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叩响天堂之门》蔡劲松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6 人气:

精校修书

女生小小说

本站更新推荐的所有文学作品和书籍《精选《叩响天堂之门》蔡劲松的书评文摘》都是非常值得阅读赏析的,更有名家的精彩书评哦。

【作者简介】

蔡劲松,生于湖湘,求学京城。曾从事演艺、编剧、编辑、记者工作,走读江湖。现供职于某财经类报社。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创作中短篇小说、散文、评论、剧本、新闻纪实、经济时评等百余万字,涉猎多项领域,作品多次获得省部级以上优秀奖项。写作视角关注民生、社会与经济现象,尤为重视以经济和人文的双层角度解析和切入当前转型期社会的现实生活。

【编辑推荐】

一个孝子,却亲手“谋杀”了母亲。在“老娘”进入生命的弥留之际,这个家庭中每一个人的心理及其行为,其生的苦痛与活的无奈,还有死的尊严与解脱,是一个看似平淡,实则离奇的故事,更是当前转型期社会普通人生存状态的折射。由谁来负责娘的养老?谁该来承担责任?怎样去承担责任?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了各种复杂的纠结,随之而带来家庭中对亲情产生了一种撕裂……

【名人的书评】

小说中做写到的这个家庭就是当前中国进入未富先老社会的缩影。他们的伤痛和矛盾几乎在现阶段中国每一个家庭中都存在。反映的不单是养老问题,更是如何能够生有质量,死有尊严。还有医疗、社会服务、社会嬗变中的价值体系和转型期社会的冲突和搏弈。

【叩响天堂之门的书摘】

叩问生命,直面人生

——蔡劲松长篇小说《叩响天堂之门》序

我仔细读完了这部长篇小说书稿。这是一部题材出新,角度不俗的作品,需要仔细地读也值得仔细地读,方能深刻领会作者旨在探索生命真谛的内涵。

单从事件的发展和情节的组合而言,似乎比较单纯而明澈,但作者每一组段与安排尤其是步步深入之后,便使你觉得无论从人生的艰辛还是人性的碰撞上,实在是不那么简单,而且还相当沉重,充满着诸般的纠葛与无奈,哪怕是至亲之间,哪怕表面上看并非惊涛骇浪的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也不总是那么尽如人意,细语柔光。

也许,这样的家事遭遇并不普遍,也许充其量不过是谁也逃不过的生老病死的痛楚与忧虑,却极为真实地反射出人的生命潜隐的密码以及诠释善恶真伪时极其复杂而微妙的种种。这一切都在这个家庭多病而且长期辗转于病榻的老人与几个性格各异的后辈中次第交错地展开。

常言曰:“久病床前无孝子。”但本书的故事并非如此俗尚而肤浅。如是那样的话,实在不必以这样的篇幅加以表述。作者肯定深谙此理,他笔下的晚辈中,有的人还是难得的懂得孝道而力尽应有的伦常之责。尽管如此,人生的道路往往并非如一般人所希冀的那样如愿,上苍有时也可能百密一疏地未能完全眷顾到每一个角落。尽管当事人已竭尽心力,仍然还是捉襟见肘,首尾难全,直到*后,突兀间厄运又临,无愧为孝子者却遭遇了官司,令人瞠目。自然是事出有因,遗下悬念,可谓余味无穷。

世间为恶者不乏凶险,为善者亦未必一切顺遂。山体表面坚固无比,却也难保偶发泥石滚落成大患;久旱望霖忽暴雨漫堤冲毁田舍……

一户之忧,小而思大:人生可预亦难尽预,但健全的人生只能是直面现实,勇于应付。叩问生命不是*终目的,揭示人生密码还是为了做出合于科学的回答,力求将每个节段支配得更合理些,使“生命值”更充实些。*的“完美”只是人们的一种企望,艰辛乃至困厄很可能是与普通人(我说的是普通人,幸运儿有可能例外)的生命同在,因此应以正常的目光视之,以健全的性格对之,裨可减化其厄威,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这就是我读本书稿后引申出的一些感思。

另外,如果本书只是围绕着一家一户、生老病死的单一线条进行表述,纵然真切再细腻其意义也还有限,而文学作品归根结底还是得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这就要求作者的视角要更开阔些,向外的辐射性要更大一些。此点,与作品的思想深度不仅不矛盾,从某种意义上说还是紧密相关的。可喜的是,劲松先生也深得此一要领。他不止一处地通过这个家庭的不同成员的社会活动自然开拓了向外的联系孔道。如在为老母亲做治疗手术时,为使操作的大夫更尽心,手术的效果更可靠,有备而来地在大夫的衣兜里塞了一件东西(红包)。不言而喻,“白大褂”是悄然而坦然地接受了。这在“社会转型期”的某个时候、某些地方已经形成为一种“潜规则”。一个不大的细节,却开启了这个家庭通向社会的一个窗口,不论这个窗口挂的是何种颜色的窗帘,无疑都是时代的某种特征。还有,书中有一个出场不多的人物却也并非闲笔。这就是这家的三儿子叫阿超的。此人本来有些没正形似的,但可能因为“胆大”“能混”,到结尾处似乎也“人五人六”,俨然以企业家姿态出现,自称是副市长的客人,类似来洽谈投资性质的事宜。这一情节虽着墨不多,却不无意义,它说明这个一直未平静过的家庭并非完全是孤立的存在。

*后,我还要说说本书的语言。据我所知,劲松先生并非在文学圈内打拼多年的里手,然而我读他的长篇小说总的感觉语言是相当流畅的,驾驭文字应该说是游刃有余,剑指到位。这一点,我觉得是很不容易的。因为,文学作品毕竟是语言的艺术,一部长篇小说,二十多万字的篇幅,需要毅力才能完成,也需要统摄语言文字的功力。这些因素如力不从心,中途难以为继亦绝不为怪。而本书作者显见足以气贯始终,语畅全书,表述从容。而且,他基本上达到了当行则行,当止则止;该细处剥茧抽丝,不厌其烦。如写阿满为其母换洗衣裤、被褥,不避秽污,“孝”不容辞,此举深深感动老娘,热泪盈眶。此类关键情节,能够凸显人物性格之处,作者从无一笔带过,敷衍了事。但凡可节省文字的过场,则相当简练。如写阿满彻夜服侍病重的双亲,几乎少有合眼,是夜的开篇曰:“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夜,静谧。雨,落无声息。”此种精练,不仅节省了文字,也烘托出一个特定的意境,使环境与人物心境恰相融合:萧瑟,清寂,无奈中的耐受,等等。

作者在本小说的谋篇与表现形式上,既不陈旧,又对近现代白话小说之所长,被证明是比较合理之处,都是继承运用的。如人物对话,则以引号醒目地标出,有时每人每句还单行排列,而没有不加选择地跟随“新潮”小说的做法:不加引号不另排列而“大锅煮浑汤面”。本书作者不盲从,表现了他作为一位比较成熟的创作者的艺术主见。我觉得,这还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方法问题,而是经过缜密的思考与选择,因而也是一种可贵的品质。

本书《叩响天堂之门》,为我和许多感兴趣的读者提供了一个新的课题,一个经过作者深入发掘出的生活面。生活的海洋是无限的,要靠有心人去发现、采掘也许是潜藏着的待解之谜。关键是肯于、勤于尤其是善于直面人生并加以艺术的剖析。以上粗浅文字,是为序。

石英

丁酉“立秋”暑气未消时于京城斗室

坐了八个小时的火车,又转乘了三个多小时的大巴车,阿满终于在大年二十九的傍晚回到了家。

刚吃过晚饭,阿满把带回来的大大小小几个行李箱打开,蹲在地板上面把给每一个人带的礼物一一分发完毕后,没想到大哥阿文冷冷的一句话把阿满给说愣了。

阿文说:“既然你回来了,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来照看老娘吧。”

大哥的话语气不重,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硬气,是那种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口吻,让阿满愣在那,一时没有应答。

此时,大嫂不失时机地插话:“你大哥照看老娘半个多月了,一天二十四小时在这儿,喂饭喂水,把屎把尿,没睡过一个安稳觉,都熬得快不行了。你回来,也好让他补补觉。”

阿满知道,大嫂说的也是实情。

老娘已经在床上差不多瘫痪大半年了,本来家里通过家政服务公司请了个保姆,可是在腊月初的时候,人家保姆就提出要早点回家过年,说是家里要杀年猪、做腊肉、腊八豆,而且今年腊月二十三之前还要把炉灶重新打一个,不能耽误过小年祭祀灶王爷。

按照当地的习俗,祭祀灶王爷可是乡下人过年前*重要的事情。人家保姆把理由都说得那么充分了,再把人家强留下来似乎觉得有些不近人情。没办法,就只好提前放保姆回家过年去了。

可是在这年前腊月的时候,再去找个保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阿满和大嫂找了几家家政服务公司上门去咨询,都说是来城里当保姆的人眼下全盼着回家过年,哪有心思再干活儿,就是那些干临时工的人,也把价格要得高高的,想乘机捞一把,让阿满实在没办法接受。没办法,只好由大哥来亲自照料老娘。

老娘的病比较复杂,又有长期糖尿病引发的并发症,眼睛都快要瞎了,肾功能衰竭,尤其是血糖极其不稳,一会儿血糖低得都快要让人休克了,一会儿却又高得血糖仪器都“海了”,也就是超过了检验表上指标的上限。加上又有严重的老年性痴呆症,拉屎拉尿的自控能力都几乎丧失了,而且*麻烦的是,在几个月前又摔了一跤,没法走路,只能在床上躺着,偶尔把她扶起来坐一下,也只能让她坐在那个能够移动的马桶上,不然,大小便失禁后搞得身上一塌糊涂不说,还因为老年痴呆的影响,给她擦洗和收拾那些脏东西的时候,她还不配合,不让任何人近身,死死地捂着脏裤头,发脾气,还打人、骂人。

往往遇到这种时候,整个家里的人都特别发愁,屋子里都弥漫着烦躁的气息,每个人仿佛都坐在蒸笼上一样。

……

可是,当阿满在听到哥嫂要回去,把老爹、老娘的事交给自己的这些话后,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尽管他心里对哥嫂的处境很理解,可自己毕竟刚回到家,千里迢迢地赶回家,一路风尘仆仆不说,大包小包背回来礼物刚分完也不说,就说从实际情况出发,自己对老娘目前的情况还不了解,怎么护理也不知道,该注意哪些事情也不尽清楚。

而且,自己刚进家门后,就去老娘的房间里看她时,老娘盯了他半天,也没认出儿子来。老爹反复地问她,这是哪个?是哪个回来看你了?可是老娘木然地说了一句:不晓得,看不清。阿满自己也指着自己的鼻子,凑近身子反复问老娘:我是哪个?你好好看看。问得久了,老娘有些烦了,就对阿满说,你是鬼老大。

阿满想,在这种情况下,大哥马上就把老娘甩给自己管,未免有些太狠心了点,总不能刚拿了礼物就要撂挑子吧?

可阿满转念又想:兴许是这一段时间老娘的事把大哥大嫂折腾得太疲惫了,现在终于有人可以替换一下,让他调整一下当然是情有可原的,何况,平时一年中都是大哥他们在家里料理这些麻烦事,自己就是利用些假期回来,一年中也就是那么十多天,你不趁现在回来时干点活儿,作一些弥补平时不在父母身边时让大哥承担的担子和压力,那让大哥大嫂他们认为自己回来不帮忙干点活儿,照顾一下老娘,那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阿满没有多话,只是对大哥大嫂说:“没问题。这一段时间你们太辛苦了,赶紧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这里,我来弄。”

大哥大嫂也没有客气,开始收拾阿满给他们一家带来的东西,准备回到他们自己的家。

……

在这次回来前,阿满特意带着老婆萧媛在几个商场里转了好几天。在准备给每人送哪些礼物的时候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本来这次回家阿满是想把老婆萧媛和孩子一起带回来过年的,而且,这个计划早就在一年多以前就作了安排,可是在过新年之前,又出了意外。老婆的父母亲要到他们家来,主要是老婆的爸爸、阿满的老丈人突然得了重病,要到他们这儿来治疗,而且要治疗好几个月时间,这个春节肯定是要在他家过了。

这样,以前的计划泡了汤,阿满两口子就只能分头行动,各自照顾自己的父母了。

但是,过年总是大事,回趟家也不容易。阿满首先当然是把家里的年货备好,把家里的冰箱都塞得满满的,不至于让老丈人、丈母娘觉得他们来过年,阿满又要回自己老家,东西还不备好,怠慢了他们。但是,自己老家这一边呢,本来说好了要带老婆孩子一起回去照看父母,可临时变成自己一个人回家,会不会让大哥大嫂心里犯嘀咕呢?尤其是大嫂,平时与大哥赌气时就说过,都是当儿媳的,为什么麻烦事总是摊在她一个人头上,而且,不落好的又总是她。

所以,为了表示一些安抚的意思,阿满便给家里所有人都买了礼物,尤其是大哥大嫂的礼物更是费了心思。大哥的礼物还好办一些,反正男人大都离不开烟酒之类,阿满就给大哥买了好几条上等好烟,中华、芙蓉王等都是*牌子,两瓶五粮液,也是高规格级别的,除此,还给大哥带了一部新款的国外刚进口的流行智能手机。

而在给大嫂买东西时,阿满更是绞尽脑汁。在老婆萧媛面前说了一大堆好话,让她当参谋,出主意,毕竟女人之间在买喜欢的物件上面,有许多共同的兴趣趋向。可是,即便这样,也费尽了周折。

起先,老婆想送大嫂一套化妆品,阿满也同意,可是到商场一看,问题就来了。进口的,好的化妆品好几千元一套,看中的一套实在太贵,而且,在阿满看来,花了那么多的钱,就那么几小瓶的东西,拿出来好像也不那么客气似的,而且,阿满的老婆似乎也有些不满。表面上在挑选时说国外的化妆品并不见得就会适合中国的女人用,人家国外的女人是白种皮肤,与中国女人的黄种皮肤当然会有不同差异,别人用得好的东西不一定就适合国内的女人用。于是,老婆选了一套韩国的化妆品,当然价钱比先前的要便宜多了。可是阿满又觉得比刚才那件东西便宜多了,大嫂会不会觉得礼物太轻了。

为此,他和老婆在商场里还轻声争吵了起来。其时,老婆还赌气地说了一句:“我嫁给你二十二年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买过这么好的化妆品?每年我过生日的时候,连鲜花也没收到过一枝。”

“我不是每年在你过生日的时候请你吃饭了么?”阿满说,“那些花有什么用,放家里看那么几天就扔了。”

“你就以为吃是*好的,还净是些你爱吃的大鱼大肉,腻死人。”老婆反驳。

阿满知道,夫妻间每到这个时候,谈话就很不投机,事情也难继续干下去啦,便各自生了两天气,双方赌气互不理睬。可是,赌气归赌气,事情总是要办呀。阿满又只得像以前那样,在老婆面前赔小心软下来。虽然认错的话不说,可是行动上主动给老婆献点小殷勤,给她一个台阶下,就再次拉着老婆到商场买礼物。

挑来选去,两人都看上了一件外套,款式、质地、颜色、做工都还不错。可是人家大嫂喜不喜欢呢?女人对身上穿的衣服可是挑剔得很,如果自己不喜欢,就是再贵重,人家也不会领情的。

于是,阿满又让老婆通过微信与大嫂联络,把那款衣服拍成照片穿给大嫂看,又仔细问了大嫂适合的尺码,在大嫂自己觉得换了一件比原先那件偏亮一点颜色的衣服后,终于决定要买下来。

可是,就在准备付款时,大嫂的电话又打过来,说是不要买那件衣服了。阿满正纳闷着,刚才不是还看上了么?怎么又变卦了呢?

这时,阿满的老婆抢过电话,与大嫂在电话里聊了好半天。之后,老婆放下电话,生冷冷没好气地告诉他,人家其实不是不喜欢那件衣服,而是从侧面说,在老家那儿,这样的衣服平时一般不单穿,都要配一条长裙子才穿得出来,说是买那件衣服穿不出来放在家里浪费了钱。

“这还不明白吗?”老婆气哼哼地问。

阿满当然知道其中的蹊跷。可是再选一条裙子不但超出了预算不说,自己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可也是无奈,主要是他老婆可能更是有些恼火。一时,阿满无言,脸上有些木然,站在收银台边呆立了

半天。

“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都已经到这份上了,索性就全买了呗。”老婆一句话打破了僵局。于是,两人又给大嫂选了一条长裙子。然后,又给侄子、侄媳妇、侄孙子都选了礼物。大包小包地拎着,准备回家。

“就这么走呀?”看阿满打算打道回府的样子,老婆没好气地问。

“怎么啦?”阿满莫名其妙。

“我老爸老妈呢?”老婆道,“都是要过年啦,你拿这一大堆东西回去,让我爸我妈见了怎么想?”

“好,好,好——买,买,买——”阿满拖声拉气地回答。

就这样,两边都得到了安抚,可实际上阿满和老婆心里都有些

纠结。

……

点击进入阅读:精选《叩响天堂之门》蔡劲松的书评文摘