存的空间。在我看来,这是长期的东亚生产方式对人的训练,是对枯燥的忍耐和勤奋的自我挑战的能力发挥了作用。把这种能力发挥在打工上,能成就出富士康这样劳动密集的企业;发挥在创业领域,可能就会成为像俞敏洪这样成功的创业者,创立非常著名的企业;发挥在科学领域,就会诞生一批国际前沿的学者。英特尔创始人安迪·格鲁夫曾说过一句震撼人心的话: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某种角度来讲,一个民族就如同一个品牌,需要独立的信仰和哲学才能凝聚人的力量。偏执不是和常规格格不入,而是一种把常规推向极致的认真、坚韧、百折不回的精神。那些维权的人有百折不回的精神,在很多人看来,也许他们像神经病一样,是被人同情的非常可怜的形象,但是,这种不懈的追求,未来也许会把这个国家的公平和正义推到一个世界领先的高度。(2014年)兄弟我当年一位朋友前几天刚见了蒯大富,跟我说,受不了,这哥们儿,饭桌上一开口就是兄弟我当年被毛主席接见的时候(之后省略三千字)。其实这也很正常,有多少人能够走出人生最巅峰的记忆呢?人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一堆碳水化合物,除了身上披的阿玛尼,脚下踩的LV,身上喷的香奈儿,坐进一辆奔驰600,一个人能凸显自己属于一个占据更多资源群体的标志,就是他所拥有的记忆。记忆最能标明一个人属于什么圈子。做不经意状流露出你让人艳羡的记忆,比任何奢侈品更能让人在你身边感受到可望而不可及的绝望。所以钱钟书笔下的妙人,总爱说“兄弟我在英国的时候……”不过这个潮流眼下有了新现象,比如北大一位我很尊敬的著名教授,在各种场合作报告,好像是开忆苦思甜会,从来不提“兄弟我在英国的时候”,开口总要从“兄弟我当年在陕西农村种地”的时候说起。这也不光是他一个孤例,我视野中成了腕儿的经济学家,莫不如此。要么就是“兄弟我当年在生产队当会计的时候”,要么就是“兄弟我当年在厂里当学徒的时候”。最绝的是周其仁,绝少谈他的出国经历,却爱说“兄弟我在完达山打猎的时候”。据说他每说到此,在座的女生都显出无比崇拜的表情。今天这些裘马轻肥的经济学家们,难道真的觉得当年自己种地、当学徒、打猎的时光,是他最巅峰的经历,最幸福的时光?中国有七亿农民,教授才有多少啊?不能简单地这么说。记得上个世纪末,社会风气不是这样,那时候站在大学讲台上的,一开口都得是“兄弟我在牛津的时候”,“兄弟我在芝加哥的时候”,不然根本镇不住场子。为什么这些年气氛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布迪厄对于文化资本的分析,给我很大启发。他有本书,大概还没有翻译成中文,叫“区隔:趣味判断的社会批判”,其中讲各个社会阶层如何依靠对不同文化符号的稔熟,来标志自己的地位,并和其他阶层区隔开来。当年改革开放刚刚不久,见个金发碧眼的都非常稀罕,任何海归,哪怕是西太平洋大学的博士,都沾了来自西方世界的文化资本的光。谁能有西方背景,谁就能把自己和绝大多数人区隔开来。我听过现在大学里的不少年轻讲师抱怨,自己没有赶上好时代,搁十年前哪怕是在国外的二流大学读个硕士回来,也能很轻松地被当做人才引进,当个教授。等教授位置都被占满了,现在标准就高了,非得是欧美名牌大学的博士,还得从助教讲师开始一年年地苦熬。这些年轻人来自城市,中上收入的家庭,受很好的教育,一边上大学一边读新东方,大学一毕业就去国外读研究所,这几年这批人回国求职了。现在“海归”这个词就让我想起巴西龟。我小时候,巴西龟刚被引入中国,很稀罕,在花鸟市场上一只巴西龟的价格几乎跟一只画眉鸟相当。10年以后,巴西龟就论斤卖了。所以现在随便一所重点大学里都挤满了等待职称上升的海归,每一个学历背景都挺不错。学术体系也像一个权力场,就像那个寓言里的猴子,朝下看都是笑脸,朝上看都是屁股。而今天中国大学里排在最顶端的学者,最有效地和其他野心勃勃的尾随者区隔开来的方法,就是另一套让别人无法模仿的话语体系。在这帮海归面,显摆兄弟我在英国美国的时候就不管用了。这些新一代海归上过新东方,在国外谈过恋爱,参加过俱乐部,个个英文都比在国外端盘子攒回国三大件的老一代海归溜。于是在这些新海归面,文化符号的游戏规则就变了,只有开口就是“兄弟我种地的时候如何如何”,这才是院长、主任级别的范儿,才能让新海归们彻底望尘莫及,甘拜下风。念过哈佛又如何,你下过乡么?终于承认不服不行,大哥就是大哥。这并不是指在教授中有这个现象,所谓社会科学,就是你要认识到社会是有客观规律的,人就像白老鼠一样在规律中活着。那个著名的段子,陈丹青听刘索拉强调王朔是“大院的孩子”,而说起她自己却“是胡同里长大的”,就觉得有些听不明白:按说胡同里长大的,多数是城市平民,可刘索拉分明是高干子弟。陈后来才明白,刘所谓的胡同是史家胡同小学的胡同,比王朔所住的容纳了几百户军属的“大院儿”高级太多了。应该也是一样的道理。不知道我是不是想得太复杂了。不过我确实相信,势利不是一个贬义词,只有理解了什么是势利,才能理解什么是社会。(2011年)

点击进入阅读:精选《我想试着理解这个世界》郭宇宽 的书评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